第5章 故事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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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色場所永遠都是熱鬧的景象，人員流動也是極快。穆來幾乎沒有費什麽功夫就成功應聘成功。
從更衣室裏換上服務員的白色襯衣和黑色西裝褲，貼身的工裝顯示出穆來瘦削的肩部線條，整個人線條颀長而挺拔。
走出換衣間的時候，等候在外面的領班看了穆來好幾眼。從驚訝的眸子裏不難看出她是有點錯愕的：進去之前的穆來穿着毫不起眼的大白體恤套着一條洗的發白的牛仔褲，大大的衣服顯得男生不修邊幅，絲毫看不出在穿上白色襯衣後竟然會有一點……
讓人驚豔的小小少年氣。
“跟我去24號包廂。”領班眼裏閃過一絲驚豔，帶着穆來一邊走一邊道。“裏面都是尊貴的客人，你記得注意下言行不要惹惱了對方。”
肥肥胖胖有點猥瑣的外表下，意外的很熱心腸呢。
穆來踏進24號包廂，大紅色的布置差點自己走錯了喜堂。轉身之前瞥了一眼裏面二大爺一般坐着的五個纨绔的公子哥，旁邊小鳥依人的坐了幾個陪樂的人。
其中就有一副高等貴族傲慢輕驕姿态的陸靳臣。
這類人一貫性格高傲自大，吹捧谄媚只會讓他覺得輕蔑，得反其道而行之。所以穆雨沒有成功邀請到他也算是在情理之中了。
四目相對，穆來紅唇勾起絢爛的弧度。
穆來：“大爺你好，又來送錢？”
“……”
呵，送屁的錢！上次被你跑了。這回還敢送上門來！
陸靳臣短促地冷笑，寬厚的肩膀往沙發一靠，流露出睥睨與不悅來。“上次把我玩弄了就走人，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玩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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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公子壓根就沒有發現自己說的話頗有些歧義，讓身邊四個發小想入非非。捏耳朵的也不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交換一個心領神會的眼神——
這是在杜天白走後，陸靳臣終于有新歡了？
四個發小，三個露出老母親般欣慰的神态。只有留着寸頭染着紅發的男人悶悶地灌着酒，眼瞳充斥着憤憤不平。
穆來瞥了一眼周圍詭異地眼神，紅豔豔的唇瓣微開。“陸公子想怎麽樣？”
陸靳臣驕傲的揚了揚下颌，兩只手臂搭在沙發上做閑适狀。“你覺得？”
穆來想了想，把開了酒瓶的酒依次倒了一些在透明的水晶杯內，紅色、黃色、綠色的液體和在一起充滿詭谲的色調。
陸靳臣擡了擡眉：“這樣會更好喝嗎？”
“不，這樣喝會更貴。”穆來笑着将酒端上前，骨節分明的指頭捏着透明的杯子。笑容格外燦爛。“一杯酒1萬星幣，歉我道，錢你付。咱們各退一步。”
陸靳臣：“？？？？”
陸公子被穆來理直氣壯的坑錢驚呆了。這毫不掩飾自己虛榮心拜金主義的模樣，簡直就和他腆着臉找老爸要零花錢一樣不要臉！
陸靳臣冷笑一聲從沙發起身，接過穆來手上的酒杯，在對方紅唇微勾之際将酒杯一斜，染成缤紛色調的液體嘩啦啦倒在穆來白色襯衣上，潔白無瑕的衣衫頃刻間變得不倫不類。
穆來背部挺得筆直，低頭看了看自己濕潤的衣衫。紅唇的笑淡了淡，又彎的更好看了些。
“原來陸公子不喜歡我的各自退一步。”穆來淺笑。“那你想要怎麽樣？”
穆來的聲音淺淡，細微的透着恰到好處的清冷。話說得格外恭敬，态度自始至終都是那麽不卑不亢。纖細的身形套着白衣長褲……
莫名讓人覺得極度強勢。
強勢？
陸靳臣冷哼一聲，随手把玻璃杯丢在地上摔成了兩半。他一屁股坐回沙發上極度惡劣的将玻璃杯用腳一踩……生生的裂成了好幾瓣。
“你。”陸靳臣擡了擡下颌。“過來用手撿幹淨，然後滾出去。”
穆來隐藏在缱绻黑發下的眼眯了眯。
“陸公子你看不出我稀罕你？”穆來嗓音壓低，依稀透着難辨真僞的委屈。“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不用這些辦法壓根就接觸不了你。”
“你那小伎倆我會不知道？我早就看出來了！什麽要錢什麽喝酒，你就是想吸引我注意力！我告訴你，你這尊容我壓根就不喜歡！死了這條心吧你！”嘴上說着嫌棄嫌棄，內心得意地不要不要的陸公子：“本少就喜歡說實話的孩子，快告訴他們你有多迷戀我！告訴他們我的優點！”
發小：“……”
日了狗了。一個敢忽悠，一個還真特麽敢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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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包廂裏的節奏朝着奇怪方向發展之際，包廂被輕扣兩聲打開。服務員站在門邊。“陸少，秦少，藍少、顧少、霍少。這是我們老板送您的82年星際拉菲。祝您們玩的愉快。”
“行啊，進來吧。”
藍意放了話，服務員拎着酒瓶趕緊走了進來。在取瓶蓋時手肘觸碰到了穆來。
紅色的煙霧缭繞而起，這一回卻與之前不一樣：血一般鮮紅欲滴的紅字黑底凝聚成了20s
下一刻紅色的煙霧盡數退去，由黑色的煙霧取代，慢慢勾勒出此男人渾身爬滿灰塵，筆直僵硬地倒在一片廢墟的畫面。
難道那20秒的标志是：離他死去還有20秒？這裏馬上就要發生變故？
男人離他們很近，代表這裏很快就要出現變故。
穆來直覺不妙。還來不及逃跑，自己所踩着的地面忽然搖晃了起來，天花板宛若洶湧的波濤劇烈震動。時不時地掉下幾塊紅色的泥塊！
“快跑，地震了！”身為土著的公子哥們變了臉色大吼一聲，飛快地竄了出去。“陸靳臣你快點！”
陸靳臣懵逼地在暴喝聲裏站起來，又被瘋狂搖晃的地板震動地無法保持平衡，心裏“突突突”地跳個不停！
他作為一個星際豪門世家的接班人富二代，從小被父親灌輸：
“別人勤勞你散漫，別人費盡心思上進你散漫，別人努力接受社會毒打磨平棱角，你繼續散漫……什麽都不會的弱雞畢業後居然繼承家業成為霸道總裁，這才符合氣死人不償命的霸道總裁人設！你讀什麽書！你上進個屁我！不要學別人勤奮？你是要氣死我嗎！”
為了不氣死老爸，陸靳臣嚴格遵守父親的目标勵志在上學期間做一個游手好閑，不學無術，纨绔風流的富二代。現在你特麽來地震？！
“陸公子還傻愣着？”
穆來和陸靳臣離得最近，在大塊石頭下落的時候知道目前以前無法逃出去，便迅速地接近陸靳臣，湊到他面前微微一笑。
陸靳臣心想：呵。真是愚蠢的平凡人，居然想嘗試在危難時刻為他付出生命保全他！那他就賜給他這份榮譽？
還未想完，穆來三秒到達陸靳臣身邊伸手一拉一縮，直接讓陸靳臣擋住頭頂因劇烈搖晃導致下落的巨大石塊。
陸靳臣：“操，你就是這麽喜歡我的？拿我當墊背的？”
穆來撩了撩眼皮，瞥到陸靳臣瞪圓了的眼睛以為他要憤怒地罵人，沒想到少爺脫口而出的竟然是這個。
“嗯。”穆來紅唇翹起。“太喜歡你了，先死掉的我怎麽放心留你一個人在世上。我只能讓你比我先死。”
陸靳臣：“？？？”
wtf？你是認真的嗎？确定不是在報複他剛才撒了你一身酒？
“喂，你是想把本少爺弄死在這裏吧？”
陸靳臣被落下來的大塊石頭砸中身體好幾下，徒然将眼眸眯起。危險的訊息從身上爆發而出，強勢又霸道！
穆來和陸靳臣離得最近。在陸靳臣發話的同時身體內還流竄出一抹熱氣，流竄到四肢百骸。捏着陸靳臣肩膀的手用不出半分力道！
該死的，被陸靳臣觸碰了使不出修為就算了。怎麽現在還帶手腳發軟的？這bug是在針對他？
穆來隐藏在缱绻額發下的眼眸冰冷透出一抹血紅，幾乎要在這一刻爆發出嗜血本性。卻是堪堪止住本能用最後的力道捏住陸靳臣的肩膀一路滾到了沙發旁，反手一扣讓沙發倒地呈現出三角形的姿态，掩住兩人。
随着剛才的舉動直接變成了——他是想護住陸靳臣滾到沙發下，讓沙發承受住夜店坍塌的受重力。
從用最後一絲力道按住陸靳臣，到反手扣沙發滾到下方不過幾秒的時間，穆來卻累地滿身是汗，一根手指頭也擡不起來。劇烈的心跳聲“砰砰砰”地跳動。
“……你不殺我？”
穆來将頭別向一旁。昏暗的光線自發給穆來罩上了一層失魂落魄的光彩。
“我以為你想殺我。”陸靳臣驕傲的臉有些尴尬，伸出手指刮了刮腦袋。“你沒事吧？”
有事。
穆來勉強的勾了勾唇角。失魂落魄中有淡淡的委屈掩藏地不是很好。他側着頭低低的道。“你不信我沒關系，喜歡你本來就是我一個人的事情。我說過喜歡你……”
陸靳臣眨巴眨巴眼睛，滿滿的都是期待：會願意為了他犧牲掉自己只為了保全我！啊，他這該死的無處安放的魅力啊！
“……我就會一直說下去。”
陸靳臣：“？？？？？”
不，這和我想的不一樣！
*****
外面傳來清晰的重物一塊一塊落在地上的“噗通”聲。耳尖的人可以聽到包廂裏頂梁柱分崩離析的聲音，最終——
“哐當”地發出巨大的落地聲。将沙發的三角形壓扁，也成功讓三角空間裏的二人身體接觸到了一起。
“……”
“……”
四目相對，兩個人總歸是有那麽一點點的暧昧的成分在其中。陸靳臣離穆來很近，可以嗅到他身上傳出的信息素，淡淡的，很舒服。
陸靳臣縱使心裏不舒服，也不得不承認身下的穆來即便額發遮住了眼睛，那尖刻的下颌，飽滿緋色的唇也是格外賞心悅目的——讓人有點心癢癢。
何況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
陸靳臣将下颌搭在穆來的肩膀上，嗅了嗅他的頸窩。“你身上的信息素是什麽味道？”
味道？穆來嗅了嗅自己淡得幾乎沒有存在感的氣息，想了想回答。“荼蘼。”
“荼蘼？”陸靳臣頓了頓，聲音莫名低了一些。“荼蘼不争春，寂寞開最晚。荼蘼過後，春天不再。”
這兩句是荼蘼的花語？
陸靳臣的瞳孔在黑暗裏悠悠地發出暗沉的光芒。“你知道這兩句話是什麽意思？”
“……”穆來：“花開了就不發.春？”
“……”
陸靳臣仿若是無語了，好半會兒趴在穆來的身上沒有反應。
穆來鼻尖嗅到坍塌引起的灰塵，不舒服的擰了擰眉。見到陸靳臣反常的模樣，忽然有點可惜剛才情況危機，沒有顧得上看他的過去和未來。
“陸公子這是想起了什麽人？”穆來唇角微微上揚，嗓音卻是透出誘哄。“這裏地震坍塌，不知道我們會不會得救。不如把心事說出來。”
陸靳臣想起遠在外星出差的父親，吐出一口氣。也不知道是氣氛太好，是穆來的嗓音透着誘哄，還是因為穆來是他的愛慕者——讓他有了一種“反正這個人都願意為了他而死了，肯定會格外在乎他的面子的問題，一定不會把這種事情說出去”的錯覺。
“也沒有什麽。就是在星際小學的時候發現自己喜歡上了一個人。”
“那陸公子真早熟。”
“……”陸靳臣：“ 然後我和別的公子哥一樣傻乎乎的欺負喜歡的人，讓他越來越怕我。見到我就跑的遠遠的，”
“嗯，是挺傻的。”
陸靳臣不悅的低吼：“……你特麽到底還要不要聽？！”
“繼續繼續，您繼續。”
陸靳臣深吸一口氣，壓下不滿。也不知道因為目前的氣氛實在是太好，還是因為穆來只是一個陌生人讓他有了傾訴的念頭。
他忽然就很想把藏在心裏多年的遺憾說出來。
“我意識到這樣下去，和他連朋友都做不成是在中學。我加倍的對他好，他不相信，只覺得我是在玩他。下學期就去了聯邦星球學習。至今還沒有回來。”
穆來無趣的抿了抿唇，真是一個無聊的感情發展。小學到中學開始的感情說到底也不過是沒得到罷了。
“……不知道這次還能不能有機會告訴他，我的心意。”
一個地震至于麽？
“噢。”穆來轉了轉手腕，感覺到先前停滞的修為又流淌在每個脈絡，懶洋洋的露出笑容。“你喜歡的人會不會知道你的心意，這我不能保證。不過……”
穆來将體內的修為提起，單手将趴在他身上的陸靳臣和沙發掀翻，落在沙發上的天花板也随之抛開。
“你、你……”
穆來站在一片廢墟之中，身邊是拿着地圖準備搜救的星際軍官、圍觀群衆、擔憂的發小。他們此刻和陸靳臣一樣露出目瞪狗呆的神色，傻乎乎的看着逆光而立的瘦削少年。
陸靳臣：“？？？？”
單手掀開壓制住的石塊？？？那你怎麽會被困在這兒？？敢情都是在玩弄他？？！！！
穆來不管他們的想法，緋色的紅唇微微勾起。“但是死是不可能會死的。謝謝陸公子給我講故事，作為獎勵我們可以出來了。”
陸靳臣：“……”
不，陸公子現在只想殺人滅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