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都是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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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來的嗓音裏帶着誘哄, 尾音微微上揚,配合着他微微彎起的漂亮眼瞳太具有誘惑力。穆來私心覺得按照陸公子的性格應該直接就會拒絕, 并且一臉臭屁的警告自己“不要想太多本少爺不會看上你的!”這樣子才對。
所以當被易感期逼得低聲喘息臉面潮紅的陸公子, 伸出手勾住穆來的襯衣衣領,把人往上提直到自己的唇被火熱的物體觸碰輾轉的感覺傳來的時候, 穆來才發現自己愣住了。
“好呀, 那本少爺就答應你。”
大概是別墅裏被遮得嚴嚴實實所以又悶又熱,加上易感期的陸靳臣委實就是一個行走的大火球, 在如此近距離的肌膚相親之下熱的讓人腦袋發昏, 穆來回過神來時甚至可以感受到陸靳臣一手摟着他的腰身, 暧昧的指尖滑過他筆直的脊椎骨。
引起一陣奇異的酥麻感。
是被陸靳臣的發.情期影響到了麽。還是陸公子身上的信息素就對他有影響, 現在更加濃郁之後挑起了身為omega強制求.歡?
無論哪一個都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穆來放置在身側的手臂從校服的褲帶裏摸出針筒, 眉眼淡漠得沒有一絲感情的流動, 任由陸公子将自己越抱越緊仿佛要把他鑲嵌在骨肉裏——
“嗤”的一聲針筒被按進陸靳臣脖頸上的血管。針管裏的液體逐漸減少, 陸靳臣緊緊環住的手忽的失去了力道, 高大昂藏的身形亦是徒然摔倒在鋪滿了羊毛毯的地上。
從事情的發生到結束不過兩三秒的時間。
穆來寡淡的琉璃珠居高臨下俯視着失去知覺的陸靳臣一眼,眉眼比平時更加冷淡妖魅。他慢慢的屈膝蹲下,冰冷素白的手指劃過陸公子俊美硬朗的輪廓, 慢慢滑向脆弱的脖頸, 張開五指将脖頸捏住微微收攏。
“人類的情感真實可笑的東西,因為本能的驅使對象是誰都可以。真是可悲。”
穆來淡色的眼珠子色澤越來越濃郁最終化為血色的瞳孔, 靜靜地垂下眼簾落在毫無防備昏迷過去的陸公子身上,多麽脆弱的人類啊,單薄的, 易碎的,輕而易舉就能窒息而死去的美麗脆弱又無情的生物。
骨節分明的手指力道重了幾分,血色的眸瞳不再清淡冷靜,陰郁怠倦夾雜着濃重的殺意浮現在眼瞳裏。
“穆來……”睡夢中的陸公子似乎不知道自己的死到了臨頭,臉上因為窒息露出痛苦的掙紮,那張薄唇一張一合吐出的名字讓穆來手頓住。那張臉蛋沒有了平時的幼稚微紅着臉頰無意識的蹭着穆來的手臂,像是溫軟的小獸在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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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道一分一分的散去,最終脫離了陸公子脆弱的脖頸。
穆來瞳孔裏血紅的色澤緩慢散去重新回到淡色的琉璃,瘦骨嶙峋的身形慢慢起了身,轉身走出偌大的房間裏。
“我倒是忘了還欠你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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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靳臣再度醒過來是被窗外投射進來的光線打攪到,等他不耐煩的睜開眼睛才發現卧室裏的窗簾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掀開了。透明的玻璃窗外陽光明媚,小鳥還在樹枝上叽叽喳喳。
深深淺淺的綠色夾雜着顏色漂亮的花朵,一眼看去仿佛帶着治愈的力量。頗有一種雨過天晴的勃勃生機。
好像艱難的時刻已經成為了過去,現在就是明朗的晴空。
“明明記得昏過去之前全身都很熱很燙好像發燒了似的,難道本少爺的身體素質這麽好,睡一覺就痊愈了?”
陸靳臣眨了眨眼睛從床上坐起,後知後覺的想起他并不是發燒而是突然到了易感期。他向來對易感期什麽的沒有刻意去記,所以這一次爆發的時候他就被熱潮所包圍了。
他記得自己忍着不舒服的感覺去了學校把穆來宿舍的東西都搬走了,他記得自己給穆來打了無數的電話發了很多訊息都得不到回應,後來、後來……
陸靳臣“噌”的一下從亂糟糟的床上起身,連平時最在意的形象都顧不上了只是匆匆的瞥了一眼屬于穆來的衣物,心亂如麻:穆來昨天是不是來過?他似乎還吻過穆來,那、那為什麽後來自己睡在了床上?
難道他和穆來做過了?!!!
陸靳臣腦子裏“嗡嗡嗡”的作響,他只能回想到一些零碎的片段,渾渾噩噩的光着腳丫子踩在羊毛地毯上只感覺自己身下涼飕飕的,迷迷瞪瞪的低頭一看,俊美的臉頓時煞白——
媽的,老子的褲子呢!!
陸靳臣先是暴怒中帶着一絲絲的不可置信:你他媽哪兒來的窮鬼,居然連褲子都偷!!後來聯系到昨天自己對于穆來的猜測,臉上一陣白一陣紅。
操,老子真把穆來給上了,穆來辣麽喜歡自己豈不是賴着不走了!真是糟糕!都怪自己承受了這個年紀不該擁有的帥氣多金,現在惹上大事了吧!
陸靳臣驚恐沉重的陷入沉思,門外忽而響起碗落在地上的清脆聲響。緊接着便是讓陸靳臣慌得一逼的聲音:
“穆來你怎麽會在這裏?”
天白?為為為為為什麽天白會出現在別墅啊!怎麽會一來就剛好和穆來碰上了,這也太巧了吧!
陸靳臣一張臉上寫着“完蛋”二字,連套上個褲衩再出去都忘了撒開腳丫子就跑到了二樓陽臺,定睛一看差點閃瞎了他的狗眼:穆來居然在事後只套了一件他的白色襯衣,光潔筆直的長腿被寬大的衣擺堪堪遮住了大腿,香豔得讓人想要尖叫!
穆來本身的色彩艶色頹唐,帶着墜落一般的沉悶。此刻穿着陸公子的襯衣沐浴在窗外投射進來的金色光芒裏,平添上了溫暖氣息,顯得更加有人情味。
頹艶的少年此刻低垂着視線看着地上,陸靳臣順着穆來的視線看過去才發現盛滿了透明液體的瓷碗被摔在了地上,潔白的羊毛地毯也染上了深色,還有不少液體也灑在了杜天白的身上。
然而杜天白怔怔的看着只穿了一件寬大的襯衣的穆來,連身上被潑了水也沒有注意到。陸靳臣只能猜想他們碰到了一起所以水撒了。
陸靳臣此刻腦袋亂哄哄的也想不出好的對策,正在躊躇着不知道怎麽處理眼前問題的時候,杜天白後腦勺跟漲了眼睛似的倏然轉過頭——
那一刻,杜天白眼睛裏的情緒從不可置信到失望演變成濃墨重彩的難過,黑白分明的眼睛霎時間擠滿了瑩瑩淚痕。
“阿臣,你太讓我失望了!”
失望什麽?失望你有了男友還想讓自己做備胎?剛拒絕的第二天就跟替身有一腿了?
陸靳臣有些不高興,更多的是氣悶。然而杜天白哭了,他的心裏也不是滋味眼睜睜的看着杜天白堅強(并不是)的抹開眼淚,快步走出別墅将別墅的鐵門關上。
“……”
“……”
穆來淡淡的将投出去的目光收回與陸靳臣相望,陸靳臣心情頗為複雜,只覺得穆來似乎有千言萬語要告訴自己。最後只化為了一句簡單的話:
“陸公子的愛好真是特別,喜歡給大家看你遛鳥?”
遛鳥?溜什麽鳥?
陸靳臣懵逼的眨巴眨巴眼睛,後知後覺想起自己光溜溜的下半身。終于恍然大悟剛才為什麽杜天白看到穆來還只是一副吃驚的樣子,等到對上自己之後才悲痛欲絕。
陰謀,這一定都是穆來的陰謀!他故意要讓天白誤會他們的關系費盡心思都想要得到本少爺,光是得到還不夠,他還想予希団兌要獨占本少爺!!!
陸靳臣悲憤交加大吼一聲:“穆來,你太過分了!!”
穆來:“????”
這是讓他不要提醒的意思麽。
*****
滾回房間套上了長褲的陸公子氣勢洶洶的走到穆來身邊。“穆來,你剛才是不是故意針對天白,把水潑在天白的身上!”
陸靳臣問出這句話其實心裏已經有了答案,等到穆來心虛的辯解他就要将怒火發洩出來,告知穆來他的心裏只有杜天白!
然而實際上——
“對啊。”
“我告訴你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做的……哎,等等??”陸靳臣猛回過神來:“你居然承認了!”
“嗯。”穆來比他還吃驚。“我們契約不是說好了做配合麽。我這麽配合你陸公子是不是很高興?”
陸靳臣:等等,這個和想象中不一樣。
“啊,不然呢,難道我要真的吃醋給他一耳光說陸公子是我的人讓他滾?”穆來穿着拖鞋的腳踩在破碎了一地的瓷器上,“個擦”一聲半月形狀的碎物斷成了兩半。“陸公子不先去追你的白月光嗎?”
陸靳臣此刻還是一頭懵逼的二哈,迷瞪瞪的看着閑散自若的穆來提醒自己。
穆來面無表情的指了指別墅外:“通常一對互相喜歡又鬧別扭的戀人發現自己喜歡的人跟別人有一腿,并且當場抓獲傷心難過的跑出去,都會遇到被車撞——”
少年淡漠的話音還未落下,別墅外刺耳的剎車聲響起“吱——”的一聲響,緊接着便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穆來木着臉對上陸公子詭異的視線:“…………”
他真的只是說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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