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穿書的第五十天 主神動的,居然是她的…… (1)

“史密斯先生,好久不見。”賀硯坐在史密斯家族的最高會客廳裏,一舉一動都帶着世代沉澱的貴族風範,看起來沉穩矜貴。

現在的他,和在雲書寧面前的那個他,又有了些許的不同。

“哦,天使終于等到了她的奇跡。”史密斯是Y國最頂尖的那一批貴族,平日裏紳士到了極點,也只有在開心極了的時候,才會笑着和人開這樣的玩笑,“而這個奇跡今天終于想起我這個老夥計了。”

站在賀硯身邊的趙谷平沒有想到史密斯先生見到他們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雲書寧小姐的相關,這也讓他更加深切地理解到,原來賀總和雲小姐的愛情故事,已經流傳的那樣廣泛。

萬一有一天,賀總真的和雲小姐發生了什麽争吵,估計全世界的人都會站在雲小姐那一邊吧。

想到這裏,他心中對賀硯忽然多了幾分憐憫,只是轉念一想,估計賀硯也是樂在其中。

他這個拿工資的瞎操什麽心。

“您的愛人最近生活的怎麽樣?”史密斯落座後,帶着皺紋的臉上滿是歡喜的祝福。

所有人都喜歡浪漫深情的愛情,他也是一樣。

他還記得在看到《奇跡》那幅畫時,他的夫人聽到了畫背後的故事,哭得他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所幸上帝沒有辜負這麽多人的期待。

“她很好。”提起雲書寧,賀硯身上的氣勢變得略微柔和,“多謝您的關心。”

兩個人簡單的寒暄了幾句後,就步入了正題。

一個小時後,兩人友好道別。

“今天下午約見的是……”趙谷平在車上給閉目養神的賀硯彙報接下來的工作。

他的話說到一半,就聽到賀硯沒有什麽起伏的聲音:“把會面調整到半小時後。”

趙谷平拿着文件的手微微顫抖,他忽然很想哭。

每會見一個人,他的大腦必須飛速轉動才能跟上他們兩個人的交流,要是中間的休息時間只有半小時的話,他覺得自己的腦細胞今天應該就用的差不多了。

用得着這麽急嗎?

只是離開雲小姐兩天而已,為什麽受傷的總是他啊。

“好的,我這就安排。”他聽到了自己堅定沒有一絲猶豫的聲音。

……

于是兩天才能完成的任務,被他們一天就給搞定了。

等來到機場的時候,趙谷平感自己走起路來輕飄飄的,整個人都無比懸浮。

直到他聽到了賀硯仿佛是随意說出的話。

“這次回去後,給你放兩天假,好好休息一下。”

“這一段時間,辛苦了。”

趙谷平睜大哦了眼睛,全身的疲憊都不翼而飛:“不……不辛苦!”

他這個時候才真切的體會到,自從雲小姐出現在賀總身邊後,賀總真的變了很多。

在以前,他應該從來不會說出這句話吧。

以前的賀總雷厲風行,在他的手下,根本沒有人敢說累這個字。

他也只能在每一個加班的深夜,默默告誡自己熬下去。

這就是愛情的作用嗎?他是不是也該試着找人談個戀愛了?

……

主神本來以為賀硯早就已經迷失在回自己世界的路上,所以被他帶走了那麽多能量的心情才平複了一點。

無限流的世界以能量作為維系,即使賀硯已經去了另外的世界,只要他的身上還有能量,它就能通過能量找到他。

有一天它閑來無事想要看一下賀硯現在的凄慘情況。

費勁了千辛萬苦想要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卻迷失在了其他的世界,那時他的表情應該多麽美妙啊。

那些能夠允許外來者進入的地方,大都是空間壁壘已經被破壞的世界,混亂、黑暗、殺戮……

那些世界,說不定比副本中的世界更讓人‘驚喜’。

想到這裏,它連被他帶走了那麽多能量的憤怒都變得少了很多。

只是,當它真正的看到現在賀硯的狀況時,整個系統都愣住了。

怎麽可能,他怎麽可能真的回到了原本的世界。

這是bug嗎?一定是bug吧?

它明明記得在把他拉進無限流世界前,他根本沒有朋友親人,即使有人和他關系稍微親近一點,也不會真心地希望他回來。

本來以為能夠看到賀硯凄慘身影的主神,感受着自己的能量被賀硯發現,然後被迅速驅逐,數據發生了劇烈的波動。

它這種情況,就好像千辛萬苦把自己的仇人給消滅了,還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但是一轉身它的仇人活的好好的,一點事都沒有。

從頭到尾,受傷的只有它一個。

它在這個世界裏作威作福了這麽久,怎麽可能咽的下這口氣。

于是不死心地它知道自己奈何不了賀硯,于是想要純粹的惡心他一下,随手分出去了一塊能量碎片,即使殺不了他,也要讓他的日子不那麽好過。

結果,那個碎片不過幾天的時間就被賀硯給粉碎了,更讓它生氣的是,賀硯還在粉碎時,給了它一個不大不小的教訓。

看着自己身上被炸了一小塊兒的能量,這一次,主神真的怒了。

即使它知道,賀硯已經離開了無限流世界,即使它知道,現在的它根本就奈何不了他,但是它仍然忍不下這口氣。

于是它把一塊帶着自己意識的主神化身送到了賀硯所在的世界。

它在那個世界潛伏了下來,慢慢找機會給賀硯帶來麻煩,殺不了他,它就惡心死他。

它沒有想到,賀硯身邊會忽然冒出來了一個女朋友。

它作為選中賀硯的人,對他的身世經歷非常清楚,就他那個性格,怎麽可能談戀愛,從一出生到進入無限流世界前,他都是一個單身狗,哪來的女朋友。

如果不是因為賀硯身上帶着的能量,它差一點就以為自己來錯地方,來到了什麽平行世界。

因為穿梭時空,它身上的能量已經變得非常稀少,所以它只要距離賀硯足夠遠,就能讓他察覺不到它的存在。

在這裏待了這麽久的時間,它終于搞清楚了所有的事情。

雲書寧這個人,沒有被它拉近無限流,真的可惜了。

她居然能騙得了賀硯這個怪物。

一想到賀硯居然被一個女人騙的團團轉,主神就忍不住想要放聲大笑的沖動。

而且,它感受到了雲書寧身上傳來的異界波動,雖然很輕微,但是被它敏銳的察覺了。

她來自另一個世界,而這個世界被她所在的世界用某種特殊的方式記錄了下來,以小說的形式,所以她才會對賀硯的事情這樣了解。

一個身上都寫着虛假的欺詐師,騙過了全世界的人,也騙過了當事人。

這個世界的人是有多傻,居然會相信一個一看就是假的的謊言?

而現在,賀硯顯然把她放在了心上,一個冷心冷情的魔王,忽然有了一個弱點。

主神忽然放棄了一開始只是來找賀硯麻煩的想法,如果能殺了他,豈不是更好。

所以它隐匿起來,準備找準時機,給他致命一擊。

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

雲書寧看着賀硯空蕩蕩的卧室,皺了皺鼻子,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現在已經快到十點半,她都已經習慣了每天這個時候來到這裏,給他讀那本厚厚的哲學書。

習慣有的時候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她嘆息着回了自己的房間。

主神看着雲書寧的身影,數據皺成了一團,就這小身板,真的到了副本估計剛開始就能被人給滅了。

它默默地撤回了自己之前的想法,把這樣的人拉近無限流世界,除了耗費自身能量外,沒有一點作用。

在它的意識裏,體魄、能力、智慧缺一不可,現在在它眼中,雲書寧什麽也沒有。

現在的她就像是一個沉醉于愛情游戲不可自拔的人,脆弱可悲,根本不值得它耗費更大的心思。

它的數據波動中閃過一絲不屑,如果不是因為要用她來對付賀硯,以她的身份,根本不配見到它。

【雲書寧。】

雲書寧本來已經收拾好東西準備睡覺了,這個在房間裏突兀響起的聲音讓她直接僵硬在了原地。

這種半夜的時間,只有她一個人的房間,她的思維控制不住地發散。

不過她有一點很好,就是越緊張,大腦轉的就越快。

她知道現在這種情況下,最好的方法就是裝出一副什麽也沒有聽到的樣子,然後想辦法聯系外界。

她不着痕跡地觀察着房間裏每一個能夠藏人的角落,演技也在不知不覺間,發揮到了自己的極致。

【你已經聽到了,不是嗎?】主神看到她強裝冷靜的樣子,機械音裏都帶上了一絲不屑。

“你是誰。”雲書寧的臉色變得慘白,全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柔弱無助的氣質,“你知道只要我一喊,就會有人進來。”

“你最好現在就自己出來。”

【就算你把他們叫過來,又有什麽用呢?】主神冷哼了一聲,一道帶着金色光芒的亮片出現在雲書寧的面前。

她直接愣在了原地,這個場景,怎麽看都有些玄幻。

“你是……什麽?”

主神當然不能把自己真實的身份說出來,無限流世界的存在,是一個不能被宣之于口的秘密。

而且,早在它來之前,就為自己找到了一個完美的身份。

【我是糾錯系統。】它一板一眼地開口,【每個世界裏,因為運行原因,僅允許有一個錯誤的存在,而現在這個世界裏的錯誤數量,增加了一個。】

糾錯系統?

雲書寧順着它的話想了想,如果在這本書裏,她是第一個錯誤的話,那賀硯的回歸,應該就是第二個錯誤。

錯誤最終的歸宿,應該就是被修複。

不過她知道,對這個未知生物的話,她必須保持懷疑。

她需要想辦法知道它到底是什麽,有什麽任務,能力有多大,是否能對她造成傷害。

愈是危險,她就要愈加冷靜。

她現在面對它,本身就有幾分恐懼和疑惑,這樣可以讓她的演技變得更加真實。

想到這裏,她像是忽然從震驚中緩了過來,擡起頭,眼帶恐懼地看了它一眼,聲音裏滿是恐慌:

“你說的錯誤,是我嗎?”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因為殺賀硯必須有她的配合,所以它對這種沒有什麽攻擊力的柔弱生物多了幾分耐心,【異界之人。】

聽到它的話,雲書寧的心緩緩地沉了下去,它真的什麽都知道。

既然它知道她是異界之人的話,那麽她和賀硯之前愛情的謊言,它肯定也清楚。

【因為這個世界允許有兩個錯誤的存在,所以你和賀硯,只能活一個。】主神看着她低頭瑟瑟發抖的樣子,加重了砝碼。

“所以,你要殺了我?”雲書寧意識到了其中的不對,如果它真的要殺她,需要和她說這麽多嗎?

它看起來并不是一個多麽有耐心的‘系統’。

除非,它根本不能傷害到任何人,或者說,她并不是它的最終目标。

【消除bug,我當然希望消除掉最大的那個。】房間裏,主神的金色亮片變得更加閃亮。

只要一想到賀硯會死在他最心愛的人手裏,它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興奮;即使雲書寧沒有成功,那被人背叛的憤怒也會永遠地刻在他的心裏。

不管怎麽樣,它都不會虧。

它的目标,果然是賀硯。

雲書寧低着頭,身體還是一個臣服的姿勢,但是在這一瞬間,她的腦海中掠過了很多念頭。

在不知道它的來歷,不知道它的能力的情況下,她只能小心翼翼地套話了。

“那你不是應該去找另一個錯誤嗎?”她眨了眨眼睛,擡起頭小心地看了它一眼,又趕緊低下頭,“為什麽你會來找我?”

【你應該知道另一個錯誤是誰?】主神看着她想禍水東引的樣子,心裏對賀硯的眼光嗤之以鼻,只是這種人就能把他給騙住了,真是丢無限流玩家的臉。

“我不知道。”雲書寧脫口而出,等到說完後,才意識到自己說的太快了,慌張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乖孩子,你明明知道。】主神的機械音裏帶着一絲的誘惑,【那個人就是賀硯啊,你看的那本書裏,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過,不是嗎?】

【只要他死了,你就可以在這個世界好好的生活下去,沒有人會再來打擾你的生活。】

“你說的對。”雲書寧擡起頭,眼中閃過一抹掙紮,“所以今天發生了什麽,我都不會說的,您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她需要知道為什麽這個系統會先找上她。至于它說的那些話,作為一個謊言大師,她連一半都沒有信。

主神:“???”

我話還沒說完呢,計劃還沒給你講呢,你就要趕我走?

它後知後覺地明白了她的意思,合着她以為它來就是通知她一聲,通知完了就去消滅賀硯?

開什麽玩笑,它要是真的能殺得了賀硯的話,它會在這裏和她廢話嗎?

【消滅賀硯,是你的任務。】主神懶得和她廢話,直接把自己的來意和她說清楚。

雲書寧聽到它的聲音後,雙手死死地攥緊。

借刀殺人,這個系統真是好手段啊。

“不可能。”她擡起頭,眼神不知道是恐懼還是驚訝,“賀硯是我深愛的人,我怎麽可能會傷害他,更不用說消滅他了。”

她使勁地搖着頭,好像這樣就能讓這個系統改變主意。

她需要從這個系統裏套出更多的話來,比如說為什麽它看起來這麽有把握,是真的有什麽依仗,還是……

【你現在說這些,覺得我會信嗎?】系統看到她裝模作樣的樣子,冷哼了一聲。

剛才她表現的可是對賀硯的生死毫不在意,甚至還有點期待它能夠早點動手。

知道需要自己動手後,她才知道怕了。

真是一個虛僞到了極點的人,不過這樣正好,它可以好好利用。

【你要知道,你和他之間是競争關系,只能活一個,只要你殺了他,你就可以好好的活着。】系統屈尊降貴一般地放低了自己的身體,讓自己飄浮在她身前不遠的位置,【以你現在的身份,賀硯死了,賀家的遺産應該有你一部分吧。】

【這可是一筆龐大到了極點的財富,你就不心動?】

“可是賀硯活着,我能得到的更多。”雲書寧好像被它的話說動了,眼中有了一絲掙紮,“而且我不行的,賀硯那麽厲害,我不可能會傷害到他。”

“系統大人,我真的不行。”

主神看到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眼中含淚,身體也因為恐懼而微微顫抖。

它因為嫌棄,讓自己的身體升的更高了一些,想離這個柔弱的,喜歡哭泣的女生遠一點。

它作為無限流的主神,欣賞的從來都是賀硯那一類型的人:冷酷、智慧、強大,像是雲書寧這樣的人,它連創造副本時的npc都懶得用。

雲書寧感受到了它的遠離,大腦飛速轉動,看來這個系統很讨厭她現在的樣子。

【你要是實在不想做,也沒關系。】主神現在已經懶得和她廢話,直接把自己的底牌拿了出來,【讓賀硯殺了你,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不可能,賀硯不可能會傷害我的。”它的話音剛落,雲書寧就神經質地開口。

【如果你真的是他曾經深愛的人,那他肯定不會動你。】系統的機械音裏聽起來惡意滿滿,【可是你是嗎?】

【有的時候,我真的覺得你很聰明,利用從書中看到的內容,編造出了一個謊言,騙過了全世界,甚至騙過了當事人。】

【只不過,你在撒謊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被拆穿的一天。】

雲書寧從它說出自己的來歷時,就已經猜到了它會知道自己撒的這個謊。

所以當它說出口的時候,她心裏并沒有太大的波動,只是覺得心中的一角,變得冰冷。

她在這幾天裏,總是強迫自己忘掉那個謊言,專心的享受和賀硯在一起的時光。

可是在夜深人靜時,她的心中也會生出一絲悵惘,萬一賀硯發現了她的謊言該怎麽辦?

她曾想過最好的結局,就是在被發現後,她利用兩個人這段時間的相處,努力彌補,只要他還允許她出現在他的三米之外,那她就狠狠地纏着他,或許會有那麽一天,她能等到他的原諒。

最正常的結局就是他們兩個人一拍兩散,因為謊言維系起來的感情也在謊言被戳穿時消失,他會永遠離開她的世界。

最壞的結局,就是她走上原著世界裏,原主的老路,被賀硯親手送回到她該去的地方。

如果由這個系統親自開口,看它現在的樣子,肯定會添油加醋,還不如她自己親自開口。

到時候,是生是死,就看她的命了。

她并不是不相信賀硯,她只是不相信自己而已,憑什麽賀硯會對她這種說謊比喝水還自然的人另眼相待?

如果沒有她編造的那個謊言,他真的會看她一眼嗎?

現在的她已經基本上相信這個系統并沒有主動傷害他們的能力,不然不會讓她去殺賀硯,也不會用賀硯來威脅她。

正在她準備怎麽樣讓這個沒有什麽用的系統圓潤地離開這裏時,系統出聲了。

【你是不是覺得這件事情很難完成,所以才猶豫?】主神看到她沒有露出它想象中的慌亂和乞求,金色的光芒閃爍了幾下。

本來正常情況下,它應該會産生懷疑,只是雲書寧帶給它的膽小自私的人設太過深刻,讓它忍不住換了一種猜想。

這樣一個膽小的人,讓她親自動手的話,她肯定不敢。

它當然也不會那麽傻,讓雲書寧單槍匹馬地去對付賀硯,因為即使現在的她拼盡全力,也不可能傷到賀硯分毫。

至于它為什麽不親自吓唬一下雲書寧,當然是因為賀硯在走之前在她身上留下了保護的能量,它現在的能力沖破這層防護都很勉強,而且會讓賀硯知曉,打草驚蛇可不是它的風格。

【我這裏有東西可以讓你刺殺賀硯的成功概率變得更大。】主神看到它說完後,雲書寧猛地擡起了眼睛,有一瞬間,它覺得自己看錯了,不然怎麽會在那個膽小的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銳利的讓人不敢直視的光芒。

雲書寧在擡起頭時,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态,她沒有想到這個系統還有後手。

她趕緊讓自己的眼神變得激動中帶着一點點忐忑:“真的有這種東西嗎?”

說到這裏,她的眼中多了幾分懷疑:“你該不會是騙我吧,要是真的有這種東西,你自己去不就夠了,還需要我做什麽?”

主神看到她這個熟悉的樣子,覺得自己應該是看錯了。

聽到她的疑問,它沒有什麽好氣的開口:【誰叫在這個世界上,能夠悄無聲息進入他防禦範圍之內,還不會引起他警惕的人,只有你一個。】

雲書寧快速整合它口中的消息,首先,這個東西并沒有她想象中那麽大的威力,必須要近身才能使用;另外,這個系統雖然有一點用,但是總的來說,可以忽略。

“是什麽東西啊?”雲書寧低下了頭,怯聲開口。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弱點,只要你把這個東西趁他不備,打入他的胸口,你就完成任務了。】每個人在進入無限流世界時,主神都會根據他們的數據,創造出來一個他們的弱點。

只是這個弱點發揮作用時的要求太高,等到他們的等級升到最高後,根本沒有人能夠近他們的身,這個弱點也就沒有了作用。

雲書寧看着在自己身前緩緩凝聚而成的黑色長針,伸出手,好像被吸引了一般想去碰它。

【別動。】主神帶着厭惡的聲音響起,【這個東西很脆弱,如果太過用力它會折斷,化為烏有。】

“沒有備用的嗎?”她的手停在了半空,擡起頭,好像有些好奇地問道。

【你以為這是什麽,我能有這一個已經算是奇跡了。】

“可是……”

【不要可是了。】主神實在不想在這裏和她磨磨唧唧,【等到一會兒後,我會攻擊你,你放心,不會太疼。】

【因為賀硯會很容易發現我來過,只有我們演一出苦肉計,才能夠騙過他。】

“系統大人,您好像有點害怕賀硯……”雲書寧的聲音帶着淡淡的嘲諷,另一只手輕輕地碰到了那根黑色的針。

【你胡說什麽,本……怎麽可能會害怕他!】主神因為憤怒,沒有聽清楚她剛才的語氣,直接厭惡地反駁道。

“是嗎?”她一邊開口,一邊狠狠地用力。

那根針好像是由一個個細小的顆粒組成,她的力氣還沒有用到最大的時候,它就像是一盤散沙一樣,四散開來。

點點黑色的光在離開本體後,在空氣中漸漸消散。

【雲書寧,你瘋了嗎?】主神看着她的動作,聲音因為氣憤而變得顫抖,【這是這個世界上,賀硯唯一的弱點!】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毀了它?”雲書寧嘆了口氣,聲音聽起來一如既往的柔弱,只是眼中的那抹嘲諷讓主神恍然大悟。

賀硯喜歡上的人,怎麽可能是一只柔弱的小白兔?

是它太想當然了,以為世界上除了它和它選中的人,都不值得在意。

【雲書寧,算你狠。】主神身上閃着的光芒,在這一刻亮的刺眼,【你就等着被賀硯戳穿謊言,然後身敗名裂吧。】

【讓我想想,你應該對精神病院這個地方格外有歸屬感,對吧?】

主神很會往人的心上插刀子,它知道雲書寧現在最怕什麽,也知道怎麽才能讓她最痛。

【真是有意思的很,你一個騙子,居然真的愛上了謊言中的那個人。】

【只是很可惜,你馬上就要成為他厭惡的人了。】

【沒有人喜歡欺騙,更何況那個人是賀硯。】

它動用自己的能量,把這幾句話狠狠地刻在她的精神深處。

動完手後,它意識到自己太過沖動,沖破了賀硯設在她身上的防禦,自己身上的能量也已經不多了,于是趕緊溜之大吉。

在走之前,還不忘撂下狠話:【你猜我什麽時候會告訴賀硯你的騙局?】

【就這樣生活在恐慌中吧,直到謊言被揭穿的那一天。】

主神走後,帶走了卧室裏唯一一點光芒。

雲書寧跌跌撞撞地走回床邊,呆愣愣地坐了下去。

她知道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到一個好的時機,好好和賀硯坦白謊言的事情,她知道她現在必須努力動作起來,時間緊急,誰也不知道那個系統到底會在什麽時候找到賀硯。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現在全身沒有一點力氣,系統在走之前的那幾句話,一直在她腦海中回響。

是啊,這個世界上,怎麽可能會有人喜歡欺騙。

她只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罷了,憑什麽她會覺得賀硯能夠放過她,甚至還能原諒她甚至愛上她?

她就這樣坐在這裏,仿佛想要坐到天荒地老。

另一邊感覺到雲書寧身上能量波動的賀硯,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別墅。

他已經把兩天的事務壓縮到了一天,今天晚上回來只是想給她一個驚喜,但是在歸程的路上,他察覺到了不對。

只有主神有這種能力。

他在來到別墅時,就感受到了別墅內殘存的,屬于主神化身的能量。

主神化身不同于主神碎片,化身有主神的意識,它會更加狡猾,也會更加危險。

想到這裏,緩緩地攥緊了自己的雙手。

那雙一向沉穩的手,那雙即使面對怪物也能快準狠地握住它們死穴的手,第一次顫抖了起來。

他站在夜色中,沒有被夜色吞噬,反倒像是已經吞噬了夜色。

“寧寧?”他來到雲書寧的卧室,在那一瞬間,他感受到了很多。

主神能量的殘留,以及一種隐隐的危險感,這種危險感很輕微,他能夠感受到它在被毀壞之前,對他的傷害有多大。

只是最令他在意的不是這些,而是坐在床上,好像對外界已經沒有了反應的人。

她身上充斥着主神的能量,那是被主神攻擊後的樣子。

攻擊分為兩種,一種是□□,一種是精神。

雲書寧現在的樣子,遇到的顯然是後一種。

他沒有打開燈,而是維持着房間內的昏暗,一步一步小心地走到了她的面前,蹲下身。

他的能量小心地圍着她繞了一圈,但是精神上的攻擊太過難測,他根本就不知道她遇到了什麽,根本無從下手。

這個時候的賀硯已經忘了,他之前就在雲書寧是身上留下了自己的能量保護,主神穿梭世界需要耗費那麽多的能量,到了這裏,它的能量即使能給雲書寧帶來傷害,也不會有太多。

他擡起頭,即使在黑夜中,他也能清晰地看出她臉上的表情:茫然、空洞。

“對不起,寧寧。”

“我應該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雲書寧知道賀硯來到了她的身邊,知道自己現在最好好好在他面前哭訴一番,哭訴自己遇到的危險,告訴他,她寧願為了他在危險中和那個不知名的存在周旋。

可是她現在什麽也不想說,因為她忽然意識到了,她說的這些,全部都是謊言。

“賀硯。”雲書寧聽到他的話,聲音輕飄飄地好像從天邊飄來,“沒有誰可以一直陪着誰的。”

她低下頭,看着他,因為已經習慣了黑暗,她可以看到賀硯眼中的關切和自責。

可是這又和他有什麽關系呢?

“我現在想一個人靜一靜。”

因為主神只是在她的精神中留了幾個暗示而已,其實如果是在正常情況下,這些暗示根本不會對雲書寧産生任何影響。

但是由于今天她的心亂了,她心中充滿了恐慌,所以才會這麽容易被主神影響。

賀硯待在原地,看着現在的雲書寧,根本不敢放她一個人。

“我忘了,這是你的家。”雲書寧看着他,沒有意識到出口的話有多傷人,“是我應該走才對。”

“寧寧。”賀硯的聲音帶着微不可查的慌亂,這樣的她看起來好像對他,對這個世界都沒有了留戀。

“我現在就給足夠的空間,讓你可以安靜的待着,可以嗎?”

“賀硯,我想一個人出去走一走,透透氣。”看着這個樣子的他,她忽然覺得自己真的很壞。

把那樣一個看起來沒有任何弱點的人,變成了現在這種模樣。

“好。”

賀硯站起身,讓開了位置。

他不知道雲書寧在主神出現的這段時間裏,到底遇到了什麽,但是他心中的懊惱和愧疚卻已經把他淹沒。

現在他只能盡力滿足她所有的要求,合理的、不合理的都是。

雲書寧走到客廳,賀硯跟上了她,溫柔地把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外面太冷,小心着涼。”

她沒有拒絕,只是緩緩地往前走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遠,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裏。

明明是深冬的天氣,可是她卻感覺不到一絲冷意。

她在沒有意識的時候,也知道往繁華的路上走,她所在的這條街,雖然看起來人不多,但是燈火通明。

只不過在停下來的那一瞬間,她心中閃過一個堅定的念頭:賀硯一定在這附近。

她知道他不可能放心她自己一個人。

她敢現在出來,不就是仗着他在意她嗎?雖然這種在意不是愛,雖然這種在意起源于一個謊言。

雲書寧站在原地,她忽然有了一種玄之又玄的預感,她猛地側過了臉,看到了站在黑暗裏的那個人。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所處的地地方沒有一點亮光,整個人仿佛都隐藏在了黑夜之中,和黑暗融為了一體。

她不喜歡這樣的賀硯,看起來太過神秘而孤單。

她看到賀硯注意到了她的視線,卻仍然站在原地。

是不想離開黑暗,還是不願離開黑暗?

都不是,好像是她在走之前說了一句,想一個人靜一靜。

他,是怕打擾到她。

在這一刻,雲書寧忽然有了一種訴說一切的勇氣,就在這一刻,不成功,便成仁。

她一步一步朝賀硯走去。

她眼前的光線在漸漸變暗,從遠處來看,她整個人就好像從光明慢慢走向黑暗。

“賀硯。”她在他身前站定,整個人也隐沒在了黑夜之中,“你真的了解我嗎?”

“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在騙你。”她死死地攥緊自己的雙手,卻在下一秒被賀硯溫柔地在手上拂過。

“寧寧。”

她下意識地松開了緊握的手。

他好像一直都是這樣,怕她受到任何的傷害,哪怕動手的那個人是她自己。

“賀硯,你知道嗎?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雲書寧看着他,眼中的淚水一滴滴墜落,“我和你根本就沒有什麽曾經。”

“那些愛情故事都是一個謊言,是我編造出來欺騙世人的借口。”

“我根本就……不愛你。”

賀硯看着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已經淚流滿面的人,心中的心疼和愧疚愈加明顯。

這種話,他怎麽可能會相信。

他和她的曾經,怎麽可能是假的。

難道她為他的那些捐款都是假的、她左手腕上的那道傷口是假的、醉酒後的真情流露是假的?

女配的修羅場自救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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