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演技訓練第一科目(上) (1)
相愛相殺之愛你愛到殺死你
當年人員緊缺,所以必須各個都得是骨幹。江白作為一炮灰候選人,測試考試演技為零,所以他被特批參加演技訓練。
怎樣才能鍛煉出好的演技,那就是觀摩、深入到生活中去。自然不能去小說世界鍛煉,而現實世界不能進入是小說世界的規則之一,所以江白就被投放到古代世界,刀光劍影、朝堂波瀾、宮廷争鬥,全都是血淋淋、殺人不見血的地方,傻子死得快,聰明人多得很,自然是磨練演技的好地方。
江白的第一科目要學會的是委曲求全,第一次身份是詩聖的親傳弟子,任務是保全司馬遷,不讓《史記》毀掉,留存後世。
江白十三歲在江邊餓死,被惡霸逼着入水追鴨,然後被司馬遷救起,看他聰明伶俐,便收他為徒弟。江白自此跟在司馬遷身邊,事必躬親的侍奉司馬遷和師母,學習司馬遷寫史的治學精神,學武練劍,随着司馬遷一道也曾跟在皇帝身邊參加泰山封禪、祭祀五帝、制《太初令》,也曾深入民間,走訪下層百姓搜集真實史料。一晃眼,到了天漢二年十一月。
這一天,司馬遷上朝久久不歸。
江白從朝廷他人口裏得知師父被下了诏獄,因為替李陵辯解,惹怒了皇帝。安撫了師母和師妹,當天夜晚大雨漂泊,江白去了廷尉大人杜周的府上。
他質問杜周卻被好一陣譏諷,江白想拂袖而去,卻想起诏獄裏耿直的師父,只能跪下求人。
“請大人指一條明路,只要能救師父出來,讓我做什麽都行。”兩行清淚,極快的墜地。
“好啊,司馬遷可真是收了好徒弟。”
杜周慣愛luan tong,看着江白的好顏色又想起他才華是司馬遷都不止一次的贊嘆并且向其他人不由得炫耀過的,他轉眼間一條毒計便出來了。
“當真是什麽事都肯做?”杜周眼簾垂下,手敲着桌子。
“是。”
“好,那就入我門,奉我為師,現在就寫司馬遷的六大罪狀,我幫你遞給皇帝。”
杜周把江白寫的表呈上,皇帝颔首,“這就是司馬遷的那個弟子,文采飛揚倒是有司馬遷的三分本事。”
“司馬遷的事情,也不是沒有轉圜的餘地,你再好好審案。”
杜周是酷吏,到現在還沒有倒下就是察言觀色的本事特別強,皇帝的意思那就是放司馬遷一馬,也是,殺了司馬遷,皇帝千古之後留下罵名。”
杜周卻想讓司馬遷死,不過死的方式千千萬,不在一時。杜周心思一轉,正要退下,卻聽到皇帝說道:“那個郭穰,現在在你門下。”
“對的,陛下,我看他才華不錯,不能辱沒在民間,想着為陛下推舉賢才分憂。”
“嗯,那就讓他進宮吧。”
杜周眼簾一搭,掩飾了幾分惱怒。身子頓了頓,“微臣馬上通知。”
江白聽到師父馬上就能出獄的消息,偷偷的雇了馬車,讓一個小童告訴師母師妹師父出來了,讓她們坐着馬車去宮門接人。
至于他,只能掩在宮門外偷偷的看師父出來,在他從杜周府裏出來的那一刻,滿街裏都在傳揚他欺師的事情,師母質問他,他也不能解釋,只能看着自己所有的東西被扔出來。
江白在宮外等的有些心焦,冬日本不熱,他卻燙的不行。就在他望眼欲穿的時候,老師從宮門走出來了,他滿心想去問一聲,卻看到老師手上戴着枷鎖,身後在跟着兩個帶刀侍衛。
“老師。”江白快步走過去,眼裏滿是不可置信。
“沒事,你們都回家,別擔心。”司馬遷臉上坦然的走向刑場。
“這位大哥,我老師不是被皇上釋放了嗎?”
“李陵一家滅九族,司馬遷質問皇上,犯了死罪。”
江白這是第一次體會到伴君如伴虎,聽到師妹急呼,他回頭一看,師母昏倒在地。他和師妹扶起師母到了家,喊來大夫,對焦急的師妹說道:“你別擔心,照顧好師母,我去想辦法。”
江白再次去求杜周,這一次杜周卻拒門不見。江白又去求老師同朝好友,卻都拒門不見,江白這幾天到處奔走,四處都是流言和咒罵,他一連幾天都沒好好吃過飯,身體發虛,看着發白的太陽,江白馬上就要軟到在地。
“郭穰,你在這,快架起來,別讓他昏了,皇帝要召見他呢。”
江白聽到這話,強打着精神,見了皇帝就能讓老師不死。“快。”
江白跪在地上,“皇上,老師不能死,死了皇上你就得擔着萬世罵名。”
皇帝垂首,“哦,那就讓天決定,江充過來抽簽,給他看看天的旨意。”
皇帝回身看着外面,江白不錯眼珠子的看着江充的動作,只見江充搖搖簽筒,拿出一根簽來,江白的心簡直跳到嗓子眼了。卻見江充偷眼觑了皇帝,手極快的換了一根,又換了一根,看準了。
高興了喊道:“陛下,上上簽。”
“這麽說,上天也不讓司馬遷死了,來人,郭穰過來寫旨。”
“是。”江白掩飾不住滿臉的喜色,奮筆疾書,幾筆寫就。士官領旨騎馬而去,一直等到回禀說司馬遷關會诏獄了,江白渾身洩了勁,再也撐不住,昏了過去。
到了傍晚,江白被喂了藥,不一會,皇帝就來了。那架勢似乎有長待之意。
“卿,不必拘謹。你跟随你老師不也經常見我嘛,怎麽如此小心。”
“是,陛下。不知道老師什麽時候可以回家?老師性格過于耿直了,但于國于皇帝,都是好了。”
“司馬遷的秉性和能力、才華,遍尋我朝再也尋不到第二個,但你師父太直了,不知道這天下是朕的,得治一治,在诏獄了關一些天,等他被我□□好了,再放了不遲。”
“陛下聖明。”江白跪倒在床邊,只要老師不死就可以。
“我們來談談其他的事情,朕一向看不上忘恩負義的叛徒,不過你不是。你寫了司馬遷的六大罪狀,那可不是罪狀是你老師不能死的理由吧。司馬遷出去了,你就不怕這天底下的唾罵。”
“不怕,只要老師能活着,我怎麽樣都無所謂。”
“哦,是嗎?司馬遷比朕在你心中地位還高。”
江白回道:“我這一生都只是為了老師而活。”
“你是不能回司馬遷哪裏了,就留在宮裏做個中谒者令。”皇帝身後烏泱泱的一幫人去了,只有滿室空寂。
“謝陛下。”江白跪在地上,一直等皇帝走遠,才踉跄了起身,做了宮裏的官,就能名正言順的見老師了,明天,就可以去诏獄裏偷偷的探望了。
江白拿着腰牌和準備的酒菜、銀兩到了诏獄,卻在司馬遷的門外聽到一個獄卒說道:“可別誇你徒弟了,現在大家都知道你徒弟出賣了你寫了那個什麽你的六大罪狀。”
江白手一哆嗦,酒菜差點就灑了。然後就聽到老師說:“我不信,我教出了徒弟什麽樣我能不知道。”
那獄卒又說了什麽,江白聽不到了,他把身上帶着的所有的銀兩給了獄卒,“勞煩你每天買些上等的狗肉,打一些好酒,我還會差人在送銀兩來。”
那獄卒滿臉堆笑:“大人費心了,小的會做到。”
“不要告訴老師是誰送的,你随便編個理由。”
江白的病一好,就被皇帝放在身邊,除了去宮妃哪裏看歌舞之外,江白每時每刻都得跟着。幾日都不得空,只得托一個小內侍,幫忙把銀兩送到诏獄裏。
江白白天不得空,晚上抓緊時間抄寫司馬遷以前寫過的《太史公書》,這些都是皇帝從老師家裏抄走的,現在被皇帝下命令放在了江白屋裏。
江白左手邊是從串起來卻被士兵搬《太史公書》時掉在地上又被猜來猜去了一片竹簡,他奮筆疾書,什麽時候這些竹簡都有可能被好大喜功的皇帝看不順眼,一把火燒掉。
江白一直跪着,手腕酸軟無比,他微微扭動脖頸,偷眼看到皇帝過來了,他唰的把身邊還未串好的竹簡推到塌下,面前攤着奏折。
“郭穰,夜深了,還用功呢?”
“陛下。”江白從榻上起來,快步跪在皇帝的腳邊。
“起來吧,做什麽呢?”
“回陛下,睡不着,看看奏折。”
“是嗎?”皇帝拿起案牍上磨好的墨水,還尚未幹涸的毛筆,略帶着深意的一笑。
“郭穰,你跟在朕身邊這些天,覺得朕怎麽樣?”
“陛下是真龍天子,哪裏都好。”
“比你的老師如何?”
“老師自然不能和皇帝相比。”
皇帝很少能喜形于色,這次卻很開懷。“那這麽說,在你心裏朕比你老師地位更高。”
“不,我說是在萬民心裏,微臣這一生都是為老師而活,微臣的命不值分毫。”
“好你個郭穰,走。”
出了江白的房間,皇帝身邊的王公公忙問道:“陛下,明天還讓司馬遷出獄嗎?”
“給司馬遷定罪了嗎?”
“杜周定了是‘惑上 ’罪,今日過來說的。”
“那就讓司馬遷家人拿錢贖人吧,五十萬貫。”
次日,江白聽到這個消息,如同堕入冰窟。老師兩袖清風一貧如洗,哪裏拿得出那麽多錢。江白現在也是皇帝面前的紅人,東借一些,西借一些,總算是籌得十三萬貫錢,他着急送到老師家裏,當夜又是大雨,在路上碰到茫然無措的師妹,“你一個女孩子家,晚上不要在街上走,不安全,快回家,這是十三萬貫錢,我再去籌,你別急,師母還病着,你去照顧好師母。”
“郭穰,我今天去求那些和爹同朝為官的,沒有一個讓我進門了,他們怎麽這樣。”
“師妹,別擔心,我會救老師出來的。”
“郭穰,你告訴我,你沒出賣我爹。”
“師妹,你要相信我。老師的《太史公書》還沒寫完,我就是死也要把老師救出來。”
江白告辭了師妹,又四處籌錢,老師的好友任安從外地趕來,本是看名聲很重的人卻故意貪污別人的錢財,也湊了十萬貫,師母賣了首飾也有五萬貫,杜周在下朝找到江白問道:“聽說你這兩天在籌錢,我這裏只有十萬貫了。”
“杜大人,謝謝。”知道這是杜周定的罪,卻不得不承受這份恩,江白幾乎要唾死自己。
江白被宣旨跟在皇帝身邊,面前是《踏歌》,李夫人最有名的歌曲,“北國有佳人,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李夫人、李将軍、李延年,老師的罪和李氏一家脫不了幹系。
李夫人懷恨在心老師不替李夫人的母親寫賀壽文,李将軍故意不去救援李陵,看着五千官兵孤軍作戰,李延年一個奉承的小人。江白的心漸漸的被污黑了,小人得利,老師被誣蔑,這世道可真不公。
皇帝撤下歌舞,讓江白給他念書,他非常寵江白,每時每刻都幾乎不離他身,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
皇帝從很久就知道郭穰這個人,能讓司馬遷甘心收徒的人自然不凡。這是他把這潑天富貴送給郭穰,卻換不來任何動容。這讓皇帝很無奈,他再一次問道:“現在朕在你心裏地位如此?”
“微臣還是那句話。”
“好,很好。”皇帝反而笑了。
“微臣想請陛下寬恕些時日,三天太短了,籌不到五十萬貫。”
“好啊,那就再寬限三天吧。”
江白感激涕零的叩謝了,又請了幾天假,專門去籌錢。三天轉眼就到,江白總算是籌到錢,他正準備送給師妹,半路上,卻被一夥蒙面人攔截,他揮劍對抗,卻抵不過二十人的包圍,敢在天子腳下橫行分明就是街霸,而是預謀的士兵吧。江白只能憤恨的看着自己身上的錢被拿走,身體無力的軟到在地,不知道什麽醒轉過來,卻看到宮燈亮着。
“幾時了?”
宮人答話了,江白身子一軟,老師,死了。
那宮人看江白軟倒在床,馬上回禀道:“司馬遷沒死,他受了宮刑。”
“什麽?宮刑?老師怎麽會願意做個男不男女不女的東西。你騙我。”
皇帝突然從門外進來,“她沒說錯,司馬遷還活着。”
第三則之人|妻受
聖父屬性白蓮花
“你居然沒産生第二人格。”申荊一副莫大遺憾的表情讓江白噎到半死。産生第二人格他還能活着嗎?能麽?他又不是人類。
事情要從頭說起,在越尚的撮合下,申荊割地賠款表示只要江白能讓他稍稍檢查就立馬配新藥,這個稍稍檢查的範圍在江白的承受能力中,江白也想弄明白自己到底怎麽了,就答應了。
“他身體怎麽樣?什麽問題?”越尚迫不及待的問道。卧槽,快看申荊那惆悵的表情,必須是好消息。
“你們自己看吧。”申荊把身子挪了挪,手裏拿着個詭異的物件,不沾風不帶雨的離開。
越尚一頭霧水的看去,只有一個水晶球,和常用的梳妝鏡差不多大小,裏面什麽也沒有啊。看毛?
這神馬玩意?“看不到啊。”越尚喃喃自語,卻一扭頭瞥向江白盯着看的鄭重。
江白這麽嚴肅,實難少見啊,到底什麽情況?他又仔細看,還是沒情況,只能呆在旁邊發呆。
那個在越尚眼裏透明的水晶球,卻在江白面前展現了一幅幅的圖畫,這樣說并不準确,準确來講像是一部完整電影裏截取了片段,只是這片段裏是從一個人的視角展示的,這個人江白從他那塵封的記憶裏扒拉出來了,是他立志做炮灰後參加了第一次演技訓練科目裏遇到的人。
讓江白記得住的,必定有他不凡之處,這個人的不凡之處就在于……
三個小時後,越尚跟在江白身後,看他臉色鐵青,一臉好奇。撓,繼續撓,水晶球裏居然有啥他果斷想知道啊。
江白連敷衍都沒敷衍,直接是一副無可告知、你奈我何的表情。
和江白所在房間裏對着方向,同個位置放置另外一座水晶球。
先是一片白霧,而後顯示出江白看到了同樣景象,最後是一縷殘魄,就要化成一股袅袅而去的白煙時,被申荊捏在手裏。這是人類的殘魄,“你執念這麽強,怎麽甘心赴死?”
這一縷殘魂是申荊開顱從江白腦子裏弄出來的,正是烏仰的六魄之一。“你執念是什麽?”申荊抑制住極大的好奇心,平淡的問道。
“說出來,我可以幫你。”申荊一副我不過是不忍心看你如此,我很無聊順手幫你而已的表情。忍受地獄之火,忍受鐵鏈懸空,忍受腳底堕冰,忍受百鬼纏身,這麽憋屈死去,想必是不肯輕易赴死的。
烏仰這道殘魄和烏仰本人一樣,狠厲無比,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他從江白眼裏可以看到這個奇怪的世界,因為江白過于疲懶,宅在家,他看到了東西甚少,不過也能猜出些什麽,知道些什麽。比如這個想要利用他的人,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得到人類的身體,開發出人類身體上所有的精神病。
申荊想要利用他,他自然可以利用回去。
烏仰佯裝不理他,申荊先是熬不住了,他也不掩飾自己的心思,威脅道:“你寄居在江白的大腦裏,只要我稍稍動作,你的六魄就會消失,就剩下一魂,你想做什麽都沒有辦法。”
殘魂出聲,“我的執念是成人,你能幫我實現?”若是要成人,必須三魂六魄齊全,他還是只有一魂,六魄已不全。靠着他自己是沒有辦法再次成人的,沒有辦法成人就沒辦法轉世遇到心中的執念。
“你成人的目的該不會是找這個人吧。”
該死的猜中了。烏仰一幅底牌被掀翻的沉痛悶聲,“是的。”
申荊極其愉悅的承諾道:“只要你能聽我的話,我自然會助你成人。”
兩個人各懷心思最終定下了契約。
烏仰告訴江白,他腦顱裏有一地魂,在地獄練就了【不壞思維】,沒有辦法弄出來,而且這個地魂是【真龍之身】,任憑何種方法都于事無補。所以,江白想要好好休息,只能和他講和。
申荊:“我現在要在腦裏植入了一個芯片,連接你和他的魂,你們就能直接對話。”
江白:“我參加演技訓練的記憶要求重新封鎖。”
申荊:“沒問題。”申荊心情頗好,這個舉手之勞還是可以做到的。
在江白植入芯片之後,越尚總覺得那裏有不對。“江白,申荊這麽輕易放過你真的沒問題。”
“不用擔心,我去出任務了。”江白自然知道申荊不懷好意,但他又何必畏懼。生死有命,這些事情都不是他在意的,他最在意的就是那些必須得封鎖的記憶,從水晶球裏又再次看到那些必須塵封心底的過往,不如不憶起,做個糊塗人。
江白這次是聖父屬性,扮演攻心上的一朵純白蓮花,不過明面上是攻的好朋友。炮灰任務也是很簡單:在□□受、冷酷攻面前刷刷存在感,有一個一個不讨喜的拆姻緣的差事,讓□□受充分顯示小媳婦受氣包和勤奮努力不埋怨的賢惠屬性,促使劇情最終走向【日久生情,冷酷攻最終認識到唯有□□受才是他的絕配】!
江白看了聖父白蓮花屬性,把他定位為道德楷模,和作者設定的【每個攻在遇到真愛前心上都住着一朵白蓮花】梗有些出入呢。
安冷,正派攻即便是事情忙的抽不開身還是親自來接江白的機了。
在這之前,他可是好好的問過秘書怎麽告白,送什麽禮物為好。秘書一臉便秘的神色:老板,你這麽冷酷會吓到被告白人的。秘書暗戳戳的表示: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告白這種事情還是得慢慢來,循環漸進為好。
安冷一臉酷哥的面孔,內心正糾結要不要在機場告個白啥的,是不是過于高調了呢。
“阿冷,這邊。”江白招手。
安冷擡頭忙找人,臉色頓時一青,旁邊那個醜的和豬八戒一樣的外星人是怎麽回事?
這人正是江白在外國認識的一朋友,因為醜一直沒朋友,由于江白一直妥妥的遵循着“道德楷模”這個設定,他伸出友好之手,那貨完全感動涕零,發誓永遠追随在他身邊,呃,不是,跟随他一道回國,順便看看最近剛發掘了一墓穴。
江白非常友好的替兩個人作介紹,“阿冷,別看他很冷酷,其實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我兩個是從小玩到大的鐵哥們。”
“阿轍,我在國外認識的朋友,熱情、厚道,你們認識認識,一定能成為好朋友的。”江白說的開心,完全視而不見兩個人的波瀾洶湧。
安冷僵硬的握着阿醜的手:“你好,我叫安冷,現在開了一家小公司。”
“你也好,我叫杜轍,比不上你,不過是個沒工作的博士,拿着獎學金吃飯。”
“你們不要這麽謙虛嘛,阿冷的公司都上市了,杜轍你博士的學位全世界沒幾個人能讀下來,現在都是考古界的大師了。”江白低頭算了算,念了好幾個博士的人不是凡人啊。
兩個人對視一眼,互相飽含深意的笑了笑。兩個帥哥、一個不修邊幅的男人,畫風好詭異的說。他們三個的回頭率簡直高到極點。
江白本想着回家,卻被安冷媽一通電話給說得住到安冷家去了。
“小白回來了,阿姨求你一件事啊,安冷人大了翅膀也硬了,也不回家也不看阿姨給他介紹了女孩,安冷從小主意正,就聽你話,你住到他那裏陪陪他,替阿姨看着他點。”
身為一個聖父屬性的道德楷模,江白自然不能拒絕這個請求。“阿姨放心,我會好好問問阿冷的。”
杜轍被研究所的人接走了。
“他不是考古了嗎?”
“哦,杜轍他也是建築系的博士。”
牆裂了,考古系和建築系怎麽看都不搭好不好。既然妨礙他告白的人走了,江白又正好可以去他家裏住,安冷便想着把告白事情辦的更完美些。
江白表情完美的跟着安冷吃完飯回家,洗涮準備開睡,完全沒主意到全程都表情不對的安冷此時的表情更是不對。
江白回到卧室,看着房間裏放着一個大紙盒,裏面還發出一些奇怪的聲音。
“這是什麽?”江白一點都不好奇的拆開。
“汪汪……”
那可愛的長毛狗繞着江白跑,非常有優質寵物的表現,特別能賣萌,特別能和主人玩起來。
被咬住褲腳的江白立馬吓得腿打哆嗦,臉色發白,他怕任何絨毛過長的動物啊。
安冷正一本正經的坐在客廳,偷偷的撇江白的房間,怎麽還不出來,難道禮物沒看到,秘書不是說寵物是最好的禮物,難道它跑了。
安冷等的十幾分鐘,終于做不住了,他起身去了江白的房間,看到寵物狗正可憐兮兮的蹲在江白腳下,而江白卻一直站着不動。
“小白,你怎麽了?”
“我沒事啊,你快把它抱走。”
安冷抱起小狗,“我給你準備的禮物,你不喜歡?”秘書的話真是不能聽。
“沒有,沒有,你就是把它抱遠一些。”一個道德模範是不能不收下好友的禮物的,不過這禮物還不如送他一頂綠帽子呢。
預料到的情景沒出現,安冷把告白的事情又向後挪了挪。
江白還沒倒過來時差,睡了一會就醒了,不是很晚,去了客廳拿一些東西做宵夜,路過安冷的房間看到漏出一些燈光來,身為道德滿分的好友,自然得準備一份好朋友的宵夜。
推開門,整個世界崩潰了。
他看到安冷躺在床上正zidu,嘴裏還喊着自己的名字,這是神馬情況?
安冷迅速的把短褲穿上,臉色平靜,淡定的接過江白手裏的宵夜,問道:“阿白,你還沒睡啊。”好似自己什麽也沒幹。
“我馬上就睡,諾,宵夜。”江白出門還有些迷糊,難道他聽錯了,看錯了,但那麝香味是什麽情況?也許是幻覺。
房間的裏安冷嘴唇抿着,差點就坐成了雕塑。
第三則之人|妻受
安冷捏緊戒指,打算宴會後就告白。是這樣還是這樣,瞥向江白,昨天真心好險。
江白看出安冷嚴肅臉下的緊張,暗自嘀咕,難道安冷知道在這個宴會上會遇到他的命定之人,才這麽一副忐忑樣。
別鬧了。
江白正準備把車裏的報紙往自己頭上一頂,不行,他現在是個道德楷模,這種掉節操的事情腫麽能做,但是好困的說。
最終江白還是像是禮儀标兵一般端坐着直到舉辦宴會的門口。
宴會是曾經的發小回國創業小有成就後,他爹就順勢開了個慶祝會,邀請一幫圈內圈外知名人士和至交好友,宴會在某著名大酒店舉行。
江白以滿分的風度進入會場,款款入席。不經意間就看到了穿着白色燕尾服的鋼琴師,也就是人|妻受,任啓尚未畢業的大學生,正努力的賺錢呢,是一個标配了勤奮努力上進的人|妻。
從背影看,也看不出什麽玄機。江白放棄觀摩。
“江白?”羅西就是這次宴會的主人,是他大膽聘用了任啓并多次為任啓和安冷創造機會,撮合他們在一起。也是江白、安冷的發小。
“羅西,恭喜你。”
“哪裏話,哪裏比的你來得潇灑。去歐洲留學,這麽多年也不回來看看老朋友。我給你介紹,這位也是在歐洲留學的博士,幫助我公司解決了一個難題,十分了得。他叫……”羅西介紹身旁的人給江白。
“杜轍,我朋友。”
“你們認識啊,那你們先聊着,我去別處看看。”羅西十分有眼色的退場,走向鋼琴師。
江白穿着一身剪裁得當的白色西服,行走、回頭示意微笑如同被儀器測量過不差分毫的标配舉止,反而讓一衆人都不敢貿然打擾。
杜轍嘛,一圈絡腮胡,蓬松而又亂糟糟的頭發,活似一個愛因斯坦,科學家樣本模樣,能進宴會的人哪裏願意和他呆在一起。
于是這兩個奇怪的搭配,就連服務員都不過來了。
而一直跟在江白身後的安冷,自從入場就被一波又一波的男士、女士圍攏,誰讓他是貨真價實又沒緋聞的鑽石王老五呢。他先前還能抽出空時不時的注意到江白,一忙起來,等他從莺莺燕燕中擡起頭,江白呢。
視線轉了一圈,才看到江白正和昨天飛機上一同下來的怪人交談着。他心裏不由的十分煩悶,難道那個醜八怪比自己要好,雖然這種比較完全就是無理取鬧,安冷推開包圍他的人群,走過來。
安冷把特意拿過來的果汁遞給江白後問道,“幸會,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他聳聳肩,“抱歉,沒看到你在,就沒給你拿果汁過來。”
“沒關系的,他也愛喝這個口味的,把我的給他好了。”江白會心一擊,補刀成功。其實他真的只是秉持着一個道德楷模好友的準則而已,真的好友要在危難之時拔刀相助。
“杜轍業餘也讀了MBA博士學位,他幫助過羅西的公司,也被邀請過來了。”江白繼續貼心解釋,安冷打臉失敗。
卧槽,我真是打開了新世界大門,第一次聽說一個人既讀了文科、理科和經濟學類型的博士。
“他可以去申請吉尼斯紀錄了。”安冷打着哈哈,低氣壓中,正考慮着轉移話題。
“其實我三年前就已經申請了,到現在也沒人打破紀錄,真是遺憾,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去挑戰一下。”杜轍眉毛聳動,喝着從江白手裏轉過來的果汁,一字一頓的說道。
“呵呵,是嗎?”安冷沒什麽誠意的敷衍道。
江白聽出安冷的口氣,身為一個道德楷模,必須盡職盡責的為好友解釋清楚,不能讓他那麽無知,也不能說的過于直白,在大庭廣衆之下丢他面子是不對啊。于是江白斟酌回道:“十個博士學位,也的确沒人會像他這麽無聊。”
安冷無話可說,一臉鐵青。簡直一臉血。這話題沒法進行下去了。
江白貼心的建議安冷還是找他那些商業圈的朋友聊天去為好,因為杜轍他患有思維破裂症,和一個有十個博士學位的思維破裂症患者交談,任何一個正常人最後都會折壽十年的,這才是他沒有半個朋友的真正原因。江白閱歷廣,見識多,思維也甚是活躍,才能跟得上杜轍的跳躍性思維,才不會被他吐槽到一臉血。
奈何安冷誤解了江白的好意,表示要誓死血戰到底,最後被杜轍說的一臉蒼白無力的癱在座位上。江白一臉同情,真是不得不圍觀的好戲。
杜轍繼續一字一頓,還偏偏歪着頭和江白聊天,一臉呆萌樣子卻繼續吐槽着說:“那個鋼琴師彈錯了三個音,從他後背的肌膚的收縮、頸椎的變化來看,他指法彈錯了,為什麽大家還都一臉沉醉的表情?”
因為醬油君們都很給力,飯盒錢也是需要用心掙的。拜托這個人|妻受能好好遵循主角守則,被吐槽會被扣積分的。
“彈琴不講究感情講究姿勢,甩頭甩的好看就行,放電放的到位就行。”江白一本正經的回答。
安冷繼續一臉血的聽着江白和杜轍之間讓他噴血的話,而且為什麽覺得越聽越有道理的趕腳。打住,打住。江白在國外都幹了點什麽,準時被這個叫杜轍的帶壞了,讀十個博士學位,那個正常人能幹得出來。安冷自我安慰着,他拿起一杯酒,覺得自己暫時遠離一會,去吹吹風什麽的,頭腦大概就能清醒了。
終于到主角相遇的時候,江白的視線一直若有若無的跟着。希望作者寫的不是爛俗梗,上次江白的積分又創新高,他歸功于寫手的功力,正希望這次寫手也炒雞棒,就不用他多費心了。
“我猜安冷會吻鋼琴師,賭不賭?”
不要一臉呆萌像的問我這個問題,“我賭不吻。”江白剛剛說完這句話,就看到安冷腳底打滑,手裏端着的酒順勢灑出來,而鋼琴師正起身致謝,一回頭,腳踩在酒水上,滑到在安冷的懷抱裏,兩個人砰的一聲撞倒在地,嘴不可控制的吻到一起。
任啓擡頭看了一眼安冷,滿臉緋紅,手足無措,左右腳并行走了幾乎。“你沒事吧?”蚊子聲一樣。
安冷冷飕飕的視線環視一周,定格在江白悲憤臉上,十分不爽的說道“放手。”服務員忙趕過來,羅西也滿臉和氣的過來道歉,并請他去換衣服,怎麽說也是發小,這點面子還是給的。安冷示意服務員帶路。
江白內心悲憤,【跌倒/撞倒必須嘴唇相接吻在一起】這個梗已經不是爛俗了好嗎,是讀者看到必定會吐的梗了。江白對這個寫手創造的世界感到大大的不安。
“我猜,安冷會和那個鋼琴師會睡在一起。”杜轍一本正經的說道。
劇情這樣寫我才知道了,你是怎麽看出來的,江白不可置信的看着杜轍。
“我猜,安冷會讓那個鋼琴師做他的管家,定下契約。”
“我猜,你會阻止,但是沒阻止成功。”
“安冷和那個鋼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