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章節
，就抖下了幾塊雪花。
學校的走廊裏還挂着祁瑄的照片，那時候的祁瑄頭發更長，酷酷的遮住了右邊的眼睛，嘴角向上斜，一副別人欠了他錢的模樣。
靳少晟在挂着他演出照片的地方停留了一會兒，笑得直不起腰來。
“你以前怎麽這麽兇。”
祁瑄癟癟嘴，“那是他們非得在我排練了六七個小時後采訪我，答應拍照已經很給面子了好吧。”
靳少晟笑着注視了一會兒，“還是現在的你比較可愛。”
祁瑄突然也感慨道，“如果那時候我喜歡的不是杜遠而是你，現在會怎麽樣？”
靳少晟說，“那我會跟你談戀愛，然後在家裏出事之後跟你say goodbye。”
祁瑄看着走廊的盡頭突然笑了，“嗯....那還是現在比較好。”
“诶，你還記得當初我争風吃醋跟你打籃球那事麽。”祁瑄扯了扯他的衣服，“咱們去籃球場看看。”
靳少晟笑着說，“當然記得，那是我第一次跟你說話，我好好的跟人比賽呢，你就跟吃了幾斤炸藥似的沖進來，非常兇的指着我說，那邊那個穿藍衣服的，我要跟你比一場。”
祁瑄笑着罵了一句操，“那會兒我特別傻逼吧。”
靳少晟想了想，點點頭，“不過吧，我當時還有一個想法，這人的頭發被風吹起來再落回肩上的那瞬間，真帥。”
祁瑄在籃球場上朝他笑了一下，淡淡的雪霧籠罩在他身上，勾勒出了一種朦胧的光暈，他伸手勾了勾，咳了一聲道，“喂，那邊那個藍衣服的，跟我打一場。”
靳少晟穿着風衣，走起來帶風似的，飛快的往前邁了幾步，站定在祁瑄面前，撥開他的頭發往額頭上輕輕一吻。
“我現在挺後悔的，為什麽沒早點喜歡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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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瑄摸了摸他的頭發，“所以我說你瞎呀，我這麽帥一人你現在才發現。”
靳少晟笑了笑，“彼此彼此好嗎，那會兒你不還一直追着杜遠跑，半夜還翻牆出去給人買吃的，聖誕節那天抱着一棵聖誕樹在他宿舍樓下凍得瑟瑟發抖，哎，這麽一想我心裏還真不太舒服。”
祁瑄靠在他身上，啧了一聲，“有件事我一直沒跟你說，其實吧，我那時候覺得你穿校服的樣子太他媽好看了，嘿....估計咱倆都瞎了好多年了，白浪費時間。”
靳少晟揉了揉他的頭發，“說實話得感謝杜遠，抽空一塊兒吃個飯吧。”
“嗯。”祁瑄點點頭，視線突然被花壇裏的花給吸引住了，他用手扯了扯，挺驚訝的說，“都變真花了啊。”
靳少晟笑起來，“一直都是真花啊。”
祁瑄不可置信的張了張嘴，“不能吧，我之前還以為這麽鮮豔的肯定是假花呢。”
靳少晟哎喲了一聲，笑的很大聲，“可算知道你是真瞎了。”
他們去了教學樓，又去了舞蹈房，練歌房，還有學校後邊兒的小公園，最後來到了大禮堂前。
靳少晟說，“我記得你有一次樂隊演出，杜遠帶我來看，當時這兒人擠人，連落腳的地兒都沒有。”
祁瑄歪着頭想了想，突然笑起來，“我記起來了，那是我第一次演出，結果我犯胃病，但是樂隊排練了這麽久不能因為我身體不好就不唱了吧，于是我一直緊繃着臉，憋得跟什麽似的，結果剛下舞臺我就虛脫了，然後就住了一禮拜的院。”
“怪不得後來見你瘦了這麽多。”
祁瑄看了一眼舞臺上的鋼琴，突然縱身一躍到臺上，拿起放着的話筒朝靳少晟笑了笑，“送你個禮物。”
“嗯？”這下輪到靳少晟沒反應過來。
祁瑄蹲在舞臺邊上沖他眨了眨眼，“為你一個人唱的。”
鋼琴聲響起，伴着祁瑄低沉的嗓音，舞臺上亂七八糟堆着雜物，沒有燈光，沒有掌聲，但靳少晟覺得，祁瑄現在的模樣，比任何時候都還要好看。
他的手指撫着琴鍵，婉轉得耐人尋味。
唱到高潮處，琴聲戛然而止，祁瑄轉過頭去看他，靳少晟的目光熱烈又動人。
沒了鋼琴的襯托，清唱更容易讓人沉淪。
靳少晟手裏拿着祁瑄的圍巾，站在臺下仰頭看着他，祁瑄蹲下來，伸手描摹了一遍靳少晟好看的下颚線，深沉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和微笑的唇角。
這時候窗外吹過一陣微風，将窗子吹開了一小絲縫隙，祁瑄看着靳少晟被感動的模樣，突然笑了起來，“哭了啊，讓我也哄哄你。”
靳少晟摸了摸他的臉，“再唱一首。”
“想得美。”
兩人相視一笑，那笑容印在臉上，微翹的弧度像是音符一般翩翩起舞。
靳少晟把祁瑄從舞臺上拉下來，伸手将圍巾系在了他脖子上，又露出一半自己拿着，往前一扯，摟住了祁瑄的腰，對上了他帶笑的眼睛。
靳少晟被那一笑刺激得尾椎發麻，低頭吻住了他的唇。
祁瑄像貓一樣舔了舔靳少晟的嘴角，靳少晟用圍巾将他們兩人遮起來，盡情接吻。
晚上他們沒有去廣場倒數，人太多怕被發現。
于是祁瑄選了一個安靜的小胡同，那兒視線很好，擡頭就能看見廣場放的煙花。
現在雪還沒有化幹淨，祁瑄戴着手套跟胡同口的一個小孩兒一塊兒踩雪，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響。
那小孩兒被欺負得快哭了，轉身不理祁瑄。
過了一會兒突然扯着嗓子大喊道，“倒數啦！”
祁瑄放下手中的雪，趕忙站到靳少晟身邊。
煙花在熱鬧的夜空中瞬間綻放，帶着絢麗的光芒，照的每個人臉上都亮堂堂的。
遠處傳來倒數，“五四三二一！新年啦！”
靳少晟摟了摟祁瑄的腰，在他口袋裏塞了一顆糖，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說，“新年快樂。”
祁瑄靜靜的看着他，笑起來，“新年快樂。”
靳少晟突然想起去年跨年，他跟他弟窩在狹窄潮濕的出租屋裏，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天空很陰沉，他帶着一身疲倦和酸痛，連飯都沒有吃，躺下便睡着了。
而現在，一片明亮的煙火下，祁瑄的嘴角微微上揚，雪花落在他的鼻尖和睫毛上，眼睛很亮，閃閃爍爍的透着自己的倒影，幹幹淨淨，一塵不染。
此時此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幸運。
35
舒服的日子總是過不了幾天，新年一大早，靳少晟經紀人就來了個電話催魂，祁瑄睡得迷迷糊糊，就看見他輕手輕腳的下了床，躲到陽臺上捂着聽筒小聲說話。
開門卷了一屋子的寒氣。
“要走了啊？”祁瑄扒拉着被子不滿的嘟囔了一聲。
靳少晟走過去給他掖了掖被子，“十點有個新聞發布會，我得趕過去，你再睡會兒。”
祁瑄沒說話，從被子裏鑽出來，“我跟你一塊兒走吧，你一個人開那麽久的車算疲勞駕駛啊。”
靳少晟笑着湊過去吻了吻他的眼睛，“那我先去洗漱。”
吃過早飯後，廖明明給他們收拾行李，一個勁兒往裏面塞東西，各種家鄉小吃全往裏兜，靳少晟的包一度滿的拉也拉不上。
“行了媽，你當我們準備過冬呢。”
靳少晟拉了拉他的衣服，笑着道了謝，提起那包裹感覺手臂肌肉一顫。
“叔叔阿姨，等我跟祁瑄有空，會馬上回來看你們的。”
祁行摟着廖明明說，“嗯，下次人來就好，東西就別帶了。”
廖明明在一旁眨了眨眼睛，往天上看了會兒，低頭的時候眼角有點兒紅，“下次把少言也一塊兒帶來，這才算真正一家人呢。”
靳少晟唉了一聲，感動的笑了笑。
車開出老遠一大段距離，還能看見二老站在家門口跟他們揮手，直到身影變得越來越小，消失在茫茫霧氣中。
祁瑄沒由來的一嘆氣，靳少晟握了握他的手，“怎麽了？”
“我這會兒閉上眼睛腦子裏都是我爸媽站門口揮手的樣子，就覺得挺對不起他們的，特別是我媽，我爸平常工作忙不着家，後來我選擇進娛樂圈，更是一年都回不了幾趟，我媽每次都一個人在家窩着，我今天早上看見她默默幫我們整理行李還笑得特別開心的時候，我整顆心就跟被揪了一下似的。”
剛好紅燈，靳少晟停了下來，摸了摸祁瑄的頭發，笑着啧了一聲，“我發現你跟我在一起以後懂事多了。”
祁瑄捏了捏他的手，“臉真大，做人要低調好嗎少年。”
說着又補了一句，“诶，待會兒那個路口停下，我來開。”
靳少晟帶着笑意看向他，“心疼我啊。”
“屁....”祁瑄咳了咳，“我這是.....”話還沒說完，靳少晟就撐着手臂湊過來吻了一下他的唇，吧唧帶響的那種，親完還一副我很驕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