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鐘岳在撐着,怕是現在所有人都囫囵不了。

“謝謝。”

凝聚元力于指尖,他抛出一個大水球,直接從他腦袋上澆下。沁涼的冰水映照在火把的光中,如噴泉般淩空而下,澆鐘岳一個透心涼,連帶着撫平他燒傷的痛楚。

“剛才水球是你放的?”

鐘岳顧不得貢獻紅燒肉,滿心回憶着方才脖頸後的那抹微涼。怪物是被水球沖上天,水球是小然發出來,所以總結起來,小然救了他。

小然剛才在昏迷,小然醒來後第一個注意到的就是他,小然很怕他受傷所以出力救了他。現在看他身上髒,竟然直接費心給他清洗。

啊,繁星,你是如此美麗!

仰望星空,鐘岳陷入了無限腦補中。小然喜歡他,那岳母不是問題,舅舅也無法阻攔。等他們離開阿拉斯加,就買一棟花園別墅,養條中華田園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非白,你給小鐘處理下燒傷。時間不多,我們必須得快點往外趕。”

喪屍越來越多,且漸漸往這邊聚攏。來內場見證“阿波羅計劃”的大多是老白男,即便這些白人再有錢可以将自己保養得如十八歲少年般青春,也無法忽略他們上了年紀體力不濟的事實。

大難來時各自飛,這會保镖已經基本不起作用,多數人被喪屍咬後昏迷,即便醒來也變成另一只喪屍。

《孫子兵法》有雲:疾戰則存,不疾戰則亡者,為死地。

如今這裏已經淪為一片修羅場,快點撤出去還有活路,繼續呆在裏面只有屍變一途。

宋益然皺眉,是他大意了。前世他是只聽說阿波羅計劃成功,而從沒有多找人證實過就信以為真。如今真實的內場這副模樣,而前世卻沒一點風聲透露出去,只讓他想到一種可能:所有幸存者都被要求保持沉默。

而死人,卻是最能保守秘密之人。

美國雖然號稱民主,但還是發動了本世紀最大的侵略戰争,航母都開到波斯灣,無數彈藥投入伊拉克的領土,其殘暴程度比之當年的日軍侵華也不遑多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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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國家的民主,是建立在絕對的霸權之上。他們如果要殺人滅口,壓根不需要解釋。因為國家實力擺在那,就跟哆啦A夢中胖虎欺負大雄一樣,大雄壓根沒有反擊之力。

不管有沒有那可能,他都得将其扼殺在搖籃中。

“媽,不能往外走,得另外找路離開。”

剛才情況緊急,如今宋詞也反應過來。不知道外面情況如何,但面前的情況卻絕對不能洩露。一個防治傳染病的名頭,他們就能被扣押。而再來一個死于傳染病的理由,他們更能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世界上。

“往指揮中心方向撤。”

換個方向,六人艱難地走去。鐘岳把摩托車推來:“阿姨,你坐這上面。”

“姐,我扶着你走。”

宋歌擠過來,摟着母子二人肩膀,用力将鐘岳擠到邊上,呲牙給他一個恐吓的眼神。

秦凱拉回躍躍欲試地鐘岳,小聲勸道:“娘家人,不能惹。”

鐘岳不忿,心裏咆哮:小然明明是喜歡我的。

撫摸着身上的紗布,這還是小然親自從包裏拿出來的。傷口是小然洗的,紗布也是他給的,滿滿地都是愛。他決定了,自己要一個月不洗澡,永久珍藏這塊紗布。

秦凱無奈,自打他從街上将鐘岳撿回孤兒院後,他就養成了YY的習慣。剛開始一個孩子,頂多就是腦補今天三頓飯都能吃雞腿。但随着個頭長高,他腦洞越來越大。有時候他簡直懷疑,鐘岳是個人格分裂。可小新給他紮過鬼門十三針,毫無效果。

哎,反正他已經無可救藥了,就不該在他身上浪費藥。

六人各有心思,卻全都沒停下打喪屍的進度。受人突然變成喪屍的刺激,竟是沒人注意宋益然能發水球這一事實。

一行六人,個頂個都是好手,很快引起了內場有心人士的注意,求援聲不絕于耳。

“姐,要不要幫幫他們?”

宋益然皺眉,宋歌卻搖頭:“現在的喪屍行動緩慢,并不比人強。只要他們不是只想着哭,只顧着尖叫,站起來拿個燒火棍子都能逃出去。”

說話間宋詞再次砍暈一只喪屍,看向旁邊的兒子,他利落地發着水箭。箭頭沒入喪屍眉心,一只喪屍就會倒下。

不愧是她的兒子,即便卧病在床十八年,一朝健康起來,也是果決之人,比她弟弟強多了。可惜小然命苦,病剛好,還沒等游覽世界享盡人世繁華,世界已經開始大亂。

無限感慨着,頭頂傳來直升機的聲音。擡頭往上看,軍綠色飛機上印着黃藍色海岸警衛隊标志。

多數幸存者終于停止哭泣,捂着嘴仰望天空,高喊“上帝來就我們了。”

而海岸警衛隊也發出訊號,所有幸存者前往出口處集合,他們會統一送人離開。

“我們去嗎?”

飛機沒有直接往下丢炸彈,說明此事還可行。

六人縮在一隐蔽處的帳篷裏,不斷有人伸頭進來,操着英語勸他們快點離開。見他們都是黑發黑眸,有幾個人開始張牙舞爪的比劃方向。

美國人就是熱心,這熱情卻讓人有些受不了。假裝收拾東西,終于擋住這些好心人,鐘岳小聲提醒:“我們的藥還在西雅圖。”

是啊,還有藥。可現在出去,指不定會有危險。藥重要,還是可能的生命危險重要?

宋益然搖頭:“先不管藥,媽,我還是想往反方向走。”

他空間裏有旋翼機,等打發了鐘岳和秦凱,他可以直飛西雅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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