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V章

現在的情況是宋益然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就連以往用元力發送精神暗示,也因身體狀況而無法實行。

元力翻滾身體凝結成冰本來就夠疼痛,這種明知大機遇擺在面前,卻因如此蛋疼的原因而無法把握的感覺,簡直比趴在女神身上得知自己性-無能還要不爽。

“怎麽辦?”

宋益然知道他不能放棄,重生後的這段日子,他不僅有溫柔地母親,愛他的家人,還有情投意合的鐘岳,他有前面無數歲月中奢望的一切。這些東西一旦擁有就不想失去,這種滋味一旦品嘗過就食髓知味而無法自拔,如今他比任何時候都迫切地想要活下去。

而只要渡過這道關口,那就會成為比前世還要強大的存在。到時他可以保護想要保護的人,即便外面已是洪水滔天,他也有足夠的理由保關切之人一世平安。

活下去!

即便心中渴求如此強烈,但天道自有定數,前面已為其躲過一劫,如今怎會讓所有好事都落到他一人身上。即便使勁渾身解數,他依舊想不出任何聯絡鐘岳的辦法。

該怎麽辦?宋益然此刻簡直比性無能還要痛苦,元力翻湧身體表面凝結成冰,而後逐步向內擴散,過不了多久他就會變成冰渣,洶湧的元力向外擴散将他整個人爆破。

身體冰冷,一顆心确如架在火山口灼燒。

外面鐘岳乍見冰山的小媳婦,只覺得驚豔無比。小然本就是高嶺之花,晶瑩剔透完美符合他個人氣質。

驚豔過後便是揪心,任誰都知道低溫對人身體不好。試探地摸下小然額頭,他被那冰涼的溫度吓到了。

這已經不是低溫,而是天然大冷櫃。這種溫度,比老大秦凱說過的低溫冷凍保存富豪病患遺體的技術也不遑多讓。聽說解凍技術對人傷害極大,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種狀況對小然身體不會好。

想都沒想他扯下衣服,光溜溜地包住。他從小血氣方剛,身體溫度總能給小然取暖。單是想起人肉取暖器計劃,他就覺得熱血沸騰。

抱媳婦,光明正大的抱媳婦,嗷~

好久不剃而長出來的頭發隐隐有殺馬特趨向,配合他那癡呆表情,妥妥一枚老流氓。宋益然感覺到熱源,睜眼恰好感覺到他這幅模樣,不自覺地“呸”一聲。

而後他又忙着冷去了,鐘岳*這點熱量,對他來說杯水車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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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鐘岳也感覺到了,倒不是他有多心細如發,而是即便抱着小然身體也越來越冷。他的體溫沒有效果!小然這樣下去絕對不行。

該怎麽辦?

抱着懷中媳婦身-體,他急得直打轉。轉了不知道多少圈,頭發迎風豎起開始冒火。頭皮上焦味傳來,他靈機一動。

這火……會不會太熱?

要是他自己,鐘岳絕對毫不猶豫直接放火烤。但事關媳婦他絕不敢有絲毫掉以輕心,揀點幹樹枝燃起來無效後,他循序将近地将麒麟火變大,終于發現有效果,但效果不明顯後,他終于試探性地将所能控制最細微的一簇麒麟火注入經脈。

一簇、兩簇

注入經脈的麒麟火越來越多,冰層逐漸褪去,露出下面玉質肌膚。鐘岳不敢懈怠,調動體內那少得可憐的麒麟火,持續不斷的輸送。

可小然的身體就如無底洞,他輸入多少他能消耗多少。見他逐漸恢複血色,即便已經到了極限他依然硬撐。活了這麽多年他第一次感受到筋疲力竭的滋味,正當他徹底撐不住,傳承發出警告再下去就要破壞身體根基,而他打算強行關閉傳承警告時,一股寒冷的氣息順着經脈傳來。

“二貨,這會威脅到你。”

鐘岳有一絲遲疑,自來水火不相容,這股寒冰将小然害成這般,難道現在要來禍害他?可他更聽良耀說過中醫祛寒,是要将寒毒排出體外。寒氣進到他體內,小然不就能少痛苦點?

那就來吧!

再次忽略傳承警告,他放開經脈限制,任由寒氣侵入。水火相遇肆虐經脈,饒是恢複能力強如他也感覺到痛徹心扉的痛苦。

可他只感覺心疼,他尚且感覺如此疼痛,小然剛那麽長時間得忍受多少折磨。他病痛了十八年,好不容易過兩天健康舒心日子,如今卻又遭受這樣的痛苦。

好巧不巧,安撫好姐姐的宋歌回到電話邊,問道這邊的情況。鐘岳正心疼媳婦遭遇,聽到罪魁禍首聲音,顧不得疼痛,也顧不得他舅舅身份,劈頭蓋臉對他就是一頓罵。

宋歌摸摸鼻子,他招誰惹誰了?結合以往經驗以及剛才的氣急敗壞,他很确定這人對外甥有意思。他不認為男人另一半必須找女人,只要有愛情,一切都不是問題。況且外面都亂成那樣,下一代傳承也不再那般緊要。

但是!人還沒追到手,就敢這麽罵小然唯一的親舅舅,這小子皮癢了是不是?

剛想發揮媒體人的特長噴回去,一只纖細的手奪過電話:“小然現在怎麽樣?”

鐘岳這邊也是如此,宋益然只感覺他做了個很長的美夢。夢中他一會處于長白山的千年寒冰下,一會又埋在地心岩漿中。鬥轉星移中寒冰與岩漿相遇,白色和紅色,冰冷與熾熱交融、碰撞,逸散出的元力擴展着經脈、充盈于丹田,修為以坐火箭的速度往上升。

一覺醒來他已是金丹期,放在大三千修真界這也是可以獨立開山頭、收弟子的高階修真者。更何況如今他用元力,本就比一般修真者的靈力及這世界的異能要強,他敢說這輩子絕不會有異能者可以超越他。

他得感謝鐘岳,他想自己已經找到了最好的感謝方式。沒想到他想破腦袋都沒找出聯絡鐘岳的方法,絕望時卻被他主動救了。雖然他的辦法稍顯笨拙,但一舉一動間也顯示出他的真心。

真心難得,反正他也喜歡,那還有什麽好拒絕的。鐘岳那般喜歡他,将這個殺碼他收在身邊,對他來說應該是最好的報答。

不過現在得先跟母親說清楚,鐘岳可是他的人,容不得小舅舅欺負。

“媽,我沒事,鐘岳救了我,明天就可以到家。”

“鐘岳救了我”這五個字,就足夠宋詞腦補。自家兒子有多嬌弱她知道,即便病好了,他也是卧床十八年,肌肉都不一定恢複到正常人的程度。這一路上要不是有鐘岳照顧,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全須全好。

兒子可是她的命根,腦補完後宋詞對這個曾經幫助過她的“怪異”少年心生一大截好感。

“小然對人家客氣點,雖然他發型有點奇怪,但那都不是事。”

鐘岳繼續疼着,但這并不妨礙他偷聽電話裏露出的聲音。什麽叫發型有點奇怪,難道岳母大人比較喜歡他之前帥氣的發型?可惜現在頭發太短燙不成那樣,而且小然也不喜歡。讨好岳母重要,但讨好小然更重要,他絕對不會改的!

陰差陽錯下鐘岳下定決心,以至于見面時宋詞大吃一驚。這孩子穿上正常衣服很好看,一點都不比那些明星差,前面幹嘛那麽糟踐自己。

那股子疑惑中夾雜着遺憾的眼神,更讓鐘岳認定自己認知。岳母不愧境界高,認同他的審美,天然的好感加特意讨好讓他很快跟宋詞打成一片,就那樣順利在宋家住下來。

當然這是後話,挂掉電話宋詞直接對爹娘報告喜訊,同時把弟弟拉進小黑屋。宋歌對着姐姐永遠像小學生對老師,三五下把實話全說出來。好在兒子已經無事,宋詞很疼弟弟當然也不會說什麽狠話,只點點他腦袋:

“你啊,比小然還像個孩子。”

“姐~”

一家歡喜一家愁,謝家現在就愁到不行。他們在n市最主要負責人竟被連根拔起,現在局勢正亂,沒人去追究原因。當然謝家也不想追究原因,他們擔心的是大權旁落。

謝家從不滿足于現在的富貴,他們想獲得更大的權利,從多年前起整個家族就開始布局。不僅有謝國安負責暗中勢力為家族提供大量金錢,謝建安代表家族經營明面政路,他們更沒放過財政之外的軍方。

b市卧虎藏龍,全國眼睛都盯着這,謝家再出手未免太打眼。謝晟多方考量後,将人安插在離b市不遠不近,有深遠意義的n市。

千算萬算沒算到世道會變成人吃人,街上那些怪物根本不管你是多大官有多少錢,聞到活人味就往上撲,啃一口就變成同樣的怪物。現在大家誰都清楚,錢就是一堆廢紙,權力多少有點用,最有用的卻是可以對付那些怪物的槍。

如此一來n市那股勢力成為謝家最大依仗,n市有長江天險,且糧食儲備足夠,控制那邊謝家依舊有一争資格。

謝晟想得很明白,所以命人多方查探。以他的地位,控制不了局面也能打探到點消息。到最後反饋回來的結果讓他直接摔碎了最喜歡的那套茶碗。

“終日打雁竟然被雁啄了眼,那個臭小子!叫安國來,我們家要再不出手,就等着所有人來看咱們的笑話。”

守在門外的謝益銘聽到祖父怒吼,垂眸勾起唇角。母親雖然比父親和家族厭棄,但他終歸是家族子弟,允許住在謝家最安全的地方。

而謝益然,那個從小打到的敵人,如今終于要倒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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