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5

許是姜生的身子實在吃不住尤飛梨這樣的狐貍精日日肏幹，竟然生了一場大病，急得尤飛梨整日給他煮參湯，補這樣補那樣。

用金貴的藥品和補品折騰了半月，姜生的身子總算一點點好了起來，也難為着尤飛梨半月沒沾姜生的身，忍得渾身發癢、兩眼冒紅光。

尤飛梨絞着帕子死死盯着身子發虛的姜生，深覺這樣下去也不行，終于他不得不找人想法子：“恩公，小梨回娘家一趟，問問姐姐怎麽補你的身子。家中的衣服被子小梨都洗好曬好了，肉也腌了，做的糕點也能撐幾日……”尤飛梨傷心地用袖子擦着眼角，“只是要可憐恩公這幾日了，只能吃這些……小梨一定盡快回來伺候恩公。”

姜生大病一場，清淨了這幾日反倒不想着那檔子事了，當下聽見尤飛梨要出門，立即點頭：“好好好，你若是想娘家便多住幾日，莫要擔心我！”

尤飛梨抹着眼睛嗔他：“恩公，我一定早日回來，不叫恩公受苦。”

姜生千送萬送，總算送走了依依不舍的尤飛梨。他大松了一口氣坐回椅子上，想了想又坐立不安地站了起來在屋子裏來回走了一圈：不成，實在是不成，若是再跟着小梨，他非要被這狐妖榨幹不可！哪一次歡愛，不是他苦苦哀求才能停下，即便是如此，也要了他半條命！小梨還悶悶不樂呢！

姜生深覺不能再如此下去，正好現在天氣漸暖，他當即收拾了行裝，取了銀兩出門去了。姜生左思右想，覺得現在最好去京城趕考，離尤飛梨遠遠的。本來他是人尤飛梨是妖，他們在一起豈會有好結果？

姜生越想越對，裹着行李頭也不回地走了，生怕走晚了就被尤飛梨追上捉回了。

06

進京路途遙遠，再加上姜生銀兩實在窘迫，只能餐風宿雨吃些幹糧，過得遠不如尤飛梨在時滋潤，生生把尤飛梨辛辛苦苦給他養出的那點子肉又給瘦了回去。

走到半途，姜生已經有些後悔，開始想念起尤飛梨的溫柔體貼，尤其想念尤飛梨的飯菜。可他已經走到了這裏，再回去豈不是自尋死路？

沒有辦法，姜生只好咬咬牙接着趕路，哪曉得天公不作美，在樹林裏走到一半的時候便下起了大雨。姜生匆忙找了個洞穴避了進去，他匆匆打開包裹，生怕自己的書被雨水打濕了。

洞穴昏暗，姜生确認了自己的書都不曾毀壞後就又将其包好收好了。

雨越下越大，姜生怕雨水漫進洞穴，便朝洞穴裏走了走，哪曉得黑燈瞎火的腳底忽然踩到了甚麽。姜生吓了一大跳，嘴裏幾句“阿彌陀佛，菩薩保佑”，他低頭去看，才發現自己踩到的是一條半人粗的大蟒蛇。

姜生吓得魂飛魄散，大叫一聲連手裏的行李也被扔了出去，他兩腿發軟癱在地上，坐了許久才發現那蟒蛇不知為何竟一點動靜也沒有。

Advertisement

姜生驚疑未定，想要起來看一眼：“莫不是這蛇已經死了？”

正說着，那巨蟒便動了一下，姜生又軟着腿坐了回去。姜生想要逃跑，只是他剛才慌亂之中把自己的行李扔在了蟒蛇的另一邊，別的都好說，若是沒有銀兩他該如何去趕考呀！

姜生緩了許久，蟒蛇不曾主動攻擊他，姜生無計可施，只能自言自語，又像是要說給蟒蛇聽：“小生偶然路過，不想誤入了你的洞穴，莫怪莫怪……小生只為取回自己的東西，絕不傷你……也請你莫要傷我。”

姜生一點點挪到哪巨蟒身邊，這巨蟒也好似聽懂了姜生的話一樣不曾撲上來，姜生大松了一口氣彎下腰要去撿自己的行李。

湊近了，姜生才發現這巨蟒一動不動的原因。原來這巨蟒正在蛻皮，已經蛻了大半，身上不知怎的，血肉模糊，沒一塊好皮。

姜生想到這巨蟒像是通人性一般不曾傷害自己，自己又借了它的洞穴避雨，若是不管不顧只看着巨蟒去死……姜生想着想着，又想到了自己現今的凄慘處境，心中難免起了恻隐之心，他喃喃道：“若是你同意，我可否助你蛻皮？你若是不同意，便動一下尾巴……”

姜生等了一會兒，巨蟒半點動靜也沒有。于是姜生雙手合十：“得罪得罪……”他小心地一點點替巨蟒撕着舊皮，盡量避開了巨蟒破開的皮肉……

等到姜生替巨蟒撕掉舊皮後，洞外的雨也淅淅瀝瀝停下來。

巨蟒剛蛻皮，看起來半死不活的，姜生拎起自己的行李，最後同巨蟒道別：“有緣再見。”

------------

姜生：你若是不同意，便動一下尾巴。

痛得要命、半點都不能動彈的黑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