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五條悟吹了聲口哨，走到操場上還在愣神的兩人中間：“哎呀呀，這大概是真希入學以來用時最短的一次對戰吧？”
禪院真希氣呼呼地瞪着白毛老師，用眼神控訴他。
某個無良教師這才恍然大悟，笑得一臉純良：“诶？難道我之前沒有說過嗎，瞬一雖然咒力不高，但體術卻是意外的強呢！”
禪院真希：“……”她當然知道能單獨祓除特級咒靈的人很強，但她沒想過對方居然能強到一擊把她的咒具攔腰折斷。
禪院真希痛心疾首：“我的咒具……”
千川瞬一看着地上斷成兩截的長刀，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我賠學姐一把吧。”
“那倒不用。”禪院真希随意的朝他擺擺手，轉向五條悟，“讓這個白毛混蛋賠給我就好了，他可是吞了我們禪院家好多咒具呢。”
“什麽叫‘吞’啊，說的也太難聽了……”五條悟嘟嘟囔囔，“明明就是你們禪院家的某個人輸給我之後，我把那些咒具充公了好吧……”
他轉頭看向千川瞬一：“哎呀，差點忘了，今天早上‘窗’報告說東京不遠處有一個二級咒靈，你和惠沒事兒的話就快去把它祓除掉，輔助監督已經在高專門口等着了。”
已經在門口等了二十分鐘的伊地知：“……”
二級咒靈？
讓還沒升入一年級的兩個學弟去祓除？
狗卷棘剛想問“大芥？”又想到剛剛自己瞎擔心導致慘被打臉的場面，咒言師默默下半張臉藏進衣領裏，閉上了嘴巴。
千川瞬一真誠發問：“五條老師，我來學校後可是一節課還沒上過呢，确定要我去祓除咒靈嗎？”
“沒錯！”五條悟拍拍手，語重心長道，“千川同學，老師能夠交給你的知識是有限的，實戰才是最好的老師！”
千川瞬一：“……”這是什麽不負責任的發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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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四人：“……”沒關系，我們早就習慣了。
千川瞬一：“可是……”
五條悟打斷了他的話，語氣十分痛心疾首：“真是讓人寒心啊千川同學，不是說好要當一名光榮的咒術師嗎，難道昨天說的話你都忘了嗎？”
千川瞬一：“……”
他轉頭看向伏黑惠：“咱們走吧。”
伏黑惠酷着臉點頭：“嗯。”
于是兩人扔下正在演苦情戲的白發老師，轉身毫不猶豫的離開了。
五條悟笑嘻嘻的在背後朝他們道：“回來別忘了幫我帶那邊的草莓大福哦！”
伏黑惠：“……”誰要理你啊！
禪院真希撿起地上的咒具，看着兩個學弟離開的背影，難免有些擔心：“惠還好一點，瞬一君應該對祓除咒靈沒有多少經驗吧？一級咒靈對他們來說會不會有些勉強了？”
“有空擔心學弟，不如想想自己喲真希~”白發教師拍了拍自家女學生的腦袋，語氣揶揄，“下次對戰要是再被學弟一擊斬殺，可是很丢臉的哦！”
禪院真希：“……”硬了，拳頭硬了。
白發教師轉頭拍了拍手：“走吧，我帶你再去挑一把趁手的咒具。”
……
坐上輔助監督的車，伊地知潔高遞給他們一個平板，介紹道：“這次的任務地點在東京市區內的一處公寓，你們先提前看看資料，同時我會介紹一下任務內容。”
伏黑惠拿着平板點開，千川瞬一湊過去看。
“三天前，有一個二級咒靈在公寓內出現，公寓的主人是一名年輕女性，名叫芥見卡夫卡，職業是小說家。”
伏黑惠的手指向下滑動，平板上出現了一個戴着眼鏡的短發女性照片，她的資料并沒有什麽特別值得注意的地方。
“咒靈産生的原因呢？”伏黑惠問。
“初步判定是由于讀者的怨念引起的。”伊地知潔高轉了下方向盤，駛入另一條道路。
“讀者的怨念……”伏黑惠喃喃道，向下翻了一頁。
千川瞬一托着下巴：“讀者的怨念居然能産生二級咒靈，那篇小說是有多刀啊……”
這頁是女作家的小說內容，以及讀者的評論。
小說很長，最後一章更新是在三天前，內容是主角親手把陪同他度過三年青春的摯友給殺死了。
千川瞬一：“……這是什麽陰間劇情？”
再朝下翻了翻，看到一些讀者的評論。
【芥見卡夫卡你沒有心！！】
【好甜啊好甜啊，這是我這輩子看到過最甜的一篇文章了哈哈哈入坑不虧！】
【樓上又瘋了一個……】
【你有本事別只把B君寫死，把A君也寫死啊，雙死也是HappyEnding啊】
【芥見卡夫卡求你做個人吧！】
【不要靠近芥見卡夫卡，會變得不幸嗚嗚嗚……】
【人被刀，就會死……】
“……”看着嚷嚷着要給作者寄刀片的評論，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讀者的怨念。
伏黑惠真心實意的發問：“這些人為什麽會對紙片人這麽真情實感？還能凝聚出這麽大的怨念？”
千川瞬一十分了然地解釋道：“你不懂，那不是單純的紙片人，那是他們的老婆老公啊。”
比如說他曾經有個叫鈴木園子的同班同學，她的老公數不勝數，是典型的周抛型，一星期一換，交作業的速度都追不上她換老公的速度。
伏黑惠：“……”我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說話間，輔助監督已經平穩的将車停在一處公寓門前：“就是這裏了。”
三人下了車，輔助監督落下“帳”：“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濁殘穢，盡數祓除。”
随着他的聲音緩緩落下，黑色的“帳”從天空如同潑墨一般傾瀉而下，逐漸覆蓋住了整座公寓樓。
伏黑惠朝沒有絲毫理論知識的千川瞬一解釋道：“這個東西叫做‘帳’，可以隔絕氣息，讓普通人注意不到我們的行動。”
他又轉頭朝伊地知潔高點點頭：“伊地知先生，我們進去了。”
“請二位務必小心。”
兩人踏入黑色的“帳”內，來到資料顯示的公寓門口。
這個任務看起來非常簡單，只要找到咒靈，然後将它祓除掉就好，千川瞬一有些躍躍欲試，不知道這次會是什麽美味的咒靈呢，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公寓周圍萦繞着詭異的黑色氣息，讓人感到十分壓抑。
伏黑惠按響門鈴。
沒多久，一個帶着眼鏡的短發女性将門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隙，看起來十分警惕：“你找誰？”
“我們是咒術高專派來的學生。”伏黑惠向她展示了一下證件。
對方明顯是松了一口氣，她打開防盜鏈，将門拉開：“我還真怕讀者來我門前上吊呢。”
“……”千川瞬一無語了一瞬，和伏黑惠一同進了門。
伏黑惠雙手結印，召喚出自己的式神：“玉犬！”
一黑一白兩只犬狀式神憑空出現，圍繞在伏黑惠身邊。
“去找找咒靈在哪裏。”伏黑惠摸了摸兩只玉犬的頭，下了命令。
玉犬長長的低吼了一聲，四下嗅了嗅，帶領他們朝咒靈的藏匿地走去
踏過玄關，穿過走廊，最終停到一個房間門口。
伏黑惠渾身緊繃，對千川瞬一沉聲道：“要上了。”
千川瞬一：“啊……好。”
說實話，他到現在還沒什麽實感，畢竟他無法像真正的咒術師那樣能感知到咒力的流動。
也就是說，只要沒親眼看到咒靈出現在自己面前，他本人是無法感知的咒靈的存在的。
伏黑惠看了一眼毫無緊張感的同班同學，嘆了口氣，微微錯步将對方擋在身後，然後拉開了門。
房間小而空曠，站在門邊就能将裏面的景象一覽無餘。
一臺瑩瑩亮着光的電腦，歪倒的幾本書籍，開了包裝的鹹味薯片，吃了一半的辣椒醬，還有——散落一地的水果糖。
……總覺得哪裏有一絲違和感。
“糖……糖……”細弱蚊蠅的奇怪聲響從他們頭頂傳來。
玉犬在伏黑惠身邊擡頭對着天花板嘶吼着。
千川瞬一似有所感地擡起頭，一道紅光極快的從他右眼處閃過。
【一級咒靈：由讀者對于作者只發刀不發糖的怨念而成。翅膀薄脆，口感類似海苔，可用來做飯團，壽司；頭部肉質類似金槍魚；身體肉質松軟鮮美，類似明蝦，但無需剝殼，口感帶有淡淡的甜味。無特殊屬性。】
嗯？不是二級咒靈嗎？怎麽變成一級咒靈了？
千川瞬一走進還在亮着的電腦，湊近看了一眼打開的網頁，果不其然，女作家半個小時前又更新了一章。
千川瞬一：“……”“刀子”的威力居然如此之大，短短半個小時，就能讓二級咒靈轉化為一級咒靈。
“你到底寫了寫什麽啊……”
他往下翻了翻，最新一章的評論是：
【“斷了頭的蜻蜓身體還在動”芥見卡夫卡你可真是殺人誅心啊！】
“那是……”
伏黑惠在發現咒靈的第一時間就二話不說，雙手結印，召喚出另一個式神：“鵺！”
同一時刻，一黑一白兩頭玉犬原地消散，漆黑的鳥狀式神随之出現，扇着巨大翅膀，直奔天花板上的一級咒靈。
咒靈是深紫色的，外形奇特，硬要說的話，有點像是……
“還真的有些像是快要斷了頭的蜻蜓啊……”千川瞬一喃喃道。
還好他們來的及時，再讓她寫下去，二級咒靈就要變成特級咒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