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悟君, 是我點的。”
聽到這句話之後,五條悟的嘴角止不住往上翹,長腿一邁, 便往幸坐的那張沙發走去。
“這真是你點的人嗎?”
看着越走越近的高個男人, 尾崎紅葉用懷疑的視線盯着幸。
幸張了張嘴, 正在想怎麽與紅葉大姐解釋, 門口又響起了敲門聲, 距離門口最近的樋口便再次去打開了門, 門口站着三個穿着西裝的美男子。
“晚上好, 美麗的小姐們, 我是白羽飛鳥/井上俊太/園下空。”
穿着剪裁合身的三位美男子彎腰行禮, 臉上露出了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
趁着大家都在看那三個牛郎的空擋,五條悟在幸坐着的那張沙發落座。
“哪個是你點的呢?”
幸坐着的沙發因為承載多了一個人的重量,柔軟地塌了下去,男人說話時呼出的溫熱吐息輕拂在她潔白的耳垂,似乎連心尖也發燙起來了。
身子稍稍往後縮了下, 企圖躲開男人湊過來的臉,卻感到腰上一緊,五條悟的手十分自然地攬住了她的腰,是有些禁锢的姿勢。
嘗試掙紮卻未果之後,她便只好妥協了, 一擡首, 額頭卻撞上了他挺翹的鼻梁, 瞳孔映出了男人皺着眉的臉, 拿下墨鏡後的藍色瞳孔好似蒙上了一層灰色的暗影,嘴巴抿着,是怎麽也無法稱之為愉悅的神色。
“我點的不是你嗎?悟君。”
她注視着那雙藍瑩瑩的眼睛, 回答得有些狡猾。
五條悟揚起眉,一字一頓在她耳邊說:“既然如此,我一定會好好服侍你的。”
他說話有些低,話裏又似乎帶着讓人琢磨不透的笑意,滾燙的目光從她臉上掃過的時候,幸情不自禁地攥住了裙角,只想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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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崎紅葉不是沒有發覺幸和五條悟之間奇妙的氛圍感,雖然幸本身并沒有露出不情願的表情,但尾崎紅葉莫名有些看五條悟不爽。
有種會被偷家的預感。
“幸,這位園下空先生也是你點的吧?”
她翹起唇角,露出了看好戲的神色,“還不請人家來身邊坐下?”
那位名為園下空的牛郎先生看起來
不過十七八歲,是三人當中最小的一位,被紅葉大姐提到之後,朝幸露出了清爽的笑容,開口說話時有一副清朗的少年音。
“那……”
嘴裏才剛吐出一個字,幸就感受到了身側人投落過來的不加掩飾的炙熱目光,餘光瞥見他的一雙長腿大咧咧地岔開,屁股還往身側的位置挪了挪,意圖占據更多的空位。
“看園下先生的資料上有寫擅長唱歌,那就唱首歌活躍下氣氛如何?”幸看着園下空說。
那少年極有眼色,微微彎腰,點頭應是,便去點歌了。
大概是某人對這個做法還算滿意,但即使如此,幸沒有擡頭,還是能感受五條悟的目光一直,一直停留在她的臉上,雖然壓迫力少了些,卻含着另一種叫人無法言語的灼人感。
配上那張挑不出任何錯處的臉,很容易勾得人胡思亂想。
尾崎紅葉一直暗中觀察着幸的表情,暗嘆這家夥實在太容易被攻略,再看看對面的樋口,雖然點了和芥川一樣類型的冷面酷哥,但人家也只是拼酒玩游戲,可沒有被勾得神魂颠倒。
真是太不争氣了!
尾崎紅葉再度把手裏的紅酒杯幹了,已有些微醺之态,名為白羽飛鳥的牛郎為她續杯,她狹長的眼尾挑了起來,有些漫不經心的目光在對方俊俏的臉上掠過。
“白羽君擅長跳脫衣舞?”她說話的嗓音有些慵懶,在這樣暧昧的氛圍中,視線若有若無地劃過白羽飛鳥裹着白襯衫的胸膛,似乎在掂量着他有什麽樣的本錢。
“是,如果小姐想看的話,請允許我為尊貴的客人表演一段。”
他的唇角翹起,臉上綻放出了又如繁花那樣動人的笑容。
紅葉點頭,“去吧,就讓我看看排名第一的頭牌到底有什麽本事。”
她輕輕搖晃着紅酒杯,抿唇微笑着,似乎真對白羽的表演有很大的期期待。
“那就失禮了。”白羽優雅躬身,慢條斯理地脫下了西裝外套,随意擱在沙發上,穿着白襯衫和西褲走到了脫衣舞臺□□。
一束明亮的白光從他頭頂上打下來,富有律動性的音樂在衆人耳畔響起,那個俊美的青年就站
在圓臺上,身體随着節奏扭動起來,動作又酷又帥,他并不是一開始就進行脫衣表演的,但當衆人回過神的時候,卻發現白襯衫的扣子已經被他扯開了三顆,隐約能看到裏頭精壯的胸肌了。
“你看得很入迷啊,嗯?”
五條悟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戴上。”
随即把自己随身帶的黑色墨鏡架在了她的鼻梁上。
熱辣的世界瞬間失去了色彩,幸把墨鏡推到眼睛下面,瞪圓眼睛質問他:“做什麽啊?”
“你自己剛才看得比我更加起勁吧?”
做人不能太雙标啊,五條先生。
“那不一樣,”五條悟搖頭否認,“我對他并沒有那種欲望啊。”
“難道我就有了?”幸覺得五條悟一堆歪理。
“你當然也沒有啊。”
于是五條悟便點點頭,彎彎翹起了唇角,用那雙好似藍寶石般漂亮的眼睛盯着她看,等到對方的眼裏只全心全意裝着一個人的時候,又忽地把額頭貼上去,低聲在她耳邊呢喃,“但是我對你有啊。”
笑容蔫壞蔫壞的。
“……”
幸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目光再次回到舞臺上去。
“真的好醜好醜!”
某人嘴裏發出誇張的嫌棄聲,直接把手輕輕地覆在了幸的眼睛上,嘴裏還嘀咕着說:“你不覺得我的更好看嗎?”
說着,還故意扯開多了一顆襯衫的扣子,那樣子要多臭屁有多臭屁。
“好,我不看總行了吧。”
幸最終還是拗不過五條悟。
“作為補償,我可以給你看我的!”
五條悟說着還真要把襯衫的扣全都解開,好讓幸見識到什麽才是完美的身材,卻被幸眼疾手快地按住了手,“你還真把自己當牛郎了啊?”
五條悟聳聳肩,心想這有什麽大不了的,但督見幸有些溫柔,又有些無奈的表情時,卻安靜地閉了嘴。
手卻不安分,他把幸剛才按住他的手抓在掌心裏把玩,有時捏一下,有時又拿自己的手掌跟她的手比長度,好似抓着一件愛不釋手的寶物。
“很好玩嗎?”幸有些哭笑不得。
“好玩啊。”連指甲尖都是美的,又白又
軟,還帶着微熱的體溫,
幸把手從五條悟的掌心抽離,望着他時,眼角的餘光難免瞥見兩片襯衫下若隐若現的胸膛,偏偏對對方還無知無覺,好似覺得這并不是什麽大問題。
卻時刻擾亂着她的心神。
實在看不過眼了。
于是她低頭,開始一粒一粒地把他散開的襯衫扣子扣上,“衣服好像有些不合身呢,不會是……”搶人家的吧?
“所以扣兩顆就好了,太緊了,我穿得不舒服。”五條悟扯了扯領帶。
“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啊?”幸聽了他的話,留下了最上面兩顆扣子沒扣。
“重金從別人手上購買的,”五條悟彎起嘴角說,“還不是因為別的牛郎都是這樣穿的,要是不這樣的話,可能還要再麻煩一些才能找到你。”
“那你來這裏做什麽?”幸還是很好奇五條悟為什麽會來牛郎店。
“因為我餓了。”
看似是十分敷衍的借口,甚至造成了連謊言都懶得去編的錯覺。
可是當說出這話的是向來随心所欲的五條悟時,幸便只是笑着搖了搖頭。
“嘛,像紅燈區這種地方因為混雜着三教九流的人,所以比其他地方更容易滋生惡靈,我可是專門來除咒的哦,才不是那種不正經的男人。”
他頓了頓,再次湊近幸,“反而是幸,居然瞞着我去點牛郎。”
“還說是什麽聚會!”
“那也确實是和姐妹的聚會啊。”幸辯駁,姐妹聚會和點牛郎又不沖突。
她可沒有說謊。
“我可是病號!”五條悟怎麽想都覺得自己才是需要補償的那個人,“抛下家裏的病號,出去花天酒地,你真的不會感到愧疚嗎?”
他長長的睫毛眨了下,瞪大藍眼睛的時候,會給人一種無辜而可愛的感覺,滿心只想着“貓貓這麽可愛,怎麽會有壞心眼呢?”
“……病號?”
幸仰頭看着他,心裏腹诽他,這麽大年紀了還扮可愛騙人。
“嗯嗯!”五條悟捂着自己腹部的位置,皺着臉做出了可憐巴巴的樣子,“這裏真的好痛!”
幸認真觀察他表情的時候,發現他表情還挺浮誇的,心裏暗笑着,臉
上卻露出有些擔憂的神色,“是嗎?沒關系吧?”
“幸用手摸摸傷口就好了呢~”對方笑得甜膩膩,臉上的表情莫名有些蕩漾。
怎麽說呢,看來這位笨蛋直男對自己的演技和計謀相當自信啊!
“你們在嘀咕些什麽呢?幸。”
尾崎紅葉的目光落在兩人身上,“白羽三人準備離開了,讓你身邊這位五條先生也随他們一起走吧。”
再不把人趕走的話,她養了這麽多年的白菜就要被豬拱走了。
“拜拜~”五條悟走出門前,還笑眯眯地朝她們揮了揮手,“諸位,明天見。”
“什麽明天見?”樋口一臉莫名其妙,“這家夥到底是什麽人?”
“幸,你來解釋一下。”紅葉看着幸說。
“五條先生是咒術師啊,森先生也說了,最近會和咒術師展開合作吧。”
“說不定五條先生就是和港口mafia合作的對象。”幸說。
“自稱為牛郎的男人鏡竟然是咒術師,看起來也太不靠譜了吧。”樋口吐槽。
“實力如何?”紅葉問。
“是最強喔!”幸說。
說歸說,但這副與有榮焉的的表情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