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

“阿煜……”姚安安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蔣令煜的胸膛。

立了冬,天氣就冷了。

趁着在家沒事,姚安安就帶了把砍刀去山上砍柴火,卻意外發現了幾顆花椒樹,她就将花椒都采摘了下來。

等到了後園子裏的白菜收獲的時候,就割了一筐新鮮白菜,用淘米水和鹽、醋調成酸菜汁倒入壇子裏,再加酒三兩、糖二兩,最後将洗淨的白菜抹上茱萸、花椒浸泡在壇子裏,不同于傳統的腌酸菜,這辣酸菜吃起來酸味十足,麻辣開胃。

她又拿了一筐地裏的新鮮蘿蔔,洗淨切段和鹽、姜、蒜等一起腌制,再将茱萸、花椒下入油鍋裏炸出香味,最後再将蘿蔔條淋滿炸好的紅油,讓紅油滲透進蘿蔔裏,最後腌出來一壇子麻辣爽口的蘿蔔條,那蘿蔔條腌的極脆,口味麻辣,也十分下飯。

姚安安為了辣酸菜和麻辣脆蘿蔔,可是做了很多研究,但是都失敗了,直到三天後,她把茱萸、花椒下入油鍋炸熟,替代了直接将它們倒入蘿蔔裏,這才做成功了,所以這也讓連吃了好幾天失敗品的幾個小的痛苦不堪。

就連蔣令炎也道:“嫂子,真沒想到還有你做不來的菜吶。”

……

功夫不負有心人,姚安安總算把地裏的小部分白菜腌成了辣酸菜,蘿蔔也做成了麻辣脆蘿蔔。

所以這兩種好東西,不拿到飯館裏賣錢豈不是虧大了。

而有了花椒,姚安安又将水煮肉片做了出來,這道肉嫩湯紅、麻辣鮮香的有名川菜,也讓吃了好幾天失敗品的蔣令煜眼前一亮。

姚安安就選了個蔣令煜休沐的日子,将辣酸菜和脆蘿蔔各盛了一小碗帶到鎮上的食福飯館,等武清河嘗了确定需要後,就把辣酸菜、麻辣脆蘿蔔和水煮肉片的方子都賣給了她,兩個腌制的菜和酸豇豆一樣是三十兩一個方子的價錢,水煮肉片同酸菜魚一樣是八十兩,最後姚安安共得了一百四十兩銀子。

因為武清河從姚安安這裏得了三個腌菜的方子,所以她第二天就去找牙行買鋪子去了,她打算裝修好只賣酸豇豆、辣酸菜、麻辣脆蘿蔔等腌制的菜。

武清河還特意囑咐姚安安在家多研究研究,為此她又多付了五兩銀子的定金給姚安安,其實武清河不知道的是,姚安安在家研究過韓式辣白菜,但是最後都失敗了。

腌菜鋪子開張的時候,蔣令炎、姚幼寧和蔣芸兒也跟着姚安安去了,這鋪子的名字就叫食福記,盡管鋪子不大,但裏面的裝修設計卻十分用心,就連每個腌菜缸子上面都刻着食福記三個大字,姚安安覺得武清河是真的有做生意的頭腦和眼光。

而姚安安呢,不用摘菇子了,也不像以前那樣還要三天去一次鎮上,時間就多了起來,所以也在家研究怎麽像武清河那樣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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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安安也是見識過武清河大刀闊斧開鋪子、搞裝修、賣腌菜的事的,聽見武清河又說要找個大些的鋪子開飯館,就對蔣令煜道:“阿煜,我跟你商量一件事。”

蔣令煜都快覺得自己有病了,他只要一聽到姚安安柔聲軟語的喊他阿煜,他身體就感到莫名的燥熱,可他也說不清那是什麽,所以他總是有些失神。

“阿煜……”姚安安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蔣令煜的胸膛。

“嗯?”蔣令煜有些不自然的道,“你說什麽?”

“我說,我和你商量一件事……”姚安安就把武清河開腌菜鋪子,現在又要買鋪子開飯館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現在菇子的事兒是幹不成了,我在家閑着也是閑着……”姚安安道,“我想,咱們要不要也買個鋪子做點什麽?”

蔣令煜沉吟片刻,道:“咱們家現在有多少銀子?”

姚安安在心裏計算了一下,道:“大概還有二百六十兩。”

蔣令煜點頭,“二百兩可以在鎮上的南北街買一個帶後院的鋪子了。”

想了想,他又問道:“你有想過買鋪子做什麽嗎?”

姚安安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清閑了,有點不大習慣。”姚安安沒有做生意的經驗,她之前賣方子也是因為實在缺錢,被逼出來的,而腌菜方子也都已經賣給了武清河,她自然是不能再賣了。

她這幾天又研究了下韓式辣白菜,可她實在是做不出來吶。

蔣令煜想了想,問道:“幼寧的房子和田地,你有什麽打算?”

“房子離咱們這兒有些遠,就暫且空在那兒吧,田地我打算翻了年就租出去,咱們就只管在家收租子就成。”姚安安道。

蔣令煜見她都計劃好了,就道:“要不咱們就在鎮上買個鋪子,也租出去,你覺得如何?”

見她沒吱聲,又道:“雖說我朝已經允許商人三代子弟參加科考,但卻規定商戶出身不能科舉做官,所以我将來要想走科舉之路,自然就不能開鋪子,那樣便成了商戶,這是其一。

其二,我雖可以出謀劃策,但凡事都由你一人出面承擔,辛苦不說,還會有那眼紅的見鋪子生意好來使壞的,咱們家沒有根基,那有根基或背後有人的便不會把我們放在眼裏。

然而把鋪子租出去卻不一樣,就像你把田地租出去,咱們只管在家收租金就成。”

末了,加了一句,“若你實在喜歡,我也不攔你,我只希望你能在我中了秀才後再考慮開鋪子的事。”

姚安安聽他細細分析完,也意識到這古代可不比現代,在現代九年義務教育早已普及,但古人科舉還有許多限制,而食福飯館的菇子事件,也讓她明白無論是科舉還是開鋪子都不是你想就行的,便點頭道:“你說的是,是我考慮的太少了。”

她在心裏感嘆,這古代沒有銀子、沒有家族支持,還真是寸步難行吶。

蔣令煜搖頭道:“一個人考慮的再多,也有顧不到的時候,你瞧我,書念的多又如何,還不是要讓你跟着我吃苦,你不光要賺錢,還要照顧弟妹,把家裏打理的井井有條。”

姚安安聽他如此說,便道:“我哪有那樣好,賣方子我也不過是有些運氣,家中雞兔,現在都是妞妞在喂養,我也就洗衣做飯,清晨灑掃下家裏罷了。”

她自己也知道,她穿到這裏給蔣令煜做媳婦,已經算十分幸運了,一般農人家裏女人不僅洗衣做飯、喂豬喂雞,收拾灑掃,就是下地幹活、春播秋收也是要上陣的,而她那些方子也不過是沾了前世的光,你要真讓她發明個菜,她才不行呢。

“你要是不好,那我作為一家之主,更是慚愧……”蔣令煜道。

……

姚安安被蔣令煜誇的快聽不下去了,就轉了個話題,“那咱們就買鋪子吧。”

聽她決定買鋪子,蔣令煜忙問道:“你想買帶院子還是不帶院子的?”

“我是這麽想的,咱們這鋪子買個帶院子的,前面的鋪子就租出去,後面的院子咱們自己住也是極方便的……”姚安安道,“趁着這幾年鋪子多收些租金,等日後上京身上也能多揣點銀子,要做什麽也不會束手束腳。”

蔣令煜認真聽她說完,才道:“你想去鎮上住麽?”

“暫時還不了吧,畢竟家裏有菜園子,等開了春多種些小菜,吃着也便宜。”姚安安想了想又道,“等過兩年,你和二郎、幼寧他們都去鎮上讀書時再去住。”

買帶院子的想法,還是剛剛想起來的,既然要買鋪子,何不索性連院子一起買了,到時候若蔣令煜要去京裏考進士,那一起賣了也好賣不是?

蔣令煜想了想,道:“這買鋪子也急不得,還得慢慢來,等我下次休沐時,咱們先去找牙行問問看。”

“那豈不是要等到月底了?”姚安安輕輕擰了擰眉心道。

蔣令煜點頭,“這麽說也沒錯。”最近家中無事,他也不好請假。

雖然他也想多留些時間陪她,但為了能早些讓她當上秀才娘子,他也得多用功些。

姚安安也知道蔣令煜有多想考上秀才,遂道:“成,那我就在家再研究研究美食吧。”

頓了下,她又道:“現在家裏不缺糧食和銀子,你就不要再熬夜抄書了,考試事小,身子卻是最重要的,我以前聽我爹說,你們考試一連要在考場裏待好幾天,有些人都沒考完就被人擡出來了……”

蔣令煜“……”你就不能盼我點好麽。

他笑道:“都聽你的,我争取早些讓你當上秀才娘子。”

姚安安真想呸他一臉,這人最近倒是學會得寸進尺了,她嗔道:“等明兒開始,不,就從今晚開始,我教你們幾個一些拳腳功夫。”

蔣令煜驚訝,“你會拳腳功夫?”

“我小時候遇到過一個賴頭和尚,他和我爹說我将來容易遇到事,要學些護身的功夫,我爹就同意他教了我些拳腳功夫,這些日子我也重新練了起來。”姚安安随便扯了個謊道。

反正她的記憶裏原主也确實在一個寺廟裏住過一段時間。

蔣令煜見姚安安不像是玩笑話,就道:“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了……”

怎麽看她都不像是會功夫的樣子,走火入魔倒不至于,就怕一個不小心練殘廢了……

姚安安笑着道:“若能學些功夫防身,又有何麻煩的。”

蔣令煜還沒想出拒絕的話來,就又聽姚安安說道:“等你休沐那天,除了看鋪子,咱們再去買個牛車呗?”

“買牛車?”蔣令煜疑惑道。

姚安安點頭道:“咱們每次去鎮上,走路都要走花好長時間,稍微買多點東西,一雙手就不夠用,更別說買大件了,不如咱們買個牛車,等過年的時候一家人去鎮上采購也方便,你看如何?”

蔣令煜一聽,也覺得有道理,便道:“我覺得可行,就買個牛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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