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
“所以,你覺得你都不放過我,我憑什麽會放過你?”
姚安安目光淩厲的看着金二爺,“你信不信,我給你……”
蔣令煜出了醫館,就直奔墨香閣,雖然趕着牛車,可身上的衣服還是汗濕了,但這個時候,他也顧不得形象,牛車沒停穩就直接沖進鋪子裏。
“掌櫃的,你們少東家在不在?”
掌櫃的見蔣令煜神情憔悴,身上似乎還帶着傷,驚訝道:“蔣公子,你這是遇到什麽事了?”
“掌櫃的,我想請你們少東家幫忙救個人。”蔣令煜着急說道。
“救人?”掌櫃的想到少東家晚上要去縣老爺家吃酒,剛想拒絕,就聽樓上下來的人道:“令煜兄,你怎麽來了?”
等看到蔣令煜臉上的汗水和他身上的傷,就蹙眉問道:“這是怎麽了?怎麽傷成這樣?”
聽到少東家這麽問,蔣令煜就将中午發生的事情說一遍,當說到他暈了過去,姚安安被他們抓走時,更是雙眼通紅,握緊了雙拳,恨不得把那群人都千刀萬剮了去。
少東家聽了蔣令煜的話,皺眉道:“鎮上居然還有這麽膽大妄為的人?”
蔣令煜搖搖頭,他也實在想不出來,他們到底是得罪了誰,要說賣菇子,可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何況這一個月以來,除了買些日常家用外,姚安安都是在家裏研究廚藝,根本就沒有接觸過任何外人。
但他為了讓少東家方便找人,還是把姚安安往鎮上送菇子的事說了。
少東家驚訝道:“原來這菇子是你家娘子發現的……”
蔣令煜點了點頭。
少東家看了蔣令煜一眼,道:“不過,據我所知,春風樓把菇子弄到手之後,就沒再去找那個小飯館的麻煩了……”
他認識春風樓的東家,自然知道他們那段時間所做的事,他雖然不喜,可也無權幹涉,後來他聽護衛說那小飯館沒受什麽影響,還在東大街開了分店,他也就沒關注過了。
想了想,他問道:“會不會還有別家……”
聽少東家這麽說,蔣令煜就回憶道:“那幾個人身手不錯,可打扮又不像強盜土匪……誰派來的他們也不說,只說是因為我娘子做了什麽……”
“可我娘子分明就不認識他們……”
蔣令煜也曾想過會不會是因為楊村長家兒子的婚事,那戶人家花錢找人來報複他們,可細想,今日那群人也不像是一般人家請的起的。
想到這,他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無力感。
少東家對他道:“你別着急,等我喊人來問問就知道了。”
說完,便對一旁的掌櫃道:“你去把阿洛喊過來。”
“是。”掌櫃應了一聲。
見蔣令煜有些不解,少東家就道:“阿洛是我的護衛。”
蔣令煜點點頭。
過了一會兒,阿洛就來了,他手上還拿了一把劍。
阿洛對少東家行了禮,就站在一邊等候差遣。
少東家看了阿洛一眼,問道,“今日鎮上可有什麽稀奇事?”
阿洛挑了挑眉,心道,爺今日怎麽有興趣聽市井趣事了。
他嘴巴動了動,“爺,今日倒真是有件趣事。”
“嗯,你且說來聽聽。”
“今日鎮上那金二爺,也不知發了什麽瘟,把他那第十五個侍妾給打死了,原因竟是那侍妾打碎了一個破花瓶。”
金二爺要是知道阿洛把他花了五百兩買來的花瓶稱為破花瓶,可要吐血而亡了。
少東家皺眉,“還有什麽?”
“還是那金二爺,身邊的幾個狗玩意兒,不知道從哪裏擄了個幾歲的小姑娘。”
想到這,他啧了一聲,“真是暴殄天物。”
少東家見阿洛只提這個金二爺,就問道:“這人是誰?”
“爺,這種污了你眼的髒東西,你不知道的好。”
“說人話。”少東家對他翻了個白眼。
阿洛道:“這人也不是個什麽大人物,爺不知道正常,他就是個酒樓老板的姨娘的弟弟,也就因為那酒樓老板做出寵妾滅妻的事,他才有了出頭的機會,不然這會子還在地裏刨食呢。”
頓了一下,他又道:“以前這人也還算正常,雖說有些蠢,總幹些不是人幹的事,但也沒到亂打亂殺的地步,最近也不知發了什麽狂,已經打殺了三個侍妾了,而原因都是她們打碎了一些小物件。”
“我認識那個酒樓老板嗎?”
“爺您哪裏會認識那些個小人物,那酒樓開在南街上,也就比小飯館大點……”阿洛道,“屬下也是因為最近那金二爺打殺了幾個女人才注意到那間酒樓的。”
蔣令煜何等聰明,本來聽阿洛說幾歲的小姑娘,還不太确定那是姚安安,可一聽這人酒樓是開在南街的,而他們今天去的味香園就在南街,而二郎今日也說那家酒樓攆過他們,當下也顧不得規矩了,打斷了阿洛的話,道:“少東家,那被擄走的姑娘,定是我家娘子。”
阿洛這才注意到蔣令煜,見他一身破爛,好奇道:“這不是蔣公子麽?怎麽成了這副模樣?”
少東家見蔣令煜有些激動,就對阿洛道:“你說,那酒樓叫什麽?”
阿洛想了好一會兒,才道:“嗯……好像叫什麽味什麽香的……”
“味香園。”蔣令煜顫聲道。
“就這個名字。”阿洛點頭。
“嗯,那基本就确定了……”少東家想了想道,“阿洛你知道那金二爺手下将那姑娘擄哪裏去了?”
“在東大街附近的一處院落。”阿洛如實道。
“嗯,那就不遠……”少東家對阿洛道,“你現在就帶秋水和冬青過去,把那個姑娘解救出來,後面的事情等我們到了再說。”
說完又對蔣令煜道,“令煜兄,你坐我的馬車,同我一道過去。”
蔣令煜對着少東家行了一禮,“謝謝少東家。”
“不必客氣……”少東家笑道,“上次要不是令煜兄,我還不知道要倒多大的黴,你我之間無需客套,以後還是稱呼我一聲景白兄吧。”墨景白指的是蔣令煜歸還玉佩的那件事。
蔣令煜點頭。
……
這邊,蔣令炎和姚幼寧帶着蔣芸兒也早到了食福飯館。
武清河見幾個孩子傷的傷,哭的哭,大驚不已。
問清了原因,才知道姚安安被人擄走了。
她也顧不得手中的事,囑咐掌櫃的給幾個孩子弄點吃的後,就決定出去尋人。
可幾個孩子也想出去找姚安安。
于是,武清河又叫了一個夥計駕車,她帶着幾個小的上了馬車。
而她想的和蔣令煜一開始想的一樣,覺得是春風樓的人擄走了姚安安,所以就讓夥計駕着馬車往東大街去了。
……
不過,被衆人擔心的姚安安,此時正坐在大宅子裏吃點心。
而金二爺的一雙手腳被叉開用繩子綁在了床前,嘴裏還被姚安安用一塊破抹布堵住了。
姚安安慢悠悠的吃了口花生酥餅,喝了口玫瑰花茶,這才走到金二爺面前蹲下,朝他臉上啐了一口,慢條斯理道:“你說,你這人是不是有病?我才多大,你就敢肖想我了。”說完,還不忘往金二爺臉上呼了一巴掌。
打完覺得不爽,姚安安又用腳踩住金二爺的命根子,呸道:“第一眼看你,只是覺得你長的恐怖,我卻沒想到你這麽猥瑣,這麽不要臉。”
“我招你惹你了,我賣菇子、賣方子是我的本事,你搶不過大酒樓,偏偏就要來搶我,你憑什麽認為我會任你欺負?”
停頓了一下,姚安安又皺眉道:“我看着是那種軟弱可欺的人麽?”
見金二爺沒回答,姚安安又呼了他一巴掌,“你怎麽不說話?”
金二爺被堵住了嘴,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見狀,姚安安微笑道:“哦,不好意思,我忘了你暫時不能說話了。”
“不過,話又說話來,你剛才不是覺得自己很厲害麽……”姚安安一邊想着,一邊學着金二爺說話的樣子,“退下,沒有我的吩咐不準進來。”
學完,姚安安差點沒笑出聲來。
她上下打量着金二爺道:“你是不是覺得,我一個黃毛丫頭,你一根手指就能搞定了?”
姚安安這樣子看在金二爺眼裏,簡直毛骨悚然。
他原本想着只要把這個小姑娘弄到手,那無論菇子還是方子,可不都是他的了,小姑娘算什麽,到時候扔了還是殺了不都是他一句話的事?
然而不等他關門,這丫頭一下子就把他撂倒了,之後更是對他拳打腳踢。
想到這,金二爺搖了搖頭,嘴巴十分用力的一張一合,好像在說求求你,放了我。
見金二爺這副模樣,姚安安輕笑道:“如果我真的手無縛雞之力,我現在是不是在哭爹喊娘了?”
“所以,你覺得你都不放過我,我憑什麽會放過你?”
姚安安目光淩厲的看着金二爺,“你信不信,我給你……”
說着,用手指了指金二爺的命根子,之後又比劃了個剪刀手。
那是……
金二爺正想着,就見姚安安不知從哪裏翻出來一把剪刀,而後竟真的在他面前咔嚓咔嚓起來。
感受到姚安安是來真的,金二爺吓得驚恐地看着她,他想往後退卻發現無處可退。
見金二爺這麽害怕,姚安安心道,要不是為了我的名聲,我還真想把你那玩意兒給剪了喂狗。不過……她眼珠子一轉,就想到了一個法子。
“好了,我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出去害人了……”姚安安站起來,扔掉手中的剪刀,看着自己的傑作,她滿意的點點頭,“不錯,好歹我也是學過兩年書法和國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