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45臺風到(中)
秦郝萌拿着打包好的包子來到海邊坐船,卻被告知由于臺風将要到來的緣故,最後一趟船已經于五分鐘前開走了。
秦郝萌盯着手裏的手提袋,要不是為了打包這幾個包子的話……
千言萬語彙成一句話:不該貪吃的,嘤。
才下午四點多,但因為陰天的緣故,天已經半黑了。雪上加霜的是,已經開始下起了濛濛細雨,港口的保安披着雨披拿着手電筒走過來:“怎麽還在這邊?臺風快來了,錯過了船大不了明天回去,趕緊王內陸走找個旅館,別被臺風刮走了。”
秦郝萌拎着包子撇着嘴離開了港口,畢竟是以旅游業為主的海島,島上的旅館還是很多的。可是秦郝萌連續走了三家,每家都客滿了。正逢臺風季節,大家都知道先找個安全的地方待着,而不是在包子鋪吃一下午包子。
大概是住旅館無望了,秦郝萌在小雨裏思考了兩分鐘後,果斷地轉身離開了港口附近,走過小吃一條街,沿着小路一直走一直走,就到了皇家在海邊的那棟別墅。別墅的大門挂着鎖,院子裏雜草叢生,被劇烈的風吹得東倒西歪。
秦郝萌默默地走開了。
海風呼嘯,嗚嗚地聲響吹得人毛骨悚然,細密的雨水被海風狠狠砸在臉上,又疼又麻,天越來越黑越來越冷,秦郝萌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他早晨出門天氣正好,穿了短袖和長褲,現在還都濕透了貼在身上,簡直冷的徹骨。
他茫然地望着遠處昏暗翻騰的海平面,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走。
臺風要來了,他卻沒個安身之處。
秦郝萌下意識地沿着海灘一直走一直走,天已經黑透了,再仔細看周圍的景物,竟是到了嬴宸帶他來過一次的海邊木屋的山丘下。他踩着有些濕滑的階梯,沿着小路走到了木屋前。
這裏一點也沒變。
海邊到了夏秋之際,經常會有臺風,經歷過那麽多次惡劣的天氣,這裏竟然一點都沒變。
秦郝萌伸出空閑的那只手,輕輕放在門板上撫摸。
“太子……”
木門突然吱地一聲,從裏面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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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的人和站在門前的人一樣愣住了。
秦郝萌呆呆地:“太、太子!”
打開門的人,正是嬴宸。他難得有個假期,就放下了帝都的一切,千裏迢迢來到南國的海島上,想去見一見秦郝萌。他也是今天下午剛到,只有一個人的時候,習慣性地先來海邊小屋看一看整理一下,有時候甚至會在這裏休息。
他只是剛發現小屋的冰箱裏是空的,打算回別墅去取點東西,打開門就看見了朝思暮想的人,站在自己面前。
一定是在做夢。
否則的話,太子你是召喚獸嗎?叫一聲就自動冒出來的。
下一秒鐘,秦郝萌的夢猛地抱住了他,在他耳邊低聲喚他:“萌萌。”
這麽多天圍繞在心頭的陰霾似乎瞬間消散,盡管身後狂風大作,秦郝萌卻覺得心裏如雨後初晴般平靜。
外面狂風大作,大樹都要被連根拔起。海面上掀起滔天巨浪,遠離海岸線的位置有一道水龍卷正逆天而上,一點一點接近內陸。
相比于外面的惡劣天氣,小木屋裏明顯安定太多。
秦郝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裹着浴巾捧着熱水杯團成一團,水從發梢一滴滴滑落,砸在浴袍上。
嬴宸找到傳統式的吹風機出來的時候,正看到他的太子妃用一雙始終充滿迷茫的眼睛望着自己,心裏瞬間一片柔軟。
等把秦郝萌整理完了,身體回暖了,秦郝萌才緩緩回過神,不是做夢,時隔一年,思念的狂潮過後,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後,他真的又見到了嬴宸。
嬴宸給他重新換了一杯熱水:“怎麽會來藍海市的?不是在滿河市工作嗎?”
秦郝萌沖着桌子上的手提袋擡了擡下巴:“來吃包子的。”
嬴宸默然:“坐半小時輪渡,跨越海峽,就為了吃包子?”
秦郝萌點頭。
嬴宸:“……”呆萌得可以啊他心愛的人兒。
秦郝萌:“太子來藍海幹什麽?”
嬴宸不打算說謊:“暫時在這兒住一晚上,準備明天去找你的。”
秦郝萌一下子垮了臉,突然想起來他現在正在和嬴宸冷戰,不應該這麽親近地與他談話的,他委屈地別過頭,憋着嘴:“找我做什麽?”
嬴宸表情淡然,但眼神柔軟:“我找你,是想告訴你,你誤解了我。”
秦郝萌仍舊固執地背對着嬴宸,一副你說破天我也不想理會的姿态。
嬴宸長這麽大,第一次體會到什麽是無可奈克,他伸手把對方的頭扳過來面向自己,認真地道:“萌萌,我沒有讨厭你。不對,不該這麽說,應該說,我很喜歡很喜歡你。喜歡到,無時無刻不在想你。我想和你在一起,秦郝萌。”
缺乏表情變化的面癱皇太子殿下,用毫無表情的英俊臉孔,口氣淡然地說出以上臺詞,給人一種他根本不是在講真心話的錯覺。但如果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對于皇太子來說,這已經是他的極限。
有一股暖意從心底升上來逼近眼眶,秦郝萌吸了吸鼻子:“太子你如果真的在乎我的話,你為什麽,不接我電話,一年前的時候。”
嬴宸:“你說的是……”
“我不喜歡那份工作,我想找你說,想讓你幫我提提意見,可是我一直打一直打,你都不接我電話。”秦郝萌哽咽了一下,“我走的時候,想跟你說一聲,你還是關機。”
說到最後,秦郝萌已經哽咽起來,他流淚的時候不是順着滾下來,而是一滴滴地往下砸,看起來特別可憐。
嬴宸的眼底閃過一絲寵溺的無奈,主動靠過去抹掉他臉上的淚痕:“我不是不接你電話,當時在廚房一個國家,關系到國家機密和軍事安全,怕線路被竊聽,所有随行人員都關掉一切通訊設備一個月,通過最傳統的方式來聯系的。等我回國,才知道你已經離開了帝都。”
秦郝萌愣愣地哽咽着:“我不是故意走的,我不喜歡那裏,可是我找不到你……”
嬴宸把他摟進懷裏:“嗯,我知道。”
秦郝萌來到這個世界以後,一直和他在一起,雖然不言明,但他對嬴宸是有依賴性的,有一天他的依賴突然和他斷了聯系,換了誰都會慌亂失措。幸好秦郝萌只是走遠了一些,心還在這裏。
嬴宸低下頭,緩緩吻掉秦郝萌臉上的淚水,順着臉頰吻到眼眶,沿着鼻梁蜿蜒而下,最終重重地落在他粉嫩的唇上。
身為皇太子,嬴宸自幼被教育潔身自好,盡管不和諧的東西看了幾百遍,也不曾找人實踐過,就連當年交往最久的廖婧然,也止于牽手和吻頰。皇太子如果不自制,濫|交,帶給皇室的就不僅僅是榮譽上的恥辱,也會對統治造成傷害。
秦郝萌今年剛十九歲,除了嬴宸,沒有喜歡過任何人,沒有和任何人談過戀愛,這是他的第一次親吻。
這是秦郝萌和嬴宸的第一個吻,生澀又急切,在未知中摸索,最終還是嬴宸取得要領,争得主動權,越來越急切越來越用力,一直親的秦郝萌躺在沙發上,無力地喘息。
嬴宸冷漠的眼裏充滿欲望:“我們做吧。”
秦郝萌喘氣:“什麽?”随即反應過來,本來就通紅的臉現在是漲紅,小聲道,“可是,可是,我不會……”
嬴宸一把将人抱起來走進卧室,放到床上,合身壓上去,沙啞着嗓子:“沒關系,我也不會,我們一切來學習。上過性教育課吧。”
秦郝萌茫然:“沒有。”
大秦帝國為了給青少年樹立正确健康的性意識,從青春期開始,每個月都會一節性教育課,到上大學之前結束。秦郝萌沒在這裏上過初中和高中,當然不知道這節課。
嬴宸拉開他的浴袍:“沒關系,我上過。放心,放松,我們是未婚夫妻,受法律保護的。”
秦郝萌從來不知道,兩個人可以把“睡覺”這個靜态動詞,變成一個如此劇烈的動态詞,一個晚上,他翻來覆去覆去翻來地被迫迎合着嬴宸,整個身心都不得安寧。
被□□左右的腦子意識不清,卻忽然想起一件事。
他在不懂愛的年紀遇見了愛着他的嬴宸,值得慶幸的是,在他懂得愛的時候,嬴宸還不離不棄地在原地守候。
如此,甚好。
秦郝萌迷迷糊糊睡過去,又迷迷糊糊醒過來,這一覺還不如不睡,他全身乏力,肌肉酸痛。
他吃力地翻了個身,側躺着,正對上嬴宸清醒沉靜的雙目:“醒了。”
秦郝萌感覺着被子下光溜溜的身子,不好意思地往下縮了縮,小小聲:“嗯,早安。”
嬴宸挪過去,低頭在他額上印下一個早安吻:“早安。”
昨夜折騰到很晚,好不容易風停雨歇,秦郝萌已經被折騰得累的睡過去了,嬴宸又帶着他去洗了澡才回來睡覺。
秦郝萌擡頭望着窗戶:“天亮了嗎?”
嬴宸:“早上九點,不過還是陰天,臺風還沒過去。”
秦郝萌的肚子咕嚕嚕叫起來:“我餓了,有包子。”
嬴宸下床去熱包子,秦郝萌把自己裹成一個球,臉頰紅紅的。
有太子在,真好。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斜陌妖幻的地雷~
不知道會不會被和諧,嘤嘤嘤嘤,其實寫的蠻隐晦的對吧。
還是多喝水注意保暖,不要感冒發燒,又受罪又不容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