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風竹林下的告白
話剛落,只見李皓軒吹了一下口哨,不遠處有一匹白馬避開人群,跑到了李皓軒的身邊。
看着這匹高大的白馬,柳含煙只覺得內心激動。李皓軒躍上馬背,看着地上的柳含煙伸出手說:“柳小姐,上來吧。”
柳含煙看了看李皓軒的手又看了看他胯下的馬,急忙搖搖頭後退一步說:“玄公子,我不會騎馬!”
“有我在,別怕!”說着這話的李皓軒探下身攔腰抱起柳含煙,後者只覺得一陣眩過後便坐在了李皓軒前面,緊接着李皓軒便策馬向城外跑去。
出了城門,柳含煙不知道他們這是要去哪裏,随着道路越來越小,樹木越來越多,她的好奇心更重了。
一縷清風頑皮地撩起柳含煙鬓邊的青絲,在李皓軒的唇邊輕拂着,有一絲微癢、有一絲甜香。
他抑制不住滿臉的笑,手臂圈着柳含煙,手緊握着缰繩,垂下布滿笑意的雙眼,真是一個奇怪的女孩啊!
策馬奔騰在鄉間小路上,方才還是晴朗的天空,轉眼間卻突然烏雲密布,幾欲下雨。李皓軒擡頭望了望天,輕勒住缰繩。
“快下雨了,我們加快點步伐,很快就到了。”他低頭在柳含煙耳畔輕聲說。
“好吧,”柳含煙有些掃興地點點頭:“但願這場雨不要下很久。”
她難得自己一個人在府外,明天就要進宮了,這自由就會成為奢侈品了。
穿過一片杉樹林,呈現在眼前是大片的竹林。馬蹄聲過處,總有幾片竹葉悄悄地離開竹竿,旋轉着撲向大地。
最後,馬匹停下了。
“這是哪裏?好美……”
“鳳竹林。”李皓軒笑着把目光伸向遠方:“前面有竹屋,我們暫且到前面避避雨。”
順着李皓軒手指的方向,一間雅致的竹屋出現在柳含煙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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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皓軒翻身下馬,牽着缰繩來到竹屋前,輕輕地抱下了兀自發着呆的女孩。
“要下雨了,進去躲一躲吧。”他說。
柳含煙茫然地點頭,被他牽着手往竹屋上走去。忽然,她的眼睛亮了,一把甩開李皓軒的手,向前小跑幾步。
在竹屋的後頭,有幾級臨水的石階,碧綠的湖水挾帶着兩三朵落花,不斷地拍擊着岸邊。
“原來在後面還有那麽美的地方。”柳含煙看着湖岸邊盛開的鮮花,忍不住感慨。
“要是以後能在這種地方生活多好啊!”
李皓軒微微地驚訝着,轉過頭凝望身邊的女孩。她的雙目微閉,微翹的睫毛輕顫着,紅潤的嘴唇彎成了一個優美的弧線,笑意盈滿了她純美的小臉。
強忍住想要在她嫣紅的頰邊印上一吻的沖動,李皓軒身體向她稍稍靠攏。
終于下雨了。
細如牛毛的雨點滴被清風帶着,斜斜地插入泛着微波的湖水中,轉瞬失去了蹤跡。雨只下了一會便停了,天上的烏雲随之也被風吹到一邊去了。
“其實也不是不可以。”
“咦?”
李皓軒突然說話讓柳含煙有些不明,但回想起自己之前說的話,才懂得他說的是什麽。
“很久以前我就想着找真的一個地方好好的活着平靜的生活,和我最心愛的人無憂無慮的活着。就像你們所說的那一種一生一世,一雙人。那種生活是我最向往的。”
柳含煙說着,看着天空已經放晴,沿着竹屋的樓梯往湖邊跑去,感受着雨後的空氣。
看着如此享受的柳含煙,李皓軒再一度失了神。
他緊跟在柳含煙身後,他的心“嗵嗵”跳着,眼底略掠過一抹緊張。“如果,那樣的生活……我能夠給你……你願意,和我一起白頭到老嗎?”
聽到這樣的話,柳含煙沉默地望着眼前的這個剛見過第二次面的男子,忽然發現他劍眉下的那雙眼睛仿佛兩團燃燒的火焰——好明亮、好炙熱!
天哪,她從沒有見識過這樣灼人的目光,他是怎麽啦?
柳含煙慌亂地垂下眼簾,一顆心跳得幾乎蹦出胸腔。冷不防她的手被一雙溫暖的大手緊緊握住。
“願意做我的妻子嗎?唯一的妻子!”他問,眼裏的柔情仿佛醇酒一般醉得死人。
柳含煙低垂着粉頸,一張臉紅得如同熟透的蘋果。
深情的告白并沒有讓柳含煙當即應下,她的腦海回想起前些日子做的決定,她掙脫出李皓軒的懷抱,雙眼如同受傷般看着眼前的人。
“很抱歉,我不能接受!但是,很謝謝你看得起我,只是我不能!”
在她掙脫出自己懷中的那一刻,李皓軒就已經料到了下文,可是從她的嘴中說出卻讓他難過得想要窒息。
“為什麽?”他需要一個答案!
看着被自己傷害的人,柳含煙的心像被萬人捅破一般,除了痛還是痛。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因為這個不熟悉的人而心痛,但是她也只有真的做!
“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盡管這只是一個謊言,但是她必須要這麽做。她答應過柳含煙,明天就要入宮,這個理由當然不能拿來用,而拒絕別人最好的辦法那就是——有了喜歡的人。
害怕那一份尴尬的柳含煙趕緊說話:“玄公子,今天就到這裏吧,很謝謝你帶我來這個美麗的地方。”
回去的道路柳含煙覺得十分漫長,尴尬一直在他們身邊圍繞着。
終于回到了齊靖王府的大門。
柳含煙躍身下馬,正要轉身進門,突然被人拉住了。她吃驚地回過頭去,發現有兩片灼熱的唇在她的櫻唇間閃電般地啄了一下。
呼吸霎時間停止了,她悄悄地擡眼向偷香的人望去,那人竟然也臉紅了呢。
她明明拒絕了他,為何還要真的做?無言的尴尬蔓延在兩個人中間。
良久,李皓軒咳嗽了一下,松開了她的手:“進去吧。”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上馬,揚鞭策馬而去。
回到府中的柳含煙就把自己關在房內,一直不出來,就連晚餐也在房內進行。全府上下只當她明日要進宮而傷心,并沒有想到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