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宮主何棄療

下面一陣竊竊私語。前面十二宮的宮主個個儀表不凡。光是看面色都讓人有種強烈的壓迫感。但這位貪狼宮主臉上這抹散不去的嬌羞是怎麽回事?!

兩名仙女姐姐忙上前将貪狼宮主扶起,兩人侍立兩側便教人移不開目光。夏西鏡還未能從震驚中恢複過來,原來昶夜就是天同宮主!

可不是說天同宮主能當上這個宮主只是因為他是幫主的堂弟麽?!

方青竹清了清嗓子,“今日是你們最後的機會。這兩位宮主會在你們之中各挑選兩名收為關門弟子。當然若是資質太差,也可能不會收徒。你們好自為之。”說罷便對昶夜和貪狼分別做了個請的手勢。

昶夜正要起身,貪狼已經一步跨上前一把握住了夏西鏡的手,“小鏡子,咱們又見面了。怎麽樣,想我了嗎?”

夏西鏡還沒來得及擦掉嘴角的口水,昶夜已經大步上前将兩人拉開。

他笑盈盈地看着貪狼,“怎麽?你要跟我搶人?”

貪狼癟着嘴,“夜哥哥,我怎麽會跟你搶呢。女人從來都是主動到我懷裏的呀。小鏡子,你說是不是?”

夏西鏡頭還沒點到一半,昶夜一張大手已經按在了她光滑滑的頭頂,扭着她的腦袋轉了轉。貪狼從袖中取出一方錦帕,嘆了口氣道,“唉,我本還想将這方帕子送給我的乖徒兒呢。真是可惜了。”

旁人不識,但夏西鏡卻是認識那帕子的。那是紅塵死前奮力想從懷中抽出來的錦帕。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抓,卻抓了個空。昶夜抱着胳膊看着夏西鏡,眼睛笑成月牙形,“小鏡,我向來最尊重別人的決定了。既然貪狼宮主相中了你,你自己做選擇,是跟我還是跟他?”

夏西鏡雖然想要那錦帕,卻更怕昶夜當場将自己就地正法。她不敢猶豫,立刻抱住了昶夜的胳膊道,“我當然是要跟着我們敬愛的天同宮主您了。”昶夜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貪狼捏着錦帕晃了晃,“罷了,都說□無情戲子無義,今日看來果真是不錯。人走茶涼啊。”說着将錦帕收進了袖中。夏西鏡眼角的餘光瞥見,暗暗決定今晚找機會将那東西偷來。

昶夜毫無懸念地只收了夏西鏡一個徒兒。剩下佟書陵,鳳青葉和龍天影三個人。其餘的人對龍天影和鳳青葉自然是構不成威脅。不過這貪狼宮主和別的宮主不一樣,挑人不要其他,只要模樣好。

龍天影生得不錯,只是相貌過于剛毅了些,少了些柔媚。鳳青葉卻不同,一雙丹鳳眼,多瞧男人兩眼都能把魂兒勾走。小小年紀尚且如此,時間長了就更不必說了。

貪狼掃了衆人一眼,“你們可都有什麽才藝麽?”話一出口,在場的星靈面面相觑。他們都是些孤兒,哪有什麽時間和金錢學才藝?

佟書陵怯生生地舉手道,“刺刺刺繡算不算?”話一出口,其他的人齊刷刷看着他,目光五味雜陳。貪狼饒有興致地瞧着佟書陵,“雙面繡會不會,給本宮主的袖口繡上一只狼爪。”

佟書陵小心翼翼地靠了過去,貪狼伸出一只手來。另外兩名神仙姐姐從袖中取出一只荷包,裏面正好有各色的針線。佟書陵便半跪着在貪狼的衣袖上刺繡。

“還有誰有什麽才藝?”

夏西鏡雙目炯炯,用鼓舞的眼神看着龍天影。她身為公主,什麽琴棋書畫四書五經六藝七禮的,應該是信手拈來啊。可龍天影握着拳頭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什麽。夏西鏡都忍不住想沖上前去幫她。

就在周圍一片寂靜的時候,鳳青葉忽然跨前一步施禮道,“貪狼宮主,我會跳舞。不知可否入宮主之眼。”

夏西鏡恨鐵不成鋼地嘆了口氣。這大好的機會被鳳青葉搶了!再有機會就要等下一批星靈到的時候,也就是三年之後了!

鳳青葉擺好了架勢,瞧着模樣定是練過。鳳青葉一手舉着一條紅绫,風吹起她的裙裾,身姿曼妙地舒展開來。她一只腳劃過地面,忽然,夏西鏡感覺畫風一變。鳳青葉大幅度動作甩着紅绫,腦袋晃動起來。

全場夏西鏡和她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鳳青葉居然跳起了民間的一種類似于秧歌的舞!伴随着紅绫的忽上忽下,鳳青葉的表情十分喜慶。眉眼挑起,嘴角含笑。那一瞬間,夏西鏡特別想走過去問一句,為什麽放棄治療?

一舞畢,所有人都沉浸在這驚世駭俗的舞步中難以自拔。夏西鏡心中冷笑,看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抛磚引玉。龍天影雖然是她的第一女配,但總也該有個第二第三女配來抛磚引玉才是!

就在夏西鏡滿懷希冀瞧向龍天影的時候,貪狼忽然鼓起了掌,“好!沒想到星曜樓還有你這樣的人才。本宮主決定收了你!你可願意?”

鳳青葉擦了擦嘴角的血,方才被方青竹一掌打成內傷,又強自大幅度舞蹈導致她傷情發作。她重重點了點頭,單膝跪地拜道,“徒兒鳳青葉願誓死效忠師父!”

貪狼擡起衣袖。佟書陵會雙面繡果然是不假,但貪狼本想要他繡狼爪。可這肉呼呼的小手掌分明是貓爪。夏西鏡和龍天影都為佟書陵捏了把汗,生怕貪狼宮主一個不高興就将佟書陵就地正法。

沒想到貪狼捏起了佟書陵的下巴,“果然好手藝。我聽聞最近紫曦國男風盛行,想必好的就是你這口。本宮主就收下你了。”

佟書陵高興地退後一步,跪在地上連磕了幾個響頭。

經此一役,夏西鏡得出了一個結論——紅衣裝逼男的審美有問題且非常扭曲!若非如此就是鳳青葉和佟書陵兩人開了挂!

方青竹起身道,“那麽今日就到此為止,剩下的等待下次機會吧。”夏西鏡和龍天影四目相撞,一個焦急一個淡然。

“天影,你留下。”紅蓮起身走到龍天影身邊。兩人低聲說了幾句話,紅蓮便随方青竹離去。

夏西鏡跑了過去,“怎麽回事?”

龍天影擡眼看着她,“他們說十四宮的宮主都不肯收我。”夏西鏡剛想安慰她,便聽得龍天影繼續道,“因為樓主要收我為親傳弟子。”

夏西鏡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湧起一絲悲涼。難道上天是要告訴她,龍天影才是真正的女主,而自己只是個女配!否則這麽女主的命運為什麽不能砸到她頭上?她可是要做門主夫人的女人!

等等,這句話明顯有歧義。她要做門主夫人,但是加了個的女人。難道上天聽到她的祈願,領會成了她要做門主夫人的女人。而龍天影就是門主夫人?!蒼天吶,大地啊,現在糾正語法錯誤可不可以啊?夏西鏡心中悲鳴…..

十四宮收徒這一關堪堪通過,接下來便是各奔東西。因為各宮宮主的性格不同,所擅長也不同。

所以他們在星曜樓各地的分堂各自為政。

惟獨是昶夜和門主都留在星曜樓的總部,所以兩人不用分離。屋子裏,佟書陵收拾好包裹,依依不舍地拉着夏西鏡和龍天影的手絮絮叨叨囑托個不停。

“兩位姐姐,以後我不在了,你們的衣服記得要自己補。地面每三天就要掃一次,不然會有很多頭發。桌上要常擦拭,臉盆裏的水也要勤換。西鏡姐姐,你早起一定要疊被子。天影姐姐,你的以後一定要學會自己穿衣服梳發髻。千萬別找西鏡姐姐梳頭,她為了不梳頭已經把頭發給剃光了。”

龍天影和夏西鏡只覺得佟書陵說的每一句話簡直都是羞恥play。夏西鏡眼淚汪汪地握着佟書陵的手,這麽好的免費小保姆以後還真不好找了。龍天影亦是傷感,好不容易有這麽個下人使喚,終究還是要走的。她瞥了一旁的夏西鏡一眼,以後也只能勉強拿她當丫鬟使了。

鳳青葉冷哼了一聲,抓起桌上的劍對佟書陵道,“你若再不走,貪狼宮主等急了恐怕就不要你了。”

佟書陵抹了抹眼角的淚,忽然将一樣東西塞進了夏西鏡的手中,便起身跟着鳳青葉走了。

夏西鏡張開手掌,一方錦帕舒展了開來。那是一方鵝黃色的帕子,角落裏繡着一個字——蕭。而錦帕之上以炭筆畫了一幅畫,眉目清晰。每一筆都帶着絲絲斬不斷的情意。

這…..這是紅塵的畫。畫中不是旁人,正是熟睡的夏西鏡。他為她畫上了長發,她睡在稻草堆中,眉眼舒展。透過畫仿佛可以看到下筆之人滿目的深情。夏西鏡的指甲幾乎要陷進皮肉之中。

龍天影從夏西鏡手中拿過帕子,這畫她不認識是誰的手筆,這個蕭字她卻識得。蕭傅雪,紅塵的俗家名。民間有句順口溜叫,蕭郎過關山,賊寇聞風散。說的就是紅塵當年的英勇戰績。

她看着這方帕子有些難以置信,她記得這帕子是紅塵的母親給他織就。紅塵自幼随母親一起生活,功成名就之時母親也已經過世了。所以他對這帕子寶貝得緊。當初她調皮奪了來擦臉,都被他惡狠狠兇了一頓。但今日居然會看到他将夏西鏡的睡顏畫在了這錦帕上。

看來紅塵此次是真動了心。而且對象居然是夏西鏡!龍天影只覺世事玄妙,大千世界真是無奇不有。

過了兩日,龍天影和夏西鏡便各自跟了各自的師父修行。昶夜之于夏西鏡來說太過熟悉,夏西鏡跟着他成天出任務,在實戰中培養經驗。

而龍天影不同,樓主顯然走的是學院派的道路。每天只在星曜樓訓練龍天影。龍天影是個悶葫蘆,平時話很少。而樓主話就更少了,基本上兩人十天半個月才能說上一句話。

龍天影雖然跟了樓主許多個月,但卻覺得其實自己并不認識這個人。若他摘掉面具,或者不是在星曜樓遇見他,龍天影甚至都無法将這個人認出來。

轉眼三年過去了。這三年中,龍天影,夏西鏡,佟書陵和鳳青葉四人在每半天一次的鬼門關中都

活了下來。同一批入星曜樓的星靈也是所剩無幾。

龍天影和鳳青葉能活下來是思索當然,而夏西鏡向來是個不确定因素,倒也沒人覺得奇怪。只是佟書陵也順利活下來,多少讓人大跌眼鏡。

他們接受着星曜樓最專業的殺手的訓練,小心翼翼地完成每一個任務,多少次死裏逃生。三年後,盡皆成了星曜樓的中堅力量。

但在這批人緊鑼密鼓地被訓練的同時,天下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六國勢成水火,戰亂不斷。雖沒有擴展到大規模,卻也在彼此的邊境一次次發生戰役。強國試圖

聯手吞并其他弱國,結成了一個叫九紫的聯盟。此聯盟便是以六國最強兩國紫曦國和九黎國組成。其餘小國在兩國鐵蹄之下茍延殘喘,希圖以微薄的力量與兩國相抗。

而這樣的局勢之下,刺客便成了這些小國國君們一項不可避開的選擇。星曜樓的生意就此紅火了起來。

而夏西鏡和龍天影不知道,這場六國的紛争,最終将她們兩人也吞噬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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