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看房
粉絲們一開始和大部分聽到他這麽說的人一樣, 以為他是在開玩笑,但是當楚瑾瑜非常嚴肅地回了幾條評論并且詳細地給出了解釋後,評論區登時就炸鍋了。
楚瑾瑜說之前, 其實和秦越專門就此事讨論了一番, 秦越完全支持他說清楚這件事, 但同時也跟他陳述了利害。
楚瑾瑜詳細地聽完秦越的意見後依舊決定解釋,故而他其實早就做好了被噴的準備, 畢竟對于星際時代的人來說, 人魚的首要作用就是生育。
但出乎兩人的意料, 評論區雖然反應比較強烈,但是強烈的方向和他想象中的截然不同:
“艹, 原來是真的,對我剛剛的玩笑趕到非常抱歉,楚老板別生氣啊qaq”
“啊,那對身體有沒有其他傷害啊, 要不還是讓秦總帶你去看一下吧”
“朋友們,秦總一開始就知道還是願意娶楚老板,這是什麽愛情啊天吶”
“靠, 你發現了華點,我見過不少丁克的人類夫妻或者人類夫夫, 卻沒見過明知道人魚不能生還願意娶人魚的,真愛啊家人們”
“嗑死我了, 這不比隔壁甜”
兩人都沒意料到這種走向, 但這些善意的評論還是讓楚瑾瑜心裏一暖, 他把終端塞到秦越手裏後笑道:“真愛?”
秦越被他感染得也帶上了笑意,垂眸擁着他吻了上去:“嗯,真愛。”
那家被粉絲推給他們的中介也确實不錯, 兩人把詳細的要求發過去之後,沒過幾天便發來了幾個比較合他們心意的別墅情況。
但一開始的幾個楚瑾瑜看了不是嫌沒花園,就是嫌太貴,總而言之不滿意。
秦越不是那種食不厭精,脍不厭細的人,再加上确實寵他,這點事便由着他去了。
兜兜轉轉過了快一個月,眼見着還有倆月那勞什子比賽就要開始了,中介才終于給他們發來了第四套別墅。
楚瑾瑜只從電子版上看了這套一眼,便被它深深的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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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浮式,上下一共三層,屋外和屋內都設有模拟陽光的終端,周圍有一圈花園,如果想的話改造成菜地也不是不行。
室內的房屋構造也非常符合楚瑾瑜的心意,他看了又看,第二天便忍不住拉着秦越專程去看了看。
那是希文塔集團新建的別墅群,相較于其他星系中房地産業蓬勃發展的現狀,荒星的房地産行業和這破地方的風格一樣,格外的凋敝。
整個星系一共就倆拿的出手的房地産集團,一個叫皇輝,一個叫希文塔。
不過總歸不是一家獨大,雙方競争之下,房價倒是一年比一年低,對于平民來說,到也算是好事。
下了飛艇,黑夜中壯闊的別墅群如同繁星般布滿天際,透明扶梯反射着不同別墅中透出來的燈光,絢爛的畫面一下子就讓兩人緩下了腳步。
“我覺得......”楚瑾瑜喃喃道,“咱們倆應該是來對地了。”
秦越對他這種恐高還要住空中別墅的行為理解無能,不過還是承擔起了一個優秀伴侶應該承擔起的責任,比如在走上扶梯的時候任由閉上眼的楚瑾瑜拉着自己。
楚瑾瑜之所以對秦越心動,有很大一方面是因為他沉默但可靠的性格,比如當下,雖然他走在自己的身邊,半晌一句話也沒有,但給楚瑾瑜帶來的安全感卻是前所未有的。
恐懼被略略沖淡了幾分,稍微輕松的一點的楚瑾瑜就開始管不住自己的嘴了:“哎,秦總。”
秦越轉過頭看他:“怎麽?”
“你說我們倆這情況,像不像那什麽,盲人和導盲杖......哎!”楚瑾瑜笑着把自己豐富的想象力用言語描繪了出來,然後他就獲得了“導盲杖”的抛棄。
手下抓着的胳膊驟然抽離,楚瑾瑜當即便傻眼了,連忙睜開眼去拉他:“好哥哥我錯了,你別松手啊!”
秦越其實就站在旁邊,直接被他撲了個滿懷。
這人調侃人的話信手拈來,撒嬌求饒的話也是如此,秦越被他這一套吃的死死的,想逗他也沒逗成,只能任勞任怨地繼續當“導盲杖”,拉着他往那棟別墅走去。
中介和地産商的人早已經等在門口了,遠遠地看見兩人,他們立馬就迎了上來。
“秦先生、楚先生,日安。”戴着眼鏡的男人自我介紹道,“我是地月中介的負責人裏爾,線上跟您聯系的也是我。”
旁邊一身紅色工裝裙的女子也開口介紹道:“我是葉韻,希文塔集團銷售部門的負責人。”
楚瑾瑜聞言笑道:“二位日安,我是楚瑾瑜,這是我配偶,秦越。”
秦越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兩人聞言都在心下産生了不同程度的訝異,雖然他們一眼就看出來這位秦老板不是愛說話的人,但和人魚伴侶平等成這樣的情況,他們倆還真是頭一次見。
不過畢竟他們都是經歷過一些風浪的人精,見狀雖然心下驚訝,但面上并沒有表露出來。
裏爾笑了一下道:“那便先進去吧,具體的細節等進去後葉女士給二位詳細介紹。”
一行人擡腳進了別墅。
和地球上交付業主的毛坯房不同,這裏無論別墅或是公寓,都配備了最基礎的一些設施,同時也安裝了模拟系統,以便購買者可以大概了解裝修後的房屋模樣,進而避免購買裝修後卻不滿意的情況出現。
葉韻解釋完這套設備後,将別墅模拟系統的終端遞給了他們倆,秦越沒有擡手去接,示意她直接遞給楚瑾瑜。
葉韻見狀心下更加驚訝了,把終端遞給楚瑾瑜介紹完用法後,她還是忍不住開口道:“二位的感情可真好啊。”
秦越聞言眼神柔和了幾分,楚瑾瑜則是大大方方地承認道:“那是。”
兩人跟着葉韻他們開始了參觀,不得不說葉韻的專業能力還是非常到位的,将每一處的作用、優點、适合的裝修風格都描繪的一清二楚。
裏爾在旁邊不時地補充一些關于市面上其他同價位別墅的情況,以便他們倆做一下橫向對比。
然而出乎他們的意料,秦越表現得好似比他們還專業。
雖然一開始和他們打招呼的是楚瑾瑜,但是随着參觀的進一步深入,秦越一針見血地問了很多只有專業人士才會考慮的問題,比如暖通、排水以及承重牆。
而且秦越在問的時候用詞非常凝煉,語氣則頗有領導時差的意思,直接把葉韻從一開始的游刃有餘問到了最後的捏一把汗。
楚瑾瑜則全程在旁邊擺弄着那個終端,看着不同裝修風格下的別墅,他其實相當滿意。
但楚瑾瑜不傻,就和出去買菜買衣服一樣,如果表現出來過于滿意後,砍價的時候肯定會被老板拿捏,想要砍的多一點那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事了。
故而雖然楚瑾瑜買東西素來是個別人說多少就給多少的冤大頭,但秦越在旁邊站着,他沒法給人幫忙也總不至于拖後腿,于是楚瑾瑜全程就在旁邊裝啞巴,自己默默在心中滿意,一點也沒表現出來。
秦越對他這種突然學乖的情況有些驚訝,不過別人可能看不出來,秦越卻能清楚地看出來他對這套房子的喜愛。
倒不是為別的,要是他真不喜歡,可能早就嚷嚷着走了,不會這麽安靜還持續了這麽久。
心下大概有底後,秦越一針見血地指出了這棟別墅的一些設計誤區,最後提出了一個剛好踩在線上的價格,葉韻在心底默默給自己捏了把汗,面上則打官腔道:“這個價格...我實在是做不了主......”
秦越不為所動:“這已經是我能給出的最合理的價格了,倘若不是他特別喜歡,我覺得這個價格還有商量的餘地。”
在旁邊乖乖裝深沉的楚瑾瑜突然被點名,他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秦越眨了眨眼,自以為僞裝很好的他想破腦袋也沒想清楚秦越是怎麽看出來自己特別喜歡的。
見秦越基本上已經把他們底給摸透了,葉韻只好苦笑道:“秦老板真是神人,您既然把話說到這個程度了,那我也只能恭敬不如從命了。”
最終談成的價格是五十二萬星幣,當場簽完合同後,葉韻還是忍不住問道:“秦老板原來是做什麽的?”
“廚師罷了。”秦越簽完字把合同遞給楚瑾瑜,楚瑾瑜接過之後非常自然地也簽了名。
人魚雖然沒有ID卡,但卻可以作為獨立的公民存在,照這個道理來看,作為戶主存在也是可以的,但葉韻見了這麽多買家,能讓人魚把名字也簽上的,除了他們倆沒別人。
葉韻一時不知道先感嘆什麽好,最後只能發出了一聲感慨:“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啊。”
楚瑾瑜聞言有些奇怪,不知道她為什麽突然這麽說,但這些奇怪他也并沒有表露出來,畢竟馬上就要搬新家的喜悅已經占據了他的大腦,要不是還在外面,他簡直恨不得抱着秦越狠狠地親兩口。
辦完手續後,兩人便準備離開了,裝修的事情回去之後直接遠程操作就好了。
然而他們剛走出別墅,便遙遙地看見了一個熟人。
秦越目不斜視,還是身旁的楚瑾瑜在旁邊扯了扯他:“艹,好晦氣啊。”
秦越順着他的視線看了過去,只見劉老板站在遠處的一個別墅前,正和一群人點頭哈腰說着什麽。
他的神情似乎有些焦灼,并沒有注意到有人正在觀察他。
身後的葉韻和裏爾跟着走了出來,見兩人看向那邊,葉韻有些驚訝道:“二位認識那位業主?”
楚瑾瑜的臉色霎時像吃了蒼蠅一樣難看:“他也在這兒住?!”
“呃,”葉韻見他神色這麽不好,連忙咽下去了原本想說出的話,“原來是的,不過前些日子他家裏好像出現了一些變故,急着倒賣這套別墅。”
旁邊的裏爾不明所以,聞言順着他們的話頭道:“對,原本這套別墅也在我們的備選方案中,但是因為您強調不要二手房,我們便把它從備選中删了。”
楚瑾瑜的臉色這才好了一些,旁邊的葉韻心下好奇雙方的關系,見他們倆的神色卻沒敢多問。
“走吧。”秦越率先收回了目光,既然确定姓劉的未來不會和他們住對門,那麽其他的就沒必要再管了,畢竟這人是死是活都和他們沒關系。
楚瑾瑜“哼”了一聲扭過頭,帶着些許咬牙切齒的意味道:“......真是便宜他了。”
這下子即使葉韻他們不問,也能看出來他們雙方的關系恐怕不怎麽樣了。
倘若劉老板真的沒搬走,那秦越很可能冒着要交違約金的風險也得把這套房退了,倒不是為他自己,主要是楚瑾瑜一看見劉老板就生理性惡心,估計晚上覺都睡不好。
但他為什麽要賣房也是個蹊跷事,兩人回到店裏後,找機會問了一下長夜。
長夜作為劉老板店裏曾經的主廚,雖然不再他們店許久了,但消息依舊靈通,畢竟他們店裏還有許多沒走的幫廚和服務員,這些人多少都跟長夜有些聯系。
長夜頭一天晚上回去替他們打聽了一回,第二天就帶來了一個重磅消息:“劉老板的酒館破産了!”
這個消息就是秦越聽到也頓了一下,更不用說楚瑾瑜了。
楚瑾瑜震驚了片刻後高興得差點從飼養缸裏跳出來:“真的假的?!”
“千真萬确!”長夜看起來也沒比他們好到哪裏去,似乎也剛收到這個消息,暫時還沒從震驚中抽離出來,“好像說是現任主廚跟他鬧崩了,然後他為了拿捏主廚,拿出了當時簽的一個什麽協議,協議內容好像有些坑,主廚發現自己被騙了之後就破罐子破摔,跟他魚死網破了。”
一段話說下來用不了多長時間,但是內裏藏的信息量不可謂不大。
楚瑾瑜激動得拍案叫絕:“怎麽個魚死網破法啊?”
他就差把幸災樂禍寫在臉上了,長夜思索了片刻後回道:“具體我那個朋友也沒跟我說清楚,恐怕他也不知道,但據說是主廚把劉老板拖欠員工薪酬的事告到了聯邦仲裁局。
随後他又趁着劉老板焦頭爛額之際,散播了一些半真半假的消息,比如什麽用料不新鮮、後廚環境有問題之類的事情,搞得本就冷清的生意更是雪上加霜,劉老板的幾個合夥人見狀紛紛卷款跑路,最終官司沒答應,名聲也敗了的劉老板只好破産清算,至于他先前拖欠的工資,仲裁局好像讓他今年之內還上來着。”
楚瑾瑜聽的目瞪口呆,半晌才感嘆道:“沒看出來啊,那個廚子居然真的有兩把刷子,做飯不怎麽樣,這方面倒是挺行。看來古人誠不欺我,惡人果然還得惡人磨。”
秦越卻罕見地搖了搖頭,否認了他的評價:“他未必是惡人,只是眼高手低罷了。”
按理來說不過是一個評價,不同的人對人事有不同的看法是很正常的事情,奈何楚瑾瑜的腦回路不同尋常,聞言當即瞪圓了眼:“他當面怼你,你還這麽替他說話?”說到他一半他突然匪夷所思道,“你他媽該不會對他有意思吧?”
秦越的心情比他更匪夷所思,他理解不了為什麽自己就是随口說了句話就能被扣上這樣的帽子,語氣無奈至極:“我一共就見了他兩次。”
“是啊,兩次。”楚瑾瑜冷笑一聲,言語中的酸意似乎都要溢出來了,“只見了兩次就能為他說好話,再見兩次說不定就惺惺相惜了,反正都是同行麽。”
長夜在旁邊聽的心驚膽戰,完全不知道兩人之間的火藥味為什麽突然重了起來。
秦越見他整個人都快被酸味浸透了,擺了擺手讓長夜先去工作,待人走了之後他才湊過去了親了親楚瑾瑜的唇角,低聲哄道:“我連他臉都沒記住,你跟他吃醋是不是有些拉低自己身份了?”
秦越的情商可以說高了楚瑾瑜一大截,他平時張嘴閉嘴嘲諷那是因為他不想哄,但凡他真的對某個人上心,無需多少話便能把人哄的心花怒放。
比如當下,秦越一句話說下來,既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又在無形中誇了楚瑾瑜一番。
按楚瑾瑜的腦子,他壓根就沒聽出來秦越是在有意哄他,但這話聽的他依舊開心,當即就有些憋不住了,嘴角忍不住想往上挑,但還是礙于面子硬生生壓了下去,哼了一聲道:“誰吃醋了,少污蔑人。”
秦越擡手揉了揉他的臉:“沒吃最好。”
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感謝在2021-09-22 10:58:58~2021-09-23 11:25:4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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