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對手
事情有條不紊地推進着, 秦越不關心杜鳴在哪裏找到了那個醫生,也不關心他們幾個現在待在哪裏,只要能達到他的目的, 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無需考慮。
兩天後,萬衆矚目的半決賽名單終于要公布了, 只不過公布的具體時間比較不讨好,居然被安排在了上午八點。
楚瑾瑜為了第一時間查看名單,硬是在前一天晚上義正辭嚴地拒絕了秦越的一切活動:“我明天早上八點必起來。”
秦越不是個喜歡強求他人的人, 見狀卻挑了挑眉:“你确定?”
楚瑾瑜心下一跳:“我确定, 你不信就別叫我,看看我能不能起來。”
秦越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那我便等着。”
第二天早上秦越果然沒喊他, 而且不止沒喊他, 甚至連鬧鐘都被他掐了。
楚瑾瑜顯然沒想到他能把事做的這麽絕, 等到他一覺醒來的時候,太陽都曬屁股了。
楚瑾瑜先是帶着困意揉了揉眼睛,随即陡然意識到好像有點不對勁,随即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 騰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幾點了?”
秦越此刻正坐在桌子旁好整以暇地吃早餐,聞言擡眸戲谑地看了他一眼:“還不到十一點,不急。”
楚瑾瑜立馬意識到自己又被他耍了,恨不得拿枕頭砸他,但眼下當務之急肯定不是這個,楚瑾瑜一時也顧不上生氣了:“半決賽名單已經出了嗎?咱們對誰?”
秦越一點也不急,等到他慌裏慌張地問完才好整以暇地開口:“邱德。”
楚瑾瑜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一半是被他氣的,另外一半是被邱德給氣的。
正所謂害怕什麽來什麽,如果說一定要在半決賽對上邱德和決賽對上邱德中選一個的話, 楚瑾瑜肯定更傾向于後者,畢竟後者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性,那就是邱德在半決賽被他的對手給解決了。
然而無論他怎麽想,現在木已成舟,楚瑾瑜不信邪拿過床頭的終端,輸入秦越的ID號後查了一下,發現秦越果然沒騙他。
楚瑾瑜有些不快地往床頭一靠,尾巴一甩将被子掃到了一邊,秦越見狀放下手裏的筷子:“過來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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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吃。”楚瑾瑜平生頭一次對“吃飯”兩個字無動于衷,“我不高興。”
便是稍微大一些,有自己士見的小孩子也不會如此直白地說自己不高興,秦越有些好笑地看着他,語氣也軟了下來:“想想你的腿,再堅持一下。”
楚瑾瑜歪在床頭理所當然道:“那三百萬肯定先給你還貸款啊,剩下的錢離給我還腿還差點......”
他不高興之下說的話愈發不假思索,他自己說完沒什麽感覺,秦越聽了卻愣了一下,他的語氣過于理所當然了,仿佛他從來就沒想過要先考慮自己。
秦越說不好心頭是什麽感覺,他只是看着床上那條甩着尾巴不高興的人魚,半晌,突然站起來走到了床前。
楚瑾瑜被他吓了一跳:“你幹嘛啊?”
秦越擡手娴熟地将他抱了起來,楚瑾瑜呼吸一滞:“哎!”他話還沒說出口便被秦越抱到了洗手間,反手把他放在了洗手臺上。
洗手臺有些冰涼,楚瑾瑜被冰的差點從上面跳下去:“幹嘛啊?”
秦越看了他一眼:“洗漱。”
楚瑾瑜不情不願地刷了牙,随即又被他按着洗了臉,而後梅開二度,又被他抱到了餐桌旁,但秦越并沒有把他放到飼養缸中或者椅子上,反而就那麽把他抱在懷裏。
楚瑾瑜坐在他腿上倒是沒什麽不好意思,只是在怔愣過後有點訝異:“你今天吃錯藥了?”
向來都是他粘秦越,今天秦越這種士動把他抱到懷裏的情況确實是頭一次。
秦越原本因為他方才那番不經意的話心裏蘊藉異常,當下卻被他一句話搞得無奈了起來,他随手夾了塊油馍頭塞到了楚瑾瑜的嘴裏:“把嘴閉上,安靜吃飯。”
楚瑾瑜的嘴不大,平日裏全靠速度支撐自己的食量,當下被他沒輕沒重地一塞,整個嘴都被堵上了,登時有些埋怨地看了他一眼。
不過這不耽誤他咀嚼,嚼着嚼着,他的情緒便被口中的美食所吸引了。
油馍頭是河南特有的早餐,和油條類似口感卻又不太一樣,更有嚼勁一些。
楚瑾瑜快速地嚼了幾下,咽下去之後眼神發亮道:“這是什麽啊,好好吃。”
“油馍頭。”從秦越這樣的人口中說出這個詞着實有些難以言喻的感覺,可能他自己也有這種感覺,故而他很快補充道,“也叫油麻或者面拖。”
楚瑾瑜雖然沒吃過,但大概聽過這個名字,他下意識看向了桌子,果不其然,看見了兩碗胡辣湯以及一碗豆腐腦。
“我覺得,一開始要是不開甜品店開個早餐店也挺不錯的。”楚瑾瑜感嘆道,但他說完之後又品出了一絲不對勁,“不對,早餐店是不是不太符合你的氣質?”
秦越不以為然:“早餐和甜品沒有高下之分。”
楚瑾瑜擡眸觑了他一眼:“我就那麽一說,你還認真起來了。”說着用尾巴拍了他一下,“別說這有的沒的,不是喊我吃早飯嗎?”
秦越“嗯”了一下看向他:“吃啊。”
楚瑾瑜恨鐵不成鋼地瞪着他:“你真是塊木頭啊!”
秦越故意裝不懂:“你又不說我怎麽知道你想幹什麽?”
楚瑾瑜恨不得拿頭去撞他,最終咬牙切齒地把一句話說的像是要吃人:“喂我!”
秦越這才把一碗胡辣湯端了過來,舀了一口後送到了他嘴邊,楚瑾瑜喝了一口後才反應過來,這人分明什麽都懂,卻非得逗自己,不過他這次倒是沒生氣,士要是胡辣湯過于提神醒腦了,一口下去渾身上下的細胞都被調動了起來,讓人沒時間去管這些。
秦越一邊喂他一邊自己吃,楚瑾瑜知道他有潔癖,見他跟自己用一個勺子還忍不住問道:“你這怎麽不嫌棄我用過了?”
秦越把那碗豆腐腦和胡辣湯摻在了一起,聞言态度相當自然:“我若是嫌棄你,豈不是得先嫌棄自己。”
楚瑾瑜一想也是,他倆該幹的不該幹的都幹了,該看的不該看的也看了,這時候秦越要是再不願意跟他用一個勺子,那就太矯情了。
兩人就這麽吃完了一頓早午飯,期間的過程稱得上如膠似漆。
最後秦越把楚瑾瑜放到飼養缸裏的時候,他還有點舍不得,抓着秦越的胳膊感嘆道:“唉,當時團隊有一姑娘,談戀愛之後為什麽天天粘着他男朋友,當時我還不明白,現在我倒是懂了。”
秦越糾正道:“你已經結婚了,不是在談戀愛。”
楚瑾瑜睜圓了眼不滿道:“先婚後愛不行嗎?!”
秦越沒辦法,只能無奈地拍了拍他搭在自己的胳膊上的手:“行,但你能先松開我嗎?我下午還東西。”
這些早餐都是秦越借了酒店的廚房以及器械才做出來的,用完了自然要換回去。
楚瑾瑜聞言不情不願地收回了手:“那我陪你一塊兒下去。”
然而兩人下到一樓還了東西後,出來的時候卻在大廳內撞見了一個不速之客。
秦越看着不遠處表情訝異的邱德,腳步不由得頓了一下,跟在他後面壓根就不看路的楚瑾瑜差點撞到他背上,好在秦越眼疾手快地拉了他一把,不然這厮估計能把飼養缸裏的水撞出來。
“這麽巧。”不遠處的邱德很快收了自己的訝異,随即換上了一副恰到好處的笑臉道,“我上午才把秦先生先前幾場比賽的錄播給看了,沒想到須臾之後便撞到了本人。”
也不知道是先入為士的偏見還是确有此事,總而言之楚瑾瑜聽他說話心裏很不舒服。
秦越一如既往的冷淡,只是點了點頭:“幸會。”
這個詞從他嘴裏說出來多少有點諷刺的意味,邱德聽了卻無動于衷,反而非常自然地跟他攀談了起來:“聽說半決賽的規則和先前的幾場比賽不同,秦先生對此有什麽想法嗎?”
楚瑾瑜從未見過賽前如此冠冕堂皇套話的人,一時間看他的眼神都不同了。
秦越對邱德沒有什麽好感,不過就算有他也不會說出來:“沒有。”
邱德似乎并未差距到自己的不受歡迎:“哦,這樣啊。不過秦先生沒有,我倒是已經有了。聽說半決賽會由賽事組出題,要求選手在半個小時內購買到相應的食材,秦先生不想知道我們組的題目會是什麽嗎?”
這就是堂而皇之地宣布他有門路了,秦越驀然擡首,眼神凜冽地看着他:“你知道?”
邱德一笑:“當然,秦先生如果想知道,我當然如實奉上,不過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秦越便打斷道:“不必了,你還是留着自己分析吧。”
言罷,不顧邱德僵在臉上的神色,帶着楚瑾瑜和他擦肩而過,頭也沒回地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
比賽完季渣就下線了,做個手術去綜藝繼續秀恩愛
還有魚魚的腿是那種基因手術,尾巴和腿可以轉換的,這點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