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蘇然擡起頭看向林尋, 又推了推他。

林尋微微嘆氣，不舍的蹭了蹭他的側臉，才放開他。

蘇然正不知道怎麽找借口離開, 好在林尋在這呆一會兒之後，終端上還是有人找，他似乎也在忙着什麽，聽起來像是和同學在創業。蘇然知道他之前就注冊了公司，不過最近好像更加用心了。

系統：【奇怪，按劇本他應該直接繼承家裏的公司啊。】

蘇然：【不知道, 不過這樣他起碼沒時間一直黏着我了……】

不然以林尋的粘人程度，估計每天都過來找他。

系統：【……】竟然覺得好有道理。

系統：【啊啊救命我現在對劇情的要求已經降低到這種程度了嗎！】崩啊崩的就習慣了呢。

後來林尋接了幾個電話，下午還是不得不離開了。

蘇然随後就去了第三星區。

他去了之後就很快和科研院會和, 然後和塞壬一起上了一個大型的飛行器，被載着前往了白将軍的住所。

這次飛行器行駛了很久。蘇然坐着坐着就開始打瞌睡，不知不覺就靠着水族箱打了一個盹兒。

當他被系統叫起來的時候，就隐約聽見了海浪的聲音，一聲一聲的，好像很遙遠, 可又好像近在耳邊。身上也很沉, 好像壓了東西。

蘇然皺了皺眉, 睜開了眼睛。

塞壬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自己從水族箱裏出來了，還抱住了他, 繼續用他奇怪的舌頭舔蘇然的耳根。

他也不知道舔了多久了。現在舌頭上的倒鈎蹭到了蘇然的耳朵，蘇然就覺得又疼又癢，急忙生氣的推開了他。

蘇然撓了撓發熱的耳朵, 轉頭從窗戶往下看, 然後就微微瞪大了眼睛。

他竟然真的看到了一片海。

飛行器帶他們來到了海邊。

這一片的海邊幾乎沒有什麽沙灘, 全部都是深色的礁石，有的上面還站着成群的海鳥。

蘇然看着海浪不斷撲打在石頭上，不禁有點疑惑，不是說去白将軍那裏？

很快，蘇然就在路的盡頭看見了海岸邊的一個低矮的斷崖，斷崖上面就是一個巨大的別墅，原來這才是他們的目的地。

等飛行器終于降落。蘇然才看清這個別墅的全貌。

別墅有上下兩層，樓頂和窗戶上面都挂了很多綠植，建築本身還不算特別大，但是周圍卻環繞着面積可觀的水池。以至于這別墅幾乎像是飄在水上的一個島

水池的邊緣被擡高了，如果站在門前的這個角度，水面還幾乎和海水連成了一片。

這本應該是很好的景致，但是因為蘇然的人設并不喜歡大海，此時還是皺了皺眉。

下了飛行器，陸博士就急忙過來看塞壬了。他半路聽見了塞壬翻出水族箱的聲音，現在看他只是悠閑的趴在蘇然身上，也是松了一口氣。

飛行器一打開，蘇然就聞到了空氣中隐約的海水的味道。

“我們怎麽來海邊了？”

陸博士解釋道：“這是白将軍的別墅。”

白将軍知道蘇然沒法經常過來，思考之後還是打算不把人魚安排在他本來住的地方，而是買下了一個海邊的別墅。

科研院自然也很同意。人魚都喜歡海。海邊別墅，可以說是飼養人魚的頂尖配置了。

可惜白将軍還不知道蘇然不喜歡海，不然肯定不會做這個決定。

蘇然雖然略有不滿，還是下了飛行器，

陸博士順便就遞給蘇然好幾個金屬貼片，蘇然看了一眼，就向塞壬招招手，然後熟練的貼在了塞壬的身上。

這個事情他已經做過好幾次了，科研院可以用這個遠程檢測人魚的身體數據。

塞壬除了想要趁機抱蘇然之外，對蘇然為什麽要在他身上貼東西并不在意。

貼好了檢測設備，在蘇然的指示下，塞壬也下了飛行器，很快一頭紮進了水池裏。

而蘇然則和陸博士一起踏進了這個別墅裏。

這個別墅的裝修的低調奢華，整個一層都和水池相連，有兩面牆都是落地窗，可以清晰的看到外面的人魚在幹什麽。

但是不是水池的地方，又真的塞滿了很多綠植。

有的是懸挂式的，有的是放在桌子上的，還有不少放在地上的大花盆。大廳中間還有一段是中空的，直接種了一棵樹。從一樓直通二樓。

蘇然正看的眼花缭亂，陸博士就說道：“白将軍說過，他在二樓給你準備了一個房間。”

“啊？”蘇然沒有想到他只是打個工，白将軍還能在這個別墅特意給他準備了一個房間。

蘇然當下無視了正隔着玻璃看着他的塞壬，決定先上去看看。

二樓沒了落地窗，布置就幾乎全部都是以綠植為主了。蘇然一上來就覺得空氣中海水的腥味兒都聞不到了，反而滿是植物的味道。

估計綠色家居才是白将軍真正的喜好。

系統：【真的好綠啊……他怎麽不直接睡在樹林裏。】

蘇然往裏拐了一下，很快就發現，白将軍給他房間非常的大，幾乎像是一個主卧。不僅家具看起來很高檔，浴室都要比一般的卧室還大了。

蘇然幾乎都看呆了。

這個時候，他接到了白将軍的通訊。

還是視頻通訊。

蘇然立刻接通了。

白将軍虛拟的身影從蘇然的終端映射出來，對着蘇然笑了。

“蘇然，這個別墅你還喜歡嗎？”

蘇然有點呆的點頭。“啊？不錯啊。”

“那太好了，他們可能是按我平常的喜好布置的。如果你覺得植物太多了可以讓陸博士幫你移出去。有什麽需要的可以告訴我，我現在還在別處處理一些公務，估計明天就會來這裏。”

白将軍頓了一下，笑容加深了，“我很期待能和你同住。”

系統：【……】救命你在期待什麽啊，不許期待。

蘇然真沒想到白将軍竟然還特意打電話過來問他的入住體驗，還說期待見面這種話。

這麽做的禮數可謂非常周到，或者說周到過頭了，蘇然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麽，臉色有點紅。

“你太客氣了……”

白将軍看起來心情很好，很快告辭了。“那麽，明天見。”

“嗯。”

蘇然還想仔細的看一下這個房間，卻聽到下面陸博士在叫他。

蘇然立刻跑了下去，這才發現下面站了一圈科研院的人，全都神色緊張的擠在一起。

蘇然吓了一跳，差點以為屋子裏有炸|彈。“怎麽了？”

蘇然下來的瞬間，科研院的大家又立刻看見了手中的儀器，然後明顯都松了一口氣。

“是這樣的，你上去了之後塞壬的數值就明顯降了。已經降到了可能會攻擊人的危險範圍。你一下來，他的數據才……”

陸博士說着又看了一眼手裏的數據。“他現在明顯心情變好了。”

蘇然：“……”

貼上了金屬片之後，科研院能靠分析塞壬的身體數據推測他的心情。

他們一般都是靠這種手段間接的監測人魚喜歡什麽，讓人魚生活得更舒服。畢竟開心的人魚才比較有可能唱歌。

蘇然無奈的看一下塞壬。

塞壬幾乎已經貼在了蘇然身邊的玻璃上，不過除了在看着他，臉上倒是繃住了，沒有什麽明顯的表情。

殊不知陸博士一直在賣他。

“只要你一走，他就完全視我們為空氣，只是看着樓上。”

“聽你好像在樓上和別人說話，心情值就一直往下降。”

陸博士嘆氣，“一般情況下人魚看見海都會很開心，但你對他的吸引力似乎比海還大。”

陸博士又看了看手裏的儀器，“我真的很想知道，如果心情值超過了90，他會不會也像別的人魚一樣唱歌？”

其實他們之前已經做過很多實驗了。

人魚最喜歡的就是食物，其次有的還喜歡收集漂亮的東西。良好的環境還有和其他的人魚玩耍，都能夠讓他們的心情更好。

不過塞壬對他們提供的任何東西都完全沒感覺，對其他的人魚也毫無興趣。

他們無論怎麽實驗，對于塞壬來說，似乎只有在和蘇然互動的時候情緒才會有波動。

雖然塞壬目前完全沒有唱歌的意思，不過陸博士還是沒有完全放棄希望。

蘇然沒辦法，只能繼續配合他們實驗。

他出了別墅，來到了外面的池子。塞壬看到蘇然出來了，立刻露出了笑容，一下就游了出來，滑到了蘇然身邊。

蘇然下意識的躲了一下。“冷。”

怎麽外面好像變冷了？

蘇然一邊用毛巾擦塞壬，一邊看了看天空。“今天會下雨嗎？”

陸博士這才擡頭，也皺了皺眉，“咦，奇怪，今天應該是晴天啊。”

他們一來，本來晴空萬裏的天，突然就暗了下來，周圍還開始起霧了。

霧氣緩緩從海中升起，不知不覺的飄到石涯邊，然後積贊着不肯散去。

蘇然看着海浪沿着這邊的方向一次次的擊打在礁石上，然後又不得不退去，突然有了一種詭異的感覺。

大海好像在無聲的恭候着塞壬的回歸。

可惜，塞壬對海卻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雖然擡頭凝視了一會兒，但是很快又收回了目光，還是把注意力放在了蘇然身上，想要抱他。

陸博士嘗試着拿出了一條活的大魚，試圖吸引塞壬的注意力。

塞壬用餘光看了一眼，立刻就擡頭去看蘇然。

蘇然看到這種特別大的魚，都覺得他們好醜，尤其是大魚合不上的眼睛，特別難看。立刻嫌棄的扭開了頭。

塞壬看到蘇然的态度，立刻就用他尾巴把這醜魚打飛了。

陸博士：“……”

陸博士随後又拿出了像是珍珠鑽石和花瓣組成的一串東西。特別鮮亮，也特別閃。雖然是假的，但好看倒是好看，如果有人魚喜歡收集也不奇怪。

蘇然都被那東西吸引了一瞬的目光，甚至在陽光下被假鑽閃了眼睛。

他突然才注意到。剛才的雲不知什麽時候散了一點。太陽露出了一個角，讓陽光落了下來。

周圍似乎都沒有那麽冷了。

陸博士看塞壬完全只知道看蘇然的臉，仿佛眼裏只有蘇然的臉最好看，根本都不願意注意他這邊，陸博士也是完全沒辦法了。

“蘇然，你和塞壬互動一下，好不好？”

眼看塞壬都要離開科研院了，他們還完全不知道他到底會不會唱歌。科學院的高層對他的進度有點不滿意，還想派別人過來取代他工作。陸博士實在有一些不甘心。

他對蘇然建議道：“不然你多和他肢體接觸一下？”

蘇然看了塞壬一眼，反正現在暖和了一點，塞壬身上也被他擦幹了。

蘇然只好就地坐下，然後微微張開手臂，允許塞壬抱住了他，把頭埋進了他懷裏。

陸博士看着手裏明顯上升的心情數值，也是有點無奈，“蘇然還知不知道塞壬喜歡什麽？”

蘇然猶豫了一下，只好伸出手去摸了摸塞壬的頭，順了順他的溫涼的背脊。

塞壬眯了眯眼睛，尾巴翹了翹，越發把蘇然環住，幾乎把他壓倒了。

蘇然現在被高大的雄性人魚壓着，被迫和他耳鬓厮磨，幾乎要躺到地上去了。

周圍一群人卻絲毫不覺得哪裏不對，圍着兩人，盯着儀器，不時發出正經的讨論的聲音。

“好神奇，真的只有蘇然有用。”

“而且數值上升的好明顯。”

“為什麽會這樣呢。”

蘇然：“……”

系統：【天啊這就是科研人員嗎。】

但科研院的人真的不僅不尴尬，還一直問蘇然有沒有什麽別的辦法。

蘇然只能猶豫的看向了塞壬的尾巴。

他被壓着起不來，幹脆敷衍的把腳擡了起來，又輕輕的踩在了塞壬的尾巴上，不過大腿也難免蹭到了魚尾。

塞壬愣了一下，純黑色的眼睛一下就變得銳利了起來，直直的盯着蘇然。他越發撐起了自己，壓在蘇然身上，背鳍和耳朵都微微張開了，專注的好像是一個随時可能出擊的野獸，只等着懷裏的小獵物點頭。

蘇然莫名覺得汗毛都豎了起來，立刻想推開塞壬，但是科研院的人卻似乎非常激動。“數值明顯要往上跳了一下！”

“馬上要到臨界值了。”

“還能幹點什麽？”

有人口快的對蘇然說道：“不然你親一下他？”

蘇然：“……”

系統：【……】

系統：【救命這什麽科研院啊啊？！】

也許是蘇然的表情太過無語，提話那個人立刻支吾了起來。“我沒說要親嘴，是親……親個臉什麽的？”

陸博士猶豫道：“不然，唱歌？”

蘇然抿了抿嘴，覺得這還好接受一點，只好無奈的看向了撐在他上方的塞壬。

最近他們每次去科研院，裏面的人魚都會對着塞壬唱歌。蘇然聽了好多次，都學會了那音調。

此時就貼着塞壬的耳朵，輕聲唱了出來。

清亮婉轉的聲音，帶着一點氣流，從蘇然軟軟的唇瓣裏面傾瀉出來，吹進了塞壬的耳邊。

塞壬瞬間辨認出了這旋律，不可置信的看着蘇然。興奮的連眼睛裏最後一點眼白都消失了，整個眼睛都被黑色取代。

蘇然只來得及開了一個頭。下一秒就被塞壬緊緊的抱住了。黑尾人魚的胸膛起伏，露出了一個笑容，也貼着蘇然張開了嘴。

蘇然的腦子頓時嗡了一下，變得一片空白。

他聽見了塞壬的歌聲。卻不是用耳朵聽見的。而是這聲音直接就響在了蘇然的腦海裏面。

這是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聲音。或許已經不能夠稱之為聲音，是一種超脫了人類正常五感之外的感受。

這感受無疑是愉悅的。

蘇然仿佛同一時間看到了最絢麗的煙花，聽到了美妙的歌謠，嘗到了最甘甜的美酒，觸摸到最柔軟的羽絨。呼吸和心跳都仿佛停止了，一時間甚至失去了自我的意識。

此時站在一邊的陸博士卻什麽也聽不到，也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他只能看到塞壬的心情值一下飙升到了接近滿分，然後突然抱住了蘇然，一下把他拽進了水池裏面。

陸博士吓了一跳，一下趴在了水池邊。他心裏十分的後悔，其實人魚之間相互唱歌是明顯的求偶行為，他不應該讓一個人類這樣冒險的對人魚唱歌。

塞壬不會氣到要把蘇然溺死吧？

好在塞壬把蘇然帶下去之後，很快就在遠處的水池另一邊冒出了頭。

塞壬明顯非常的開心。

高大的人魚嘩啦一聲從水裏竄了出來，把蘇然壓在了岸上，用尾巴蹭着他的人類，湊在他的耳邊，看起來幾乎是在低聲說什麽。

蘇然卻看着有一點呆，反應了一下才急忙推開了塞壬，臉都紅了，拼命的往岸上爬。

“不要了……我不要了！”

“別用那個碰我！喂！”

有個落水的這個事件，科研院的人都很抱歉。

蘇然好不容易擺脫了過于“熱情”的塞壬之後，更是立刻向他們投來了責怪的目光。

陸博士莫名的就非常心虛，也不敢再為難蘇然，很快離開了。

蘇然立刻就抛下了仍舊追着他不放的人魚，跑回了自己的房間，砰的一下關上了門。

他洗了個澡，然後就權當自己下班了，很快就睡了一覺。

不過蘇然竟然又做夢了。

他夢見自己赤着腳走在海邊，海浪不斷的追逐着他的腳步，拍打在他的腳踝上。

海水涼涼的，還有一點舒服，蘇然聽着海浪的聲音，慢慢的想往海水裏面走。

可是這時候海水卻好像又變遠了，怎麽走都怎麽走不到。

蘇然半夜就醒了。

他醒來的時候覺得腦子暈暈的，口很渴，好像是被渴醒的。

蘇然迷糊的睜開了眼睛，卻又看見了塞壬。

不知道什麽時候，塞壬已經從外面的水池一路找到了他的房間。

此時人魚正趴在他腳邊，抓着他的腳踝，細心的用舌頭舔舐。他巨大的黑色尾巴鋪在床底，幾乎圍着床繞了一圈。

窗戶外面還是暗的，還好像還在下大雨，雨水不斷的沖刷在玻璃上和遠處的海浪聲交融在一起。

居然天沒亮就把他弄醒了！

蘇然氣的皺眉，直接踢了塞壬一腳，把腳縮回了被子裏，把自己裹了起來。

塞壬看蘇然醒了卻很開心，又露出了一個笑容，用親昵的聲音低低的叫他。甚至輕而易舉地動了一下尾巴，也鑽進了他的被子裏，又想壓住他。

蘇然突然就感覺到一個涼涼的大魚鑽到了他暖和的被子裏，貼到他的身上，立刻嫌棄的把他推開了，“走開。”

說出話，蘇然才突然覺得越發的口渴。

不僅渴，還覺得渾身都很幹似得。尤其是耳朵和腳踝，感覺熱的發燙。

蘇然皺了皺眉，直接翻下了床，跑去衛生間，打開了水龍頭，張開嘴喝了一大口，還是覺得不夠。

他盯着水流看了一會兒，幹脆把頭都伸到了水龍頭下面，讓水流流過自己的頭和臉，給自己的耳朵降了降溫。

沖了一會兒水，蘇然這才覺得舒服了一點。

系統：【你怎麽了？竟然醒了。】

【我也不知道。】

蘇然甩了甩頭。水滴就順着他的發絲和脖子往下流，越過了他的鎖骨，沒入了他的領口，在他的衣服上暈開，打濕了布料，讓他的後背和前胸都變得有一點透明。

但奇怪的是蘇然并沒有覺得讨厭，反而還想要泡在更多的水裏。

不然泡個澡吧。

蘇然轉頭看了一下。

這個浴室裏面有一個特別大的白色浴缸，整體是橢圓形的，邊緣是輕薄的，兩邊向上翹起，幾乎有點像是一個別致的樹葉。

蘇然走了過去，打開了尾端的水龍頭，讓水慢慢的流進浴缸裏。

然後他等不得水灌滿，就直接跨了進去，先是往身上潑了一些水，直到衣服徹底濕了，然後就坐了下來，最後又幹脆在這大浴缸裏面躺了下來。

他靜靜的等着水越漫越高，漸漸的沒過了他的耳朵。被塞壬舔過的地方，本來感覺又幹又癢，泡在水裏，就又好了。

蘇然呼出了一口氣，雙手放在肚子上，平躺在浴缸裏面，就這樣閉上了眼睛。

【蘇然？】

系統疑惑了，【你在幹什麽，你為什麽要睡在浴缸裏？】

蘇然這才睜開眼睛，【嗯？】

對系統這麽一說，蘇然也覺得他的行為有點奇怪。

【不知道為什麽……想泡水……】

塞壬早也跟着蘇然進來了。

他很快找到了蘇然，用手撐住了浴缸的邊緣，然後一下就滑了進來，圍着蘇然繞了一圈，用修長的黑色尾巴，在白色的浴缸裏圈住了他。

塞壬的臉上仍舊帶着明顯的笑意，似乎一直心情非常好。此時黑色的眼睛裏面映出了蘇然的樣子，更是顯得專注又滿足。

蘇然剛側頭看向他，還沒能出聲趕他，塞壬就捧住了蘇然的臉，又湊在了他的耳邊，張開了嘴。

蘇然瞬間微微的瞪大了眼睛。

系統：【你還可以再睡一會兒呢，去床上睡吧。】

但是系統說了這段話之後，蘇然卻沒有一點反應，反而順從的被捧着臉，呆呆的看着塞壬。

【蘇然？】

蘇然的四肢完全放松，靠在了塞壬的懷裏，眼睛是渙散的，嘴唇都微微張開，胸膛上下的起伏，呼吸都變快了。

浴缸裏還在不斷的被灌滿水。

水慢慢的沒過了蘇然的臉頰，塞壬就用尾巴尖兒托起了他的頭。

蘇然順從的枕在了他的尾巴上。發熱的耳朵貼到了他的冰涼涼的魚鱗，就舒服的微微的眯了眯眼睛。

系統害怕了，【蘇然？？】

蘇然的瞳孔仍舊是渙散的，但是卻用手抱住塞壬的尾巴。然後又擡起了腿，把發熱的腳踝也放在塞壬的尾巴上蹭。

系統意識到這非常的不對，再次驚慌的叫道：【蘇然！？？】

塞壬專注的看着懷裏的蘇然，眼睛再次變得全黑，緊緊的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