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安吾放下手中的通訊器,對其他人說:“通訊被截斷,沒有接送的潛艇我們無法離開這艘船。難怪他連個人都沒留下,篤定我們就算找到人也跑不掉。”

完全被那個軍師玩弄在鼓掌之中,啧!難怪他們一路從底層上來的路上,都沒碰到黑魔咒,基本都在上層和主要武鬥大隊在激戰吧。搞得他們也不能上去,只能在地下一層暫時休憩。

畢竟援助的目标在這裏,腦力派也基本在這裏,戰鬥力不足,上去基本是送菜。

“飛機也不行嗎?”辻村訝異的詢問。

條野擺動着手中的儀器:“但凡露出水面的,有誰能夠從黑魔咒手中靠近?那個藍毛還把所有部下都派到上面去,他們非常擅長空戰,打落飛機和船只是跟呼吸一樣簡單的事情。我們現在被堵在這片海洋上,無法離開,外部的支援也無法靠近。”

“藍毛?你不是看不見麽?”與謝野有些奇怪。不過她心裏更奇怪的是,她剛剛給對方用了請君勿死,這個軍官的眼睛卻好像依舊是瞎的,大概和他的異能力有關系吧。

“條野雖然是瞎子,自尊心卻很高,不希望和正常人表現得格格不入。”鐵腸終于将筆記弄完了,心滿意足的放回兜裏,并狠狠的将搭檔拖下水。

條野咂舌不已,想着待會找個機會讓這個辣雞搭檔光榮殉職吧!憑什麽別人可以喊藍毛他不可以?這是歧視!

“話說回來,他們幾個在做什麽?”一名特務科的特工汗顏的看向一個角落。

那裏香取遙被圍在中心,仔細一看绫辻亂步弗蘭太宰等手裏都拿着東西圍着他,撕開包裝袋一塊塊的排隊等着投喂的樣子。

“……難怪亂步先生下飛機前讓我帶上那個背包,裏面裝的都是食物麽?”與謝野看着亂步腳邊那個已經癟下去的棕色背包。

辻村下意識的摸了下自己背包的帶子,行叭,也已經不見了。

香取遙啊嗚啊嗚的吃着,一邊吃一邊委屈扒拉的說:“不好吃qaq”

“忍耐一下,帶的都是真空包裝的高熱量食物,便當不好帶。”亂步摸了摸貓崽的頭。

绫辻也不甘示弱的說,“等離開這裏,你想吃什麽我都給你做。”作為一名專業的鏟屎官,職業素養在譴責他的心靈。

“你都瘦了。”亂步和绫辻步調一致的嘆氣,接着互瞪對方,再一次的異口同聲,“你別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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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把肉幹都撕成一口的份量了,不要急,這裏好多炮灰呢,等他們都死光還有一段時間,足夠你吃飽。”

“哈哈,好像倉鼠進食啊,真有意思。”

弗蘭和太宰也沒有落下,太宰手裏拿着的是插了吸管的牛奶,好像把這當成什麽好玩的游戲。

“我不吃了。”墊了下肚子,香取遙把手裏吃了一半的肉腸塞給亂步,捂着腮幫子說,“牙齒好累。”自從有了白澤做的藥丸,他已經很久沒有一次性吃這麽多東西,感覺牙齒都退化了。

他閃爍着明亮的雙眸,渴望的對四人說:“我要洗澡。”

“好嘞,現在就給你找個浴室!”太宰撸起袖子,一副說幹就幹的樣子。

“洗個頭啊,現在是能夠放松的時候麽?!”條野氣哼哼的走過去,其他人本以為他能把緊張的氣氛重新拉回來,卻只見他從口袋掏出一個長條狀的東西,撕開包裝塞進香取遙的口中。

其他人:……就不應該對這個人有期待。

“是最新研發出來的高能量食品,我讓他們做成果凍的樣子,不費牙。”條野不忘記給自己邀功。

香取遙敷衍的嗯嗯一聲,小嘴咻咻的吸着果凍,被條野像孩子一樣的豎抱起來。绫辻幾個不滿意,被怼回去:“你們連逃跑都這麽狼狽,還指望帶着一只傻貓一起跑?省省吧,戰鬥廢的腦力派。”

他又加了一句:“青蛙不算,除了吃睡和見縫插針的找機會上位,一點用都沒有。”

與謝野感慨:“香取先生也是個能耐人。”五條船沒翻也就算了,竟然還踩得穩穩當當,真是我輩楷模。

“說起來……你身上不是有那個藥麽?為

什麽還會餓。”條野突然想起來似的詢問。在問出口的時候,他的心跳明顯的放慢了幾拍。

他記得可清楚了,他翻車和那藥丸雖然沒有直接關系,也有間接關系。不問覺得嘴癢,問了又怕香取遙搞出什麽新的迫害他的事态。

香取遙幾下将果凍洗完,順手把空袋子塞進條野上衣兜裏。“我被這——麽大的鐵鏈鎖着呢,根本動不了,吃不到。”

他用雙手比出了一個比柱子還粗的寬度,但其實鐵鏈并沒有那麽粗,而且是特殊材質,雖然一開始勒傷了他的皮膚,但又像剛穿着是會磨腳的新鞋,過了不到半天又不勒了,上面好像還塗了加速勒痕愈合的藥,不然香取遙還能就此哭訴一回。

他話說完,可能是自己也覺得不太對,整個身子僵硬了,好像能看到他的頭發也寒毛也炸開一般。用力的伸手擰住條野脖子上的軟肉,聽到對方慘叫一聲。

“你幹嘛啊!明明是自己忘記了,卻拿我出氣麽!”他又不是出氣筒!

香取遙不管他,扭吧扭吧着身子避開其他人的視線,從褲子的兜裏摸出了一個糖果盒,一股腦的将裏面的辟谷丹全倒進嘴裏,砸吧砸吧嘴的把空盒子放回去,捂着小肚子像霜打了的茄子般說:“我不吃了,我心情不好,吃不下。”

一陣尴尬的沉默之中,安吾好像終于找到一個發洩的機會,用一種隐忍的語氣邊推眼鏡邊說:“你是太飽了才吃不下吧。”就不能稍微靠譜一點?這槽點太過了吧!

幸虧這人轉手了,留在特務科怕是能讓他折壽,獵犬到底是怎麽忍受這個小子的!

哦,條野先生跟他有不正當關系,不能忍也忍了。而鐵腸則是不贊同的說:“香取,不能任性,現在食物先放着,等心情好一點了接着吃,補充體力很重要。”

然後,咔嚓咔嚓的咬着不知道從誰的手裏順過來的零食能量棒,也給自己補充一點體力。

安吾頓了三秒,氣若游絲:“啊……因為是同類吧。”其他三個不清楚,面前的三只獵犬有一

只算一只都是吐槽病原體。

過了一會,底下那拆遷的動靜停了,所有人都不再插科打诨,就是抽空休息恢複體力的人也都進入了備戰狀态。

“誰贏了?”有人問。

“一定是me的師父。”

“好歹也是世界第一幻術師,單打獨鬥不會輸的吧。”

“羽君很強,不一定。”

“閉嘴你這個色迷心智的叛徒!”

最後兩句明顯出自于一對搭檔口中。鐵腸不肯接下這句話,義正言辭的說:“我會抓住羽君,他一定是有苦衷的,我要引導他走入正途。”他眼簾微垂,心疼的說,“羽君的本性善良純真天真爛漫,他只是沒得選擇。”

人家有沒有得選,別人不關心,一道紅光突然從外頭照映進來,他們紛紛到船窗的位置查看,只見到天空的盡頭以不亞于導彈的速度飛過來一個火球。

仔細一看,那竟然是一個渾身包裹着火焰的人。在他的身後,還跟着一架噴射機,上頭還印着國外某公司的标志,機體有熏黑的痕跡,顯然這噴射機的來源并不是很正當。

“是尊!”香取遙突然高興起來,不等其他人阻止就噠噠噠的往樓梯的位置跑去。

其他人也沒阻止,甚至有些安心。能夠制造出這種動靜的人,就只有赤王一個。只是比起香取遙單純的高興,一些知道赤王目前狀态的人心情都有點低沉。

“周防!”甲板上,加入戰局的宗像用防護罩幫氏族和其他人擋住了黑魔咒的火炎攻擊,看到天外飛來的火球,神色不渝。

黑魔咒擅長空戰并非只是一句漂亮話,在這個四處為海的地方,簡直就是他們的戰鬥專場。飛竄在天空中,在他們的攻擊範圍之外,然而火炎輸出的攻擊猶如暴雨雷電一般,夜空之下照亮了半個夜空,底下的人只能被動的躲閃。

“這樣下去體力會耗盡的,對我們很不利。”福澤谕吉說道。

福地也嗯了一聲:“老夫很好奇負責指揮的人是誰?”若是沒有缜密的計劃,和把控全局的指揮,這些黑魔咒的隊形不會如此嚴密。

即便

偶爾有幾個被擊落,也有備用的人補上缺口,長久下來,陷入敗勢的是他們。無法懸浮在半空的他們這些人,若不是這艘船的硬度超越常理,可能早就落水死了一大片。

海面的水似乎也被火炎蒸發掉一些,衆人覺得船的高度往下降了些許,又或者只是在這種情況下産生的一種鬥志消減的錯覺。

背後指揮的人不像是要致他們死地的樣子,像是馴獸一般的,炫耀自己一般的,打磨着他們的心智。烨子長吐了一口氣,目光兇戾的用軍刀劈開了一根火焰長/槍。

“真是讓人不爽!”那個負責指揮的人,性子簡直惡劣到極點!不正面杠,而是用這種方式耍着人,顯然是個只在乎結果不計較過程的人。

這心實在是太髒了!

赤王渾身包裹着火炎,猶如擦火的隕石一般重重的穿過黑魔咒的包圍圈,高溫的火焰連地面都能輕松的融化,幾個躲閃不及的黑魔咒連慘叫都沒有發出,就融成了一灘黑色的碎屑迎風飄散。

落在船的建築物頂出,直直融化了五厘米厚的天花板,唯獨剩下一層不同材質的底板還在頑強的和赤王的火焰抗衡着,而火球的火焰慢慢的熄滅,風在腳下一個打旋,一個身材高大的紅發男子猶如神祗一般居高臨下的站在那裏,睥睨四周。

懸在頭頂的黑魔咒們,也覺得自己好像是被對方踩在腳底下一樣,心中本能的升騰起一絲逃跑的意念。

周防尊從兜裏掏出一包煙,将最後一根含在唇間,煙尾部自燃,他深深的吸了口煙,朝天空吐出一口煙霧,煙葉的燃燒過程中産生微小的星火,星火化為了高速的火焰彈朝着天空噴射而去。

黑魔咒們的隊形早在他剛才強勢突圍的時候被破壞,紛紛狼狽的逃竄,而周防這一擊的目的并非是為了打擊這些敵人,而是繼續保持着自己剛才穿破防線時制造出來的缺口。

跟在身後的那輛噴射機,機頭挂着一面旗幟,上面是吠舞羅的标志。這架從他們當地的地下組織搶來的非法噴射機,因為時間緊迫也就只來得及用這種簡

陋的方式來宣誓它如今的所有權者。

——吠舞羅!

噴射機飛過了防線缺口,從飛機上跳下來無數道身影,氏族裏擅長戰鬥的武鬥派基本到齊,草薙和十束一人一個懷裏抱着一名少女,落在了甲板上。

“王,您這樣亂來我們很難辦的。”草薙如此說着,嘴角的笑意卻能看出來他并非真的這麽想。

周防沒有離他,而是看向了自從他到來之後,一直沉着臉的宗像。他揮手,慵懶的打了個招呼:“喲,宗像,這麽久都沒搞定,你可不是這麽沒用的男人啊。”

宗像氣極反笑:“周防尊,你破壞了我們之間的協定。”

“協定?”他嗤笑一聲,“我以為你很了解的,我……可不是那種會被社會的規則束縛的人,你們所謂的利弊考量,立場斟酌,真是讓我作嘔。”

“……所以,你當時保持沉默,讓我誤以為是默認的那次協商,其實是為了給自己的氏族搶這架飛機拖延時間麽?”宗像推了下鏡片,鏡片的反光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思緒,只感覺到他身邊的氣場,從尚且游刃有餘,變得有些浮躁。

他擡起頭,透過清晰的鏡片直視周防尊,嫌惡的說:“果然,我跟你這種野蠻人處不來。”

“彼此彼此。”周防不甘示弱的與他瞪視。

還未與黑魔咒開戰,這兩名互相牽制的王權者,似乎已經有先打一場的架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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