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咱也有工作

第二天早上是周一,季晨曦知道自個該去學校上班了,但潛意識裏又有點發怵:以前自個當學生的時候見到老師都是繞着走的,現在自己竟然變成了被繞着走的那位……這種身份的轉換實在是有些奇妙呀!

于是這天早晨靳惟一起床,季晨曦縱然是困到死,還是含着熱淚跟周公吻別,跟着他起了床。他倆默不作聲地忙完洗漱早餐等事宜,季晨曦終于開了口:“那個……老公啊……”

相較于上次靳惟這次已經淡定了很多,但還是被小嗆了一下。他端着杯子哀怨地看了她一眼:為什麽每次都是在他喝水的時候說出這種驚世駭俗的話來?

“那個……你可不可以送我去上班吶?”季晨曦咬着餅,眼巴巴地看着他。

靳惟不自然地轉過頭去:“為什麽?你不是有車麽?而且平時最不喜歡我送你上班。”

呃?不喜歡老公送自己上班?我是m體質麽?!有老公不用非得自力更生做勞苦大衆?何況……有車?有車我也不會開好不好?!會開也不認路好不好?!

“忽然就想讓你送啦,你不是我老公麽?我小時候我爸送我上學也送了好多年咧。”

靳惟本來聽到她前半句還蠻開心,覺得她終于想起來自己的好處了,可這點開心随即就被她下一句給擊碎了:敢情老公跟老爸是一個用處?

他不樂意道:“不順路。”

季晨曦繼續死皮賴臉道:“我看到你的車了,是寶驢q17的,肯定特別快。給個面子吧,你再猶豫的話,咱倆都得遲到了哎!”

靳惟沒搭理她,淡定地吃早餐。

“你別不講話啊,你到底送不送啊?”季晨曦不能被如此無視,不甘心道。

靳惟充耳不聞,繼續吃啊吃早餐。

“不送就算了!我自個打車去!又不是沒錢!”季晨曦實在是不能忍受這總是對自己實施家庭冷暴力的丈夫了:我之前的憂郁症,肯定是被他憋出來的!她拍案而起,攥着自個的小提包,擡腳往外走。

這時靳惟才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我又沒說不送。”

季晨曦一聽他這話便停下腳步,但是剛剛信誓旦旦地說要打車去現在又食言而肥便覺得自己有些沒面子,只得梗着脖子道:“那你幹嘛不早說?”

“食不言寝不語。”

季晨曦一口氣堵在了嗓子口沒處出,差點憋紫了臉。只能恨恨地白了他一眼,小提包賭氣地往肩上一挎,扭着小屁股就去了她所說的“寶驢q17”,狠狠地帶上門。

一大早的就被他堵得氣不順,頭上冒青煙的。季晨曦心情很是不美麗,她一路上都沒理他。昨晚上床的時候她還頗為忐忑,心想自己算是有夫之婦了,要是被要求做xx不和諧的事情咋辦?她還像新嫁娘一樣羞澀矯情了一番,後來發現人家靳惟直接上床睡覺,根本就沒鳥自己!這是什麽樣的夫妻關系?相敬如冰!就應該這麽冰着他,凍死他!

車停下來的時候季晨曦透過窗戶張望了半天,不解道:“學校呢?”

“過了前面那條街就是。”靳惟手指敲着方向盤,一臉理所當然。

“你就送我到這兒啊?你不知道大學很大的麽?你……你不用這麽省汽油吧?”季晨曦一臉的鄙視,哪有送佛不送到西的?

得,她竟然潛意識裏面把自己當佛祖給供起來了。

“你确定要我送進去?”靳惟頗為詫異,他是李教授跟校長的兒子這事全校的教職工都清楚,這也是季晨曦能在學校謀得大學老師一職的重要原因之一。因此季晨曦最怕別人說她是開後門走關系才進的學校,平時根本不讓靳惟靠近學校一步,今天她一反常态,倒是出了奇了。

“當然了,有什麽不能确定的。”季晨曦不以為然,她覺得這個老公也太畏畏縮縮了,做什麽事情都小心翼翼的,真不像個男子漢大丈夫。

靳惟的車根本不需要什麽通行證,就順順利利地開進了校園,一直駛到教學樓前。她下車的時候不太确定:“可是我自個辦公室在哪啊?”

靳惟瞧着她茫然的樣子也有些蹊跷,便下了車走向她。旁邊有一波女學生看了他倆一眼然後嬉笑着走開。

“這不是小惟麽?很多年沒看到你了,今天送晨曦來上課?”一個女人徑直走過來,她鼻梁上駕了副眼鏡,穿了一身很正經的套裝,一副知識分子的模樣。她的臉上由于年齡的原因已經是溝壑縱橫,看起來平時應該挺嚴肅,所以這時臉上挂的這微笑很是不符合她的氣質。

“于教授好,”他也向她微笑,“一直很想回來看看,但總沒有時間。今天正好有空,就送晨曦來學校看看。”他長身玉立,當真是事業有成以後的學子回學校探望恩師的模樣,誰能料得到他今早讓人請了一遍又一遍,求了一次又一次才答應撥冗前來呢?

季晨曦站在旁邊百無聊賴之時邊扣指甲邊把靳惟鄙視了一萬遍。

忽然一個年輕的女老師沖過來,手裏舀着倆牛皮紙袋:“哎呀季老師,會都開完了你才來。不過也沒什麽特重要的事情交代,有你在學生們翻不出什麽大浪來的。”

“唔?”季晨曦愣在那,她的思維有些跟不上趟。

“我們一起走吧,都快開考了。”那個女老師趁機瞄了一眼正跟于教授聊天的靳惟,拉着季晨曦往裏面走。

季晨曦到了教室才發現原來今天她是來監考的,根本不用上課。她一邁進教室,下面的考生們就有低低的哀嚎聲。季晨曦又納悶了:我也沒做什麽呀,沒讓你們臨時調位置也沒搜你們身。怎麽個個擺出苦瓜臉如喪考妣的模樣。

離開考還有半個小時,考生們陸陸續續地進來。季晨曦閑着無聊便觀察這群學生,有的學生一進來就有各個方陣的考生們像是招攬生意一樣向他招手抛媚眼,這一定是學霸;有的考生一進來就捶胸頓足呼號着重要位置被占的一定是學渣;有的考生不斷無意識地擺弄裙擺,這裙擺反面必定貼了小抄;更誇張的還有一宿舍都目光呆滞精神恍惚猶如大波僵屍來襲,他們……一定通宵背書去了。

季晨曦看到講臺上攤着各式各樣的報紙雜志,忽然好想笑:如果她沒重生到現在,那過倆月她也要幹這些事兒:呼朋引伴來占座,前後左右對暗號,身上各處藏小抄,講臺上放娛樂報。這種考生變考官的感覺……實在是太微妙了!

開考了以後學生們都直接翻到後面的主觀題、簡答題、名詞解釋那邊奮筆疾書,考場裏面鴉雀無聲,只有筆劃拉在紙上的那種急躁感。季晨曦暗笑:看來這科老師給劃了重點啊!

可是三十分鐘以後便完全是完全不同的場景:有人呆若木雞,有人冥思苦想,有人平均三分鐘看一下監考老師,可是沒人敢輕舉妄動。

季晨曦看這情形,結合了剛剛這女老師對自己的評價,心想也許以前的自己監考很嚴,或許是所謂的四大名捕也說不定,現在積威深厚,沒人敢輕易地以身試法。不過這樣正好,省得自己費心了。

四十五分鐘過後終于有人交卷,而其他人依舊陷在題海中苦苦掙紮,然後……被淹死。

忽然季晨曦口袋中的手機震動,收到了一條短信,她掏出手機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上面只有一句:“垂死病中驚坐起,笑問考官喝啥呦?”

季晨曦啞然失笑,這是考場裏的考生麽?竟然敢給自己發這樣的信息,不過還蠻有趣的,想了想便回:“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下面的考生一看季晨曦一改以前嚴肅冷血的狀态,正笑眯眯地玩手機發短信,立刻各顯神通。摸小抄比手勢對口型的什麽招都來了,而考場裏另一個女老師并不太管,他們就更肆無忌憚了。

而季晨曦這邊短信又來了:“本是同校生,相煎何太急!”

季晨曦本身就覺得站在那很無聊,這時來個有趣的人她也喜歡得緊:“平時上課不努力,期末自挂東南枝。”

“衆人挂滿東南枝,江州司馬青衫濕。”

季晨曦一笑,小樣還裝可憐!那我就來個狠點的:“明年今日此門中,補考試卷別樣紅。”

“東風不與考生便,遍插茱萸少一人。”

竟然還威脅監考老師!季晨曦鐵面無私:“夜深忽夢少年事,惟夢閑人不夢君。”

“出師未捷身先死,不如高卧且加餐。”

……

……

季晨曦跟那個考生就這樣倆人一來一去就把一場考試給玩完了,下面的考生如有神助,考完神清氣爽地就交了卷。一群女生叽叽喳喳地走在走廊上,一個女生說:“今天師太實在是太反常了,春風滿面地對着手機笑得那叫一個蕩漾,哎呦我牙都酸了。”

另一個女生立刻接道:“是的呀,我在下面對答案對到要淚流滿面了,今天鐵板師太是我們的救星啊!這不科學!”

這時走在前面的一個女生忽然回頭:“你知道為啥嘛?”

那倆女生異口同聲道:“為啥?”

“今天我看見一個男人送鐵板師太來學校,長得超級帥的!跟于老太講話的時候不要太有風度哦!這肯定是她的情人!再看看師太她今天這個樣子,穿衣風格都變了!經過我的鑒定:師太肯定找到第二春了!”那個女生一本正經說得煞有其事。

“如果是情人的話……應該不敢大搖大擺地送她來學校的吧?你怎麽知道那就不是她老公呢?何況師太長得也不算醜啊。”一個女生遲疑道。

“你看看她以前,婚姻不幸福性生活不和諧的樣子,怎麽可能有那麽帥那麽有氣質的老公,你們覺得可能嗎?”

“不可能——”那倆個女生立刻被說服了,深以為然地猛點頭。

一直跟在後面的季晨曦面色鐵青故作淡定,心裏卻好想咆哮:“不和諧你妹啊!你才不和諧!你一輩子性生活都不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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