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許信這會兒偷眼看向一側的沈思涵,發現她的表情還是有些生硬,忽然領悟到了一件事。
好像……沈思涵還是挺在乎她的。也別管這種情感到底是占有欲還是別的什麽,至少,許信可以确定的是,她在沈思涵的心裏,還是有些地位的。
于是,當許信再看向薛玉婷的時候,目光都柔和了不少,管她是心機還是綠茶呢,這次也許可以靠這個女生來加深一下沈思涵對于自己的感情,這才是最重要的。
而不明所以又滿心嫉妒的沈思涵卻是郁悶了不少,本來拉着許信開開心心的來西藏玩一次,沒想到卻碰到中途攪局的家夥,而且自己還只能憋住情緒,沒法發作。
因為,畢竟對外的時候,她介紹跟許信兩人的關系時,說的都是好朋友。而且,因為兩人這次出門本就預算不多,也就只能聽從了薛玉婷等人的提議,先拼民宿,再拼要去景點兒的車。
出了火車站,薛玉婷就叫住大家道:“我查了攻略和路線,去民宿的話,就直接拐到車站另一側坐公交就可以了,而且公交要比我們七個人拼車便宜,順便還能欣賞一下城市風景。”
雖然一臉的不服氣,沈思涵卻不得不承認這群臨時拼湊起來的隊友中,最有用的,可能就是薛玉婷了。
這個女生在大學裏的時候就曾幾次在假期的時候一個人出門旅游過,去過好多個景區,攻略路線都是自己查的。所以對于旅游這件事可以說是經驗豐富,并且因為她性格開朗大方,在旅途中也就順理成章的結識了不少的朋友。她還跟這些人拍照留念,存了好多個相冊在社交軟件裏,在車上的時候拿出來給許信等人看過。
而這些成就在許信看來,簡直能夠算得上是超能力的一種了。反正平心而論,她是絕對做不到的。而沈思涵呢,雖喜歡旅游,但因為家境和薛玉婷相比差得太多,所以并沒有什麽經濟基礎可以供她去在旅游這件事上揮霍。
一行人走了很長一段路才到了公交站,許信感覺自己心跳快得可怕,一路上氧氣瓶都沒離過手。
到了車上,七個人只有一個空位,大家都很有風度讓最虛弱的許信坐了過去。而沈思涵選擇站在了她的一旁,薛玉婷也挨着沈思涵站定,然後給了兩人一張燦爛的笑臉。
這個女生……着實可怕。有心機不說,還時時刻刻笑臉迎人,就算大部分人能猜到她并不單純,也拒絕不了她的示好。正所謂伸手還不打笑臉人呢。
但此時此刻,許信心裏已經有些迷糊了,搞不太清,她故意湊到自己和沈思涵的身邊到底是為了誰。
要說為了許信,許信是不太相信的,在人與人之間還未相熟的情況下,一見鐘情的概率實在是太低了,特別是當對方早就認出了她是個女生的狀态下。許信自認自身并沒有那麽大的魅力。
如果說是為了沈思涵,只可能是想在沈思涵的面前展現她自己的魅力有多大,不要說男生,就算是你的女朋友,我也同樣可以照搶不誤。畢竟女生間的秘密競争多是虛榮心和勝負欲,而許信相信薛玉婷一定看出來了沈思涵的勝負心有多重。
有些人就是喜歡把自己的變态般的榮譽感建立在失敗受挫的人身上,你越是垂頭喪氣,她越是趾高氣昂。這就像是一場看不見的交鋒,重點是,沈思涵什麽時候才能意識到對方的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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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全國各地的公交司機是不是都是一個師傅教出來的,從來不會在臨近站臺時就減緩車速,而是在臨近站臺時油門繼續踩,眼看着到站了,再一腳剎車,滑行後站定。
就他這一手,別的不說。許信楞楞的望着被甩到了自己懷裏的薛玉婷,只想對他豎起中指來一句:兄弟,幹的漂亮啊!
原本許信的第一反應是去拉身旁的沈思涵,結果因為匆忙間只抓住了個衣角,而後沈思涵又被更大的慣性甩去了車前面,許信又被撞到她懷裏的薛玉婷打了一下胳膊,直接沒拉住沈思涵,讓她撞到了前面一個中年男人的背上。
“啊哈哈,抱歉。”薛玉婷也懵了一下,趕忙一邊道歉一邊想要拉着旁邊的把手站起身。結果車子再次啓動又前後甩了一下,本就還沒完全站穩的薛玉婷就又向着許信的懷裏坐了回去。
這下逼得努力拉着座椅靠背站定的沈思涵直接不管不顧的就沖了回來,臉上還努力的擠出了客套的笑容,對着薛玉婷伸出手:“來,我拉你。”
許信默默的扭過了頭,只想當自己不是當事人之一。想也知道,沈思涵心中的醋瓶,絕對不止灑了一點點。
一路上仿佛暗潮洶湧,卻又都不露聲色。而後公交又開了不到半個小時,大家終于到了一家五層樓的民宿樓下。
分配房間的時候出了問題,因為他們一共有七個人,而民宿最多的就是雙人标準間,一人一張床那種。兩個男生倒是好說了,直接開一間就可以了。但女生五個人,出了個單。可想而知,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沒有哪個女生願意犧牲自己的安全單獨開一間房住。
許信倒是提了她可以一個人的,卻被沈思涵偷偷瞪了一眼,而後大義凜然的道:“不行,你在這兒高反還沒好,肯定得有人照顧你,不能讓你一個人住。”況且,許信一個人開兩個人的标準間肯定就多花錢了,這在沈思涵看來是絕對不可以的,她們兩個人才是一起的,憑什麽要分開來讓別人得了便宜去。
其餘人聽了沈思涵的話,自然也是贊同的想法。所以一群人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好的解決方法。最後還是民宿老板娘來了前臺,問清楚了大家的問題所在,爽快道:“頂樓有個六人間,你們五個去住吧,就按五個人收你們錢。”
大家一聽,自然是千恩萬謝的就付了錢,一起搬去了五樓。
結果上樓的時候大家才發現,這矮層的民宿……是沒有電梯的。
兩個男生的房間就在二層,于是歡天喜地的只爬了一層樓梯就回了房間。
許信她們五個就慘了。大包小包的爬樓,每爬一層樓,許信都得停下來吸會兒氧,兩層樓之後,沈思涵自告奮勇的拿了房間鑰匙,一馬當先的就打頭爬了上去,還回頭告訴許信在這兒等她下來接她。其餘的女生都各自挪動着自己的箱子一個階梯一個階梯的爬。沒一會兒就把許信扔在三樓了。
許信當然不想讓沈思涵多受累,于是猛吸一口氧氣,憋着一股勁,提着行李箱就上了四樓。
憋着一口氣爬了四樓半,許信實在是不行了,感覺腦袋發昏,大腿發沉,像灌了鉛似的。只能趕忙一屁股坐在樓梯上吸上了氧。而這時上樓放好了行李的沈思涵也趕了回來,一手拉着行李,一手拉着許信,總算是一起回到了房間。
頂樓的六人間房間的外側是兩扇大的落地窗,呈拐角形狀,配的是深褐色厚重的落地窗簾。房間裏一共有五張床,四張單人床,一張雙人床,能看得出來是為那種帶着一家老小出來的家庭準備的,床呈分散形擺在屋子周圍,幾個人先到的人都選好了自己的床,四個人默契的把最大的雙人床留給了最後到的許信。而許信一進了房間就栽倒在了自己的床上不想再動。本來将近整整兩天的行程就沒有休息好,再加上一路又是急病又是高反,許信感覺自己的血條已經十去八·九了,就剩這一口氣在這兒吊着。
沈思涵擔心的坐在許信床邊,撩開她額前的碎發,摸了摸她,體溫還是要高一些,但問題不太大,拿來濕巾幫她擦了擦臉,讓她脫掉外套進了被窩。
全程許信只是在默默的配合,連話都沒再說一句,因為她實在是沒那個力氣了。
眼看着大家都放好了自己的行李,也都簡單打點了下自己的頭發和臉,補了補妝。這邊沈思涵也給許信直接照顧到睡下了。薛玉婷提議道:“剛剛老板娘說,這邊一會兒就會開晚市兒,有想逛逛的收拾好了就可以去,走路也不過幾百米的樣子。怎麽樣,姐妹們,要去嗎?我反正還挺想去的。”
“去呗,出來玩不就是要逛麽,這下休息也夠了,完全可以說走就走。”靜姐比衆人要大個三四歲的樣子,看起來就很沉穩,聽了薛玉婷的話,馬上第一個贊同道。
很快的,除了許信之外的四個女生就達成要一起出去的共識。
沈思涵回身趴在許信耳旁輕聲道:“我去看看有沒有什麽吃的,你在房間安心休息,我馬上就回來。”
迷迷糊糊的許信,感覺沈思涵的聲音雖然就在耳邊卻又像是在夢裏一樣。
“嗯。”悶悶的應聲,許信下意識的伸出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臉頰。意思是讓沈思涵親她一下再走。
在一起住的時候因為沈思涵上班時間要早一些,需要先起床洗漱然後去上班。每天早上許信就都會纏着她,讓她親過自己再走。
哪天要是沒親,許信還會等晚上沈思涵下班回家後,報複性的親回來。當然,如果親得一時興起順便就解決一下心動的問題,也是很稀松平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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