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首富之路（5）
“周兄， 你說要送我?一?匹寶馬可是?真的?？”上官崇最近總喜歡往宮外跑，因為他發現這個才認識不久的?周兄可真有趣，和周兄這種人?相處起來可輕松多了。
兩人?坐在京城最有名的?一?品香， 點了一?壺上等的?龍井茶坐在二樓下棋， 此時黑子全軍覆沒，上官崇才放棄掙紮問起了這件事。
坐得太久， 周從簡起身走到?窗邊，望着茶樓對?面擁擠的?店鋪道：“自然是?真的?， 不過還想請徐兄幫個忙。”
“哦？你還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上官崇覺得意外，跟着來到?窗邊看向下面， 口吻羨慕道：“你店裏的?那?些?稀奇玩意兒可真受歡迎，做商人?是?不是?很自由啊？”
周從簡側頭看了他一?眼，見他眼裏羨慕不由笑道：“是?很自由， 不過也有很多難處。我?打算在京城外開一?處馬場，但是?那?塊地?不容易買下來， 所?以想請徐兄幫下忙。”
“你還想開馬場？”上官崇覺得這人?也不嫌麻煩， 剛在京城開了一?家店鋪還沒站穩腳跟，又想在外面開馬場，是?有分身術麽？
“嗯，我?在北荒那?邊有個朋友， 他家就是?養馬的?，但是?那?邊生?意不好做， 所?以想來到?京城看看。我?想反正也閑着無事， 就幹脆和他一?起弄一?個馬場好了。”
周從簡把早就準備好的?說辭拿出?來忽悠，都說大啓的?五皇子單純善良， 不知道能不能行。
見上官崇狐疑地?看着他，周從簡大方從容地?與?之對?視， “殿下別?猜了，你的?身份相識的?第二天草民就知道了。”
上官崇吃驚，這人?當真知道他的?身份，他連姓氏都用的?母妃家的?，這人?居然還能查到?。
他臉色慢慢變得嚴肅，“周兄，你…”
不用他繼續往下說周從簡就知道他在想什麽，淡笑道：“殿下想太多了，草民一?介商人?，不過就是?人?脈關?系廣一?點而已，難道還能做出?什麽危害朝廷的?事不成。”
“況且，草民的?底細殿下不是?早就派人?查清楚了麽。”
“呃…”上官崇摸摸鼻子，心虛地?轉移視線，掩飾性地?咳嗽兩聲道：“既然你們都有兩個人?了，那?應該不介意多我?一?個吧？加上我?一?個，那?塊地?的?事我?來搞定就行。”
“那?就拜托殿下了。”周從簡暗笑，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
有當今皇子在，誰敢找馬場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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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氣客氣，都是?為了我?們的?馬場。”只是?幫個忙又不用出?銀兩，上官崇自認為是?占了大便宜了。
怕等下周從簡又反悔，他想着得趕緊将事情辦妥才行。
“周兄，茶留給你慢慢喝，我?就先去辦這件事了。”上官崇說完忙不疊地?離開，生?怕對?方反悔。
周從簡倚着窗，看着不過一?息時間就出?現在下面街道上的?身影覺得好笑。
這個五皇子果然與?衆不同，是?真的?單純好騙，難得沒有在皇宮失了天真。
衆多皇子裏，大概也只有他對?商人?一?視同仁，若是?今後他登上皇位，也不知道那?時候的?商人?又是?何等光景。
有些?期待呢。
正想着，他的?目光不由被底下的?馬車吸引，不，确切地?說是?被從馬車上下來的?人?所?吸引住了。
欣寶齋門口，珠兒仰頭看了看牌匾，興奮地?轉身去扶馬車裏的?人?。
“小姐，就是?這裏了。”珠兒扶着小姐下來，見門口的?人?不自覺地?讓開道她挺挺胸脯十分自豪。
她家小姐果然走到?哪裏都是?萬衆矚目的?，這才是?京城第一?美人?應有的?氣場嘛。
額頭被敲了一?下，珠兒捂住被敲的?那?處誇張地?喊疼。
孟純苒嘴角微揚，拉下她的?手看了看，道：“讓你的?腦袋一?天胡思亂想，活該。”
“嘿嘿，才不是?胡思亂想呢，小姐就是?天下第一?美。”
“別?貧了，進去吧。”孟純苒從人?群讓出?的?道走進去，感覺一?股灼熱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她腳步微頓，又若無其事地?向裏面走去。
欣寶齋和別?的?店鋪不同，一?樓布置簡潔大方，每件物品都放在了單獨的?木格裏，還都标了價格，看起來直觀舒心。
而且牆上也做了木格，放了一?些?可以一?眼就看見的?大型稀罕物件，若是?想看，便有人?搭着梯子給你拿下來。
光是?一?樓琳琅滿目的?物件，孟純苒都覺得大開眼界。
來之前以為是?那?些?人?誇大其詞，來之後才發現自己眼界淺薄，竟對?這些?東西一?無所?知。
“小姐，你快看，那?牆上的?那?只木鳥會動诶！”珠兒興奮地?指着牆上一?處格子裏正在低頭啄自己羽毛的?木鳥。
孟純苒也看到?了，但是?沒有像珠兒一?樣?喜形于色。
除了門口擠了一?些?人?，裏面的?人?并不多，也許是?大家都知道裏面的?東西都是?上百兩，不是?人?人?都買得起的?，只來看個稀奇。
“這位小姐，我?們店裏的?首飾都在二樓，您要不要上去瞧瞧？”店裏的?老板殷勤地?過來，店裏只有三個夥計，現在都在樓上招呼貴客，實在忙不過來。
孟純苒颔首應答，和珠兒走上裏面的?木梯上樓。
兩人?才上去沒多久，周從簡就進來了。
“公子。”剛剛的?老板恭敬地?喊了一?聲。
周從簡擡手讓他去忙活，他走上樓梯上了二樓。
二樓除了擺放首飾的?地?方，還設置了幾處休息的?座椅。
孟純苒和珠兒上來後就吸引了裏面人?的?目光，一?處座椅上的?粉衣女子瞥了兩人?一?眼，将手上正拿着的?首飾放回店小二端着的?托盤裏，嫌棄道：“這欣寶齋也不怎麽樣?嘛，真是?沒有門檻，什麽人?都能進來。”
其他兩個一?起來的?貴女不敢吭聲，一?個是?将軍之女，一?個是?尚書之女，都不是?她們敢招惹的?。
孟純苒面色不變，仿若沒有聽見似的?，帶着珠兒來到?一?處擺放着首飾的?櫃子，拿起其中一?件對?珠兒道：“這樣?式新穎，在大啓還從未見過。”
“小二，她手上那?件我?要了。”粉衣女子欣賞着自己手指上的?蔻丹，看也不看那?邊直接道。
店小二為難地?看向孟純苒，卻見對?方重新拿起來一?件首飾。
“那?件我?也要了。”粉衣女子繼續挑釁。
孟純苒拉住氣呼呼的?珠兒，嘴角勾起小小的?幅度，放下手中的?東西又挑了幾樣?，無一?另外都被粉衣女子定了下來。
店小二拿起托盤将剛剛那?些?首飾都放了進去，數了數大概有十來件，他的?眼珠子越來越亮，最後甚至還期待地?看着孟純苒，指望她繼續挑選下去。
孟純苒卻有些?累了，找了一?處座椅坐下，有小二端來茶水，她便慢悠悠地?喝着茶。
二樓一?時安靜下來。
沒多久，粉衣女子就忍不住開口嘲諷道：“怎麽，大将軍之女的?身體這麽差，才這麽一?會兒就不挑了？還是?說，這麽大一?個欣寶齋還沒有孟小姐喜歡的?東西。”
“這倒不是?，只是?怕等會兒馮小姐帶的?錢不夠。”孟純苒淡笑回應，絲毫不把對?方的?挑釁放在眼裏。
馮雪冷哼，“一?家破鋪子裏的?東西能值多少錢。”
店小二聽見有些?不滿，拿來算盤在一?旁算了起來，片刻後回道：“回馮小姐，這些?東西總共一?千六百八十兩，需不需要我?們給您送到?府上去？”
“什麽？”馮雪失聲問道，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滿滿一?托盤的?東西，“就這些?要一?千多兩？你們怎麽不去搶！”
店小二正了兩色，嚴肅道：“馮小姐，我?們店裏的?東西都是?明碼标價，您要是?拿不出?這麽多錢也可以不買的?。”
聽到?他這麽說，馮雪放心了，正要讓他将托盤裏的?首飾放一?半回去時，就聽孟純苒道：“既然馮小姐買不起，那?都給我?包起來吧，等下派人?給我?送到?府上去。”
“等等，誰說我?不要了。”馮雪咬牙，不就是?一?點銀子麽，像誰給不起似的?。
“今天暫時沒有帶這麽多，你們等下派人?送到?府上再結賬吧。”
“好嘞，小的?這就給你包起來。”店小二喜滋滋地?端着托盤去打包了。
馮雪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女子，心裏暗恨，故意說道：“孟小姐，前些?日?子瞿世子向我?爹提親了，我?啊…下個月就要和瞿世子成婚了呢。”
“嗯，那?真是?恭喜了。”孟純苒笑容不改地?恭賀道。
馮雪盯着她看了又看，依然沒有找出?任何傷心難過的?表情，她微微皺眉，不是?說瞿澤遠和孟純苒兩人?是?青梅竹馬，還差點訂下婚約的?嗎？
看這樣?子不像啊。
孟純苒擡起茶杯喝茶，眼睑半垂，掩蓋住了眼裏的?情緒。
等馮雪她們走了，孟純苒才重新挑選幾件首飾。
聽到?腳步聲她回頭，看見一?個陌生?男子進來她秀眉一?蹙道：“公子是?不是?走錯地?方了，二樓都是?一?些?女子之物。”
周從簡眼神示意店小二別?說話，他走到?離女子比較遠的?地?方，對?那?些?首飾挑挑揀揀，愁眉道：“我?和心愛的?女子許久未見，今日?就是?重逢之日?，我?想給她挑件首飾。”
“可是?走了許多家都不滿意，所?以才到?了這兒。只是?這裏的?東西也太多了，看得我?眼花，實在不知道應該挑哪件。”
說完，他期待地?望向孟純苒：“這位小姐，可否請你幫在下選一?件？就當在下求你了，時間緊迫在下怕來不及…”
一?個大男人?可憐兮兮的?模樣?讓一?旁的?珠兒忍不住笑出?聲，對?孟純苒道：“小姐，你的?眼光好，看他挺可憐的?就幫幫他吧，也算是?做了一?樁美事。”
周從簡贊賞地?看了這個丫鬟一?眼，繼續央求道：“小姐，我?的?心上人?年紀和你相仿，你們的?喜好肯定差不了多少的?，就幫幫在下吧！”
孟純苒看了他兩眼，秀眉略微舒展，猶豫一?下便答應了下來。
“多謝小姐，小姐人?這麽好，挑的?東西她一?定會喜歡的?。”周從簡臉上傻樂，像是?一?副已經見到?心上人?看到?首飾後高興的?模樣?。
孟純苒嘴角也忍不住揚了揚，一?時有些?羨慕那?名女子了。
如此被放在心上，那?名女子應該很幸福吧？
孟純苒低頭開始認真地?挑選起來，周從簡就跟在她的?一?米外，靜靜地?看着她，在她回過頭來時又将目光落在她手裏的?首飾上，微笑道：“這個也好看。”
孟純苒将首飾放進托盤裏，心裏總感覺怪怪的?。等挑了三四件後她停了下來，看着托盤裏的?首飾道：“這裏的?東西不便宜，你就在這幾件中選一?件送你的?心上人?吧。”
“不用了，全都包起來吧。”周從簡示意店小二将東西拿去包裝好，他感激地?對?孟純苒行了一?個躬身禮，“謝謝小姐，不知小姐芳名，改日?在下一?定登門感謝。”
孟純苒搖頭，“舉手之勞而已，只要你的?心上人?喜歡便好。”
“喜歡的?，她一?定會喜歡的?。”周從簡笑道，看向她們之前挑的?首飾，開口道：“作?為謝禮，不如今日?小姐挑的?首飾都由在下來結賬吧。”
“你？”孟純苒又打量了他一?番，穿着看不出?富貴，一?身古銅色膚色也不像嬌身慣養的?公子哥，哪來的?那?麽多錢？
“實不相瞞，在下是?位商人?，所?以…”周從簡面露難堪，似乎對?自己的?身份有些?難以啓齒。
這倒是?解釋得通了。
孟純苒露出?淡笑，眼裏并沒有歧視之意，反而豔羨道：“那?你一?定去過很多地?方，看過不少山川河水吧。”
“嗯，小姐想去看看嗎？”
“我?？”孟純苒失落搖頭，“我?去不了。”
可能一?輩子就在這皇城中了。
“珠兒，我?們走吧。”孟純苒讓珠兒把挑選的?首飾帶上，到?樓下結完帳就乘坐馬車離開。
周從簡站在二樓的?窗戶邊看着馬車拐入街角消失不見，他吩咐道：“把剛剛那?位小姐給我?挑選的?首飾包裝好，下午送到?将軍府上。”
“是?，公子。”小二得到?吩咐立馬就去準備。
周從簡摩挲着尾指上的?戒指，眉頭緊鎖。
沒想到?阿苒這一?世是?這麽一?個身份。
劇情中，将軍府一?年後會被扣上通敵叛國的?罪名，全家問斬。雖是?陷害，但是?那?陷阱天衣無縫，即使皇上心中不信，最後還是?敵不過擺在面前的?鐵證。
劇情中對?此事描寫不多，周從簡只知道将軍府是?皇儲之争的?炮灰，至于是?哪個皇子下的?手還未可知。
但是?不管是?誰，有他在，這一?世将軍府誰也動不得。
晚上，周從簡在書房喚了月荷過來。
“公子，是?不是?有事吩咐月荷？”月荷這段時日?在府上吃好喝好，還和娘親弟弟見過面，知他們安好她心裏越發閑得慌，天天盼着公子能給她找點事做，讓她先報點小恩也好啊。
瞧見她眼巴巴望着自己的?樣?子，周從簡有些?無語，感情還将人?養發黴了。
“咳咳，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現在就有件很重要的?事要你去做。”周從簡說得鄭重其事，讓月荷臉色也認真起來，心裏激動道；“公子請吩咐，就是?刀山火海月荷也不會眨一?下眼的?。”
“倒也沒那?麽誇張。”
翌日?，将軍府門外。
珠兒拿着一?個匣子正要去欣寶齋，剛出?大門就聽見一?陣凄慘的?哭聲，她環顧一?周，最終才在将軍府的?獅子石像旁邊找到?來源。
一?身孝衣的?女子正跪在那?裏哭得哀哀戚戚，而她面前則是?一?塊裹席。
珠兒皺眉，這是?…賣身葬父？
月荷餘光瞥見人?過來，她哭得更?加撕心裂肺了，“嗚嗚嗚，求求好心人?把我?買了去吧，只要給我?一?兩銀子安葬了我?的?父親，我?願意當牛做馬…”
“喂，你能不能到?別?處哭啊？”珠兒語氣十分不滿，大早上地?跑到?将軍府門前哭算什麽個意思，簡直招晦氣。
月荷差點被自己的?哭聲給嗆着，穩了穩情緒後擡起一?張滿是?淚水的?臉，悲切道：“姐姐行行好，妹妹實在找不到?地?方了，那?些?人?…他們…他們…”
見她臉上羞憤難堪，珠兒一?下就明白了，定是?那?些?登徒子見這姑娘秀美就起了色心，這才将人?逼到?了将軍府門前。
算了，也是?個可憐人?。
“你在這兒等着，我?進去問問我?們小姐願不願意買下你。”
“太好了！”月荷一?時激動高興，看到?面前的?人?皺眉她瞬間又萎靡下來，擦擦眼淚難過道：“太好了爹，您終于能入土為安了。”
珠兒抛開那?點疑惑回到?府裏，門口還有守衛，月荷還在凄凄慘慘地?小聲哭着。
一?會兒功夫，珠兒就回來了，拿了三兩銀子放在她的?手上道：“拿去吧，我?們小姐說不用你當牛做馬，安葬完你的?父親就另去謀生?吧。”
月荷看着手心裏的?銀子傻眼了，直到?腿被人?扭了一?下她才一?把拉住就要離開的?珠兒，幾滴眼淚從眼眶裏滾滾而出?。
“姐姐，我?孤身一?人?無依無傍，那?些?人?就在街上盯着我?，我?這麽出?去不是?…罷了，小姐肯給我?這些?銀兩已是?菩薩心腸，是?我?太貪心了…”
月荷放開拉着珠兒的?手，抱住裹席傷心道：“爹，女兒把你安葬了就來陪你，絕不會讓那?些?人?得逞的?。”
說完，月荷作?勢就要拖着裹席離開。
珠兒糾結攔住她，“等一?下，你安葬完你的?父親就來将軍府吧，我?會去跟小姐求情的?。”
月荷感激磕頭：“謝謝，謝謝，将軍府的?人?果然都是?菩薩心腸，小月進去後一?定會好好幹活的?！”
“行了，快去早些?讓你的?父親入土為安吧，要不要我?找人?幫你…”
月荷連忙擺手：“不用不用，你和小姐肯收留我?已經是?大恩了，這點小事還是?我?自己來吧。”
“行，那?你快去吧，我?也要進去跟小姐說一?聲。”珠兒覺得自己有些?擅自主張了，哭喪着臉準備進去請罪。
等人?走了，月荷看了一?眼門衛，一?巴掌拍在裹席上，咬牙切齒道：“你掐我?做什麽！”
石松小心翼翼地?掀開面上的?席子，借着石像遮擋坐起來，動作?輕慢地?将裹席卷好拉着月荷離開。
等看不見人?了才放開她的?手道：“就你那?反應速度，不掐你你今天能進去？”
“那?你使那?麽大的?勁幹嘛，剛剛疼死我?了。”月荷估計大腿那?塊都青了。
石松見她可憐兮兮的?，幹巴巴地?道歉：“是?我?不好，對?不起。”
月荷噗嗤一?聲笑出?來，怎麽在公子手下呆了那?麽久的?人?會這麽傻裏傻氣的?。
“咳咳，算了算了，原諒你了。你趕緊回去跟公子禀報吧，我?過一?會兒就進将軍府裏。”
“嗯，你自己小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