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沖冠一怒為紅顏你嘴巴給我放幹淨點!……
那些小厮跟着楊文彬,本就是壞事做盡,各個都是兇狠好鬥之人,這話一出口,紛紛都獰笑着上前。
只是看着面前嬌滴滴的絕色少年,楊文彬怕傷了他,又憐香惜玉囑咐:“不要傷了小公子,爺只要活的!”
“你……你們到底還有沒有王法!信不信我告到縣老爺那裏,把你們這些惡人全都抓起來!”
沈珠說這番話,不過是想吓吓他們,想讓他們趕緊離開,誰知這些惡人聽了,不僅不害怕,還哄的全都大笑起來。
楊文彬更是被她一番話,弄得心癢難耐,越是三貞九烈,才越叫他喜歡,那個小臉蛋兒,氣得紅紅的,就連那皺眉的模樣,都勾得他沒魂了。
楊文彬搓搓手,笑得更淫---蕩了:“我的小乖乖,你只要跟爺走,爺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你要什麽,爺都滿足你。”
“就是。“旁的小厮也起哄道:“咱們爺可是縣老爺的公子,你要是識相點,就從了咱們爺,可別讓咱們幾個動手,若傷了你這細皮嫩肉的,咱們爺可就心疼死了。”
這話一出,又是一陣哄笑。
怪不得了,怪不得這些人敢這麽明目張膽,原來竟是有後臺的。
沈玉心中了然,這常言道官官相護,何況這鬧事之人,還是縣令之子,他雖跟楊文彬沒有謀面過,可耳朵裏也聽到一些,這厮早已是臭名昭著。
眼看着那些人步步緊逼,想要傷害珠兒,沈玉怒不可遏道:“誰敢!”在握着沈珠手心的那刻,明顯感到她的手在發抖,又安慰沈珠:“別怕,有哥哥在,沒人敢傷你分毫。”
就算今日拼了這條性命不要,他也要護珠兒周全。
“那你就是找死!可怨不得爺心狠手辣了!”楊文彬眼看着沈玉處處跟他作對,早已巴不得除掉他這個眼中釘。
于是左右瞪了一眼:“還不快上!”
邵徳聽了這話,差點吓得腿軟,暈了過去。
春燕本也怕極了,可聽着那些惡人要欺辱大小姐,早已是義憤填膺,急得跺腳道:“虧你還是個男人,怎麽這麽沒用!你不去,我去!”說着就要去幫忙。
邵徳聽她如此說,急得冷汗都冒出來了:“別…別去!你一個姑娘家,那些人不好惹!”
春燕急道:“我不去,你去麽!”
邵徳看她急眼淚都要出來了,于是咬了咬牙,兩眼一閉,沖了出去:“大少爺,小的來了。”
一時間,本是狹長的通道,更是堵得密不透風了。
掌櫃的吓得癱坐在地上:“各位爺啊!別打了!別打了!”
混亂間,沈玉囑咐春燕:“快跑!帶珠兒……快跑!”游廊的右手邊,就有扶梯下樓,只要她們跑出去,他就能堵住一時。
雖說楊文彬人多勢衆,可沈玉并沒有落下風,楊文彬早已是氣紅了眼,眼看着沈玉越鬥越勇,不由勃然大怒道:“還不弄死他!都沒吃飯麽!”
正在這檔口,不知是誰抄起一把椅子,就要狠狠往沈玉後腦勺砸去。
沈珠眼看着三個人圍住哥哥,才跑了兩步,卻又回頭,哭着喊道:“不要傷我---哥哥!”
那一刻,她腦子裏一片空白,只想着不要,哥哥不能有事。
整個人如兔子一樣,飛撲了過去。
也是聽得沈珠一聲哭喊,沈玉頓覺耳後生風,他警覺性還算高,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椅子要砸中時,他不知怎的忽然矮身,“啪!”的一聲響動,只聽得一聲慘叫,椅子不偏不倚,正砸到一小厮的面門上,頓時那人血流如注,疼得暈了過去。
楊文彬看到這幕,氣得暴跳如雷:“全都是酒廊飯袋!飯桶!”
這麽多人都對付不了一個,當真是廢物中的廢物。
春燕看沈珠往回跑,急得在身後大叫:“公、公子!”也跟着追了過去。
邵徳正和一小厮扭打在一起,聽到春燕的聲音,更是着急了,正在分神之際,忽然臉上吃痛,就被那小厮打了一拳。
“你這個狗娘養的!還不給老子松手!”
原來邵徳打架不行,可蠻力還是有的,為了讓春燕和大小姐脫險,他死死抱住那人的腰身。
“不放!死都…不放!”邵徳緊咬着牙關,唇角還在流血,任由那人一拳又一拳的錘打在後心上。
地上皆是破碎的盤啊,碗的,還有斷了腳的椅子,就連那扇檀木做的門,都被砸破了個大洞。
這哪裏是鬥毆,分明就是要拆了他的店啊!
掌櫃看得眼皮直跳,幾乎欲哭無淚,他癱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道:“各位祖宗啊!你們再砸下去,小的就要一頭撞死在這裏了!”衆人都置若罔聞。
另外兩個小厮見沈珠撲了過來,只覺得鼻端送來一陣香風,不知怎的,竟有些失神。
正自奇怪時,只聽沈玉失聲喊道:“珠兒……你……”
一晃眼,眼前的人兒卻像是變了,明明還是那一身白衣素裹,可氣質芳華卻截然不同。
楊文彬本已是暴跳如雷,可随着眼前的驚鴻一瞥,便什麽火氣都消下來了。
他嘴角動了動,喃喃道:“原來你是……”說着心口怦怦直跳,就連呼吸都滞住了。
原來沈珠擔心沈玉安危,跑得太急了,竟不知什麽時候把綁在鬓上的發帶弄丢了。
那三千青絲盡數散落下來,襯得她本是柔美的五官更加明媚,就算是傻子看了,都一眼看出她真正的身份了。
沈珠管不了那麽多了,她咬了咬牙,張開雙臂,擋在了沈玉面前,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道:“不要傷我---哥哥!”
又看那楊文彬盯在她,一動不動的模樣,更是厭惡。
她又羞又氣,咬了咬唇道:“我…我不是男子身,你找錯人了。”
“珠兒…你不必如此。”沈玉語氣裏透着焦急,更多的是滔天的憤怒。
那些男人的嘴臉,眼裏的貪婪之色,都讓沈玉怒火中燒,他一把将沈珠拉了過來,就如老鷹護小雞一樣。
二人的親密之舉,盡數落在楊文彬眼裏,心裏的妒意陡然升起。
只怕旁人還不知道,他這個人最是好色,不管是男色,還是女色,他都來者不拒。
本來今日他初瞧見沈珠,就覺得她與衆不同,跟他玩過的貨色相比,更是一個天,一個地。
所以他才想着新鮮,想弄上手玩一玩,誰知她竟真是個姑娘家,眼看着她一身素色打扮,不着脂粉,都那樣出塵絕世。
這要換上女裝,豈不是驚為天人,這麽一想,楊文彬只覺得自己撞了寶,更是不願放手了。
看楊文彬不說話,一副不安好心的瞧大小姐,春燕忍不住出聲道:“我們大小姐是沈府嫡出的小姐,你、你可別打她注意。”
沈府嫡出的小姐?楊文彬頓時回神,再聯想到方才聽人喚她:“珠兒。”才明白過來,竟是淮陰縣富商沈萬琏之女。
聽人說沈家嫡出的千金如何标志,可到底是沒見過,今日一見,果然不是虛傳。
可想到有這小子在,更看到美人兒那樣護着他,竟不顧生死,也要擋在他面前。
楊文彬心裏的恨意,很快填滿整個胸腔。
那腹裏的邪火無處發,便想着得不到,不如诋毀一番,才能解他心頭之恨。
便冷哼道:“誰人不知這小子是你們沈家撿來的野種,你那樣護着這小白臉,只怕跟他早就有一腿了,什麽哥哥的,怕是情哥哥……”
話才說一半,就被一聲暴喝聲打斷:”你嘴巴給我放幹淨點!”
還不待他反應過來,楊文彬只覺得眼前一黑,一個飛椅朝他面門砸了過來,他腦子嗡嗡作響,就在魂飛魄散時,只聽身邊的小厮提醒道:“爺,當心啊!”就被一股大力給拽了過去,才險險避過一劫。
“啪”的一聲巨響,椅子應聲落地,瞬間摔了個七零八碎,楊文彬跌坐在地,吓得臉都白了,就連整個身子,都抑制不住的發抖。
可想而知那力度多大,這要砸在臉上,不死也是重傷。
他好歹是縣令之子,堂堂朝廷命官的兒子,長這麽大,只有他欺辱人,還從未有人欺辱他的。
“你…你瘋了不成!”楊文彬顫抖的擡手,指着行兇之人道。
眼看着行兇之人眼裏泛着猩紅,朝他快步逼近,楊文彬就如見了鬼一樣,往那小厮身後躲去,吓得心膽俱裂道:“快攔住他!攔住他……”
與此同時,另一頭傳來一聲殺豬的慘叫,才跟邵徳扭打在一起的小厮,瞬間身子一軟,栽倒在地。
原來邵徳被錘得兩眼冒金星,就在危急關頭,他張口就咬在那小厮的後腰上,這一口帶着強烈的求生欲望,所以沒兩下,就把那小厮疼得暈了過去。
楊文彬帶過來的小厮,只剩下兩個人,而這兩個人早已不複方才勇,一個要護着楊文彬,另一個像木雞一樣,被沈珠的花容月貌攝住。
“還不快護着…爺!快逃啊!”直到一急聲催促,那呆若木雞的小厮才清醒過來。
“往哪裏跑!”沈玉溫潤的容顏,籠在陰霾裏,他剛上前兩步,卻聽沈珠在身後喚他:“哥哥!不要,不要去!”
綿軟的小手,冰冰涼涼的,還在發抖:“哥哥不要!珠兒害怕!”
這樣的哥哥,她還從未見過,她雖氣極了楊文彬說的話,可哥哥若是真鬧出人命,後果可不堪設想,沈珠越想越怕,就連唇角都在發顫。
沈玉腳步一頓,忙回過頭來,再對上沈珠清澈如水的眸子時,那周身的戾氣這才消失得無影無蹤。
楊文彬吓得腿腳發軟,趁沈玉沒有追過來,才在兩個小厮的攙扶下,往樓梯口跑去,方才他有預感,沈玉是真的要弄死他。
有句話叫好漢不吃眼前虧,他這條貴命,可不能平白被賤種給禍害了。
只是跑得太急,又恐沈玉殺過來,就在慌不擇路時,他腳不慎踩空,竟從樓梯那裏滾了下去,身邊的小厮大叫一聲:“爺,可有摔到哪裏?要不要找大夫看?”
楊文彬忍着痛,一瘸一拐的站起來,就是對小厮一通亂吼:“看你娘的大夫!你腦子進水了!”又怕沈玉追過來,才連忙住嘴,趕緊溜之大吉了。
掌櫃的這才顫顫巍巍起身,往樓下瞧去,竟一個鬼影都沒有了,他忽然眼前一花,口裏喃喃道:“真是天殺的啊!這還有沒有王法了啊!”
抛去那些白吃的,沒給錢就跑了的,還有這樓上的損失,他找誰哭去,正想着這些,他一把年紀,也受不得刺激,竟兩眼一黑,暈厥了過去。
店小二忙上來攙着,事後還是沈珠心軟,對沈玉道:“哥哥,這店家也不容易。”言外之意便是這砸壞了的損失,她來賠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掌櫃的正好醒轉來,聽了沈珠之言,只呼道:“遇到菩薩了!”這事才算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