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初情(二)若是可以的話,哥哥什麽都……
屋子裏很靜,燈火下的女子很溫婉,她低垂着頭,那樣小心翼翼,好似怕弄疼了他,随着她的動作,長睫輕輕一顫,抿了抿嘴道:“哥哥,以後不許…再這般沖動了。”
沈珠一想到白天的事,都覺得心有餘悸。
她從來還未見哥哥如此,那怒火沖天的模樣,莫說把楊文彬吓壞了,就連她都差點吓住了。
沈玉聽她如此說,才幽幽回神,嘆息道:“珠兒,他如何說我都不打緊,可是…他那樣對你,還嘴裏不幹不淨,說那樣的話毀你清譽,你一個姑娘家,冰清玉潔,被他那樣的畜牲侮辱,哥哥實在是……實在是忍無可忍。”
說到末了,沈玉幾乎咬牙切齒,恨不得把那楊文彬碎屍萬段的心都有。
“若是可以的話,哥哥什麽都不怕,大不了……抵上這條性命。”
沈珠吓得手一抖,趕忙伸手捂着他的嘴:“哥哥,你還說…你再胡說八道的,珠兒…珠兒就不理你了。”
柔若無骨的小手,覆蓋在沈玉的唇上,便是他心腸再硬,都不免軟了下來。
鼻端的幽香吸入心肺,比之方才還要濃烈,那是最天然的少女香,沈玉不覺連呼吸都滞住了。
那麽一刻,他腦子竟不受控制的,想起楊文彬說的話:“什麽哥哥,怕是情哥哥…”
這句話就如驚濤駭浪,驚得沈玉忙不疊後退一步。
“哥哥…你這是怎麽了?怎麽臉色也不好了?”
沈珠關切的看着他,想要近身一步時,卻被沈玉擺手攔住:“沒……沒事。”
他也不知是怎麽了?又搖了搖頭,笑着解釋道:“可能白天累了,精神有些不好。”
沈珠聽他如此說,也沒去多想,便道:“沒事就好,可是……”
忽然她眉間的憂思一重,有些擔憂道:“哥哥今日雖是為了珠兒,才得罪了楊文彬那個小人,于情于理哥哥也沒做錯,可珠兒實在是擔心,他會不會來……”
一想到那些惡果,沈珠心怦怦直跳,不敢再說下去了。
沈玉看她那樣擔心,又笑着道:“珠兒不必擔心,左右是那畜牲理虧,就算他爹是縣老爺又如何,德悅樓的掌櫃還有那麽多人作證,他一個縣令之子,難道能一手遮天不成,再不濟……京都不是派了個官老爺過來。”
其實沈玉這麽說,也沒有十全把握,不過也是為了安慰沈珠,可是他也想好了,若到時真有什麽,他一人做事一人當,也不會拖累沈府就是。
話說楊文彬這頭,他從沈玉手裏逃出來後,本也咽不下這口氣,恨不得馬上找衙門裏的捕快,去把那沈玉拿回來查辦,總之以他的手段,要捏死沈玉,就如捏死一只螞蟻一樣容易。
可事後他又不甘心,就這麽弄死了沈玉。更不甘心的,還是那嬌滴滴的小美人,一想到她那嬌俏可人的樣子,他就心癢難耐,渾身像火在燒,油裏煎一樣。
他身邊的小厮給出主意:“爺,那丫頭跟那臭小子感情好,若是爺真的弄死了那臭小子,以那丫頭剛烈的性子,只怕也不會心甘情願從了爺,倒不如……”
說着嘴裏蕩着淫---笑:“倒不如留着那臭小子一條賤命,等爺把那丫頭弄上手,再報仇也不遲。”
另一小厮附和道:“爺,小的看那臭小子待那丫頭不薄,說不定心裏也動了心思,若是爺能讓老爺出面,把那丫頭娶回來,爺你說那臭小子會不會氣得發瘋。”
楊文彬本是氣得五官扭曲,肺火旺盛的,聽了這兩小厮的話,頓時臉上浮現出極喜之色,笑着指了指那小厮道:“你們這話……可真說到爺心坎裏了,不錯……弄死他倒是便宜了,倒不如慢慢折辱,才更有趣。”
說着說着,楊文彬就來了興致,想着那丫頭娶進門,他就血往上湧,忙吩咐那兩小厮:“還不快把蘭妍叫來。”
蘭妍就是他房裏的通房丫頭,平日裏就是服侍他的。
可今日這個樣?看着主子腿傷還沒好,兩小厮對望了一眼,不由勸道:“爺,大夫說了,您這傷雖無大礙,可還是要靜養……”
話才說一半,楊文彬就瞪了他一眼:“你娘的膽子肥了不是!爺叫你去就去,再敢啰嗦爺就打斷你的狗腿!”
那小厮不敢多言,這才趕忙去叫了。
不一會蘭妍被帶來了,看上去比較稚嫩,臉蛋兒不算嬌豔,幹幹淨淨的,只能算是清秀。
蘭妍話還沒說,就被楊文彬一把扯進懷裏,他就如一頭餓狼,一點點啃噬着蘭妍,任由蘭妍哭喊着求饒,他也不理會。
這種非人的折磨直到一個時辰後,才停歇下來。
另一頭邵徳的房裏,陳設更是簡陋,比不得她丫頭的房,只見春燕東看看,西瞧瞧,邵徳臉上一紅,撓了撓頭,憨笑道:“悶壞了春燕姐,也沒什麽玩意看得。”
其實春燕來也是為了等大小姐,倒也沒多少心思,春燕忽然問他:“你今天有沒有傷着哪?”
邵徳愣了一會,才知曉春燕在關心他,不由咧嘴道:“不、不打緊,早就沒事了。”
哪有沒事的,被人錘了那麽多拳頭,可在喜歡的姑娘面前,邵徳的男子氣概立現。
所以就算他膽小怕事,為了春燕,他也不能做縮頭烏龜。
春燕嗯了聲,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一時間兩人又陷入沉默,正在不知說什麽好時,邵徳忽然想到了,他抽屜裏還有些松子糖,是前兩日上集市買的,還沒來得及吃。
這會兒正好借花獻佛,邵徳忙從抽屜裏取出松子糖,遞給春燕:“春燕姐,這個可甜了,你吃點吧。”
春燕只是看着,沒有馬上接,邵徳又紅着臉解釋:“放心,我、我沒吃過的,都是幹淨的。”
春燕本不想吃,可想着大小姐似乎喜歡甜膩之物,正好可以留給大小姐吃,這麽一想,她才道:“多謝了。”
在她接了糖時,卻不知邵徳心裏快要樂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