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１１ 幸與不幸

氣氛突然詭異得可怕，阮欣潔已經開始冒冷汗了。與範玉燕對視無語，不敢看将加苗，齊俊一臉不可思議的盯着範玉燕。

“燕子，你懷孕了嗎？”齊俊放下筷子，臉色很不好。

“沒有哇。”範玉燕否定，再次看向阮欣潔時似乎明白了。

阮欣潔尴尬的問小苗子，為什麽突然說範玉燕懷孕了，小苗子如實招了，說範玉燕的病歷就在阮欣潔的包裏，這一下，阮欣潔明白啦。

“我想起來啦。”阮欣潔一腳踩到範玉燕的腳上，還朝她眨眼，“上次玉燕有點不舒服，我陪她去的，然後她那病歷落我那兒，我作證不是懷孕，只是一點小問題。”

“不是懷孕？”蔣加苗迷惑的回憶，開始懷疑是自己看錯了。

齊俊哦了一聲，目光離開範玉燕，借口去廚房看湯，留下三個人不知所措。阮欣潔悄悄碰了碰蔣加苗，蔣加苗貌似開竅了，敬酒給範玉燕致歉，範玉燕什麽也沒說只是瞪了一眼阮欣潔，意思是這帳稍後算。

一頓飯在蔣加苗故意的調節下才又活躍起來，阮欣潔借着去洗手間的空檔，擦幹一身冷汗，然後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嘆氣，又一次摸着肚子，實在無言。

飯菜飄香，阮欣潔已經沒了味口，齊俊問她菜燒得怎麽樣，她一味稱好，再也沒提意見，這整個晚上她也沒睡好，她在想，蔣加苗已經看到了病歷，難道就沒懷疑過她？

一頓晚飯，挑開一個秘密，阮欣潔已經心神不寧，她覺得，必須把肚子裏的麻煩拿掉，否則要是讓蔣加苗發現她就沒有機會了。

心慌的熬過一天，阮欣潔本想叫上範玉燕陪她一起去醫院，在手機撥通之前她又挂斷了，人多知道就會難以保住這個秘密，所以，她只身一人來到醫院，早上九點，是之前約好的時間，準時到達了人流窒外等候。此時心慌，像做賊一樣喘喘不安。

阮欣潔坐在人流窒外的椅子上，腦中轟亂全是蔣加苗範玉燕齊俊三人對她的指責，說她是殺人犯，說她謀殺親生骨肉，說她死後一定會下十八層地獄，短短幾分鐘，她冒了一頭的冷汗。連包裏手機響起的聲音都吓了她一跳，一旁的一個女孩用怪異的目光看她。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帶着輕微的喘息，阮欣潔起身接了電話，是範玉燕打來的，問她是不是去醫院檢查時用了她的名字，阮欣潔承認，并說大不了下次換範玉燕用她的名字。

一個醫生走過來收病歷，阮欣潔急忙挂了電話，把病歷交給了醫生，醫生沒說一句話就進了辦公室，沒過一會兒，又出來一個醫生，念着名字每人分了一顆藥片，讓他們現在就吃，吃過才能做手術。看着手裏白色的小藥片，阮欣潔不知道它的作用是什麽，不過一定跟肚子裏的孩子有關，說不定正是扼殺孩子的兇器。

吃吧。阮欣潔深吸一口氣，從護士手中接過一個一次性水杯，跟着另外幾個人去飲水機取水，一口把藥片吃了。扔了水杯後，她默默的對肚子裏的孩子說了一句寶貝再見，說不要怪她心狠，她不是想要他，是他到來的時間不對。

回到剛才的椅子上坐下，阮欣潔的電話又響了，本來不想接，可電話一直在響，她只好拿出來一看，是蔣加苗，一瞬間，她感覺到蔣加苗就像知道她在做什麽事情一樣，要來抓她現形。屏唯呼吸，阮欣潔鼓起勇氣接了電話。

“喂，小苗子。什麽？那你在哪？長江醫院，我馬上過去。”匆匆挂掉電話，阮欣潔去找醫院要拿回病歷，說明天再來，醫生抓住她說吃了藥不能走，必須手做術，阮欣潔慌了，視線裏有個垃圾桶，她毫不猶豫的把手指伸進喉嚨，試了幾次，終于把水跟藥全吐了出來，看到沒化開的藥片她放心了，抓過醫生手裏的病歷跑步離開醫院。

電話裏，蔣加苗告訴她，他被上官峥打傷了，來不及問原因，阮欣潔就驚慌去了長江醫院，看到躺在病床上打點滴的蔣加苗，蔣加苗才告訴她，上官峥想要回和蔣秀婷生的孩子，怪他多管閑事把蔣秀婷藏起來，來律師事務所質問他，兩人争吵起來，上官峥失手把他推倒，他後腦撞到桌角破了。

“我的乖乖，這上官峥真不是個東西，怎麽能這樣對待大舅子呢？”放下包，阮欣潔趴在床頭心疼的安慰蔣加苗，摸着他頭上纏着紗布，差點沒掉眼淚。

“老婆別難過，過兩天就能好。”

阮欣潔皺着眉，“老公，你怎麽樣了？醫生怎麽說？”

“除了老婆，眼前一片的星星，好美的夜半。”

“你你你怎麽說胡話呢？”

蔣加苗努力的笑笑，“我昏着呢老婆，醫生說有腦震蕩，要我以後小心，千萬不要過于激動，否則……。”

“呸呸呸——”阮欣潔流着眼淚，“都什麽時候你還跟我開玩笑，你是想讓我心髒暴裂嗎？”

最後終于消停的阮欣潔把上官峥罵了個裏面十八遍，才消了點氣，等蔣加苗睡着她才有時間想自己的事，如果蔣加苗沒有發生這件事情，那麽這個孩子肯定已經離開了她的身體。蔣加苗受傷了她會第一時間趕過來，作為未出世的孩子，他同樣也是她的親人，卻不能得到像蔣加苗一樣的待遇，阮欣潔突然間覺得自己狠心，同樣是生命，卻是這樣不同的對待。

不過很慶幸，孩子還留在她的肚子裏。這樣她也安心，只是，她開始舍不得這個孩子，開始變得更加矛盾，越想像孩子，就越會覺得好像有個小生命在肚子裏跳躍，像是在告訴她他已經存在。

懷孕，對已婚女人而言，應該是一件很高興的事情，阮欣潔開始問自己，為什麽到了自己身上就像遇到災難那樣讓她恐懼，一個家庭怎麽可以沒有孩子，有了孩子那才叫完整的家庭，不過是來早了一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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