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沈陸揚:卧槽!你不會想說——

【對,就是你,別看了揚揚!自信起來!】

沈陸揚轉頭,正好對上謝危邯猩紅的瞳孔。

紅色,代表不安躁動,此時卻被封鎖在小小的瞳孔裏,像微微晃動的紅酒,沉寂了百年,終見天日。

“沈老師,或許我待在這裏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謝危邯委婉地提醒他,他對兩個普通Alpha的影響太大,應該離開。

沈陸揚呼吸灼熱,緊緊抓着他的手,嗓音嘶啞地回憶:“我剛才看見樓梯口的教室好像沒鎖。”

把S級Alpha關在另一個封閉空間,可以短暫遏制信息素傳播。

謝危邯帶着他的手,把他放到椅子上,右手手腕下蜿蜒一條紅線:“好。”

沈陸揚哪敢讓他一個人過去。

S級Alpha控制不住信息素的情況,就算去醫院,醫生也只能找配偶或者是志願者幫忙,沒有絕對有效的藥物控制方法、。

他一把抓住謝危邯的手,擰着眉:“我不放心,我去看着你。”

謝危邯對這句話感到有些新奇,他瞳孔微微縮小,還是沒忍住偏過頭,輕笑出聲。

過了會兒才看着沈陸揚的眼睛,耐心地問:“你确定?”

沈陸揚點頭。

他确定以及肯定。

不就是咬脖子,又不是xxoo,他一個現代社會的男人對這種事沒什麽執着,咬一口又不能掉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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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門口沈陸揚才發現,這是間很小的儲藏室,不知道哪個老師把鑰匙忘在門上了,讓他撿了個便宜。

随便找了個幹淨桌子坐上去,沈陸揚被信息素刺激得大口喘氣。

門“咔噠”一聲,關上。

他才晃過神。

遲鈍的大腦裏忽地劃過一個問題:要怎麽讓謝危邯咬他?

直接說無疑暴露了自己知道他是同A戀的事實,不直接問又要怎麽——

系統的聲音铿锵有力:

【揚揚!勾引他!】

沈陸揚:?

沈陸揚:WTF??????

沈陸揚異常震驚地發現,居然真的只剩下這一個方法了。

他這次是真的慌了,什麽叫勾引?勾引有步驟嗎?他一個硬邦邦的大男人有什麽好看的怎麽勾引啊?

【你想象一下謝老師幹嘛會讓你流口水?】

沈陸揚:他站在那兒別擋臉我就流口水!

【……】

【揚揚你确定你是直男嗎?】

沈陸揚:我當然确定,我只能對着我未來女朋友起反應。

【冒昧問一句,是你的右手嗎?】

……

謝危邯微微偏頭,眸色深深地看着他。

沈陸揚呼吸一滞,所有的思緒都偃旗息鼓,着了魔一般,盯着對方。

儲藏室拉着厚厚的暗紅色窗簾,阻隔了強烈的陽光,室內度數過低的燈管虛弱地散發着柔和的光暈,兩人顏色過淺的影子在地上緩緩交彙。

謝危邯側對着他,手指修長蒼白的右手松了松領帶結,汗水打濕額角的發梢,指尖落下的血珠染紅了潔白的領口,還有幾滴落在了襯衫上。

要将靈魂都灌醉的紅酒香在狹窄的儲藏室擴散開,在暗紅的映襯下,木質地板上的紋路圈圈疊疊,旖旎得讓人不敢多看。

不知道是不是沈陸揚的錯覺,他感到空氣溫度在升高,眼前的景象扭曲模糊了一瞬,再次聚焦,定在了謝危邯糅合了溫柔與危險的臉上。

他快被自己的呼吸燙傷了。

“還好麽,沈老師?”低沉磁性的聲音依舊耐心,深處隐含的縱容意味更是讓人失神。謝危邯解了領帶,放在手裏。

沈陸揚覺得他有點兒迷茫,對于如何引誘一個成年男性,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大胸禦姐高跟鞋……但又覺得謝老師不是為美色所動的人,因為他自己就足夠色了……

謝危邯染血的右手輕輕扶住他的後頸,帶着薄繭的拇指指腹在腺體上充滿暗示意味地摩挲,鮮血是熱的,或者指尖是熱的,像一顆微不足道的火星,倏地,點燃了沈陸揚的某根神經。

胸口劇烈地起伏,心髒要撕裂胸口闖出來一樣,他一把攥住了謝危邯的衣領,瞪大眼睛,大口喘息,像被扼住喉嚨的狼,手背青筋暴起。

謝危邯仿佛一個冷血的旁觀者,眸色深重地看着他慌亂,掙紮……像一個初來人世的幼崽,脆弱無知,又滿懷生命力,明明那麽弱小,動作卻比成年體還要兇狠。

他很幸運,有人為他保駕護航。

也很不幸,被貪婪的魔鬼盯上。

“咔嚓”。

好像聽見了什麽破碎的聲音,沈陸揚的後頸泛起粉紅,喉嚨裏溢出痛苦的聲音,雙眼睜大,血管凸起。

突然,他用力撕開手裏的布料,仰起頭,一口咬上了謝危邯的鎖骨,犬齒用力刺破皮膚,渴望地吮吸鮮血。

空氣中不再只有單調強烈的紅酒香,濃郁的熱可可味道緩緩蔓延,還有着不易察覺的甜……

在另一個地方将時凡的信息素壓制到死的紅酒香,在這裏溫柔的不像它,絲絲縷縷地包裹上去,纏綿地繞着尚且脆弱的熱可可,徘徊游移在疼痛紅腫的後頸,仿若落下一個個安撫的親吻。

沈陸揚感覺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眼前一片猩紅,理智被焚燒殆盡,只剩下陌生的獸性本能,促使他一口咬在了觊觎已久的地方。

嘴裏的血腥味極大地緩解了身體的不适,第一次激發信息素,普通Alpha消耗極大,他卻因為有S級Alpha用鮮血指引,不僅沒什麽後遺症,反而感覺舒服了很多。

神志逐漸回籠,看清眼前的場景,沈陸揚怔了怔。

謝危邯白淨的右側鎖骨上兩排整齊劃一的牙印,還滲着血珠,糜豔、澀情……

“我……”他眨了眨眼睛,伸手碰了一下,燙傷似的收了回來,眼睛不敢置信地瞪大,“我幹的?”

後頸的手不着痕跡地移開,轉而搭在沈陸揚身側,謝危邯低頭看着他,眼底縱容,唇角抿出愉悅的弧度:“不是。”

哄小孩兒似的假話,莫名讓沈陸揚這個24歲的大孩子紅了臉。

“對不起謝老師,我給你叫校醫!”

握住沈陸揚翻找手機的手,按在桌子上,謝危邯低下頭,鼻尖輕輕蹭了他的鼻尖一下,又馬上分開,眼神沉靜:“沒關系,你第一次易感期,失控了很正常。”

“第一次易感期?”沈陸揚愣了,又很快反應過來。

原來的“沈陸揚”辣椒過敏,他沒有,說明這個身體是他自己原本的身體,只是被系統用某種方式修複了。

所以,謝危邯說的沒錯,這确實是他的第一次易感期,而且還是相當危險的大齡覺醒……

沈陸揚覺得自己實在太完蛋了,關鍵時刻不僅沒完成任務,還突然覺醒,咬了任務目标一口。

他看向謝危邯依舊泛紅的瞳孔:“謝老師,你易感期……我能幫上忙不?要不然,你也咬我一下?”

他拽開了T恤領口,露出看起來就很好咬的鎖骨,健康的膚色肌理是經常鍛煉的成果。

半天沒有動靜,沈陸揚下意識擡起頭,四目相接,他從對方的眼睛裏看見了濃濃的笑意。

謝危邯的眼睛真的很好看,像醉了酒的美人,又像藏在黑暗裏的獸,矛盾又完美,總是讓他一不小心深陷其中。

“沈老師,”性感低沉的嗓音回蕩,殷紅的薄唇彎起恰到好處的弧度,指尖力道輕柔地拂去沈陸揚嘴角的血跡,擦在凸起的喉結上,那一抹紅在沈陸揚眼前晃啊晃,耳邊的聲音逐漸拉遠,像海妖的吟唱,融化理智,“我需要的不是那個,你知道的,對麽?”

他知道的……

沈陸揚視線茫然地移開,落在對方染了血跡的西裝前襟,再向下……

扣住他手腕的手指緩緩移動,指尖暧昧地鑽入指縫,細細摩挲,在十指相扣的邊緣,又冷淡地收回去,重複,直到勾得他一把牽住。

空氣中的紅酒貼着滾燙的皮膚,悄無聲息地滲透,麻痹名為理智的神經。

沈陸揚領悟了什麽,喉結劇烈地滾了滾,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別的什麽,手心出了薄汗。

他聽見自己幹澀的聲音:“我沒給……做過……”

暧昧的氣息不知道什麽時候移到耳邊,他感覺耳尖一濕,溫熱柔軟。

“乖,你可以做到,讓我教你。”

魔鬼的呢喃。

細微的汗液滲出,厚重窗簾遮住了陽光,讓陰暗得以肆無忌憚地繁殖、占領,脆弱幹淨的靈魂被魔鬼掌控,沉睡已久的獸起了玩心,不急于吞噬,反而披上紳士的外衣,換上溫柔的皮,用最溫柔的表情逗弄。

像在衡量價值,又像在細細品味。

……

沈陸揚感覺自己像做了場春夢,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已經被收拾的一切妥當,仿佛什麽也沒有發生過。

但某種渾身舒暢的感覺瘋狂地刷着存在感,告訴他“一切都是真的”。

他捂住腦門,望着鞋尖,瞳孔地震。

卧槽,卧槽,他幹了什麽?

沈陸揚啊沈陸揚,活了24年,你可真是……太tm出息了!

你憋得連謝老師都不放過啊你個畜生!

僵硬地擡起頭,沈陸揚小心地望向謝危邯。

謝危邯靠在桌子旁,正在用領帶纏住右手剛剛止血的傷口——那裏的血剛剛還……

沈陸揚咬住牙,別想了,別想,忘掉吧!

謝危邯整理好自己,右手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方才被抓亂的西裝挺括地裹着修長的身軀,左手按在桌面上,手背冷白的皮膚有一塊明顯的紅,像被誰用力攥緊過……

沈陸揚收回視線,放空自己。

事已至此,他除了當做沒發生過——

【揚揚,不要提上褲子不認人哦。】

沈陸揚:我就是太tm認了!我現在一看他我就……

“沈老師。”聲音靠近,沈陸揚耳尖一抖,僵硬地轉頭。

謝危邯擡手,在他後頸動了動,語氣自然:“領口亂了。”

“哦,”沈陸揚一動也沒敢動,“謝謝。”

謝危邯動作一頓,直視着他的眼睛,收回手時指尖似是無意地在他頸後蕩了一下,細微的觸感一路蔓延到尾椎。

“突然間這麽客氣,”謝危邯似笑非笑地彎起唇角,在沈陸揚喉結滾動的剎那,直起身,輕輕陳述:“我以為我們不是這麽客氣的關系了。”

沈陸揚受到了良心和臉皮的雙重折磨。

謝危邯伸出手,并沒有再多說,收放自如地問:“還好麽?需要幫忙麽?”

沈陸揚想說他好得很,謝老師你的技術到底是在哪兒學的,自學的話也太牛逼了……

最後也只憋出一個:“嗯。”

為了防止被懷疑——主要是沈陸揚自己做賊心虛,他和謝危邯先後從藝術樓出去,間隔了差不多五分鐘。

沈陸揚神情恍惚。

【揚揚,你這是什麽表情?我有些看不懂了,你剛才不是挺舒——】

沈陸揚痛苦面具:卧槽你閉嘴!

他深刻又痛苦地自我反省:我就是個畜生!我居然,沒忍住和他做了……那個!我還,像個狗似的咬了他一口!

【你第一次易感期,能這樣輕松地度過,确實多虧了謝老師~】

【但是我很不理解人類的這種事後情緒,雖然沒動真格,但你們不是都爽到了嘛!】

沈陸揚:那可是謝老師!我臭不要臉地占了他便宜!我罪該萬死!

【揚揚,你真是個合格的顏狗,但我不得不多說一句,明明從頭到尾都是謝老師在主導,你在這兒哀嚎個什麽勁兒。】

【我的傻揚揚,你們直男經常連誰被占便宜了都判斷不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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