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沈陸揚說完, 臉紅的快要滴血,但他堅持等着謝危邯的答複。

只要這個人敢說,他就敢做。

“确定麽?”指尖如預期般落在散發着誘人香氣的後頸,藥物的副作用下灼熱滾燙到讓那一小塊皮膚都顫抖了起來。

沈陸揚埋在他肩膀上, 露出的耳尖充血的紅, 語氣固執地點頭, 聲音悶悶:“嗯。”

鼻尖擦過肩膀的布料,帶來奇異微妙的觸感,從那一塊肌膚上飛速蔓延至急速跳動的胸口, 鈍痛的心髒似乎跳得不那麽狂躁了。

謝危邯力道輕柔地吻了吻他紅潤的耳尖。

沈陸揚對此一無所知, 他現在只想盡全力補償謝危邯因為他而遭受的痛苦。

怕對方不同意,他忍着臉上的燥熱啞聲說:“謝老師,我喜歡, 你對我做的那些。”

不等謝危邯回答, 他悶頭補充:“第一次在書房,你對我做的, 我都喜歡。”

那次謝危邯失控,逼得系統死機,他過來救人,結果救到了辦公桌上……

謝危邯眼底的紅漸漸幽暗, 輕咬他發燙的耳尖,看着人在他懷裏無規律地顫着, 才低笑着問:“喜歡到哭求着讓我繼續?”

沈陸揚瞬間僵住。

那時候兩個人的關系還非常複雜,他滿腦子的饞人家身子,躺在身後這張桌子上,因為太過享受,謝危邯只是停下來幾秒, 他就不幹了……好大個臉啊。

如果是平時被提起,沈陸揚肯定會覺得害臊,為了尊嚴面子迅速轉移話題,但現在……沈陸揚抱住謝危邯的脖子,擡頭看他,吻着他下巴,執着于用自己的信息素安撫對方:“我現在也喜歡,謝老師,你不喜歡嗎?”

謝危邯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忽地笑了,指尖挑起他下巴,語氣玩味:“揚揚,你一直很有讓人瘋狂的潛質。”

沈陸揚沒聽懂,任由他挑着下巴,一雙眼睛眼尾可憐地耷着,像在求着主人給出肯定答案。

謝危邯心甘情願地俯身,手指移到耳後,捧着他的臉,含住了被咬出痕跡的唇。

在大狗狗渴望地追上來,粗重喘息的間隙,獎勵地輕舔着他唇角道:“想要我?”

沈陸揚怔了兩秒,而後用力點頭,坐直身體,俯身聳着肩膀吻他嘴唇,用終于熟練了些的吻技撬開完全不反抗的牙齒,舔吮着尚存着藥物苦澀的舌尖。

沈陸揚抛下之前在乎的面子,誠實地說出渴求,“想要,想你抱着我,抱着我的腰……”修長漂亮的手指用力掐着腰側,深陷進肌肉的縫隙,用力到疼,讓他只能掙紮但又無法掙脫……

落在他臉側的手縱容地下落,掐住衛衣下勁瘦的腰,輕飄飄地把他往上提起,又挨得更近地放下,拇指按壓着腹肌的輪廓,每一下都能得到沈陸揚明顯的反應。

敏感又喜歡。

謝危邯滿足他的一切願望,慷慨又溫柔,“還想要什麽?”

沈陸揚下意識挪了挪身體,移動了一下就僵住,像真的被兩只手定在了原地。

沈陸揚雙手搭在他肩膀上,腳尖努力夠着地面,試圖支撐起部分身體,大腿肌肉繃緊出漂亮的輪廓,卻也讓身體更加敏感。

空氣中的熱可可濃郁地像浸泡進甜蜜溫熱的紙杯,第一次沒有一絲紅酒的幹預,完整地蔓延在書房。

卻沒有想象中的嚣張侵占,而是慌亂地流動,四處尋找着讓它安心的紅酒香,以至于整個書房溫度都很快地升高。

沈陸揚手指抓了抓謝危邯的肩膀,低頭湊近他脖頸,小狗似的嗅着:“怎麽還沒有信息素,淡的都沒有……”

以往做到這一步,親親抱抱了,紅酒信息素就會自然地溢出,勾着熱可可融成一杯酒心巧克力……但現在,沈陸揚調動Alpha全部的嗅覺,也沒能聞到。

是他沒做好嗎……

“不是你的原因,”謝危邯輕易看透他的想法,撫着他後背的弧度,安撫,“是信息素抑制劑,我吃了很多……”

沈陸揚剛要開口,被他玩味地打斷:“別擔心,這不會影響我的發揮,會很舒服的。”

沈陸揚臉色脹紅,感受到了,不僅沒影響,還……非常有活力。

他眼神飄忽,努力忽略因為這句話而愈發明顯的感覺,磕巴:“我不是這個意思……謝老師,你的信息素回來了,是不是就不會難受了?”

“但我會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不好的事情,”謝危邯淡然地仿佛在說別人,眉眼舒展,享受地嗅着熱可可的味道,“現在的我很安全。”

“不安全,”沈陸揚急了,眼睛發紅,像條困在籠子裏想要撕咬卻沒有目标的獸,“你很痛,安全有什麽用!我想要的是你不受傷的情況下改變想法,如果要你付出代價……那不如換我疼。”

謝危邯靠在椅背上,看着這張向來陽光到沒心沒肺的臉上,染了憤怒和心疼,最後又無計可施到委屈,手足無措地繞着受傷的主人拱蹭,向上天祈禱這些傷口可以轉移到自己身上。

謝危邯因對方的情緒而愉悅,掐住腰線的手收緊,勾唇看着他:“什麽都不想付出就想得到,揚揚,你被我慣壞了。”

沈陸揚幹脆自暴自棄,趴在他懷裏,用鼻尖蹭他冷白的臉頰,呢喃:“謝老師,那就繼續慣着我,幫我想想辦法,幫幫我……”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的大狗狗,不知不覺地就再次将繩子叼到了對方手裏,乖巧的讓人想收緊,看他窒息看他流淚。

謝危邯垂下眼睫,遮掩住眼底的一抹侵略,動作溫柔地抱住他後背,給出可取的建議。

稠麗誘人的臉是最致命的毒藥,溫柔笑着的時候,毒的沈陸揚神魂颠倒,眼神迷醉,耳邊的一切都離他遠去,只聽得見謝危邯低沉的嗓音在耳邊回蕩。

“試試誘惑我。”

“看看是你更誘人,還是藥物更能壓制。”

沈陸揚喉結劇烈地一滾。

誘惑,謝危邯。

書房裏曾經的記憶在腦海裏沸騰,陰暗的光線,灑落的紅酒,被束縛的動作,以及濕漉的衣服上反複按壓的精致書頁,褶皺淩亂地撒了一地……

身體移動,驀地磕碰到桌角,發出沉悶的聲響。

沈陸揚忽然想到什麽,想要回頭,卻被按住後頸沒法完全轉過去,他睜大眼睛,紅着耳朵看向束縛住他的人,咽了咽口水:“謝老師……方大夫還在外面,我先讓他——”走。

衣領忽然被勾住,用力将他扯進懷裏,謝危邯一手攥着他下颚,被迫擡起,緩緩收緊。

低頭望着他,眼底的溫柔被嚴厲和支配感取代,唇角氤氲出靡麗的笑:“看着我還不夠麽,這個時候,還有心情想這些,嗯?”

難言的壓迫感從周身散開,沈陸揚陷落進那雙暗紅的眼睛,被壓迫得指尖發顫,詭異的感覺從脊髓滋生,是無法形容的瑟縮和緊随而來的興奮。

謝危邯眼神的角度永遠是天生的居高臨下,悲憫的憐惜裏是掩飾完好的殘忍,極端的反差讓人不自主地在他面前感到恐懼——興奮的恐懼。

沈陸揚一度以為這種感覺是S級Alpha信息素的作用,可此刻沒有一丁點信息素,他只是看着謝危邯的臉,聽着慵懶低啞的聲線,就已經下意識地想要屈服……

喉嚨被緊緊握住,窒息感逐漸襲來,眼前的光影在模糊和真實間飛速轉換,一滴摻雜了太多情緒的淚從眼角滑落時,下颌的手忽然松開。

氧氣久違地吸入口腔,沈陸揚努力呼吸間,眼神不自覺地追着謝危邯稠暗的眼睛,殷紅的唇勾起暧昧的弧度,他聽見對方用蠱惑的嗓音對他說:“開始吧。”

沈陸揚的呼吸因為這句話變得急促,他試探地伸出手,落在對方柔軟的唇上,按了按。

謝危邯偏頭,低垂着眉眼,張開嘴,忽然輕輕咬住那根手指。

舌尖輕掃,在指腹留下濕膩溫熱的觸感,掀起眼睫,擡眸,眼神玩味地看着瞳孔緊縮的沈陸揚。

手指像是被控制住了,動彈不得,細密的觸感像一點點微小的電流,順着手臂的神經傳到全身上下,整個人都在輕微地顫栗。

謝危邯指腹落在他手背,緩緩摩挲,留下一路微妙的觸感,讓沈陸揚控制不住地聳起肩膀低頭努力克制,才施舍一樣地用手指穿插進他的指縫,極富技巧地緩緩移動着。

心跳都要随着對方指尖的動作跳動了,沈陸揚額頭發麻,再也忍不住,收緊手指,俯身,吻住了謝危邯的薄唇,胡亂試探着。

慌亂而沒有章法的吻技卻有着讓人瞬間燃燒的魔力,最簡單的嘴唇摩擦都讓人臉紅耳熱,進階到法式熱吻也沒有一丁點預兆,大概只是他忽然想起來還可以這麽親……用玩鬧似的技巧做着最讓人受不了的事。

謝危邯手指握住他脆弱的頸側,用力撫摸到留下痕跡,感受着沈陸揚吃痛地躲開,又上瘾似地拱蹭回他掌心,求他給的更多。

男人性感的低喘急促了幾分,眼底的沉靜漸漸退去,染上瘋狂的欲望,又被半垂的長睫遮去,只給青年看他最虛弱誘惑的一面。

像僞裝成漂亮人類,假裝溺水的人魚,利用人類的善良和天真,勾引玩弄,最後決定是吃掉,還是綁縛進深海,永遠地占有。

已經溺水到無法呼吸的沈陸揚一無所覺,還在努力将氧氣渡給對方,就算摸到了冰冷鋒利的魚尾巴,依舊癡迷而無可救藥地堅信對方是一條會溺水的人魚。

小腿用力,露出的踝骨上有凸起的青色血管,帶着身體一起擡高,發現坐在他懷裏的姿勢沒辦法很好地支撐身體後,沈陸揚在接吻的間隙擡起一條腿跪在謝危邯腿旁,舍不得分開唇瓣,只能捧住謝危邯的臉,緊跟着另一條腿也跪到椅子上,居高臨下地強勢親吻。

方易可能會随時推門進來——這一認知沖擊着大腦,讓身體更加敏感脆弱。

沈陸揚勉強壓抑着喉嚨裏的喘,卻總有聲音從嘴角溢出,他最後無暇顧及,只想用自己的渴望點燃謝危邯壓抑在深處的信息素,讓空氣裏不再只有熱可可孤單地沸騰。

終于分開,兩個人都在喘,不同的是沈陸揚眼底都是熱吻後狼狽的紅,謝危邯只是輕微地喘息,似乎在向沈陸揚傳遞“只是這樣麽?”的訊號。

讓他對自己的表現不滿。

空氣裏還是沒有S級Alpha信息素,一點也沒有。

不信他對謝危邯的吸引力抵擋不住那些藥,沈陸揚手肘向後撐着桌子,想要站起來,卻不小心碰到了冰涼的青花瓷杯。

杯裏是粉紅色的,還未喝完的藥。

記憶再次被觸發,沈陸揚轉頭看着瓷杯,喘息着問:“謝老師,這是什麽。”

“信息素誘導劑,”似乎想到了他要做什麽,謝危邯眸底的興致緩緩濃郁,似是不經意地提及,“模仿的是熱可可的味道。”

沈陸揚一愣。

謝危邯伸長手臂,拿起瓷杯,抵在沈陸揚唇邊,漫不經心地笑:“我不喜歡,所以沒有喝。”

沈陸揚下意識問:“為什麽?”

他低頭嗅了嗅,濃郁的可可香氣撲鼻而來,相似到他自己都沒法準确分辨。

謝危邯輕壓瓷杯,杯口在沈陸揚濕漉的唇上壓出一圈淺淺的痕跡:“因為不是你的信息素。”

沈陸揚心跳一滞,像被灌了一杯烈酒,暈暈乎乎地舔了舔被壓到酥麻的嘴唇,從他手裏接過瓷杯,抱在手心:“我能嘗嘗麽?”

謝危邯眼底的笑意愈發加深,面上不動聲色,撫着他燙紅的耳尖說:“可以,對你沒有影響。”

沈陸揚喝了一小口,咽下去。

方易能在謝危邯身邊待這麽多年還沒被弄死是有原因的,這藥就像一杯真正的濃郁的熱可可,親自嘗了,沈陸揚也沒辦法第一時間發現和自己信息素的不同之處,口腔的感覺只有“好喝”。

在謝危邯幽深的目光下,他又喝了一口,卻沒再咽下去。

而是捏住謝危邯的下颌,俯身吻了上去。

裹着甜蜜外衣的藥從沈陸揚嘴裏淌到謝危邯的舌尖,被真正的熱可可覆蓋後,以假亂真到他也不免恍神,愉悅地享受起藏匿在真真假假裏的歡愉。

沈陸揚第一次這麽做,動作生疏地讓一部分藥液從嘴角溢出,順着線條清晰的下颌滑落到喉結,像一條禁忌的線,幽暗地沒入領口。

沈陸揚等着謝危邯吞掉最後一滴藥,開始吸吮他的舌尖,到發麻發痛,他難受的微微皺眉。

跪在椅子上的腿挪動着,鞋尖不停晃動,嘴裏含糊地阻止,對方才松開嘴,什麽也沒發生一樣,輕柔地落下一吻。

沈陸揚氣喘籲籲地分開,已經深深地陷入了愉悅的茫然,空氣裏依舊沒有任何動靜——在他作弊一樣喂了藥之後。

謝危邯安慰地摸着他耳後,沈陸揚卻沒法忍受。

他低頭去親謝危邯的後頸腺體,手指撫摸着敏感的耳朵,甚至不再壓抑喉嚨裏的喘……明明那裏已經很明顯了,為什麽還是沒有信息素。

“揚揚,”謝危邯“體貼”地适時開口,嗓音溫柔包容,遮掩住最終的目的,“并沒有那麽難受,不要執着于信息素了,難受了麽?過來,我幫你。”

“不行,我再試試……謝老師你別動,我再試試。”藥勁兒那麽大,不知道還要持續多久,沈陸揚無法忍受謝危邯疼,他無措地左右看着,腦海裏一片茫然。

以前親昵的時候,謝危邯最喜歡他做什麽?最受不了他做什麽?

扭動間手裏的瓷杯晃動,藥液傾灑的前一瞬,沈陸揚忽然想起謝危邯曾經在這張椅子上對他做的事,還有在謝危邯的卧室,強迫灌入喉嚨的紅茶……

沾濕的衣服黏膩難受地緊貼在皮膚上,每一次貼近都冰涼又詭異……

沈陸揚緊張又害臊地用手背擦掉了嘴唇上的濕漉,喊了聲“謝老師”,在對方的凝視下,喉結滾動,擡起瓷杯開始喝。

吞咽的速度故意慢于傾倒,難以咽下的粉色液體順着小麥色的肌膚流淌,滲出嘴角,撫過滾動的喉結,留下濕漉的粉色痕跡後,輾轉陷入凹陷的鎖骨窩,多到溢出,沾濕了衣服……

沈陸揚最後幹脆仰起頭,微皺着眉,任由杯裏全部的藥液從下巴灑落,冰涼的液體滑過肌膚,激發的刺激讓人腳背繃緊。

他呼吸不穩,胸口劇烈地起伏。

他看向謝危邯,眼底被感受逼的濕潤,扯着領口,眼神閃躲地啞聲說:“謝老師,藥……灑了。”

謝危邯指尖落在他唇上,停留一秒,順着粉色的濕漉水跡滑過下颌,最後停在微顫的喉結上。

低沉的聲音同樣在壓抑着什麽,披着層人皮用最後的克制耐心地附和:“浪費了呢。”

沈陸揚呼吸猛地一急,挺動胸口,湊近,整個人繃緊的像一張岌岌可危的弓,視線終于落在謝危邯眼底,紅腫充血的嘴唇張開:“不能浪費,你幫我……弄掉吧。”

謝危邯沒有放過可憐的大狗狗,繼續追問:“想要我怎麽弄?”

明明什麽也沒做,只是被那雙眼睛緊盯着,就讓人從顫栗的後頸綻開一朵紅色的花,酥酥麻麻的蔓延至整個脊髓,變成一片散發着誘人花香的田。

沈陸揚不知道為什麽,快被問的哭出來了,他手指蜷縮,額角的薄汗滲到鼻尖,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從幹澀的喉嚨裏擠出一個字。

“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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