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成年舊事 啦啦啦
忙活了大半宿,後半宿送來的病人逐漸減少,封洋和時簡才得到空閑時間回去休息幾個小時,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大半夜。
時簡擡頭看了看黑沉沉的天空,向封洋提出邀請:“天色這麽晚了,阿姨和叔叔應該已經睡下了,不如今天就先和我回去?”
封洋困倦的打了一個哈欠,眼角邊都擠出淚花了,可見實在是困得不行了,腦子迷迷糊糊的封洋沒有絲毫猶豫的點點頭,對他來說,回家和去時簡家都是一樣的,小時候和時簡睡在一張床上的經歷也沒少過。
時簡住的房子也不大,兩室一廳加書房,空蕩蕩的房子裏并沒有很多家具,只有必要的桌椅,時簡帶着人進了他的房間,解釋道:“備用的被褥都上繳了,暫時沒有其他的被褥,你就和我先擠一下吧”
封洋沒有絲毫異議,拖着疲乏的身體躺在了床上,沒一會就陷入了黑甜的夢鄉。
時簡目光沉沉的盯着毫無防備的人,輕輕的嘆了一聲,擡手把往自己身邊挪的封洋抱在懷裏,在對方的額頭上映下一個吻,低聲說:“晚安。”
第二天一大早,封洋慢慢睜開了眼,眼睛裏還殘留着迷茫,床的另一邊已經沒有了溫度,只有床頭櫃上留着一張便簽,沉穩有力的字跡體型着封洋早餐在外邊的餐桌上,而字跡的主人先自己一步去了被改造成暫時放置病人的地點。
封洋連忙起床,吃掉了遺留在餐桌上的早餐,便腳步匆匆的趕過去。
今天的狀況和昨天比起來也好不了多少,基地內的醫藥品不怎麽多,得省着點用,現在病人們喝的藥都是基地內儲存的曬幹的草藥所熬制的藥。
淡淡的苦味彌漫在這塊小小的地方,等到封洋趕到的時候,時簡已經慰問到一半的病房了,周邊還圍繞着一群白大褂。
見到封洋,時簡把人拉倒自己的身邊,示意醫生繼續說。
白大褂微妙的停頓了一下,才接着之前的話說道:“初步判斷,現在生病的人大部分都感染了α病毒,能夠壓制病毒的草藥基地內的儲存量并不多,只能支撐個兩三天,基地內的醫療設備也已經全部出動,但對于病人的數量還是遠遠不夠……”
白大褂最後的停頓時簡自然是知道什麽意思,基地內儲存的醫療物品不足以支撐起這次突如其來的大面積感染。
跟着時簡查探完最後一個病房,封洋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這裏的氣氛壓抑而沉重,讓封洋原本平淡的心情都熏染的有些難受起來。
作為基地長的兒子尚且這麽愁苦,作為基地長的時父,時堅啓同樣也頭疼不已,這一次的病毒感染來的措手不及,現在的醫療技術只能夠消除蔬菜內的少量病毒,對于怎麽解決人體內的病毒依舊是難以下手,只能暫時壓制。
就算是暫時壓制的藥劑,基地內的原材料和各種設備也開始告竭,時堅啓召集基地內其他的高管,針對突發的感染開了一個會,特意把時簡也帶上了。
會客室內的座位坐的滿滿當當,大部分神情都有些不安,封洋站在時簡的背後,有些好奇的往裏面瞅了幾眼,發現了一個面部輪廓特別像時父的中年人。
比起時父的沉着穩重,這個人氣質更在的溫文爾雅,嘴角一直都在微微上揚,展現出一種無害的氣場,但是能夠爬到這個位置上的人,又怎麽會無害呢?
“今天召開這個會議,目的是解決基地內蔓延的感染,諸位有什麽主意都可以說出來”時堅啓的話音一落,座位上的人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聲音不大不小,卻沒法讓時堅啓得到有用的信息。
“用不着這麽麻煩的找辦法”就在時堅啓眉頭越皺越緊,那個和時堅啓長相有三分相似的中年男子開口道:“既然是材料不夠,那就去收集啊”
時堅啓眉間的皺紋更深了,沉聲道:“怎麽說?”
中年男子,也就是時餘淮漫不經心的停下手中轉動的筆,後背靠在椅背上,以一種懶洋洋的姿态不緊不慢的說道:“基地附近,不是有一個沒有收集過的城鎮麽”
話音一落,會客室內的雜聲戛然而止,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一般,只有兩人的眼神依舊在厮殺。
許久之後,還是時堅啓率先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靜:“沒有其他的辦法了麽?”
“如果有,我們還需要在這個小小的房間裏争論不休麽?”時餘淮笑了笑:“基地長還是好好想想吧,基地裏的上萬條性命還在等着救命呢”
語罷,時餘淮沒有看時堅啓的臉色,推開座椅,愉悅的朝門外走去。
等到會客室內的人陸陸續續的離開,時堅啓才猛然垂下了嘴角,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嘆息聲,揮揮手讓還在會客室內的時簡和封洋離開。
一場莫名其妙的會議讓封洋有些摸不清頭腦,時簡摸了摸封洋的頭頂,被封洋瞪了一眼拍開了手,不知道男人的頭摸不得啊。
時簡也沒惱,邊走邊給封洋解釋。
在末世開始的時候,雖然這個基地并沒有受到海嘯地震的侵襲,但是周邊的變異獸變異的速度非常的快,時餘淮提到的那個城鎮便是被變異獸侵襲的最為嚴重的一個城鎮。
所有沒能夠來得及逃出來的人都被盤旋在那裏的變異獸給吃的幹幹淨淨,不到五天,那座城鎮徹底變成了變異獸的樂園,雖然那座城鎮在末世之前是有名的草藥生産原地,但是以現在的危險程度來看,如果他們前往收集物資,生還的可能性并不怎麽高。
時堅啓自然是也想到過這座城鎮的,但是一旦下達命令,作為基地內的第一戰隊的隊長,他的兒子肯定會參加于這一場危險的活動中。
雖然說機遇伴随着風險,時堅啓也認為出去闖蕩闖蕩對于年輕人來說不是什麽壞事,但是時母就會擔驚受怕,這讓作為妻奴的時堅啓頭疼不已,當然,這種原因還是不要讓封洋知道了。
“那,那個時餘淮是什麽人?”封洋繼續問道。
“時餘淮,父親血緣上的弟弟”時簡微微思索了一下,給出了這麽一個答案。
“血緣上的弟弟?”封洋重複了一遍。
當年時簡的爺爺,也就是時堅啓的父親,可是個浪跡于花叢的風流公子哥,在時家的這顆大樹下過的可謂逍遙,最後遇見了老夫人,老夫人的美麗很快就吸引了老家主的注意力,兩家人家看年紀合适,又門當戶對,火速讓兩人領了證,兩人剛結婚的時候的确是蜜裏調油了好長一段時間,也在那段時間裏有了時堅啓。
但是好景不長,作為風流公子哥,綁在一個女人身上久了,自然會覺得膩味了,然後偷偷摸摸的出去偷腥,繼續家裏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的風光時間,可惜這一偷腥,竟然偷到了老家主的初戀身上,這初戀可是白月光眉心痣啊。
而且這初戀的手段也不一般,吊着老家主的胃口,讓老家主的一顆心全栓在了初戀的身上,要啥給啥,兩人的關系隐藏的也算隐蔽,很長一段時間都瞞着老夫人,還生下了一個大胖小子,那就是時餘淮,但是紙包不住火,這事終究是被老夫人給發現了。
老夫人這麽多年終究是看清楚了老家主的本質,面對這個孩子也沒有氣到把人弄死什麽程度,而是白字黑字的和老家主談判,這事我可以不管,你兩的事我也不追究,但是這時家,肯定得是我兒子時堅啓的,別人別想得到一分一毫,不然就別怪她下手狠,老家主也是領略過老夫人的手段的,當下就答應的好好的。
但是初戀心裏肯定不同意啊,一聲都在吹枕邊風,最終還是吹動了,在老家主去世之前,偷偷立下了遺囑,表示,時家還是時堅啓的,但是大部分的實權都給挪到了時餘淮的名下,美名其曰,你都已經得到了時家了,這點權力就給時餘淮,畢竟兩人還是有血緣關系的兄弟,以後還得好好的在一起過日子。
可惜的是,那初戀從小就在時餘淮的耳朵旁灌輸時家原本就應該是他的的理念,兩個人早就水火不容,別說好好相處,不下手弄死你就已經算好的了!好在時堅啓的手段也不怎麽好惹,才能在這麽多年把時家依舊牢牢的掌握在手裏,還收回了不少的實權。
說白了,時餘淮就是一個私生子,不過在老家主去世的時候老家主試圖把他給弄到明面上來而已,時堅啓時餘淮兩人鬥了大半輩子,這時候能有坑到對方,讓對方傷筋動骨的事,怎麽不會努力的教唆呢!
聽完時簡的解釋,封洋表示自己眼界再一次大開,順嘴又問了一句:“時餘淮和時叔叔鬥了這麽多年,手下不可能沒有沒用的人啊,這次出發,這些人肯定也會被抽出一部分來參加這次的收集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