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omega,脆弱,要哄
第二天上午。
澈睡醒時看了時間,驚訝道:“啊……十點多了。”
他用胳膊支撐着自己酸軟的身體,緩緩從床上坐了起來。
被打掃過的房間內,信息素和烏焦味早已散盡,只萦繞着一股清冷的香味。
澈暫時分辨不出是什麽味道,聞着卻是很喜歡。
他揉了揉眼睛,掀開被子的那一刻,無意中看見自己白皙腳腕上顏色淺淡的手印。
青了一點點。
上面仿佛還殘留着昨夜厲升掌心的溫度,燒的澈整張臉都跟着泛紅。
他盯着自己的腿看了會兒,随後擡手摸了下,不夠光滑,好像缺水了。
他連忙跑下床,從自己的行禮箱裏取來乳膏,然後又匆匆爬上床,撩開浴袍給自己抹上。
“跑這麽急做什麽?”厲升應是剛從不遠處的書房出來,面上的眼鏡還沒來得及摘。
澈尋着聲音回頭望過去,瞥見厲升陰美的面容後,趕緊整理好衣物,聲音乖巧道:“回主上,我在抹乳膏。”
厲升走到床邊坐下身,對澈伸出手:“給我。”
“啊?好……”
澈垂眸看了眼自己手中的瓶子,不太理解厲升要幹什麽,卻還是把瓶子交到了厲升手上。
厲升拿過乳膏瓶,倒了些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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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膏中加了照着澈的信息素調出來的香料,十分好聞。
“寶貝兒,把浴袍拉下去。”厲升道。
澈回頭對上厲升的視線,瞥見對方唇邊若有若無的笑意時,他瞬間像是明白了什麽,臉都開始發燙:“好。”
他坐直了身軀,擡手舉動輕柔的撫上肩膀,把黑色絲綢質地的浴袍以極慢的速度往下拉。
宛如凝脂的肌膚随他的舉動逐漸暴露在空氣中,顏色白皙勝雪,膚感光滑緊致。
澈應該是想歪了,所以舉動裏寫滿了被管理員調教出的引誘。
從下拉浴袍的速度,到側臉該向肩膀那側偏多大的角度,再到肩膀到底該露出多少面積,每一個步驟,每一個點都恰到好處地被拿捏着。
厲升見狀,沒忍住一巴掌拍在因為澈保持坐立姿勢而被壓的扁扁的小屁股上,沉聲道:“全部拉下來,幫你抹乳膏。”
澈一驚:“!”
“您、您不是要……要抱我嗎?”澈剛問出口,臉就跟着從下紅到上,連耳尖都沒能幸免。
他急得講話都開始結結巴巴:“我……對不起……”
太丢臉了……
他又在做厲升不想他做的事情。
道完歉他連忙用正常的方式将浴袍扯下,讓瘦削的背脊完全展露出。
此時澈已經羞怯到不敢回頭看厲升的表情,只敢靜靜感受厲升沾了乳膏的手慢慢覆上自己的身體。
暖和的緊。
omega的肩膀不寬,被捏在手心的時候更能感覺到它的單薄。
“太瘦了。”厲升道,“以後多吃點。”
澈揪緊手中的浴袍,還沒從尴尬的情緒中緩過來:“主上,其實我長胖了,我在這裏吃了好多以前不準吃的東西。”
“我喜歡你胖。”
一句話,馬上讓澈聽話地點頭:“那我會多吃一點。”
厲升滿意地笑了。
他垂眸看向澈,剛好能發現澈低垂的眼睫,還有小巧的鼻梁和飽滿的唇瓣。
側顏安靜乖巧的像娃娃一樣。
給澈抹好乳膏後,厲升低頭輕輕将精致的菱唇貼在澈後脖頸的腺體上,感受omega皮膚上好聞的櫻花香。
澈忍不住瑟縮了下脖頸,不确定地問:“主上,您、您要标記我嗎?”
“衣服穿好,去吃早飯。”厲升聞言,不但沒有回答,反倒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嗯。”澈心裏抱的那些小期望一下子落空,眼神都跟着失落下去。
換好衣服,厲升将他從床上抱起:“怎麽看起來不高興?”
“主上,我沒有不高興。”澈趴在他肩膀上,垂着眼簾小聲問,“一會兒要喝草藥嗎?”
厲升陰美的面容帶上了澈看不透的情緒:“不用,碰你之前我吃過藥了。”
澈微微瞪大眼眸,愣神過後,乖乖趴在了厲升的肩膀,嗫嚅道:“謝謝主上。”
厲升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唇邊的笑意盡數收了回去。
洗漱好後,厲升将澈放在鋪了軟墊的椅子上,把早餐推到澈雙手中間。
“明天下午我要去娛殿談事情,你跟我一起。”
澈以為娛殿就像厲升的辦公室一樣安靜,所以放松警惕點點頭,舀了一勺米飯送到唇邊:“好,那我們什麽時候去找沫呀?”
“蘇景也會帶上他的omega去參加,明天你們就能見面。”
厲升看着澈張口把飯送進嘴裏,在對方認真咀嚼時,突然擡手捏了捏那鼓得像存儲了糧食的倉鼠一樣的小臉。
得虧澈抿緊了唇,不然口中的飯都會被厲升弄的擠出來。
他安靜地垂下眼簾,把口中的食物咽下去後,又塞了一大口進去。
期間,澈瞄了厲升一眼,發現厲升在看他。
他趕緊收回視線,專注地嚼了幾下食物後,又瞄了厲升一眼。
厲升還在看他。
澈頓時覺得渾身不自在,吃飯的舉動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生怕自己吃相太難看,厲升會不喜歡。
沫在喝草藥之前,還是認真考慮了澈的一番話。
所以這天與蘇景面對面坐着吃早餐時,沫突然道:“我要去一趟醫院。”
蘇景還沒來得及詫異沫居然主動開口跟他說話,就因為沫說話的內容蹙緊眉頭:“你不舒服?”
“嗯。”沫清冷的面龐沒有絲毫情緒波動,“讓奴仆送我過去。”
“我今天休息日,有時間。”蘇景怎麽可能放心讓奴仆陪同,“我陪你去。”
沫沉默了會兒,只能勉為其難地點頭。
“你哪裏難受?”蘇景沒胃口吃飯了,他站起身坐到沫身邊,聲音軟了好幾度,“前幾天都沒聽你提起,是發燒,感冒,還是別的?”
說着,蘇景還擡起手想探探沫的腦門。
但是被沫毫不留情的躲開。
“被你打的。”沫舀了勺蜜汁南瓜送入口中,冷不丁冒出這四個字。
蘇景當真了,他瞪大眼眸,說話都開始變得不利索:“宴會……宴會那天嗎……你怎麽不早說?我弄疼你哪裏了,現在還難受嗎?我下次不這樣了。”
沫清冷的面龐露出一絲嘲諷的笑,他繼續用勺子将蜜汁與南瓜混合,完全沒把蘇景的擔憂放在眼裏。
“哪裏都疼。”沫語氣冷淡。
蘇景完全坐不住,他猝不及防站起身,打橫抱起沫,對一旁的奴仆吼道:“看什麽!準備車!”
沫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吓一跳:“你幹什麽?放我下來!”
“別動。”蘇景扯了扯嘴角,“我問你哪裏不舒服你也不說具體,我怎麽知道你現在能不能走路,走路時身體會不會痛。”
“放我下去,我不疼。”沫想從他臂彎裏掙脫,可下一秒蘇景的玫瑰味信息素馬上将他禁锢住,斷了他的念頭。
“現在帶你去醫院。”蘇景語氣沉重,甚至表情都帶上愧疚。
沫被迫靠在他的臂彎裏,有些煩躁地閉上眼睛:“你又用信息素壓我。”
“我!”蘇景頓了下,“我這次又不是要揍你,說的好像我欺負你一樣。”
沫:“違背我的意願對我做我不喜歡的事,和欺負沒有區別。”
“艹,我他媽算你狠。”蘇景被他堵的氣又開始不夠喘,“關心一下你怎麽了,怎麽我所有行為在你眼裏都跟暴力沒區別。”
沫靜靜看着他,不回話。
蘇景被他冰涼的眼神看得心裏格外難受,他收回信息素,将沫放下來:“去醫院吧。”
沫:“我還沒吃飽。”
蘇景蹙起眉頭,不過還是順着沫道:“那你先去吃。”
沫原路返回座位,把沒吃完的南瓜吃完。
他吃的是香,蘇景卻是一點胃口都沒有。
好不容易等沫結束這一切,蘇景第二次急不可耐地催促:“走吧。”
“我先把碗洗幹淨。”沫站起身開始收拾碗筷。
“洗你媽的碗!”蘇景耐心徹底耗盡,“早跟你說過不準進廚房,每一件事都要跟我作對。我都順着你了,你還想怎樣?”
沫被他吼得收拾碗筷的手一抖,心情頓時差了不少:“我的身體,你急什麽?”
“我為什麽不急,你是我的omega!”
“你把我當你的omega看過嗎?”沫丢下碗筷,轉身看向蘇景,“侮辱我的時候,你看我的眼神跟看垃圾沒有區別。”
眼見着兩人之間的火藥味越來越重,蘇景想起銘辰的話,硬是把自己的脾氣收了回去。
omega,脆弱,敏感,生病了,要哄。
哄。
“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以後再也不對你動手。”蘇景的腰說彎就彎,道歉的表情格外誠懇,“我這不是擔心你身體,所以心急了。”
見沫還是那副清冷的表情,他接着道:“你要洗碗就去洗吧,我陪你一起。”
沫這才收回渾身的刺,不緊不慢地将碟子堆在一起。
收拾到蘇景的碗筷時,沫舉動停了下:“你碗裏的東西沒吃幹淨。”
“沒胃口……”蘇景話剛說完,就立刻閉了嘴。
他連忙跑到桌子去,把碗中的南瓜粥一股腦倒進嘴裏,咕嚕咕嚕幾口全部咽下去。
“好了。”蘇景抽出紙巾擦了擦嘴,“你收吧。”
沫終于稍微滿意了些,端着碗筷走了。
十幾分鐘後,蘇景終于等沫處理好一切,火急火燎地便把沫弄上車,載着他去醫院。
因為蘇景是軍師,在醫院有貴族特權,所以醫院安排了專門的護士為沫服務。
“夫人,請問您是哪兒不舒服?”護士聲音溫柔地問沫。
蘇景也在一旁緊張地看着他。
沫遲疑了許久,不耐煩地看了眼怎麽都不願走非要在他身邊呆着的蘇景,幾番猶豫也沒法開口。
“你說話呀。”蘇景握住沫的手,他以為沫在害怕,所以輕聲安撫,“別擔心,這醫院技術很好,無論什麽病都能給你治好。我就在你身邊陪着,哪兒都不去。”
蘇景以為自己在沫心中總算有點alpha的樣子了,沒想到沫聽完最後一句話,臉黑了不止一個度。
他面無表情的從蘇景手中抽回手,看了眼一旁耐心等着他回話的護士,才勉強道:“我想檢查自己有沒有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