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為什麽穿衣服
厲升在主卧門口站了許久,随後猛地甩手關上門,去隔壁房間找澈。
他踏入澈的卧室,沒有留燈,內部一片昏暗。
空調的冷氣十足,所以澈整個人都躲進了被子裏,只露出一個毛茸茸的頭頂以及小部分陰影模糊的額頭。
聽聞有腳步聲靠近,澈把被子往下拽了拽,擡眸時猝不及防地對上了昏暗光線中厲升的視線。
“怎麽不去主卧?”厲升坐在床邊,揉了揉他的發絲。
澈翻了個身,背對他:“主上,我有點累,想休息了。”
厲升的問話沒有得到答案,臉色因此沉了幾分。但他沒有責備,而是俯身吻了吻澈露在外面的滾燙的耳尖。
“乖乖在這兒別亂跑。”厲升囑咐,“我洗完澡過來。”
澈沉默了好半天,才回了聲“嗯”。
厲升走後,房間重新安靜下來。
澈疲憊的腦海中思緒紛飛,想事情想到就要睡着時,突然記起他今天早上的避孕藥沒吃,晚上的也沒吃。
不過他現在很疲倦,身體軟的沒有力氣,加上想到避孕湯那苦澀至極的滋味,便抗拒地皺起眉頭與鼻子。
等會兒吧,等會兒再喝,他得先睡會兒……
澈緩緩閉上眼睛,小臉埋了一大半在枕頭中,意識也越來越混沌,呼吸逐漸均勻。
沒多久,厲升回來了。
他上床後,将澈攬入懷抱,手習慣性地從澈的背脊從上摸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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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一層布料的手感,哪怕是絲綢也沒有澈原先的皮膚光滑。
厲升垂眸掀開被子,低聲問:“寶貝兒,今晚為什麽穿衣服?”
澈的夢被驚擾,許是分辨出這是厲升的聲音,哪怕腦子還沒開始轉動,卻還是小聲嘟囔着答話:“嗯……穿衣服……”
聲音柔軟,帶着微微的沙啞,卻飽含困倦。
厲升沒再追問。
他伸手輕輕撫摸了下澈沒有戴阻隔圈的脖頸,指尖擦過中午被咬破卻沒标記的腺體時,疼得澈瞬間瑟縮着往厲升懷中躲了過去。
“唔……”澈悶哼出聲,眼睫都在發顫。
厲升愣了下,收回了落在澈腺體的手,轉而攬緊他的腰。
第二日,澈醒來時,厲升已經不在屋內。
他洗漱好下樓,發現厲升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餐。
“主上。”澈打了聲招呼,走過去,像昨日一樣坐在他旁邊。
厲升挑起狹長的眼簾,目光掃了澈一眼,然後不緊不慢地咽下口中的食物,道:“為什麽穿衣服?”
澈握着勺子的手瞬間握緊了下。
他詫異又驚恐地轉頭看着厲升:“主上,為什麽,不能穿衣服……”
“為什麽?”厲升切碎盤中的肉,送了一小塊在口中,勾唇而笑,“因為我不喜歡。”
澈垂眸看向自己身上穿戴整齊的襯衫,又偏頭看了看四周的奴仆,發現周圍的人目光全都落在自己身上時,他即刻紅了眼眶,連放在桌子上的手都緊張地收了回去,藏起來。
“我……我不能脫……”澈聲音帶上了哭腔,“我不想脫……”
厲升聽聞他聲音不對勁,偏頭看了過去。
“寶貝兒,你哭什麽?”問完,厲升似是反應過來,眸色微沉,“因為沫,所以到現在都沒消氣?”
澈因他壓低的聲音而微微睜大眼睛。
他搖了搖頭,擡手擦去淚水:“不是……和沫沒有關系……”
厲升放下手中東西,将陰美的面龐湊到澈好聞的脖頸間,落下一吻。
“那你要到什麽時候才會聽話?嗯?”厲升伸手将澈抱入懷裏,手小心撫過澈身軀的每一寸,“我快忍到極限了,因為無法接受你用這種冷漠和疏遠的态度對待我。”
澈感覺到厲升的手在身上游走,生怕它下一秒便會扯開保護着自己身軀的衣裳,唇瓣顫抖得越來越厲害。
“我不能……在別人面前裸露,求您別脫我的衣服……”澈哭着道,“我不想被其他人看見……”
厲升聞言,身形一滞。
“您希望我不穿衣服,我們可以去床上……”澈擦淚的手背濕了一片,“請別在這裏……”
厲升垂眸看了澈半晌,勾唇而笑。
“我是說,你晚上睡覺的時候怎麽穿了衣服。”厲升擡起他滿是淚痕的小臉,“沒讓你現在脫。”
“……?”澈漆黑的眸不敢相信地睜大了。
“你在亂想什麽。”
澈反應了會兒,突然伸手環住厲升的脖頸,因為精神松懈下去而哭出聲:“我以為您要懲罰我……我好怕……”
厲升的眸色因為他的主動靠近而閃過一絲喜悅。
“寶貝兒,一切到此為止。”厲升将澈抱起,一手撫開面前的所有餐盤,小心将澈放了上去。
他俯身吻了吻澈的唇:“一直抱着我,主動抱着我,這樣就很好……你再鬧下去,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
“為什麽?”沫聽聞王族奴仆的口谕,微微蹙起眉頭,“王突然召見我幹什麽?”
“王的意思,我們無權過問。”王族奴仆鞠躬行禮後,再次提醒,“王希望軍師夫人九點之前抵達王宮,請別讓王久等。”
“我知道了。”沫放下手中的召令,在送走王族奴仆後,轉身上樓換了身白色制服。
出門之前,他用府邸的座機給正在辦公的蘇景打了個電話。
“什麽事?”蘇景看到是家中來電,以為是奴仆,語氣頗為散漫。
“我是沫。”沫道。
“沫?”蘇景一聽他的聲音,立刻在椅子上坐正了身軀,笑道,“怎麽想到給我打電話?難道是身體不舒服?該不會是想我了吧……”
“我要出門。”沫打斷蘇景的話語。
蘇景迷惑地問:“哦,你要出門?去哪兒?”
“畢禮召見我。”沫聲音清冷。
“什麽?”蘇景詫異的站起身,“他好端端的見你做什麽。”
“不知道。”
“你先別走,我回來接你一起去。”
“九點之前到。”沫看了眼牆上的鐘,“現在已經八點三十了。”
猶豫了會兒,沫補充:“他看起來比你更不像好人,你去王殿接我吧。”
說完後,不等蘇景勸阻,他便挂了電話。
奴仆開車送沫去了王殿,下車後,沫站在門口回頭看了下,沒看見蘇景的身影,便在王族奴仆的引領下,走了進去。
因為沒有晨會,大臣各自在府邸辦公,宮殿內異常冷清。
直到奴仆拉開了內部的門,喧鬧的音樂與人類的笑聲才沖破了束縛,一時間全部灌入沫的耳內。
沫擡眸的瞬間,對上了坐在內設房屋裏正中央座位上的畢禮的視線。
畢禮靠在旁邊女人的懷裏,對沫笑了笑:“來了?”
沫沉默幾秒,擡腳踏入畢禮所在的空間。
跳舞的女人們紛紛停下了舉動,為他讓出一條路。
沫遵循北帝國禮儀,單膝跪地:“王,您召見我?”
“軍師府邸的夫人,身材出衆不說,臉蛋也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眼睛。”畢禮看似無意落在沫面龐上的視線,卻仿佛帶着利刺,想在找到一個沫不加防備的機會,狠狠刺入對方雪白的肌膚中。
“王謬贊。”沫語氣生硬,面露不悅。
“哈哈哈哈哈。”畢禮按着旁邊女人的大腿坐直身體,“怎麽是謬贊。如果不是有什麽特別之處,怎麽會迷得軍師拒絕送上門的omega,怎麽會讓國相都在我面前,誇你出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