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矯正第六十天

五條悟的情況比夏油傑想象的還要嚴重。

人魚是生活在海中的生物,?水箱內的水自然也是海水。

只是防止人魚暴動驚擾到天龍人,人魚的身體被注射了藥物、水箱內也投入了興奮劑,加上他的背部剛剛被烙鐵刻上「飛龍之蹄」,?又被放進海水中……

當人魚從羅茲瓦德的宮殿被送到夏油傑的宮殿時,?已經是深夜了。

結束聚會的黑發青年在一萬平方米的卧室內摘下了頭罩,打開了移動小水缸的蓋子。

小水缸的水是從水箱裏舀出來的,站在頂部觀望,人魚的身影因折射顯得有些不清晰,?一條粗長的鐵鏈連結着脖子上的項圈,人魚只能在小小的範圍內的活動。

人魚是今日被買下的,他的項圈鑰匙還沒有被丢掉。在夏油傑特意的要求下,羅茲瓦德把開鎖的鑰匙一并給了他。

夏油傑的卧室還沒有大水箱,?從羅茲瓦德送一個小水缸的意思來看,?他知道在大水箱建好前,人魚只能在這裏面。

羅茲瓦德根本沒意識到,人魚的生存空間是多麽狹隘。

水液經過特殊處理,?不會顯現出血液的紅色。

人魚被打入了藥物,?不會感受到疼痛和疲倦。

但夏油傑知道,?那道傷口一直在流血。

“史黛拉,去叫醫生。”

這段時間,?身上有傷口的奴隸都被夏油傑請來的戴克醫生治療過,?金發女奴史黛拉一看到這條人魚,就立刻明白了他的遭遇。

對着黑發青年微微鞠躬,?史黛拉出了卧室,?去找醫生。

有了先前說漏嘴的經歷,夏油傑這次沒直接喊五條悟的名字了,他對上了人魚被水液覆蓋的眸子:“你叫什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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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魚之前一直被關在水箱內,?他聽不見外面的聲音,只能看到一個又一個的天龍人把他當成物件一樣欣賞。

從被套上這個項圈、背上被刻上屈.辱的烙印起,他就是天龍人的奴隸了。

這個怪劉海的天龍人打開了水缸,讓他進入瑪麗喬亞後,第一次聽到了外界的聲音。

經受了烙印的疼痛,他的嗓音叫的有些啞了:“……五條,悟。”

“嗯,我是夏油傑,你可以叫我傑。”夏油傑應聲,踏在高板上,把手伸進水缸,要去觸碰人魚的身軀。

人魚後游了一點,卻又被脖子上的鎖鏈束縛,根本躲避不了天龍人的觸碰。

在碰到身子後,天龍人的動作大了起來,雙手穿過腋下,把整條人魚拖出了水面。

五條悟:“!!!”

浠瀝瀝的水滴從發尖、尾尖落下,打濕了地毯,也沾濕了天龍人的衣服。

“你……”

克爾拉噠噠噠的跑過來,她就是那個一受到驚吓就會下意識開始擦地的四五歲孩子。

“夏油大人,浴室的水放好了。”

該感謝天龍人的享樂主義,為了随時應對他們想泡海水浴的要求,浴室裏居然能直接引進海水。

只是水缸距離浴室的距離有些長,夏油傑雙手已經舉起,人魚的尾巴卻還是有一截拖在地面上。

現實的悟有一米九,這條人魚……絕對有兩米多。

“你好長啊。”

夏油傑上上下下的觀察了人魚一番,特別是肚臍下一點、魚與人身軀的交接處。

與剛才那群天龍人觀賞物件的目光不同,這個天龍人……更像是對他的身體感到好奇的探索眼神。

五條悟能清晰的感覺到:他是在看一個人。

他是把戴上了項圈成為奴隸的自己當作「人」來看待的。

五條悟莫名的有了幾分羞赧的情緒,他卷了卷尾巴,把觸及地面的尾尖縮上來一點。

面對只在神話故事裏存在的人魚,夏油傑肯定是有好奇的情緒在的,如若他們平常的相見,夏油傑肯定是有一堆問題想問五條悟的。

但在這種場合下,生物界的問題必須往後排。

夏油傑把五條悟放進了大浴缸,讓他的上半身露出水面。再一瞧五條悟面上的不自然微紅,夏油傑道:“你要是想鑽水裏的話,把背部露出來,傷口不能浸水。”

他和穆斯加德魯扯皮了許久,也算是獲得了一些有用的信息,比如挖出了人魚的習性什麽的。

人魚既可以在水中呼吸,也可以在空氣中呼吸,不用擔心他們會在水裏溺死或在空氣中憋死。

五條悟不知道這個天龍人在想什麽,但能從那加料的水缸裏出來确實就好。

看着是純淨的無色,味道卻是難以忍受。

他被藥物屏蔽了痛覺和疲倦,嗅覺和味覺還是在的。加了一堆化學藥物的海水,對人魚的傷害極大。

脫離了能使血液褪色的水液,五條悟背部的傷口流下鮮紅的血跡,一點點的染暈進浴缸。

正當夏油傑打算派克爾拉去催促一番時,史黛拉帶着戴克醫生回來了。

戴克來自一個叫做弗雷凡斯的城鎮,他前年才來的瑪麗喬亞,并不認識先前的“夏油傑”,算上今天,他已經被夏油傑請來好十幾次幫奴隸治療了。

“戴克,來這邊。”

夏油傑讓開了位置,讓戴克來查看五條悟的情況。

人魚的皮膚滑膩,背後的傷痕清晰,一眼就能看出是什麽圖案。

飛龍之蹄。

“烙鐵啊……”戴克嘆息一聲。

天龍人們對奴隸并不好,他們醫生都是為了給天龍人治病在才這裏任職的,但被層層保護的天龍人能出什麽事?

至于奴隸?想都別想,死了就換一個,天龍人哪裏會費心思去給奴隸專門請醫生。

夏油傑手下的百餘個奴隸均受過烙鐵之刑,他們的背上都有着不可磨滅的奴隸标識。

但“新晉天龍人”夏油傑對此還不算了解,他一邊看着戴克給五條悟消毒,一邊問出了家屬親友的臺詞:“能治好嗎?”

“能,死不了。”戴克的目光掃過人魚的強健身軀,“人魚的身體素質很好,夏油聖不需要擔心。”

“會留疤嗎?”

“……會的。”

戴克有點搞不懂,天龍人烙鐵就是為了留疤啊。

“能祛除嗎?”

戴克在瑪麗喬亞任職的兩年內,他不是沒有醫治過奴隸,但奴隸們都不是天龍人要求治療的,而是仆人們把半死不活的奴隸帶到診室。

烙鐵帶來的痛苦劇烈,有些國家還會把它當成刑罰。

烙鐵的使用階段一般有三種。

第一種僅僅是把烙鐵加熱,但不燒紅,所以當烙鐵貼到皮膚上時只是感覺到燙,燙到有一點痛意。不會留下烙印,對身體的危害不大。

第二種是使用燒到有一點紅色的烙鐵,這種烙鐵貼在皮膚上會發出一些“滋滋”聲,會令奴隸痛,但不至于痛到昏迷,留下的烙印也會在個把月後消除。

第三種就是使用全紅的烙鐵了,這樣的烙鐵貼上皮膚,會冒出大響和白煙,奴隸會感受到劇痛,慘叫出聲,甚至昏迷。留下的烙印終生不可消除。

天龍人對奴隸實施烙鐵,就是為了留下烙印,程度自然是最嚴重的第三種。

戴克忽然想到夏油聖最小的那個奴隸,克爾拉。

唉,這麽小的孩子,能從烙鐵活下來都是幸運的。

收回心緒,戴克處理起手上的活計:“燙傷後應該盡快泡在冷水裏,這位人魚小哥還算挺幸運的。”

“但是……”戴克用紗布吸掉了人魚燙傷皮膚上的水痕,皺起了眉,“這不是組織液……”

夏油傑:“悟待着的水箱裏被加了藥。”

“悟?”

一直沉默着的人魚開口了:“是名字,我叫五條悟。”

戴克動作迅速的翻出了藥劑:“我大概知道那些水液裏有什麽東西,總之,要把人魚小哥的背部創傷清理幹淨。”

“你還被打了麻藥吧,我會給你解除效果——那些針對身體很不好。接下來的清洗過程會有點……會很疼,你忍着點。”

天龍人們不在意奴隸的健康,注給奴隸射的有很多都是禁.藥,必須把藥性壓下去才行。

戴克把浴缸旁的白瓷消毒了一遍,對着人魚道:“你趴上來,我給你清洗。”

一管針劑被注射進入,麻藥的效果褪去,火辣辣的疼痛從後背處傳來。

燙傷面積很大,很多地方都呈現出血紅色,甚至有些發黑。血絲混合着組織液不斷從創口流出,是炎症。

戴克只能一塊一塊來,當一個棉球落到創口處時,五條悟的反應很大,他的魚尾從浴缸裏掀起,又重重的拍打下去。

疼,很疼。

五條悟的呼吸急促起來,卻被醫生叮囑着不能亂動,只能按忍耐着自己上半身的動作。

烙鐵把背部的皮下組織都燙死了,戴克在表面的動作,牽動着皮肉深處的神經,加上五條悟之前的水箱裏還投入了不少興奮劑,在某一個阈值,他失去了疼痛與快感的分辨。

“唔……”

五條悟洩露的痛呼很快引來了夏油傑的注意,在看到他背部肌肉緊繃、有了跳起的預兆時,夏油傑眼疾手快的按住了他的肩。

“悟,忍一下,聽醫生的話。”

肩膀被壓住,五條悟只能動起手臂,他背上疼得厲害,必須做點什麽分散注意力。

這個天龍人從一開始就對他流露了善意……和其他天龍人不一樣。

五條悟緩緩挪動着小臂,小心翼翼地扯住了夏油傑的衣擺:“……疼。”

“我知道。”夏油傑微微伏低了身子,把五條悟的腦袋圈進懷裏,同時在下方給他留了一道呼吸口。

天龍人用着哄小孩的語氣安慰人魚:“不看就不疼了。”

在醫生又觸碰到一個傷口時,人魚猛地顫動起來,他的尾巴已經要把浴缸裏的水打出海嘯了,溢出的悶哼帶着明顯的泣音。

夏油傑更用力的攏住人魚發抖的身子,一下一下的摸着他的腦袋安撫他。

“別怕,我在。”

“很快就好了。”

“再加油一下吧,悟。”

良久,人魚發出一聲回應:“…………嗯。”

作者有話要說: MD

滿腦子都是傑哥草魚一百零八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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