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章節
咋呼?”江震天故意這樣說,讓這個氣焰總是無比高漲的安瀾內疚一下,當然還有另外的目的。
安瀾真的因為江震天的話而內疚了,她關心道:“他今天什麽時候出去的?”現在還是八九點的樣子,自從她睡醒,她的眼光就四處巡視了,沒有淩逸風的身影,猜想他應該又走了吧。但是如果問他是不是出去了,那自己對他的關注就太明顯了,而問他什麽時候出去的,是确定他走了,是普通的關心而已。
安瀾不知道,自己瞻前顧後的行為完全是欲蓋彌彰的,其他人早就看出她心裏的那點小九九。
江震天睨了一眼安瀾,故意拉長了調子說道:“天未亮就走了,他的事情可多着呢,每天早出晚歸,真是辛苦哦。”
安瀾更加內疚了,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
如果她到渝陽城去療傷的話,那麽淩逸風就不用來回奔波,也就不那麽辛苦了。可是這裏有師父,在這裏,師父每日都為她診斷,然後視情況而改變藥材,安瀾的傷得到最完善的治療。再加上這裏空氣好,風景好,在這裏,心情會特別放松。
其實沒去渝陽城的最主要原因是,淩逸風說還是在這裏好。
他說好他不覺得麻煩就行了,偶爾還是做個乖巧溫順一點好了,不然誰會受得了。
而現在,安瀾也是一副乖巧的模樣,她沒有反駁江震天的話,反而有些羞澀。
江震天和雨竹看到她這樣,都很善解人意的靜默着,臉上卻是笑着的。安瀾和淩逸風如果真能成一對,那他們是樂見其成的。淩逸風那冷淡的性格,配上安瀾的熱鬧,他們實在很想知道到底誰會被誰同化。只不過這樣一來,就可憐了蕭敬軒,哎……
“雨竹,去将藥端來。”江震天吩咐道。
安瀾立刻回神,痛苦的時刻又來臨了。雖然經過那麽多天,喝了那麽多碗藥,她也算是習慣了,但是,她還是會抵觸。
雨竹起身去端藥,很快就回來,安瀾在江震天虎視眈眈下,閉着眼睛喝完了。
若是以往,監督安瀾喝藥之後江震天就會離開的,可是今天他卻連屁股都沒動一下。
安瀾納悶,問:“師父,你今天沒事做麽?”
正優哉游哉翹着二郎腿哼着小曲的江震天斜睨了安瀾一眼,道:“為師的事何時輪到你這臭丫頭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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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瀾從納悶變郁悶,“徒兒關心一下師父都不行麽?不行就算了,以後不問了總可以吧?”真是的,這個師父怎麽像個小孩兒一樣,總要處處跟她作對,不讓他沾點便宜他就渾身不自在似的。
江震天狀似漫不經心地說道:“你有這閑心,還不如多關心關心軒兒……當然, 風兒也還是要關心的。”
聽到後面那句時,知道是師父取笑自己,安瀾心虛了。
而對于蕭敬軒,她的關心确實不夠多,但是,她能怎麽樣嘛,她也經常詢問他的狀況,可是他們不都說他的生活十年如一日嗎?這怪得了她嗎?安瀾理解的十年如一日是生意人嘛,忙管理忙應酬。現代的商業精英不也這樣,當這種人的老婆,的确夠苦的,老公的面都難見上。那時安瀾躺在床上,想到這個的時候被自己的無聊打敗,她什麽不想想這種。
況且,他不也不怎麽關心自己嗎?她受傷都有十多天了,他也就在第三天時來過一次而已。
那天他們也沒有說多少話,主要是他來的時候安瀾睡着了,等她醒來,說了一會兒,他就要走了。
之前一直擔心他們遇到的事情,雖然淩逸風說沒事,那時已經過了兩天,事情也解決得差不多。但是淩逸風并未細說,于是蕭敬軒一來,安瀾就叫他把事情原原本本全說給她聽。
原來,榮錦布莊又去江南運貨了,在經過雙羅鎮的時候遇到一群表面上是劫財,實則是故意破壞貨物。
聽到這的時候安瀾忿忿不平道:“換湯不換藥,哼沒創意,看來東方離的腦子也不是特別聰明嘛。”
蕭敬軒笑了起來,說:“嗯,還沒有安瀾聰明。”
“呃。”這樣的誇獎似乎不是特別好的誇獎,她可不想跟東方離相提并論,于是繼續關心事态的進展,“淩逸風說被毀了一半,不要緊吧?”雖然知道不可能不要緊,可是,現在就只能這樣問了。人啊,總喜歡明知故犯。
蕭敬軒依舊溫和地笑着,每次看到蕭敬軒的笑,安瀾總會覺得心境都變得平和了。他說:“不要緊,運那批貨來并不是為了交貨,只是補充庫存而已。”
安瀾有點不明白了,幾乎是脫口而出,“東方離是不是吃飽了撐的?”
“哈哈。”蕭敬軒笑得開懷,對手屢次被安瀾奚落,他竟然有種痛快的感覺,不過,“你何出此言?”
安瀾一臉他本來就是這樣的表情,“他這樣做,我們損失的也就一些銀子和一些人力物力而已,難道他就為了這些?”這樣一問,安瀾突然意識到什麽,于是不再輕蔑,而是驚恐,“這件事會不會沒表面那麽簡單?”會不會另有陰謀?
“起初我們也這樣想過,可思來想去,這件事對我們造不成多大影響,他似乎就如所說,是吃飽了撐的。”
若是東方離知道有人在他背後這樣說他,估計額頭上的青筋會爆掉吧?蕭敬軒這樣想,安瀾的确是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領。
其實東方離是故意小小地刁難一下,而他的确是覺得很多下屬太過清閑,于是派他們去做這件事。也是因為這件事實在是太沒挑戰性,所以穆拓才會掉以輕心,派的人手不僅不多,還都是身手一般的,如若不然,也就不會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這件事對東方離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讓蕭敬軒和淩逸風苦惱一陣,讓他們揣摩自己的心思,讓他們陷入草木皆兵的境地,讓他們的舒心日子不再舒心。
蕭敬軒和淩逸風确實不舒心了兩天。不過不全是因為這件事,而是安瀾受傷的事,那天,安瀾的傷确實很嚴重,幸好有師父在,也幸好出事地點離映懷谷很近。他們關心安瀾多過關心東方離的目的,東方離的心思,淩逸風仔細想了一遍便清楚明了了。
安瀾受傷那天,淩逸風回來後蕭敬軒就和淩霄一起忙着善後,調查,還要部署,不讓東方離有趁熱打鐵的機會。
他們一直都有派人盯着周沛樊,就怕他在生意上面給他們弄出一些損人利己的事,可是并未發現他有何異常。不管怎樣,事情已經造成,他們還活捉了兩個東方離的人。可惜從他們的嘴裏問不出什麽有用的東西。
東方離想讓他們寝食難安的目的蕭敬軒沒有跟安瀾說,她的說話也沒錯,甚至于,很貼切。
安瀾終于放下心中的大石,接着他們互相關心互相問候了一番。
之所以蕭敬軒之後都沒來,純粹是太忙了。淩家的産業太多太廣又太雜,他實在是抽不開身。東方離一直在暗處伺機而出,周沛樊已經走到明處,他們要處處提防。提防的同時,他們也要做出一些實際的行動,總當待宰的羔羊怎麽行。
蕭敬軒人雖未到,可是他經常會托淩逸風帶好吃的好玩的給她,每次收到“禮物”安瀾都歡欣不已。知道她會因此開心,淩逸風便在蕭敬軒忙得沒空去張羅“禮物”的時候,自己去挑一些,不過這些,安瀾一點都不知道。
此時師父突然提起蕭敬軒,難道他們發生了什麽事?
安瀾一臉驚恐,原本懶洋洋托着下巴歪歪斜斜坐着的她倏地坐正了身子,焦急問道:“師父,是不是他們又遇到什麽不好的事情了?”
江震天被安瀾的舉動吓了一跳,于是氣惱地說:“你能不能改改你那咋咋呼呼的毛病?”想他一個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內功深厚的武林高手,居然被一個小丫頭吓到,這事傳出去他顏面何存?
安瀾不理會他的不好的語氣,眼神堅毅,繼續問:“到底是不是?”很多事情他們都喜歡瞞着她,雖然知道他們是怕自己擔心,但是他們不說,她更加擔心。
江震天言語間躲躲閃閃,“沒……沒事。哎呀,你這丫頭為何一副審問的姿态”
“師父。”安瀾的眼神未變,一眨不眨地盯着江震天。
“還有何事?”江震天只擡頭看了一眼安瀾便将視線移開。
安瀾嚴肅地說:“師父,你在心虛?”
江震天跳腳,吹胡子瞪眼道:“你這丫頭,有你這樣對待師父的麽?啊?我到底是造了什麽孽哦,居然收了你這個徒弟,武藝學得一塌糊塗不說,學醫才開始又去學毒,學毒還學出什麽樣子來,就被人傷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