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 讓我們在醋海蕩起雙槳3 約法三章

五分鐘後,高磊請的保安大叔用工具将廁所門打開了。

他一看,還是上次那個漂亮的大眼睛小姑娘,忍不住埋怨道:“怎麽又是你,閨女,下次選別的坑不好嘛?鎖在廁所臭烘烘地多難過啊!”

豆豆的高馬尾散了,亂蓬蓬的碎發将她姣好的面容遮擋住了一半,都這樣了,她還不忘記頂嘴:“我就愛這個坑,拉的順!”

保安大叔想再嘲笑幾句,高磊突然開口:“李叔,謝謝你了。”大叔摸了摸鼻子,知趣地走了。

豆豆亂着頭發,臉紅彤彤地,還是坐在馬桶蓋上一動不動。

“走啊?回家。”高磊耐着性子勸。

“腿麻了。”豆豆扭過頭,撅起嘴故意不看他。

高磊皺了皺眉,伸出手臂,示意豆豆自己來扶。

“你就不能把我抱起來嗎?”豆豆張開手臂,作出一個求抱抱的姿勢,臉上做出可憐寶寶的表情。

“你多大了?”

“男女授受不親!”豆豆翻着白眼,跟着高磊的語速将這後半句說了出來。

切,天天挂在嘴邊,耳朵都磨出繭子來了。她想到之前肖毅就把她抱到了醫務室,不過,她可不敢提。

一直到張開的手臂已經開始發酸了,高磊才上前抱起了她。豆豆一臉勝利的表情,牢牢摟住他的脖頸,兩條腿還交替地踢了幾下。

“手機壞了?”高磊問。

“嗯。”

“明天帶你去買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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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肇事者說他賠給我。”

“手還疼嗎?”

“不疼了,本來就只是有點腫。”豆豆愛嬌地将受傷的那只手背湊到高磊眼前,借着走廊裏柔和的燈光,他仔細看了看,微微有發紅的印子,好像還有點發腫。

豆豆仔細地盯着他的側顏看,他二十一了,褪去了男孩子的稚嫩,面部線條變得硬朗堅韌,白色襯衫下胸膛寬闊,手臂肌肉緊實有力,在他懷中,仿佛置身于安全與溫暖。

即使從這個角度,高磊依舊好看的過分,線條完美的下颌線,唇線天生清晰可見,濃密的睫毛又長又翹。看了一會兒,她覺得有點害羞,像小時候那樣将臉貼在他胸膛上,用力吸了幾口氣。

嗯,暖暖的松柏香——,他□□有力的步伐帶來的上下震動,寬厚胸膛裏強有力的心跳,豆豆忍不住開始困倦起來,甚至打了一個小小的呵欠,她不自覺地蹭了蹭臉,想窩在他懷裏美美地睡上一覺。

“豆豆!”高磊壓抑的聲音從胸腔裏傳來,仿佛發生了共振。

她無奈停下了貓咪一般親昵的動作,小聲嘀咕着:“自己哥哥,蹭一下怎麽了?”

“不麻了,就下來自己走。”高磊停下了腳步,低垂眼睑,面無表情地看着懷裏的小女人。

“麻。”她收緊手臂,不動彈了。

從科學院出來第一個路口,就遇上晚高峰堵車,高磊習慣性地指尖輕點方向盤,餘光關注着副駕駛上的豆豆。

她一上車就從熟悉的位置拿出一盒牛奶,插了吸管,幾口就喝了個幹淨,然後掰下車上的鏡子,拿出包包裏的梳子,認真地梳理着蓬亂的長發。

車外璀璨的廣告燈牌将首都夜晚照的猶如白晝,變幻莫測的燈光,勾勒出豆豆姣好的側顏,飽滿的額頭,秀氣挺翹的鼻子,花瓣般嘟起的嘴唇。

十八歲的大姑娘,臉上還帶點嘟嘟的嬰兒肥,身體卻春筍般的拔節而出,快170的身高,她的額頭已經快到他的下巴。

她雙手都舉高在腦後忙碌,寬大的運動衛衣向上縮,露出一截雪白的腰線。

高磊連忙收回目光,問道:“用球砸你的是什麽人?”

豆豆波瀾不驚地陳述:“肖毅,男,24歲,時任首都體育學院籃球專業大四學生,相貌英俊,追求者衆,座駕是海藍色的蘭博基尼”

高磊:“你知道的挺全。”

豆豆:“”

“你妹妹我也不是仙女下凡,哪有那麽多男人對我愛而不得,神思不屬,連用籃球砸人的老套招數都使出來了?”

她橫了高磊一眼,做了個鬼臉,俏麗的高馬尾在腦後調皮地晃動了一下。

高磊安靜不語,沉默了一會兒,豆豆似是覺得剛才怼的還不過瘾:“再說了,不是你提的約法三章嗎?我都成年了,交交男朋友,也正常。”

車突如其來地一頓,豆豆身子向前撲了一下,好在安全帶勒住了身體,她吓了一跳:“你搞什麽啊?”

高磊的表情一派雲淡風輕:“前面急剎車。”

豆豆一臉懷疑地看了看前面排起的車龍,多到見首不見尾。就這車距,還急剎車,真當自己是三歲小孩呢?

小氣鬼!約法三章的人是他,不喜歡她接觸男生的人也是他。

高中三年,豆豆的身邊一直圍繞着一群各色形貌的少年。高磊驅散了一波又一波,總算将豆豆成功送進了首都舞蹈學院古典舞系。

剛剛進入大學生活,高磊就定下了新規矩:第一,兩人平時不管有沒有課都住校,周五才回家相聚;第二,雙方不得無故幹擾對方交友戀愛,有矛盾需要家長仲裁;第三,兄妹間肢體不可過度親近,要避嫌。

高磊說,這些規矩是為了鼓勵豆豆在大學多社交,多接觸社會,為将來走上工作崗位做準備,不能事事依賴哥哥。

豆豆內心腹诽:确定不是嫌她煩,想過自由的年輕人生活?說不定是自己想談戀愛,怕妹妹拖後腿吧?

好不容易到了家,豆豆抻了抻懶腰,徑直要走進電梯。

“我去超市,你去嗎?”高磊問。

“那一起吧。”豆豆雖然很想回家洗澡,但是她從不會拒絕陪伴哥哥的要求。

豆豆走在前面,看見想吃的,就拿起來看看,再看看配料表,皺着眉頭放下。

高磊推着購物車跟在後面,先放了一箱優質牛奶,又拿了兩塊進口幹酪。

豆豆從小就愛乳制品,一天兩盒牛奶雷打不動,還喜歡吃各種奶酪制成的零食。

小時候不太白的膚色,如今在精心呵護下,白的猶如潑出來的新鮮牛奶。

高磊略微擔憂地看着豆豆的背影,寬大的運動服套裝也掩蓋不住她的好身材,引得周圍的雄性目光頻頻矚目。

偏偏她內心還是個情窦未開的少女,滿滿都是孩子氣的天真。此刻,她打量了一下周圍,偷偷嘗了一塊試吃點心,又舔了舔指尖上殘留的奶油。

有些動作,孩童做起來只覺得天真可愛,而發育完好的少女做起來,只覺得誘惑難擋。

“誘惑”這才發現不遠處的高磊,心虛地跑過來,心裏盤算着到底偷吃甜點的事情有沒有被哥哥發現。

她指着購物車裏的金針菇,秀眉微蹙:“哥,我不喜歡吃金針菇。”

“你需要吃。”高磊語氣篤定,“今晚做蘑菇焗飯。”

“可以用平菇、白靈菇和海鮮菇啊。”豆豆不死心地提出建議。

“金針菇可以促進腸道蠕動。”高磊堅持己見。

“我又沒便秘?”豆豆指着自己鼻尖。

“你在廁所待到腳麻。”若不是保安大叔早在豆豆進大門的時候就給他打了電話,他覺察出過于漫長的時間差,也沒法如此精準的去營救。

豆豆語塞,總不能說,是因為聽他的八卦聽的。

吃過晚飯,兄妹倆一起看了一個恐怖電影,一直等到快睡覺的時候,豆豆才蹭到高磊卧室門口,笑的甜甜的,梨渦淺淺。“生日快樂,哥!”

“謝謝,早點睡吧。”高磊穿着深藍色的睡衣,站在門口,牆角地燈的柔光勾勒出他身體的輪廓曲線,顯得溫和松弛,“明天上午我得去所裏加班,中午再回來慶祝吧。”

每年這頓飯,都是豆豆安排的,按照她的話來說,就是“孝敬孝敬”年紀輕輕的“磊爹。”

聽到他要加班,豆豆有點失望,不過,一想到明天中午她觊觎很久的那家西班牙餐廳,又興奮了起來。

她伸出手,掌心朝上:“借我用一下手機,我要聯系那個男生,明天給我送新手機。”

高磊回屋将手機取出來遞給了她。豆豆拿着他的手機就走了,高磊并未阻止,他早就習慣了。

女孩子一路小跑回了卧室,鑽進了被窩裏,露出腦袋和兩只手,打開了高磊手機的通訊錄。

那個女人叫什麽名字來着?李薇薇?李楠楠?對了,李熙熙!

她快速搜索,手機通訊錄裏還沒有,說明還不是很熟。她又打開微信,在微信通訊錄裏搜到了。

聊天記錄只有幾句工作上的交流,沒什麽可看的。豆豆打開了李熙熙的朋友圈。

居心叵測的女人,朋友圈居然是一直可見,她耐着性子一條條從三年前就開始翻看。

她不經常發,平均一個月一兩條,內容只有三類:參加學術會議,和各種業內大佬的合影;與家人朋友旅游,從近郊徒步到埃及金字塔都有;與閨蜜約會,囊括了平民蒼蠅館到五星級酒店。

對了,所有照片,全部素顏無修圖,笑容真摯不做作。

相貌端莊,天然去雕飾,真才實學,家境優渥,身上絲毫沒有被消費主義洗禮的庸俗。

好嫁風!

她長得算不上多漂亮,但是絕對不醜,小圓臉,杏眼,五官線條柔和秀美,豆豆騰地坐了起來!

這不就是NK旗艦店那個把高磊的“生日禮物”買走的女人!因為她長相氣質都與媽媽有幾分相似,豆豆還多看了她好幾眼。

一股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她努力地揮舞了半天也揮舞不走,滿腦子就是那雙她沒買到的鞋。

她竟然連高磊的喜好都了如指掌了?!

這時候她才想起來借手機的初衷,她下床拿出包裏的那個紙條,用微信加了肖毅,通過了之後,将鞋的款式顏色和號碼都發了過去。

等到對方回複了一個“ok”的表情,她又将聊天記錄都删除了。既然是驚喜禮物,還是得保密。

豆豆心裏惴惴不安,覺察到從未有過的來自李熙熙的威脅。她心事重重地敲了敲高磊卧室的門,等他開了門就還了手機,又道了晚安想去睡覺。

冷不防被高磊忽然拽住了手腕,将她拉進了卧室。

嗯?不是男女授受不親嗎?豆豆愣怔地跟着進去,又被高磊按坐在椅子上。

他轉身拿出抽屜裏的雲南白藥、藥酒和棉簽紗布,單膝跪在地毯上,借着暖黃色的燈光,仔細查看豆豆手指上的傷勢。

高磊的臉貼的很近,近到豆豆可以清晰地數清楚他眼睑上那茂密又挺翹的睫毛。

他擰開藥酒瓶子蓋,用棉簽沾上一些,小心地塗了傷處,還擡眸看着她的眼睛,低聲問:“疼嗎?”

豆豆一直都覺得他掐着自己手腕的肌膚很燙,緊張地咽了咽嘴裏的唾沫,輕聲回答:“不疼。”

上好了藥,高磊總算徹底放心了,豆豆去睡了,他卻拿着手機了無睡意。

還有五分鐘就到零點了,他焦躁地重複翻看着各個社交app。忽然,一個備注為“籃球砸人隊長”的微信號發來了一條微信:

“睡了嗎?”

是他沒加過的人,又沒有聊天記錄,應該是豆豆加的那個男生。

他鬼使神差地點開了那個男生的朋友圈,只能查看三條,都是籃球訓練。

九宮格照片映入眼簾。他是那種女孩子容易産生好感的類型:陽光俊朗的運動少年。

又大又深的雙眼皮,眉骨很高,眼窩比較深,方正堅毅的下巴,結實強健的肌肉,渾身散發着荷爾蒙,對着屏幕後的人,笑的張揚挑釁。

高磊皺了皺眉,短信提示音響起,他有點緊張的打開看了看,原來是繼母春曉。

祝他生日快樂,提醒他收生日紅包。

這些年,每次生日,她都會在零點定時發生日祝福,送一個紅包,這規矩雷打不動,只是金額從他小時候的一千元漲到了如今的一萬元。

高磊勾起嘴角笑了笑,心裏暖了些,給繼母回了一個“謝謝。”他又看了眼時間,零點過三分了,淡淡失落湧上心頭。

自從生母失蹤,每年生日這天的零點,他都在默默期盼,能夠有她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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