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從小到大,我一直過着充滿恥辱的生活。]*

我從小就體弱多病,常年躺在床上。

整天無所事事地看着世界在我面前運轉。父親和母親每天都有很多的事情處理;哥哥姐姐們不是在社交應酬,就是在看書學習;來來往往的傭人們都有自己的活要做。

只有我,無事可做,躺在床上。

無趣地看着這個世界,耳邊有時能聽到幾聲小鳥的鳴唱,除此之外,我的世界別無他物。

死亡一樣的安靜,在年齡尚小的我看來,這可能就是世界的本質。

所有人,都是漠不關心的。

所有人,都沉默得可怕。

死亡一般的寂靜,是我對這個家最深的印象。

我最怕的事情無疑是吃飯。家族規矩森嚴,我年齡小,每到吃飯時候我都只能坐在長長的餐桌最末端。

飯堂非常昏暗,明明已經通電了,卻固守着古老的訓誡不肯使用電燈照明。這種繁瑣、無用的家規真的有存在的必要嗎?

尤其是當我吃着餐桌上擺放到自己面前冰冷的飯菜時,感受着周圍沉默的氛圍,心裏卻冷得直打哆嗦。

我完全咽不下飯,握着餐具的手在痙攣,另一只手緊緊捂住時不時一陣絞痛的胃,試圖把疼痛壓下去。

為什麽沒人說話?

我有時會思考這些問題。可是,我沒有勇氣去提出。

明明身為人子,我卻不敢直視父親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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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次,看着哥哥姐姐們能夠輕松地和父親母親撒嬌聊天的時候,我的心裏就是一陣恐懼。

正如此時,長兄和父親商量時我會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我害怕和他們說話,害怕暴露了自己的不同,害怕自己變成他們那樣的人。

可是,變成父親兄長那樣的人有什麽不好嗎?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自己害怕。

害怕,似乎成為我的本能了。

現在的我就連聽到悅耳的鳥叫聲都不敢走出房門。

這樣的自己,仿佛變得越來越讨厭了。

誰?誰來救救我?

這個家好恐怖啊。

最諷刺的是,我從小到大就常常聽到有人說我是幸福的孩子。

我真的幸福嗎?

的确,我不缺衣少食,也不需要擔心生活中的各種困難挫折。因為我身體虛弱,所以家人不願意我出去打拼,他們甚至為我設定了我的未來。

可我想到自己按照家人設想的未來生活的場景,我就惡心反胃到大吐特吐,有好幾次連胃酸都出來了。

他們都說我幸福,可為什麽我覺得自己生活在地獄裏?

好可怕啊。

我蜷縮在床上,裹緊冰冷的被子,察覺到自己四肢無力後,無助到落淚。

我年齡小,在家族裏是最小的孩子。我的腦子裏各種思緒想法轉得飛快,可一旦被家人訓斥時,我連反駁的勇氣都沒有,甚至會懷疑自己是否真正做錯了,盡管我知道自己并沒有做錯。

可我受不了他人的指責訓斥,一想到被人說出自己哪裏不足,就仿佛在否認了我的人生存在意義。

但我,真的有存在的必要嗎?

明明家裏同輩的兄弟姐妹們如此優秀,父親母親也不缺我一個兒子,為什麽要生下我呢?

一想到自己未來要戰戰兢兢地在這個殘忍恐怖的世家生存,就覺得非常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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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伸手觸碰自己的咒靈,卻穿過咒靈魂體,【人間失格】無效化的作用下,他無法真正觸碰到咒靈。

然而,手在穿透咒靈的身體時,太宰治卻感受到一陣痛苦到足以讓人精神崩潰的記憶。

鳶色的眼睛瞬間滑落兩行眼淚,太宰治顧不上抹掉,他只想逃離這個咒靈。

為什麽?為什麽會有人和他一樣的感覺?

平時壓抑得厲害的神經突然在太宰治一個不注意中松懈下來,強烈到可以稱為恐怖的負面情緒全面爆發,被身上的咒靈一一吸取。

猙獰扭曲的人形咒靈慢慢凝聚出具體的模樣。

織田作之助定睛一看,咒靈已經展現出精致的臉龐,黑色的卷發遮掩住左眼,纖細修長的身體也逐步實體化,還穿着一件黑色和服,披着紅色圍巾。

咒靈的臉熟悉地讓人覺得可怖。

“這不是太宰嗎?”織田作之助道。

“悟,這是什麽情況?!”夏油傑看着旁邊的五條悟,“這咒靈怎麽可能和人類一樣?”

“啊這,我也不知道啊,”五條悟一番思索無果,放棄思考,“算了,反正都出現實體了,我們可以直接把這兩者撕開!”

夏油傑:……

這個方法好像行得通啊,現在太宰治和咒靈都有實體,可以直接解決咒靈了。

五條悟再度舉起手,卻被中原中也打斷。

“等等。”中原中也把原無放下,“原無,你不要亂動,我去看看就回來。”

原無點點頭,他被中也黑紅光芒包裹住,懸浮在空中。

中原中也徑自飛進房間,手裏力度非常大,直接将實體化的咒靈揪出來,甩到地上,幾步上前踩住咒靈,大聲質問:

“可惡!你這條垃圾青花魚!怎麽會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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