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八

20.

遇星淼想玩點兒刺激的。

例如性。

他是鄰居口中的“別人家的孩子”；是各科老師常念叨的第一名；是父母眼中的驕傲。

鄰居說：你看隔壁遇家那孩子，多學學人家。

老師說：學校好多年沒出市狀元了，連校長都對你寄予厚望。

父母說：清華北大是難，但985必須要考上。

高三後，這類無形的壓力翻了倍。體育課他想和同學打一場籃球，老師卻說這是在浪費時間，不如多做一套卷子，過了這關鍵的一年，大學大把的時間玩兒。

在家裏他爸媽更是會幫他打理好一切，洗澡放水，晚飯盛好，水果切塊，閑雜瑣事他什麽都不必做。

作業寫累了他想下樓走一圈，他爸卻說：“在家休息吧，休息的時候順便聽聽英語單詞。”

所有人都跑來跟他說，現在的首要任務是學習。

學習學習學習。

只剩學習，片刻都不容他喘息。

他不能出門，聽着單詞躲在房間裏打手槍，得片刻歡愉。可這歡愉過後帶來的卻是無盡的空虛。

零星一點偷來的樂趣抵不了百分之一的壓力。

想要更快樂，更禁忌，想做那些老師父母談之色變的叛逆。

例如十七歲的性與愛。

做愛不像打籃球，它可以偷偷摸摸，可以掩人耳目，只要小心些就不會有人知道。

比起異性，似乎同性的性愛更為刺激。

遇星淼急需找一個出口，一個能供他緩解壓力，釋放心中所有變态心理的解藥。

21.

黎願想過很多種可能，想過開門進來的可能會是位大腹便便的中年老男人，想過對方可能是染着一頭黃發的小混混，也想過可能是有着特殊性癖的彪形大漢。

但獨獨沒想過，會在這裏見到遇星淼。

顯然對方也愣住了，皺着一雙英挺的眉眼，“你？”

黎願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呆愣愣地看着他。

遇星淼遇事沉着，思索片刻便斟酌道：“陳金的人？”

黎願不知道大哥哥的名字，但他想遇星淼口中的“陳金”說得應該就是大哥哥。

眼前的人局促不安地抓着下衣角，濕漉漉的眼睛像只落入陷阱的幼鹿，眼裏流露出的惶恐放大了遇星淼心中的惡，他雙手抱臂踱步來到他面前，笑了一下，滿是惡意道：“原來你是個賣的啊？”

“呵。”

輕蔑不屑的嗤笑，是如此的刺耳。

遇星淼邁步上前，走到他跟前站定，上下打量起黎願。招得mb是同學，這比他想象的更刺激。

黎願沉浸在不解中，還在想“為什麽他會出現在這裏”時，遇星淼已經順着他的衛衣下擺摸進去，黎願吓着了，側身躲了一下，遇星淼停了動作，還是笑，“不賣熟人？”

“可我錢都付清了。”

黎願羞赧地不敢看他，聽到他這話眼睫顫了顫，咬着下唇唯唯諾諾地應道：“沒。”

“那你躲什麽？”遇星淼強勢地再次摸上他的腰，黎願忍着那陌生的觸感，在他懷裏顫了顫。

遇星淼揚手脫了他衣服，将他整個人壓在床上，手順着褲腰摸到身後，“洗過了？”

黎願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吓得悶哼了一聲，閉着眼睛不敢說話，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遇星淼探進去一截指尖，裏頭很熱，潮乎乎的。身下的人大概感到了不适，抖得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