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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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兒,爹不贊成讓他們那些人進來。”雷拓憂慮的道。

不是讀書人不好,而是他們太偏激了,雷府平靜了大半載的日子,這是他好不容易維持住的局面,他不想要輕易被破壞掉。

“爹,這件事孩兒會應付,麻煩你先帶小妍到娘那裏去吃些東西。”雷震宇将剛掀開頭蓋的閻妍交給雷拓。

“雷伯伯,這裏還有我,你別擔心。”突然,一個和雷震宇擁有一樣冷峻氣息的男人無聲息的立在他們身後開口道。

“冰兒,有你這個義兄在,我就放心多了。”雷拓颔首,然後露出一抹笑容對閻妍道:“小妍,我們去吃點東西。”

閻妍正好望向中庭拱門處,看見辛提維一行人走了進來,她點點頭,跟着雷拓到喜桌上坐着吃東西。

雖然她天真迷糊,又她自從見到辛提維開始,心裏便一直有種不好的感覺。

她總覺得辛提維并不像他外表所表現出來的那麽溫文儒雅,眼裏總間着一股令她膽戰的惡寒光芒,所以,她直覺的想要避開他。

嚴冰則坐在原位,他明白雷震宇的能力,相信雷震宇絕對有辦法應付,剛才會出聲,只是要雷拓放心而已,但一雙銳利的眼神還是盯着那桌的人不放。

※※

“震宇,這麽大的喜事,你竟然沒有告訴我,是不是不把我當朋友?”辛提維先是埋怨,再笑着對他道:“不過,我還是要恭喜你成親了,這些薄禮,請你收下。”

辛提維讓身後的一位男人将禮物遞上,鐘平很快的接了下來。

“謝謝你們來參加我的婚禮,請那邊坐。”雷震宇眼裏沒有任何表情,深邃得令人看不清他真正的情緒。

雷震宇帶着他們來到一桌沒有人坐的坐位上,讓他們—一落坐。

“震宇,你的新娘子正在吃東西,不如你坐下來和我們好好的喝一杯,如何?”辛提維建議。

雷震宇于是坐了下來,辛維提大喜的為他斟滿一杯酒,其他人也都舉杯向他道賀。

“聽說你的新娘子是畫家閻次平的女兒,是嗎?”辛提維狀似不經意的提道。

雷震宇漠然的眼光一閃,然後輕輕應聲,“嗯!”

“那真是要恭喜你了,閻次平可是皇上眼前的大紅人,能和他的女兒成親,只要他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皇上交代下來,江南巡撫就會對你特別禮遇,屆時對你們商行的運作一定更加順利了。”辛提維這番話說得客氣,實際上暗藏洶湧。

雷震宇冷然道:“你想太多了,雷家商行一向不和朝廷有任何沾染,也不和你們有所牽扯,這你該知道的,和小妍成親,實則是兩相彼此喜歡。”

他并沒有糾正辛提維的說法。他不認為皇上又特別下旨一事需要告訴他,免得又惹來一番風波。

再者,辛提維話說得客套,雷震宇心裏卻暗自警戒着。辛提維這挂文人和畫家那派在私底下是暗自較勁的,怎麽可能将話說得這麽好聽!實在不得不令人質疑他此番前來的目的究竟為何?

“是,震宇說得是,只是要是你改變心意,和朝廷有所接觸,千萬不要忘了我們這些人也同樣希望能得到你的幫助,否則我們被逼到最後走投無路,會做出什麽事,可能連我們都無法控制。”辛提維意有所指的将眼光瞄向閻妍。

雷震宇聞言,漠然的臉色更加陰沉,心底有一絲懷疑冒了上來。該不會閻次平六年前和這次再次受到攻擊,和他們這些人有關吧?不然辛提維為何這麽在意閻妍成為他的新娘子?

“嗯!”雷震宇淡然應着,然後站了起來,對他們道:“不好意思,我還要招呼其他客人,請你們自便。”

雷震宇轉身,背後還可以感受到辛提維熱辣的目光盯視着自己,心中的懷疑更加擴大了。

他先來到嚴冰面前,在他身邊坐了下來,“義兄,謝謝你專門跑這一趟來參加我的婚禮,怎麽不見嫂子?”

“初雪在酒樓裏照顧小玲,剛到江南就受了風寒,所以才沒有一道過來,等等我就得先走了。”嚴冰皺着眉道。

“原來如此。”雷震宇颔首。

“不談我了,震宇,沒想到你也會和義見一樣,看來宋帝在經過四年後,還是一樣四處在攏絡各種人材。”嚴冰幽然嘆息。

“無妨,義兄本就守在石橋關,不讓那裏失守,你功不可沒,宋帝就不敢再找你麻煩,而我在六年前就與閻妍先訂了親,皇上下旨只是多此一舉罷了,除非逼不得已,否則雷家不會和朝廷有任何牽連的。”雷震宇淡然的道。

“嗯!我懂,若需要任何幫助,跟義兄說一聲。”嚴冰站了起來,“我也該走了,恭喜!”祝賀完,送了賀禮,他也該走了。

“嗯!謝謝你,義兄,好走!”雷震宇目送嚴冰離開,随即來到閻妍面前,對爹娘道:“我先帶小妍進去,這裏就麻煩你們了。”

“忙了一天,我看小妍也累了,你帶她進去休息吧!這裏就放心交給我們。”雷夫人笑着對兒子道。

雷震宇颔首,轉身再對鐘平交代,“多多注意辛提維那群人,一定要确定他們離開了,才可以放松盯視。”

鐘平點點頭。

“吃飽了嗎?”雷震宇轉而問着一臉嫣紅嬌美的閻妍。

“嗯!可是也累了。”閻妍倦困的道。一大清早就被叫起來梳妝打扮,一直忙到黃昏日落,她真的累了。

雷震宇是商人,對于一些禮節,他并沒有那麽在意,所以才會讓閻妍在外面吃飽了,再帶她進去房裏。

他們步上往中庭廊道的階梯,轉過一個彎廊後,人群喧嘩的聲音才變得比較小。閻妍雖然頂着厚重的鳳冠,微顯疲态,但還是打起精神問道:“他們該不是來找麻煩的吧?”

“沒有,只是來祝賀我們而已。”雷震宇輕描淡寫的道。

來到新房前,他将房門推開,兩人一起跨入後,他才轉身把房門關好闩上。

望見閻妍坐在椅子上,他走過去替她将沉重的鳳冠拿下來,再替她将頭發上的金釵珠翠解下。

“謝謝。”閻妍擡首對他露出一抹燦笑,然後将固定住頭發的發簪取下,讓一頭如瀑般的長發落下,她可愛的甩甩頭,輕呼一聲,覺得頭上的壓力霎時減輕不少。

見狀,雷震宇冷然堅毅的臉龐柔和了不少,一向沒有任何情緒的雙眼此刻迸射出濃郁的光芒,他握住她的柔荑,讓她站起身來。

兩人來到卧榻前,閻妍滿臉嬌羞,她知道現在他想做什麽,娘在她來到江蘇前,曾告訴她有關夫妻的閨房之事。

在他灼熱大膽的凝視下,她感覺到自己的心快速的跳動着,當他的臉在眼前放大時,她感覺自己的呼吸幾乎要停窒了。

“阿震……”她低聲喊道,然後他的薄唇綿密的覆蓋住自己的小嘴。

當他的唇落在自己裸露的乳房時,閻妍這才發現自己的衣物不知在何時已被他脫掉了,連繡花鞋都掉落在地上,而她整個人躺在床鋪上。

他俯身向她,當他望見她頸項上戴着一只翠綠方形王佩時,他的欲望立刻變得更加高漲,對她的渴望也更加深了,眼底閃過一絲滿意之色。

她将兩人的承諾放在胸前,随身攜帶。

雷震宇一只手揉撫着她呈粉紅色的山丘,讓她頂端的玫瑰在他的逗弄下變得挺俏、綻放,薄唇含住另一只蓓蕾,大掌順着心裏的渴望往她下腹而去……

“嗯……”初識情潮的閻妍,不由得無助的嘤咛出聲。

他察覺到她的顫抖,滿意的勾起嘴角,繼續肆無忌憚地在她身上肆虐着,并在她雪白的肌膚留下斑斑印記。

她因他的吻而蜷起腳趾頭,不停喊着他的名字。

他飽含情欲的幽深雙眸專注的凝望着她,大手靈巧的撥開她勻稱的雙腿,進占那方甜美柔軟之地。

“呃……啊……”他的逗弄讓她感受到下腹竄起陣陣火焰。全身泛起粉嫩的色澤。

雷震宇看着她因情欲而迷亂的星眸與不自覺展露的媚态,驚覺到自己爆發出驚人的欲望,熱血直向下腹沖,讓他原就亢奮的男性更形腫脹發疼。

他抽出大手,擠身在她雙腿間,讓自己灼熱的驕傲抵住她火熱的幽口,臀部用力往下沉,一個有力的挺進,壯碩的昂藏毫不留情貫穿她的純潔……

“啊……”閻妍痛叫一聲,美麗的五官皺了起來,覺得整個人被狠狠的撕裂。

好痛!好痛!這是她現在腦海裏及感官充斥的感覺。

“小妍,很快就不痛了。”他在她唇上印下一記安撫的吻。眼裏除了欲望的火焰外,還有疼惜之情。

“唔……”被他封住激喊出聲的唇瓣,閻妍雙手緊掐住他的手臂,想借此舒緩自己的疼痛。

直到他把堅挺慢慢撤出,她才放松嬌軀,緊掐的手也放了開來,沒想到他卻又慢慢的推進。

“呃……”那份被撐裂開來的痛楚再次回到她身上,全身不由得又緊繃起來。

雷震宇雙手輕撫她的嬌軀,無言的給予撫慰,直到她感覺到似乎沒有剛才那麽痛,而又放松嬌軀時,他才握住她纖細的腰,不斷在她身上律動,感受那股被緊緊包覆住的感覺。

他的大掌在她不停晃動的乳房上揉捏着,手指輕捏那誘人的紅點,品嘗那份柔軟及溫暖。

“啊啊……”酥麻的快感令閻妍不停發出嬌吟。

耳裏接收到她一聲聲嬌媚又近似哀求的呻吟,更加刺激着深埋在他體內的欲望因子,于是他一次比一次用力的戳刺,恨不得狠狠的占有她的每一寸甜美。

在他霸道又專制的攻占下,閻妍已經迷亂得無法思考,只能任由他毫無間斷的侵略與占有……

※※

夜晚的江南河畔,是美麗又充滿浪漫風情的,河岸上方懸挂着大紅燈籠,在黑夜的襯托下,一艘艘的畫舫妝點得更加迷人,隔着一襲珠簾,更加添了它的神秘與誘人的魅力。

賣藝不賣身的衆畫舫姑娘,無不使出渾身解數來招攬客人,河畔旁,不論士農工商,在忙完一天後,總會來這裏流連,聽聽曲兒、 喝小酒,解解悶,也洗去一身的疲憊。

在河岸最尾端,有一艘畫舫,與其他的畫舫區隔開來,每個在河岸讨生活的人都知道,那艘色彩鮮明,旗杆上插着一支黑色旗幟标明着雷家的畫舫,是屬于雷家商行所有。

平時畫舫幾乎都是暗暗的,沒有人來。今夜畫舫卻燈火通明,還有仆役在船上走動着。

畫舫的窗戶—一打開,四扇拖門被拉靠在一旁,中央本就有一個圓桌,圓桌旁有五、六張圓幾,桌上已擺滿糕點、小菜與茶飲、美酒。

對坐的兩人是雷震宇與他的新婚夫人——閻妍,閻妍一身粉綠衣裙,長發绾成一個發髻,髻上插着一支金钿,素顏上妝點了淡淡粉妝,脖子上戴了一個珍珠項鏈,小巧的耳朵上則各戴上一枚珍珠耳環。

她靜靜坐着,舉箸吃菜時,別有一番風情,看起來帶着一絲成熟與優雅從容,本來就秀麗動人的臉龐增添了一股性感的女性魅力。

雷震宇同樣舉着吃菜,一臉冷峻嚴酷,可那雙狹長黑眸卻不時溜到對面,偷觀着閻妍,他眸光一閃,只覺此刻的她,美麗可口得讓他想一口吞了她。

然後,這幅美麗的畫面卻被閻妍生動豐富的表情給破壞了,她吞咽下嘴裏的食物,擡首眨着一雙圓溜溜的黑眸對他道:“海上的夜景比白天多一份浪漫,而且我也沒有想到你竟然擁有一艘畫舫耶!”

“依我雷家商行的財力,你認為不可能?”雷震宇挑眉冷冷的問道。

“哎呀;我不是這個意思啦!我知道你很有錢,只是依你如此冷淡的性子,竟然會買一艘畫舫,讓我覺得很不可思議嘛!”閻妍坦率的道。

“不可思議?你的意思是說我不浪漫,所以不可能做出這種事?”雷震宇語氣輕柔得近乎危險。

閻妍卻渾然未覺,拿起一杯茶沖掉嘴裏菜的味道,點點頭贊同他的話,“是不浪漫呀!而且還有些不解風情,總是拿那張冷冷的臉對着人,自以為多酷似的,其實呀!你這樣,就算人家想要親近你都不敢呢!”

她兀自說得開心,沒有察覺到周圍的奴仆們因為她的這番話,紛紛倒抽口氣,心中都認為少夫人太大膽了,竟敢直接挑明了來說,看來少夫人要有很大的心理準備來承受少爺的怒氣。

“喔?那為什麽你還一直不怕死的黏着我?”雷震宇幾乎是咬着牙說話,太陽穴隐隐浮動的青筋,暗示着他此刻陰霾的心情。

“誰教我是你的妻子嘛!當妻子的總要陪在丈夫身邊的啊!”閻妍嘟着嘴,一副舍我其誰的模樣。

雷震宇見狀,眼神閃過一絲詭谲,“是喔!那算委屈你羅?”

“是呀!”閻妍點點頭,然後挪坐到他旁邊,沖着他笑得燦爛的道:“只要你往後對我好些,那我就不認為是委屈了啊!因為我看慣了你這張酷酷的臉了嘛!要是你突然變得和藹可親起來,我反而會不習慣耶!”

“閻妍!”他突然面色不悅的低吼。

閻妍眨了眨眼,“你幹嘛這麽大聲?我就坐在你旁邊而已,你想說什麽,我都聽得見啊!”她埋怨着。

“你還真敢評論,嗯?”雷震宇俊臉逼近她,眼神陰驚冰冷,渾身充滿着驚人的氣勢。

這次閻妍算是見識到了他的怒氣,“嘿嘿!我哪敢啊?”她悄悄的吐吐粉舌。

“你有什麽不敢的?”雷震宇冷着臉,沒好氣的問道。

閻妍飛快的拿了桌上的一塊梅子糕點站起身,倒着後退幾步,對他嘻嘻笑着,“哈哈!我去那裏看海景喔!”

說完,她轉身迅速的踏出開放式的畫舫門檻,來到甲板的尾端,一邊咬着梅子糕點,一邊将視線看向一望無際的大海。

在月光與星星光芒的照耀下,海水粼粼,一波波海浪由遠方徐徐湧來,閃着銀光的波浪美麗又迷人。

閻妍瞪大眼睛望着眼前的美景,心中升起贊嘆之情,連頭都沒有回,伸出一只手對着雷震宇揮了揮,興奮的嚷道:“阿震,好美喔!你快點來看。”

坐在裏面的雷震宇見狀,只能無奈的搖搖頭。看來她已經被新鮮的事物給轉移了注意力,壓根兒已經忘記他們兩人才剛鬥過嘴。

雖然這麽想,但雷震宇還是站起身來,緩緩的走到她身邊,一雙深邃黑眸盯着遠方的海水,耳裏聽着她叽叽喳喳的訴說着自己的所見與想法。

閻妍突然靜了下來,然後喊了他一聲,“阿震。”

“嗯?”雷震宇随意應道,并沒有将眼光放在她身上。

“阿震。”閻妍轉身看着他冷然的臉龐。見他眼神幽深,不知心神游到哪裏去,她又叫了一次,“阿震,我問你。”

也許是閻妍語氣裏帶着一絲的認真,雷震宇終于側首望着她,目光裏有着疑問,“嗯?”

“我們昨天才剛成親,你今晚就帶我來坐船賞夜景,我們這樣算不算是在度蜜月啊?”閻妍眼裏閃着晶瑩光彩,盈滿着感動。

雷震宇嚴酷的臉龐露出一抹無奈,“我只是應你的要求,帶你來賞海上的夜景罷了,你的眼裏不要再出現那種少女的夢幻神采,請記住,你已經是個已婚婦人了。”

閻妍聽見他冷淡又實際的話,雙眼不由得黯了黯,不過随即又揚起燦爛的火花,笑道:“小氣,我想一下又沒有礙着誰,而且……”

“而且什麽?”雷震宇警覺的望着她整個人主動的偎在自己的懷裏,雙手交握,兀自笑得神秘,又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由得追問道。

“我知道你害羞,不敢承認你心裏也有着浪漫的因子,所以才否認帶我來這裏是為了度蜜月,你不用給我答案,反正我們彼此心知肚明就好了。”閻妍嘻嘻笑着,美麗的臉龐閃現着淘氣、可愛的表情。

閻妍十分明白自己的心早在十歲那年,就盈滿了他的身影,如今,她已成為他名副其實的妻子,她對他有許多許多浪漫的想法,所以不管他怎麽說,她就是認定了他是喜歡自己的,否則也不會在十五歲那年答應與自己訂親。

雷震宇一臉不可思議的瞪着僅及自己胸膛處的她,真不知道她怎麽會對自己這麽有信心?又是打哪來這些古怪的思想?

閻妍擡首見他一直盯着自己,對他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怎樣?我就知道我猜對了,你一定是悶騷在心底,既然不敢說,當然就用行動來證明,對不對?”

雷震宇只是冷然的道:“你很天真。”

“嘿!我可不承認,而且你還沒有給我答案耶!只要你承認了,以後我就可以大方配合了啊!”閻妍朝他抗議着。

雷震宇聞言,原木陰沉氣黑的臉,在望見她紅豔水亮的櫻唇時,眸光一閃,轉為詭谲神色,唇畔勾起一抹淡淡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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