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許長和是長陵的第二十二任掌門,任掌門幾十餘年年,為長陵可以說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所以他的去世讓衆人難過。因為東方漠猖狂,他死後的消息沒能公布于天下,禦劍派的所有弟子也不能來給他憑吊,所以長陵的弟子一直覺的愧對他,特別是許長風、許長行、許長澤這三位長老。

許長風站在墓前語氣有些蒼涼:“長和師兄,玄天來看你了,我遵照你的囑托為我們長陵找來了掌門,玄天也是你看着長大的,穩重大氣,能肩負掌門的大任,你放心吧。”

玄天上前了一步:“長和師叔,我來看你了。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長陵,讓長陵發揚光大。會遵循我們禦劍派的理念,以斬妖除魔為己任,守護蒼生,潛心修道。”

他說的話很短,可每一句都說的很堅決,讓聽的人覺得踏實。

莫非看着他師傅很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玄天也一臉鄭重的在墓前鞠了一躬,他鞠躬了,他身後的所有人都跟着他鞠了一躬。這是莫非第一次給過世的長和掌門憑吊,長和掌門因為他而死,所以衆人都沒有讓他參加葬禮。這次算是跟着玄天沾光了。

莫非鞠完躬後習慣性的看了看他的右面,他的右側莫霖也正好站直了,一張臉面癱着,無喜也無悲,莫非無數次的吐槽他,他這種人天生适合給人掃墓,他不去給人掃墓都可惜了。

莫非正吐槽他,沒有想到莫霖竟然看他了,兩人眼神前所未有的撞到了一塊,莫非先怔了下。莫霖看人的眼神都是冷的,莫非跟他對視不下去了,先扭開了頭,心裏想自己真是夠憋屈的,怎麽就不敢瞪回去呢?大概是這個地方讓他緊張吧,任何人看他都讓他覺的心虛。

莫霖看他那副心虛的樣眼皮微微合了下,這個莫非每次都偷看他,被他抓到後卻又不敢跟他正視,每次都弄的跟做賊一樣。這麽一個沒有能力的家夥,他是怎麽能毀掉世生石的?

莫霖看着莫非百思不解,長和掌門因重傷在鎮邪谷療傷。世生石只所以稱為世生,就是因為他有起死回生之效,可惜三大長老為他起的三生陣不僅沒有治好他,反而讓莫非毀了,世生石粉碎成煙的那一刻,掌門吐血而亡。

世生石是神器,怎麽可能輕易的就毀了?

莫霖盯着莫非看,他很清楚莫非的能力,他連塊石頭都捏不碎,別說是世生石了。這裏面到底有什麽蹊跷?

莫非被他看的恨不能找個洞鑽進去,他扭過頭來狠狠的瞪他:“看什麽!喜歡上我了?”

莫霖便不再看他,莫非磨了磨牙,這個混蛋又揚起了他那面癱臉了,剛才盯他那一會兒幹什麽!他難道真的長的不好看!

前面玄天已經拜祭完長和掌門,于是莫非也不好再跟莫霖鬧,再說跟他也鬧不起來,他一個月能說十句話就不錯了,跟他吵架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中午的時候給玄門的人接風洗塵,莫非又跟着他沾了光,不僅沒有把他趕到崖那邊,反而讓他留在了大殿了。這些新來的玄門弟子不摸情況,目前都還不知道長和掌門是他害死的,所以對他還比較親熱。見了他都會喊師兄,還有喊他師叔的,喊的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莫非前面說的那話是真的,他是因為入師門早所以排行大師兄。

他是八九歲的時候就被長風長老撿回來的,并收他為徒,到今天已經是十年了,比莫霖都早了一年,莫霖是他九歲的時候來的,雖然來的時候比他還大八歲,可是來的晚就是晚,必須要排在他後面,要喊他師兄,不過莫霖從來沒有喊過。

莫霖不喊他師兄,他也直呼他名字,莫麒來之後覺得他們倆這關系特別混亂,經過一番介紹之後,于是他也跟着莫霖喊他莫非了,他們兩個混蛋從沒有把他當過大師兄。

莫非想到這挨着掃了他們倆,他們倆現在都坐他對面,今天是所有弟子都出席了,所以論輩分排的位置。莫麒正忙着跟玄門的弟子拉關系,所以他的周圍熱熱鬧鬧,這個家夥一直是能言善道的。

相比起他的能說會道,莫霖的桌子就顯得格外冷清了,看他這麽冷清,莫非心裏終于覺得舒服點了。莫霖的脾氣是特別奇怪,他的劍術可以說是長陵出類拔萃的了,長陵山的高徒并不少,可是十幾年前因為與魔界大戰,損失了不少高徒,所以三大長老才破例親自收徒,莫霖就是其中一個。

而且他的修為最好,是這些同期進來的弟子中最好的一個,他幾乎把他所有的時間都拿來練功了。所以他練成這樣莫非并不嫉妒。他只是替他心癢,如果他肯分點心做點別的事的話,那莫麒就不會騎在他頭頂了。

莫非不止一次的想如果莫霖管理長陵山的話,按照他們倆的交情,他的日子應該能好過點吧。當然也只能是想想了。莫霖什麽事都不管,他只負責出劍。現在就是,又在低頭擦他的劍了,莫非不用看就知道那把青霖劍他擦的能照人影子了。

莫非搖了搖了頭,這個家夥無時無刻不抱着他的劍,睡覺都抱着,不知道他以後娶了媳婦劍放哪?或者他這輩子娶不上媳婦了?

莫非低頭啃了一口桃子,這麽一低頭的時候發現他杞人憂天了。

很多姑娘正含羞帶怯的往這邊打量,當然不是他這個方向,是莫霖的方向。

玄門的女弟子沒有他們長陵想的那麽嬌貴,并沒有單獨開一席,也跟他們一樣都坐在了大殿中,隔得有一點劇距離,可這點距離也不妨礙看人,看完人之後還能竊竊私語一會兒。

莫非聽不見她們說什麽,所以他統統想歪了,她們一定是被莫霖這冷酷勁給迷住了。

莫非不得不承認莫霖長的帥,屬于那種又冷又酷的那種,那張臉跟冰雕的一樣,莫非下意識的捏了一把桃子,這一下有點用力,桃子被他捏破了,濺了領口處一些,莫非連忙擦了擦,幸虧玄天沒看見。

他是把桃子想成了莫霖的臉了,他以前的時候,特別是莫霖剛來的時候,看着他冰冷着一張臉特別的想上去捏捏,但是都沒有去試過。因為莫霖當着他面,把他門前那顆百年杏樹砍斷了,從那以後他這念想就沒有敢去實驗過。

莫非悻悻的咬了一口桃子,他跟莫霖算是一起長大的,到現在快十年了,這個家夥什麽都比他好,以前的時候劍法比他好,現在又比他招人喜歡。

聚餐大會已經結束了,玄天他們都去休息了。莫非緊跟在莫霖身後,喋喋不休,做出給他參謀的樣子:“莫霖,你有沒有看今天來的女弟子啊?你知不知道……”

別的弟子看他緊黏着莫霖,跑的還特別快,想上去攔他但又顧忌莫霖,莫霖的臉冰冷冰冷的。他是誰都不愛理的,但是他卻讓莫非跟着了,莫非常年纏着他,倒也纏出點效果來了,哼,算了,就讓這個莫非在這裏多待一會兒吧,反正他晚上都要走的。

莫霖不理他的胡言亂語,徑自往練功房走,莫非也習慣了,緊走幾步跟上他:“我看那個叫邵水寒的師妹最漂亮了,她也挺喜歡你的,席間看了你八次。還有那個叫玄臨岸的,也挺好看的,據說還是掌門的妹妹呢……親的……”

他簡直跟媒婆一樣,莫霖進了練功房便把門關上了,莫非臉貼門上,拍了他幾下門:“喂!莫霖你太過分了啊!我這是替你着想呢!說話呢!”莫非又不鹹不淡的拍他門,莫霖也不理他,他一旦開始練功了,外面的事情就打擾不了他了。

莫非也知道白敲,所以他敲了幾下後便不敲了,不過他也沒走,莫霖是莫字輩的大弟子,在長陵山住獨門獨院,而且他這脾氣,能來找他的人也不多,所以只要進了這裏就沒有人來打擾他了,這裏是莫非最喜歡來的地方了。

莫霖對他這一畝二分地并不怎麽在意,所以這麽大一個院子都讓莫非占了,莫非看着中午的大太陽一瓢瓢的澆水,那些本就被太陽曬得蔫蔫的藥草、菜圃、花木經他這一澆,撲棱一下,支楞起來了,不過也就支楞了那一下又蔫下去了。

莫非澆水都喜歡中午澆,剛開始的時候不知道,但是時間久了,他發現這些花草中午澆後雖然當時蔫蔫的,可後來就越長越壯,而且非常耐活,不管多大的太陽都不會曬死。這大概是物極必反的原理。莫非澆完了花草後就堂而皇之的進了莫霖的房間。

莫霖的房間挺整齊的,他的東西放的也很整齊,一目了然,換下的衣服就放在書架旁邊的木桶裏,莫非領着往外走,先把衣服泡在盆裏,然後擰了毛巾去屋裏擦涼席桌椅。

涼席擦完之後就去洗衣服,洗的并不是很情願,一邊洗一邊嘀咕:“倒是換的勤快,是因為有我洗吧。”

話雖這麽說,可他還是洗了,而且洗的很麻利,他這些年就幹這些活了,所以格外順溜。在這種修仙的世界裏是以實力說話的,當然這句話放在哪都合适,強者為尊,适者生存,所以莫非這種毫無前途的家夥只能淪落到給人洗衣做飯了。

莫非也自知自己不行,只能找靠山,所以他就找了莫霖了。莫霖比其他人好,從來沒有笑話他,當然莫霖誰也沒有笑話過。莫非正洗着就聽見他出來了。

莫非扭頭朝他笑:“莫霖,你要去練劍了嗎?”

莫霖看着他撅着屁股扭着腰還能笑這麽開心,眉頭微微皺了下,莫非讨好的把手裏的衣服洗得嘩啦啦響,莫霖看他扭着腰那姿勢累得慌便扭頭走了。

莫非看他沒攆他走,喜上眉梢,把衣服飛快的洗出來,然後去看他練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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