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玄天是真教他念書,莫非以為他說笑的呢,教他認字多費事啊,結果他每天晚上都來了,他也就晚上有時間,但莫非實在困的要命,本來也沒困的這麽厲害的,但是一看書就犯困,而且旁邊着一個玄天,他身上是暖和的,氣息溫和而熟悉,所以這種情況下,他不睡着才怪呢。
玄澈推門進來一看樂了:“吆,這學習的,學生睡着了,老師還在看書。”
玄天放下書看他:“這麽晚了,你怎麽還沒睡。”
玄澈用扇子撓了撓頭,一邊走一邊打了個哈洽:“想睡了,過來跟你打個招呼。”玄天已經在這裏住了好幾天了,莫非教沒教出什麽來他不知道,但是玄天自己整天耗在這裏了。
莫非卷在床榻的下頭睡,玄澈拍了拍他,他翻個身給他讓了個位置,玄澈便坐了下來:“他學的怎麽樣了?”玄天朝他點了下下巴:“睡了。”
玄澈哈哈笑:“大哥,莫非這徒弟他師傅都放棄了,你還教。”太浪費時間不說,而毫無用處,莫非總有一天要回他該回的地方的,當魔君救出來之後,這個少主就得跟着回去了,現在玄天教他的東西到時候就會成為一個笑話。不過一想到未來的魔界少主一張口就是斬妖除魔,一出手就是救死扶傷,哈哈,太好笑了。魔君估計得氣死。
玄天看他笑成這樣看他:“有那麽好笑嗎?”
玄澈點了下頭:“好笑。大哥,你明知他是什麽身份還教啊,還是你另有別的目的?”如果是他上面想的那樣的話,這未雨綢缪的也太早了。
玄天拿書拍了他一下:“我就那麽陰險嗎?”
玄澈讪笑:“大哥,我錯了。”
兩個人說話聲有點大,莫非動了動,玄天拽過榻上的被子給他蓋上,這晚上的天冷了,七星崖就更冷。
玄澈并不擔心莫非聽到,這本就是事實,長陵山捂着蓋着,可紙終究包不住火,他心裏甚至有些幸災樂禍,期盼着莫非知道的那一天,那樣才有好戲看呢。
玄天看他這個表情搖了搖頭:“小澈,現在我們禦劍派的實力不是魔界的對手,不能輕易妄動。你知道一旦正邪兩派動手會是什麽後果,我們禦劍派弟子全軍覆沒不要緊,那天下的百姓呢?他們何其無辜。”
他總是帶着訓話的語氣,所以玄澈看着窗外的那一彎月牙微微勾了下嘴,天下的百姓無辜,那他的父親呢,就是活該嗎?
他的眼神是冷的,臉上的笑便越發顯得嘲諷。他現在越發不想遮掩了,以前的時候那些種種行動還勉強算叛逆,可現在他是豁出去了,帶着一種瘋狂的執拗,不達目的不罷休。
玄天無聲的嘆了口氣,他必須得想點別的辦法,在玄澈動手前想出辦法來。
玄澈發完狠之後又若無其事的笑了:“大哥,不早了,我回去睡覺去了,你……不回去睡嗎?”
這後面一句拖着聲調,別有一番用意,他大哥這些日子天天在這睡,這同床共榻的,嘿嘿,他這大哥不會是喜歡男的吧。要不他玄門那麽多美貌弟子,他怎麽連看一眼的興趣都沒?
玄天就知道他腦子裏想不到別的,:“出去,別吵着他睡覺。”一邊說着還一邊給莫非蓋了蓋被子,玄澈嘴角抽了下:“好……好,我走,不打擾你們。”
玄澈走後,玄天把書放下了,這些書都是莫非的醫書,莫非這小混蛋不看,他都快背過了。
玄天說着把莫非往裏移了下,擡腿上了床,并把燈吹滅了,那頭貓頭鷹便虎視眈眈的看着他,想飛過來又不敢,玄天知道它在怨他搶了它的位置。
莫非是朱雀,而且還是堕魔後的朱雀,那可就是貓頭鷹黑暗一族的至尊。玄天笑了下,看看他身邊的莫非,莫非已經靠着他睡了,這個天氣并不是太冷,但是莫非怕冷。堕魔的朱雀族,身上的仙根廢除,身上浴火的能力也連根拔除了。
玄天給他拉了拉被子,也閉上了眼睛。他睡在這裏別有目的,所以睡的并不熟,玄澈出門他就聽見了。不過他翻了個身又睡了。
玄澈去哪他都知道,應該是去打探鎮魔殿,上一次進攻長陵山損失太大,只能另想別的招數了。
這個別的招數他不用去攔,因為如玄澈想的那樣,他也很清楚,魔君是關不住的。他并是擔心他自己會魂飛魄散,但是必須要找出一種一勞永逸的方法來。
長陵山這種關押的方法治标不治本,每年都要損耗靈力封印魔塔不說,還引得衆魔界餘孽年年來鬧。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他能活幾年?又不是長生不老的仙身,頂多幾十年的修為,最好的結果是跟玄長辄一樣,魂飛魄散來換取魔君多在鎮魔殿多住一段時間,只是以後呢,那他魂飛魄散之後,誰再來接他的班?
玄字輩弟子所剩無幾,玄澈已經叛逆成這樣了,莫霖為了報仇也死守長陵山,還有将來無數的弟子要為這個魔君赴湯蹈火。這個魔君逼瘋了一個又一個的人,堪稱妖孽也不冤枉他。
玄天想到這裏無聲的捏了下拳頭,濃眉漸漸的擰了起來,有一些事就算他刻意的不去想,可發生過的事就是發生過了,抹不掉了,況且他也并不想賴賬,父債子償,天經地義。
二十年前他的父親玄長元因沒能抵住魔君的勾引堕入了魔教,致使禦劍派弟子損失衆多,其中就有玄華掌門的發妻,臨岸的母親。還有玄澈的父親,以魂飛魄散為代價收了魔君楚燼的玄長辄。
這些事情玄華掌門全都壓下去了,收了他們倆當自己的親生兒子,可随着年紀越大,這些事情總是能查不出來的。他能查出來,玄澈也能。
所以現在玄澈做什麽他都沒理由攔着。
既然攔不住,那就要想辦法。其實從上一次封印鎮魔殿之後他就清楚,鎮魔殿已經不是從前靈力充沛的時候了,玄長辄的魂魄封不住了。
既然關不住,那不如放出來,從長計議。這個想法太過大膽,別說九鼎門的掌門不同意,就連長陵三大長老都不會同意。所以要冒風險了。
玄天想事情,沒在意他捏的是什麽,等莫非開始扭動的時候,他才咳了聲:“捏到你了?”莫非嗯了聲,不太好意思的說:“掌門你怎麽在這裏呢?”
玄天看着他想笑,他都在這睡了好幾天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