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廟會二

揍人完畢出了一口惡氣的兩人神清氣爽地坐回了原位,吃了起來,而胖子蕭元則嘤嘤嘤地從地上爬起,一張憨厚的胖臉都腫了一圈了,“說好不打臉的,你們這些壞人。”等他到桌前一看,好嘛,張秀和鳳雲兒坐一塊,姚奇和殷英分別坐到了兩人的邊上,胖子也只好坐到了角落了,“說起來,姓殷的難道是征西将軍家的小姐?”

殷英臉色一僵,有了些不好的聯想,“是,有何指教?”她的語氣有些兇。

“沒、沒有,那個,姚公子是……”蕭元閃閃縮縮地問道。

姚奇臉色也僵了下,“是啦,我爹在她爹底下做郎将,你有意見嗎?”姚奇指了指殷英,惡聲惡氣地說道。

“沒、沒有。”然而胖砸的內心樂開了,哼哼,瞧你們一個個得瑟的樣子,結果還是我身份最高嘛,他打不過人家也只好從這裏找一些慰藉了,不得不說他的精神戰勝法很強大,所以他才天天樂呵呵的。

作為相處過一段時間的師姐弟,鳳雲兒一瞅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只是她不在意而已,剛剛要不是胖子對張秀的态度太差她也不至于讓胖子真的挨一頓胖揍,不過……年輕人嘛,就是該多揍揍才會走對路,才會知道誰對他好。

不知道為什麽,胖子感覺自己後脊背一涼。

吃飽喝足,他們終于有心思去逛廟會了,街道兩邊都有各種各樣的小攤子,殷英望着那些胭脂水粉一個勁地流哈喇子,天知道她有多喜歡這些東西,可是……她掏出了錢包,錢包憋憋的,他們家是武将家庭,她爹從來都不理解她的喜好,也不會買這些個東西給她,她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姚哥哥,你買給我呗。”

“關我何事。”姚奇下意識回了一句。

“你不就想知道我們班上那個何苗苗的事情嘛,你給我買,我就告訴你。”殷英掐着嗓子膩聲道。

何苗苗堪稱是女班的班花,弱柳扶風,平日裏說話輕柔有禮,一舉一動都有若芙蓉花開,人未至花味先傳來,她是戶部侍郎的幼女,所以無論是沖着她的人還是她的家世,都有一大堆異性對她趨之若鹜。

被這樣一說,姚奇咬了咬牙,直接摔出了一錠銀子,“好,成交。”他雖然是武将家庭出身,但他娘他外公可是當地巨富,這點錢對他來說是毛毛雨了,“你可不要騙我,不然有你好看的。”姚奇揮了揮拳頭。

殷英捧着胭脂,突然覺得有點不舒服,“哼,你可別那麽得意,我什麽時候告訴你,那也是要看我什麽時候願意的。”

“嘿,你個野蠻女還蹬鼻子上臉了哈。”姚奇氣呼呼地嚷着,二人不由地在大街上鬧了起來。

“他們感情可真好。”鳳雲兒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是啊。”張秀無意識地應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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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在想什麽?”鳳雲兒捏了捏張秀的柔軟的手掌。

“沒什麽。”張秀回過神,感覺到手心裏的柔軟,不由心裏暖暖的,她只是覺得從前恍如隔世,覺得現在的幸福實在是太美好,美好的就不像是真的,如果這是夢,她不願意醒來。

鳳雲兒仿佛明白她的想法,她笑着把張秀扯了過去,“哥哥,我要買這只魚燈籠。”

“好。”張秀說着,把手伸進了袖中,卻被鳳雲兒按住了,只見鳳雲兒眨了眨眼睛,“哥哥,有人給錢呢。”

順着鳳雲兒的目光,張秀看見了一邊正扯着殷英辮子在鬧的姚奇,不由笑開了,“姚奇,說好的一人一個花燈呢!”

姚奇愣在了當場,剛想辯駁的時候,恰巧看見了站在張秀邊上的某胖子,“要說晚到,胖子才最晚來吧,最晚來的那個才應該買花燈。”

“你也太無恥了吧。”趁着姚奇不注意,殷英連忙把辮子扯了回來,鄙夷地瞅了瞅姚奇。

“诶?我怎麽了?”胖子壓根沒在聽,他正在看人變戲法呢。

“最晚來的那個應該買花燈。”姚奇重複了一遍。

“哦,”胖子說着,把手伸進袖中,拿出了個錢包,姚奇正要接過,就看見胖子慢吞吞地收了回去,“我是有錢,可我不傻,我又沒有跟你們約定,憑啥要我給你買花燈。”別看胖子胖,胖子才不是心寬體胖呢,他可是睚眦必報款的哼。

姚奇得了一場空,惱羞成怒地就要去買花燈,卻被胖子的話給攔住了,“師姐,這個花燈我買給你,嗯,張秀,雖然我很看你不順眼,不過久別重逢,應該買個花燈給你,那邊那個野蠻女,雖然你剛剛打我了,可我大人有大量,而且你又是師姐的朋友,我也買個花燈給你,至于你嘛,自便咯。”胖子笑眯眯地瞅着姚奇道。

“哼,我又不是小孩子,幹嘛要花燈。”姚奇扭過了頭,可看着人人手裏都拿着花燈,他總覺得有種寂寞的感覺,突然有什麽碰了碰自己,姚奇回頭一看,是殷英。

“喂,你別誤會,我看你那麽可憐,所以才拿着花燈給你照照路。”殷英壓根就沒有擡頭看他,“嗯,我拿累了,你拿吧。”說着,殷英就把花燈塞到了姚奇手裏。

握着那盞花燈,姚奇的心突然感覺暖暖的,野蠻女似乎也不是只有野蠻嘛……這麽想着的同時,姚奇突然腳下一滑,“啪叽”一聲撲倒在地。

“啊!你賠我的花燈!”

“好痛!”被某個女人踩着,姚奇覺得自己剛剛絕對是突然腦子出問題了,這種女人壓根就不是什麽好東西啊,痛!

翌日,胖子蕭元順利地通過了考試,插|進了甲班。

“為什麽你也能在甲班?”姚奇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那我還說你為什麽也可以在甲班呢。”蕭元看在師姐鳳雲兒的份上,語氣跟往常比已經好多了。

“我這是憑自己努力。”姚奇一臉驕傲地說着,畢竟很多人都知道他老子是武将,而母親家裏是經商的,所以他對自己的學習成績是非常自傲以及自滿的。

“那我還是書香門第出身的呢。”蕭元斜眼,別把胖子就真看成是胖子,那會吃大虧的。

聽到某個詞語,張秀緊抿了嘴唇,突然間想起了許多不愉快的事情,那些曾經吃人的目光,那些惡毒的臉龐……她覺得自己迫切需要出去透透氣,便起身離開了座位。

而孔全早就待在走廊裏頭,準備好了,一看到張秀走出來,便往張秀身邊一趟,“夭壽啦,打人啦,快來人啊!痛死我了!”

孔全的狗腿毛玄子直接撲了過去,“老大,老大你怎麽了!”然後他站了起來,指着張秀道,“你居然打人,有沒有天理了啊!”

班裏的人聽到了,全部都跑了出來,一看那地上的是孔全,都不說話了,姚奇扒拉開了衆人,走到了張秀身邊,“孔全你又在做什麽,且不說張秀不會無緣無故打人,張秀就算打你也是你該的。”

“你們都聽到啦,姚奇都承認是張秀打的人!”毛玄子直接指着張秀道。

“不是,我沒有。”姚奇百口莫辯。

“诶?那個孔全,是嗎?這是你的金子嗎?”五步遠外,一個胖子蹲在地上指着地上的金子說道。

“是我的,是我的!”孔全直接爬了起來,撲了過去,卻在就要碰到金子的時候,發現金子被胖子收回去了,“你做什麽?”

“因為這金子是我的啊,底下還有我的姓呢,而且你不是說被張秀打得爬不起來嘛,怎麽……”胖子揶揄道,他眯了眯眼,笑容很深。

孔全一愣,回過頭發現衆人都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他,頓時惱羞成怒,“哼,我們走。”

“哼,跟我鬥。”胖子自得地用拇指撇了撇鼻子,扭過頭對上張秀的目光後,他罕見地臉紅了下,“哼,別謝我,我只是不想我師姐煩心而已。”

“我還是要謝謝你的。”張秀說着,露出了一個溫潤的笑容。

蕭元突然間覺得這個人沒有那麽讨厭了。

然而這個想法在師姐言笑晏晏挽着某人肩膀的時候又崩塌了,他錯了,張秀這個人真的不是好人!居然跟他搶師姐,有這個人在,師姐都不看自己了,蕭元覺得自己的心好塞啊。

而另一邊廂,孔全氣呼呼地走出書院,一邊走還一邊扇毛玄子的腦袋,“人頭豬腦,簡直是人頭豬腦,當初我就說這不是個好主意,你偏偏不信,現在好了,讓勞資出了個大洋相了,你怎麽陪我?!”

明明是你的主意呀,毛玄子一邊腹诽,一邊唯唯諾諾。

孔全正數落着,突然就被人撞到了,他頭也不擡,張口就罵,“誰呀,居然沒長眼睛,敢撞大爺我……”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揪住了衣襟,他定睛看去,才發現那人渾身上下氣派不凡,一看就不是凡人,“大爺,你撞得對,撞得對……”

來人卻猛地把他松開,讓他倒退了一大步,目不斜視地問道,“院長在哪裏?”

“院長出遠門去了,還沒有回來。”孔全老老實實地回答着。

“什麽時候回來?”來人這才看向了孔全,雙眼透着冷漠。

“不、不知道。”孔全瑟縮地回答着。

“呵,鼠輩。”路過孔全的身邊,那人冷笑着,高貴冷豔地吐出了這幾個字。

孔全一直低着頭,直到那人走得遠了,他才朝地上吐口水,“什麽玩意,真以為自己是什麽高貴人物呢。”

毛玄子嘴唇顫動了下,“那塊玉……他身上那塊玉……他應該是京城來的,我爹看見有個侍郎身上佩戴過,據說是皇上賜的。”他的臉色煞白。

“京城……”孔全下意識吞了吞口水,“怕、怕啥,孬種,我們又沒有得罪他,你怕什麽。”然而他卻帶頭先溜了。

而那個人則站在了書院的牌匾下,手握着拳頭,“鳳妹妹,我們很快就會見面了,沒有人可以從我手上把你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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