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周末的早上,市中心的商業街上到處都是人。
與喧鬧的商業街相對的是無人注意的小巷,寧靜的像是隔岸相對的兩個世界。
穿過狹窄的小巷,視野豁然開朗。
陽光暖洋洋的灑在不大的小院裏,房檐下挂着的風鈴叮叮咚咚的響着。
這是一家古樸的小店,看起來有些年頭了,紅漆木門保養的很好,泛着神秘的光澤。
透過擦得明亮的玻璃,能看到裏面擺了些桌子,倒是一個客人都沒有。
其實這家店還沒有正式開張,連店名都還沒想好。
按照神谷鳴一的想法,可能會取個sweet&sweet之類的名字,茶xx或者是茶xxx都不夠本土化,這裏是東京,英文名可以裝個x,能吸引趕時尚的高中生。
這就是五條悟幫神谷鳴一找的房子了,位置隐蔽到不仔細看,壓根不會有人發現這裏還開着奶茶店。
其實神谷鳴一也想盡早開張,不開張就沒有收入,只能靠五條悟支援的初始資金度日。
神谷鳴一數着剩餘的錢直嘆氣。
大部分的錢都在交易街花掉了,用來購買原材料,那地方方便是方便,就是什麽東西都特別貴。
他從國外訂購的材料目前還飄蕩在海上,開張之日看不到個頭。
看來還是得想辦法賺點外快了。
“不過這裏還真是偏僻啊,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有客人。”
神谷鳴一懷疑以後就算店開起來了他都不能養活自己,明明據他了解開奶茶店應該是掙錢的。
現實比他想的還要殘酷,一周過去了,連一個好奇的往裏面看的人都沒有。
店裏目前只有五條悟和夏油傑偶爾會過來。
他們也不會待很長時間,有時候神谷鳴一都不知道他們是來幹什麽的。
不過最近這兩個人也不怎麽來了,按照夏油傑的說法就是——和他們扯上關系,他就沒有辦法能過上他想要的平靜的生活了。
所謂的平靜的生活,也是根據神谷鳴一對咒術界避之不及的态度猜出來的。
......
過了中午,一個意想不到的客人來了。
明叔推開店門,給神谷鳴一帶了份松屋的烤肉套餐。
“怎麽,你這店還沒開起來?”明叔熟練的找了個地方,和神谷鳴一面對面坐下一起吃飯。
到現在明叔都不知道神谷鳴一要開什麽店,他去問老板,老板臉色特別難看,一個字都不肯說。
“據說貨出了點問題,被扣在港口檢查,現在看來還要等一段日子了。”夾起一點蘿蔔泥放在烤肉上,再用烤肉包裹上米飯,一口——嗯,好吃。
“原來是港口,”明叔表示理解,“你也是很難了,不考慮些咒靈有關的工作?”
“不了吧,我幹不了這個。”就算和咒術屆硬扯上點關系,他也是柔弱的預言家啊。
“唉,那這個店,你也不要涉及太危險的領域,還是自己的命要緊,這裏畢竟是東京,稍微有點動作,就容易被很多人注意到。”
開奶茶店有什麽危險的?
雖然不太懂,神谷鳴一坦然的接受了明叔的關懷。
“放心吧,我心裏有數。”
“那就好,我知道你也不是喜歡涉險的性格。”
神谷鳴一端起味增湯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完,放下碗,對明叔說: “對了,明叔,有空的話能不能幫我看看有沒有其他工作?”
看明叔要說話,他委婉的提醒:“比較普通的那種,最好和咒靈沒有牽扯的。”
明叔認真的回憶了一下,要說不普通的充滿了血雨腥風的工作,他這裏倒是有的是,普通的工作反而沒什麽印象。
……對了,前兩天,他大學時同在劇作社的前輩好像跟他訴苦來着,說什麽近兩年行業不景氣,好多人都跟着吃不上飯,紛紛轉行,最近頒獎都沒人領。
有獎應該就有錢吧?
明叔興致勃勃的應道: “你等等,我回去給你問問。”
“多謝了,明叔。”
“你都救了我的命了,再說,我看你也不是一輩子窩在這個小地方的人,也算種投資了。”
神谷鳴一微笑:“謝謝,但是我覺得這個小地方挺好的。”
......
明叔坐了一會就走了。
暮色漸漸深暗,連外面的商業街上都行人寥寥。
神谷鳴一坐在櫃臺前,撐着臉,看着外面的街道發呆。
他竟然就這樣在異世界安定下來了,想想一切竟然都發展的很順利,也沒給他太多思考時間。
這裏似乎遠離了咒術和咒術師,就像完全從他的世界消失了一樣,周邊的一切都平淡安穩。
也對,本來作為普通人,就不可能過多的接觸到那個世界,如果不是開局出現在盤星教的地盤上,估計他也沒有機會認識他們。
天大地大,哪那麽容易碰上。
神谷鳴一翹起嘴角。
突然,耳朵捕捉到了一個細小的聲音,有什麽東西破開了空氣。
過了幾秒,門前的風鈴驀地響了起來,一個全身裹在風衣裏的男人推開門,走了進來。
門一開一合,風中送來了鐵鏽一樣的腥味。
來人的臉上帶着古怪的笑,那雙眼睛裏面盡是危險的殺意。
神谷鳴一嘴角的笑容落了下來。
他心知肚明,這麽晚了,還是這麽隐蔽的地方,來的肯定不是什麽正常的客人。
忽略心裏淺淺的不快,他無視了來人的異常,語氣平和:“歡迎光臨,請問這位客人需要什麽呢?”
他這個空空如也的小店能買什麽呢?
神谷鳴一想到了交易街,忽然來了靈感。
他說:“這裏什麽都買,什麽都可以用來交易。”
男人的眼睛虛焦了一下,斷斷續續的問:“什麽...都...可以嗎?”
神谷鳴一漫不經心的點頭,視線掃過空蕩蕩的櫃子,想起自己一貧如洗的境地,于是強調到:“要用有‘價值’的東西來換。”
嗯,給錢就行。
至于這個奇怪客人......竟然跑到這裏來,很難不讓他多想。
畢竟外面還有個知道他底細的伏黑甚爾。
聽了他的話,客人咧着嘴,露出誇張的笑臉。
......
神谷鳴一在小店裏迎接着不知底細的客人,咒術屆卻也不平靜。
天內理子未死,按理說就得繼續去給天元當星漿體。
如果不想作為天元的星漿體死亡的話,最好的處理辦法就是當作天內理子已經被伏黑甚爾殺死了。
最近咒術界因為天元的星漿體死亡事件大亂,亂到連盤星教都知道星漿體天內理子死了。
對這個消息,盤星教上下都十分迷茫。
明明雇傭的殺手伏黑甚爾跑路了,也沒有把天內理子的頭帶給他們,天內理子又是怎麽死的?
又過了幾天,盤星教終于費力打聽到了內部消息。
咒術屆統一口徑——殺死天內理子的兇手就是......盤星教??
一口大鍋扣了下來,盤星教立馬就被咒術界給通緝了,之前總部就被五條悟襲擊,現在更是好多個據點被咒術師給端了。
盤星教裏都是普通人,應對咒術師多少還是不夠。
這種情況下,就有人提出斷尾求生的辦法。
放棄一部分人來做誘餌,其他人則迅速收攏,制造出盤星教被一網打盡的假象,然後潛回暗處慢慢發展。
這就是普通人的智慧了。
盤星教嘛,被放棄的教徒必然不會有怨言,就像中世紀的聖戰一樣,把死亡當作是榮譽。
整件事中,作為救下天內理子的關鍵人物,神谷鳴一至此已經完全消失在所有人的視野裏。
咒術界的風風雨雨,半點侵擾不了他。
看起來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