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姑嫂盡歡
滿地的昏迷傷者，和幾個站着但悶不吭聲的人。
讓帳篷裏的氣氛說不出的詭異。
這不能怪幾個人沉默。因為，首先，慕容春身為閣主，風雲閣的人是不可能開口讓她放血的。其次，唐蜜是個外人，更不好意思開口讓慕容春放血，不過她卻撲閃着眼睛充滿期待地望着慕容春。在她看來，一代風雲閣閣主，應該是個以天下蒼生為己任，舍己為人的大俠者吧？雖然，從剛剛的表現來看，這個閣主有一點點奇怪。但，那一點點違和絕對不影響她心中十多年來的篤定判斷。
不過顯然，她錯了。
慕容春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哈欠，今日起得太早，都沒睡好。唔，回去補個覺去。”
東方玉倒是毫無異議，跟着就準備走。
“慕容閣主！”唐蜜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難道他，竟然打算不管了麽？！
她不自覺走上一步，幾乎想伸手去拉住慕容春。
要知道，在這裏中毒昏迷的，幾乎是全江湖的未來啊！
這次比武相親會獨出心裁，引來江湖少年子弟無數，而其中，各門派的少主公子大小姐，幾乎傾巢而出。若這次他們真的死在這裏，只怕整個江湖的格局都會為之一變！別說各大門派後繼無人，就說這複仇之火，就足以燃燒整個江湖啊！
而，左右使卻一左一右，攔在了唐蜜前面。
兩人心中已有了打算：堅決擁護閣主！
這毒又不是他們下的，閣主願意放血，是情分；若不願意，也是本分。他們風雲閣還不至于連自家的閣主都保護不了。既然閣主不願意，那就不理！
“東方大哥……”
唐蜜只能望向東方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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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春卻笑了。
已經改口稱大哥了麽？果然漂亮女孩都聰明呢，知道該怎麽利用自己的優勢，找合适的人當靠山。
她燦然一笑：“唐兒啊，哥可不是随便亂叫的哦。”
幹妹妹什麽的，可是賤人哦。
“哥——”
慕容春話音未落，一個少女便焦急地走了出來，對東方玉喊。
東方玉不動，似乎沒聽到。
“玉兒，這是……”慕容春戳媳婦。
東方玉望天，依然似乎沒聽到。
而那女孩眼睛一骨碌，便笑眯眯朝慕容春行禮：“嫂子好。”
“啊……”慕容春捂嘴，樂了，“這位就是……我家妹妹啊！”
“嫂子！”女孩上前，蠟燭慕容春的手，親昵搖晃。
“妹妹。”慕容春笑捏對方臉頰。
看着眼睛笑得都眯成縫了的一對姑嫂，衆人都一陣哆嗦。
需要這麽肉麻麽？
“哥哥也是，都定親了也不告訴妹妹一聲。”女孩攜着慕容春的手，過來搖晃東方玉的胳膊，一副撒嬌的姿态。
東方玉此刻也再裝不過去，只淡淡問：“你來這裏作甚？”
原來，來人正是東方玉同母異父的妹妹——趙爽。
趙爽一看就是被寵壞的樣子，此時見了哥哥，嘟嘴：“我的場子裏死了人，你說我能不來麽？”
“你的場子？”東方玉眼皮一跳。
“可不是麽。這非誠勿擾比武相親會是我開的。這帳篷客棧也是我授意的。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只怕以後全江湖都要追着我殺了！”
東方玉眼皮再一跳。
……她說的，只怕并不誇張。
日後不管查出下毒之人是誰，衆門派來收屍時只怕第一個就不會放過她！
“哥，怎麽辦？”
趙爽拉着東方玉的手搖啊搖。
東方玉沒說話，面色也不好看。
顯然，他對這個妹妹的安危還是很挂心的。畢竟，他自己逍遙江湖，不怕人追殺報複，但妹妹，就不同了。
慕容春瞟了瞟趙爽，再瞟了瞟雖然不表現但實際疼妹妹至極的東方玉。
嘆了口氣。
掏出一把小刀，将食指輕輕割開一個口子。
“慕容春！”東方玉驚呼。
稱呼是第一次用，還有些陌生。
慕容春只咧着嘴，微笑。
血一滴滴流進昏迷人們的嘴裏，慕容春的臉色一點點蒼白。
“算了。”東方玉握住慕容春的手指，臉色跟慕容春差不多白了。
慕容春卻只搖搖頭，有些無力，卻依然微笑。
微笑裏，有無言且無盡的寵溺。
這樣的眼神，讓東方玉震撼。
那樣慵懶的慕容春啊，那樣萬事不在乎的慕容春，那剛剛還說要回去睡覺不管這攤子的慕容春，如今，卻将自己的手指割開，獻出自己的血。
只因……趙爽是我的妹妹麽？
東方玉不敢相信。卻仍止不住這麽想。可，為什麽她會這麽對自己？
這答案，讓她莫名有些心驚。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慕容春看見的，是東方玉雪山清水般的眼睛。
不自覺，展了顏：“玉兒。”
她的音色原本比較童稚，如今失血虛弱後，軟軟的有些無力，反而讓聲音聽起來帶着別樣的柔和。輕輕的，敲入東方玉心裏。
東方玉一晃神間，也微笑了，不由自主地：“你醒了。”
終于醒了。
“你一直在守着我？”撲閃的眼睛裏，已經有些許晶瑩。
東方玉臉色一滞，仿佛有些尴尬，想別過臉去，卻又似乎不舍此刻別樣的溫存。于是，就那樣定定看着慕容春，不說話。
慕容春眯起眼睛，笑了。
她向前傾了傾，輕輕地，親到了東方玉的額頭。
東方玉身子一僵。
“我愛你。”
蜻蜓點水的瞬間，慕容春用輕輕柔柔的聲音說。
等到慕容春的唇離開，最後一個字的話音也剛好落地。
東方玉怔怔。
慕容春笑哈哈，将木木的媳婦的臉捧着：“你真可愛！”
東方玉再遲鈍，此刻也懂了。
臉，紅了。
剛好，這時敲門聲恰到好處響起。
東方玉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跑去開門。
“哥。”
來的，是趙爽。
“你來幹什麽？”
東方玉見是她，一臉戒備。
如果在旁人看來，只怕不以為他們是兄妹，反而以為他們是仇人吧。
“我來看我嫂子呀。”
趙爽顯然是個二皮臉，笑嘻嘻就往屋裏擠。
東方玉空有一身絕世的武功，此刻卻被她輕易闖過。
“嫂子。”笑眯眯，就自來熟地坐上了慕容春的床。
“妹妹。”慕容春也不含糊，手直接伸了出去，按住趙爽的手。
姑嫂相對盡歡，本該是值得高興的事。
但東方玉的臉上卻有些許醋意。
“嫂子，你皮膚真好。”趙爽伸出手，捏了捏慕容春的臉蛋。
東方玉臉上的醋意更甚，直接上去把趙爽拖了起來：“別亂摸。”
然後站在慕容春面前，一副“別動我女人”的占有姿态。
趙爽也不生氣，只是不滿地撇嘴：“小氣！這個嫂子是所有嫂子裏最可愛的，你偏偏不讓我摸。果然是差的丢給我，好的自己留着。”
所有……嫂子……
似乎有什麽微妙的不對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