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那次之後,Dox打算不理雪澤,讓她自己死心。雪澤以為自己又惹Dox生氣了,沒敢跟他說話,所以兩個人的關系又一次進入了尴尬期。
這次養玉一共用了五個玉人,其中就有跟雪澤關系較好的倪月。
倪月是七歲加入的都戒,加入之前,倪月還是個普通人家快樂成長的孩子。
倪月七歲那年,母親為了另一個男人而抛棄了她和父親,倪月從此成了沒人要的孤兒。
母親離開之後的日子變化很大。一開始的幾天,爸爸和爺爺奶奶對小倪月一如既往的疼愛;随着時間的推移,家人的态度也變化的很快。母親離開三個月的時候,爺爺奶奶和爸爸開始嫌棄倪月。
七歲生日那天,倪月在一個西餐廳裏被去買冰激淩的爸爸騙了,成了孤兒。
幾個人販子把她拐走,轉手,逃脫,報警無果被抓回去接着轉手。
最後,倪月賣被給了Dox。
當時的Dox已經是一個養玉人。小小年紀,每天板着臉,小孩子的臉上卻經常有着大人才有的狠辣。
……
“我要媽媽!嗚嗚……媽媽!”七歲的倪月被綁在一個冰冷的金屬椅子上,黑色的繃帶牢牢的把小小的人綁在椅子上。
此時,Dox正在按祖訓規定的方法控制着倪月的身體。當小倪月的身體已經快看不出本來面目的時候,Dox放下了手裏的東西,脫下手套,冷眼看了倪月一眼,走出了房間。
剛出房間門,小雪澤就跑上來對着Dox撒嬌“都哥哥,我想幫倪月妹妹打針。”
那針劑是種毒素,為了讓玉人能軟化部分肌肉用自己的皮膚充分包裹玉石。後面的考驗才決定能不能當上玉人。
雪澤進去後,手上抱着所有的打針要用的東西。看到躺在椅子上的倪月,雪澤牽住倪月的手,安慰倪月:“妹妹別怕,打完這針我就把你放下來!”
倪月看到紮着一個沖天鬏(JIU,小時候被老媽以各種理由被迫留長了額發紮這玩意,後來上中班才剪了,結果好多男生都不跟我玩了,因為他們以為我是女娃……好吧回歸正題。)的小女孩抱着一堆針管瓶子,眼淚嘩嘩的流。
雪澤熟練的準備好針劑就給倪月注射。冷冰冰的針頭刺進腹部,倪月哭喊道:“Dox!我讨厭你!”
雪澤被這一聲哭喊吓住,盡力加快注射速度,柔聲說:“不怕不怕,我在這,就這麽陪着你呢!長輩玉姐姐們說有了這個以後都不會肚子痛了。”
臨昏迷前,倪月看了一眼抓着她的小手,低聲呢喃了一句:“陪着我……陪我……”
“Dox,我的玉養好了?”養玉的張老板跟Dox打招呼。
倪月回神。不管了,現在無牽無挂,當個玉人又怎樣,錢比別人多不就好了?
“養好了張先生,這邊。”Dox穿着收腳工作服領着一群人進了開玉室。
五個玉人依次站好等着開玉,統一長袖貼身白色緊身衣,左心處都繡着都戒大廈的标志,養好的玉都要在顧客面前現場開玉。
“張老板,我們可是一個玉人一件給您養玉的,每件都由我親自開,您想先開哪件?”
張老板眼睛不老實的在每個人的身上流轉,最終選定了倪月。“就她了,給老子開玉。”
Dox溫和的開口:“張老板,她是當初您指定了要養最難養的那塊,要加錢的。”
“加就加!”財大氣粗範十足的張老板把一沓紅票子排到桌上,“可以了吧?”
Dox一笑,“當然可以,倪月!”
張老板突然站起來過去拉着倪月的手又摸又捏。
“張老板,可以開玉了嗎?”倪月抽回手抱胸,不耐煩的發問。
“可以可以,來來來Dox,快開玉!”Dox無奈的輕瞥了一眼坐在沙發上另一位大腹便便的顧客,“好的張老板。”
倪月轉身走到那特制的椅子上,等着Dox開玉。
Dox先把遮光簾拉好,打開頂燈,一件件把玉器拿出來——半個月前蒼白昏暗的玉貓,現在炯炯有神的瞪着眼睛,玉石光滑的表面投射出光暈,一塊塊翠綠就這麽在玉石裏透着。
張老板過去仔細看了看那塊玉,大聲贊嘆:“好!不愧是都戒!Dox,你真是技藝高超啊!”
Dox也開心的笑了下,“謝謝張老板!”
随後四個玉器依次被取出,幾乎每一只都是完美無瑕。
只有雪澤的玉魚不太盡如人意,魚尾處暗淡無光。
養玉的規矩裏,玉有不對的地方,客人可以加錢繼續養玉。但如果是玉人本身的問題,則由顧客親自檢查玉人決定是否需要換一個玉人。
這次張老板又選了倪月,順便狠占了倪月一番便宜才肯罷休。
開玉結束後,兩個人最後走出開玉室。倪月擔心的問雪澤:“你怎麽了?”
雪澤低着頭沉默不語。
倪月以為雪澤偷偷抽煙了,氣的沖雪澤喊:“你吸煙也別養玉的時候吸嘛!害得我被那老頭瞎摸亂看,真不是正常人能受得了的!下次別這樣了,認真點!你還是管理員呢,這種錯誤都犯?!”
雪澤輕嘆了一聲:“對不起。”
倪月看了一眼雪澤的臉色,也嘆了口氣。什麽都沒說,走到沙發那躺下了。
雪澤看着那張沙發,眼中閃過一絲痛苦。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