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口糖
“棠棠……你怎麽來了？”
秋曼剛睡醒，又生着病，所以說話的聲音聽上去格外沙啞，且低低的，也很輕。
阮棠就坐在床邊，輪椅在不遠的地方，這幾步路是她自己走過來的。
一看見秋曼醒來了，阮棠就立刻伸手去扶着她坐了起來，然後又遞了杯水給秋曼。
秋曼喝下水，潤過嗓子之後，就感覺要好多了，輕咳了一聲，才重新開口說話，問道：“棠棠……棠棠，你是怎麽過來的？”
阮棠接過水杯放去床頭，笑着說：“是曼曼你的那個助理送我來的呀。”
秋曼微微蹙眉：“江林？我不是讓她送你回老宅那邊的嗎？怎麽……”
阮棠接上她的話，說：“嗯，是我讓她送我過來的。”
秋曼看向阮棠，明白了，有一點兒心虛的意思，頓了一下，才又出聲問道：“棠棠……你……生我的氣了嗎？”
阮棠搖頭：“沒有呀。”
“曼曼你不讓我來，是怕你生病傳染我，怕我擔心，我都知道的。”
秋曼聽見阮棠的話，就垂下了眼，沒有開口，心裏卻是幽幽地嘆了口氣。
自家的小公主也實在是太懂事了……
阮棠見秋曼不說話，就眨了一下眼睛，低下頭，情緒很失落地開口，說：“可是……曼曼，我雖然知道你是為我好的，我也不生你的氣，可是我心裏好難受呀……”
“你生病了，需要照顧，卻不告訴我，我心裏好難受啊……”
秋曼擡眼看向阮棠，有些微愣：“棠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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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棠繼續說：“曼曼，你不舒服，生病了，我想一直陪在你身邊，我也想照顧你，而不是離你離得遠遠的，等你好了以後再來找我。”
秋曼喉頭動了下：“棠棠……”
阮棠沒理她，繼續說自己的話，還隐約帶上了一點抽噠噠的意思：“曼曼……你下次不要再這樣了……我不想看不見你，不想沒有你的消息，只能一個人等着你回來……”
邊說着話，阮棠邊擡起了頭，那雙大眼睛裏此時正蓄滿了眼淚。
阮棠一眨眼睛，那蓄積着的兩汪眼淚就被她眨成了碎碎的星星點點的一顆一顆的小淚珠。
秋曼看得心疼的不行，連忙擡手去替她擦眼淚，哄着道：“棠棠，對不起……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了，好嗎？”
阮棠繼續眨巴眼睛，眼淚也繼續滴滴落落地往下灑：“那曼曼你以後再也不要這樣瞞着我了，也不要再這樣子只留下我一個人了……”
秋曼滿口保證，繼續替阮棠溫溫柔柔地擦着眼淚：“好，我保證，我再也不會了……”
“棠棠……不哭了，不哭了，好嗎？”
阮棠抽抽噎噎地點頭，說：“嗯……好……”
兩個人膩膩歪歪地哭着哄着過了好一陣子，才終于平複了情緒，又變成了平常時那樣的相處模式。
阮棠一邊替秋曼揉着太陽穴，一邊問：“怎麽樣？曼曼，有沒有好一點呀？”
秋曼由着她按，笑着回應說：“嗯，好多了。”
等阮棠按了一陣，秋曼就抓着她的手拉下來沒再讓她繼續給自己按了。
秋曼坐起來，看向阮棠，阮棠就愣了一瞬。
臺燈亮着桔黃的光，不是很亮，燈下是秋曼，就坐在那裏，靠着床頭，對着自己微笑。
這又是……
阮棠頓在那裏，有一剎那的恍惚。
夢裏和現實仿佛在這一刻忽然就重疊了起來。
秋曼見阮棠愣住，問：“棠棠？怎麽了？”
阮棠回神，笑起來，搖搖頭：“沒什麽啦，就是有點兒餓了。”
秋曼立刻認錯，說：“都是我的錯，那我們現在一起下去吃晚飯，好嗎？”
阮棠笑眯眯地一點頭：“行呀。”
于是兩個人就一起下樓去了。
阮棠坐着輪椅，秋曼推着阮棠，配合無間。
這會兒正好是晚飯飯點。
樓下秋爸爸和秋媽媽還有秋言三人正在吃飯，只是不見了秋寧的人影。
秋媽媽看見秋曼和阮棠下來，立刻起身招呼道：“哎呀，小曼你起來了呀？”
“我剛才還想着是不是讓人給你和小棠留飯呢。正好，快來坐下吧，我們這兒也剛吃呢。”
秋曼笑着應了聲好，剛要去抱阮棠，就被阮棠給按住了。
阮棠紅着臉，小聲道：“曼曼，我自己可以走過去啦。”
就幾步路，她完全沒問題。
而且屋裏其他人都在往這邊看着……
秋曼只好順着阮棠，牽着她一起過去坐下來。
秋言放下筷子，十分有禮貌地和秋曼還有阮棠打招呼道：“姐，棠棠姐。”
秋曼點了下頭就算應過聲了。
阮棠則是笑着去回秋言：“好久不見小言你了呀。上一次見你，你還只有一點點高呢。”
秋言羞赧一笑，說：“是……”
秋曼拿起筷子，狀似不經意地出聲打斷兩人的對話道：“吃飯的時候就不要說話了。小言，你吃完飯還要去寫作業，不要耽誤了時間。”
這後半句話就很明顯是對秋言說的了。
秋言一向聽秋曼的話，于是立刻點點頭，連個好也沒再說，就埋頭吃飯去了。
秋媽媽聽見他們這邊說的話，掃了一眼秋曼和阮棠，又回頭去沖着秋爸爸擠了下眼睛，秋爸爸接收到，就沉默地點了下頭，繼續吃自己的飯。
等晚飯吃的差不多了，秋媽媽擦了擦嘴，問：“小曼啊，你和小棠今天晚上還要走嗎？我看就不走了吧？”
“你平時就難得着家，我都有好久沒在家裏看見你了，不如今兒晚上就和小棠一起住下來吧。”
秋曼沒急着回答，而是先去看了一眼阮棠。
阮棠看見秋曼看自己，頓時就明白了秋曼的意思，于是就自己去看向了秋媽媽，笑着回答道：“嗯，秋姨您說得對。”
“曼曼的确回來的太少啦，以後我一定多和曼曼回來看看您和秋叔。”
秋媽媽還是問：“那今天晚上……”
阮棠立即明白了，眯着眼睛笑着說：“今晚天太晚啦，我和曼曼就留在這裏睡啦，秋姨不要嫌我們吵就好啦。”
嗯，小公主特別上道。
作者有話要說：
秋媽媽：吵？你們要幹什麽？注意點兒影響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