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泰戈爾(合)

織田作之助回來了,該吃晚飯了。

明明是吃着美味的咖喱飯,泰戈爾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如噎在喉……

答應作之助的事情沒有完成,他明天需要當街表演了。

“記得明天吃午飯啊。”

現在,最重要的是他的監護人完全不知道泰戈爾到底許下了對自己多麽重要的承諾。

泰戈爾他真的是認真的啊,如果不是碰到了黑泥精他午飯的盤子都刷好放回去了!

“說起來泰戈爾怎麽忽然染頭發了?”吃完晚飯的織田作之助看着跟早上頭發顏色不同的崽子露出疑惑的表情。

“是吧是吧,我也喜歡以前的樣子,紅色最好看了,可是啊……”泰戈爾的臉上露出了慘不忍睹的痛苦,“我總感覺黑泥精會找上門來,所以不得不用些段保護自己。”

泰戈爾哪怕對情報的分析能力和處理能力相當強力,但本質上也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崽子。

他是第一次‘出門’,也是第一次學着情報販子跑路,畢竟在設定裏他是因為異能力被【律】發現後加入組織培養的人才,也就是說——

泰戈爾是第一次出門,第一次自己辦事。

因為設定太過詳細,第一次辦事出現的一些疏漏真要泰戈爾自己查他都查不到。

按照情況來看明明不會出事的,可他的直覺卻在一直不停的警報,為了保護好自己他不得不舍棄掉夕陽一樣美麗的紅發。

監護人順着泰戈爾的話問道:“那泰戈爾為什麽要染頭發呢?”

“為了躲避黑泥精,其實作之助應該看出來了吧,我之前是一個組織的情報販子。”

泰戈爾撓了撓自己的臉頰有些不适應,雖然對自己說出這件事情還抱有一些疑慮,但說出口的瞬間他還是覺得自己輕松多了。

“作之助我見到的你那個晚上是叛逃的第一天,而我第二天拜托你來接我是因為組織的‘腦’在追殺我。”

“追殺?”前殺一直平和的目光一瞬間變得銳利了起來,他看着低頭的崽子問道,“現在沒問題嗎?”

“沒事了,事實上如果組織真的要殺我來的就是了,派‘腦’過來只是為了判定我的叛逃對組織的影響,可以這樣說——我的叛逃是他們默許了的。”

判定了一下事情發展,泰戈爾将【律】與【法】的事情隐瞞下來。

他露出了一個略微帶着苦澀的笑容,低聲說:“我離開組織的條件就是幫他們收集情報,因此在別人眼我還是那個組織的人。”

真讨厭啊,這樣對重要之人撒謊的自己,可是這是規則,他們不能暴露出跟宮崎智守的【關系】,否則會被系統抹殺的,這是系統唯一的鐵律。

他自己其實沒什麽,但絕對不能連累東野先生和智守哥。

織田作之助:“既然你離開的事情被默許了,那這次染頭發是因為什麽原因呢?”

“唔,我做的事情被一個組織的高層盯上了,不過作之助別擔心,那個家夥是不可能發現他要找的人是我的。”

泰戈爾可以肯定這一點,哪怕他做事有疏漏,但在這件事情已經告知了東野圭吾後,它就是天/衣無縫的,哪怕有漏洞也不可能被黑泥精發現,就算黑泥精找上門來也不可能發現泰戈爾跟卷錢走的人有什麽關系。

織田作之助摸着泰戈爾染發後略微有些刺的頭發問道:“那泰戈爾,現在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沒有了……”泰戈爾略微一頓然後說道,“作之助,橫濱要亂起來了,你要保護好自己啊。”

貼心的監護人沒有詢問泰戈爾的情報是哪裏來的,互道晚安後,十四歲的少年回到了自己房間裏,打開不出所料的看到信息裏的那條完成。

橫濱的金融大頭死了,之後這個地方大大小小的黑幫都會為了那位先生死後的資金亂起來吧。

把電腦打開,泰戈爾将普通情報人員需要花費好幾個小時完成的事情在十幾分鐘處理完後,閉上眼睛開始記錄情報。

事實上泰戈爾處理情報的能力就像是本能一樣,大部分情報他都會記錄在大腦,憑借本能加以聯系分析處理,部分件如果有不對的情況他也可以憑借直覺直接找出來。

泰戈爾沒有東野的觀察能力,對于別人的計謀反擊基本上是依靠情報,這次橫濱的事情需要他來操盤,如果沒有足夠的情報,開局就會崩盤的。

【飛鳥】:我這裏處理完成,那位金融先生已經死了,明天開始流言就會飛起,傳播到人盡皆知需要天,天後橫濱就會陷入徹底的騷亂。

【統率】:那位費奧多爾回信了嗎?

【飛鳥】:我屏蔽了他的信息,反正我已經把邀請發給他了,怎麽了?

【統率】:不知道為什麽能量漲得很快,明天你就可以看見新同伴了。

【飛鳥】:你讓雨果來橫濱?!

泰戈爾哭喪着臉指飛快的摁下按鍵。

【飛鳥】:哥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先不說橫濱的危險度,單說雨果這個身份就不好吧,你應該也看出來了這個世界裏的豪都沒有了,看看作之助和那個叫噠宰的太宰治,很可能都混黑去了,再用豪的名字是不是不太好。

【統率】:既然追尋刺激,就貫徹到底。

【飛鳥】:那你記得把雨果的身體素質設定的好一些啊,不然我們兩個都得涼涼。

【統率】:哦?怎麽了?

【飛鳥】:我在異能特務科的檔案裏發現了澀澤龍彥,那家夥的異能力叫龍彥之間,是個可以壓制異能力使異能力反殺正主的超危異能,我懷疑如果事情控制不住異能特務科的家夥會讓這個人過來。

【統率】:直覺嗎?你的直覺可真好用啊。不過小飛鳥,殺死你的異能力不難啊。

【飛鳥】:可是雨果來了什麽都得完蛋吧,你告訴我,他的異能力不是悲慘世界的可能性有多大?

【統率】:小飛鳥……不用告訴你可能性,就是悲慘世界哦。

泰戈爾眼前一黑,宮崎智守已經讓雨果出來了,那個家夥明明知道雨果的異能力是悲慘世界為什麽還要讓雨果過來啊!

【白夜】:我後天帶雨果過去,宮崎你別亂來。

【世界】:那我就麻煩大家了。

泰戈爾盯着最後一條信息,瞅了半天捂住了臉。

“算了算了,好歹是後天,雨果要是明天來不還得看到我當街表演,這麽一想也算是在小夥伴面前挽回了一點顏面吧。”

只是雨果的這個異能力有些怪異啊。

他翻了個身問道;

【飛鳥】:世界,你的異能力可以用嗎?

【世界】:不可以,抱歉啊,幫不上什麽忙。

果然啊,雨果根本就啓動不了自己的異能力。

雖然當初就已經猜想過了,但事情真正發生還是讓人有些扼腕。

泰戈爾嘆了口氣,安慰道。

【飛鳥】:沒事,我記得你槍法也很好。

雨果很好,搞事的是宮崎智守,所以不用道歉。

泰戈爾很想這樣安慰,但想了想還是放棄了,如果他真這樣發話,宮崎智守絕對會消停下來,但這是宮崎智守的愛好。

他把人家唯一的愛好剝奪了是不是不太好啊。

把燈關上,泰戈爾就在想着明天的街頭演藝和後天的雨果漸漸進入夢境。

第二天跟往常一樣的吃完早飯,泰戈爾跟織田作之助一起出門,監護人不放心他一個人在橫濱亂跑,所以這次出門打算跟着一起。

“泰戈爾打算去哪裏表演呢?”

“大概會選擇一條商業街吧,怎麽了作之助?”泰戈爾看着旁邊的監護人不解的問道。

織田作之助:“你最近別去一些小巷子裏,黑黨像是在追查什麽人,別被卷進去了。”

“查人?”

織田作之助的表情沒有一點變化道:“是的,因為帶隊的人我認識,所以知道一點情況。”

“這樣啊,看來作之助也是有朋友的,我還以為依照作之助的這種性格是交不到朋友的。”

居然有人能跟話題終結者的耿直作之助交朋友,還沒有動錘人,真是好奇啊。

“兩個朋友都是在酒吧裏認識的。”提起這個話題,織田作之助的表情柔和了下來,“裏面有一個比泰戈爾還迷茫的、卻在不停求生的孩子呢。”

“比我還迷茫的、不停求生孩子?”泰戈爾歪着腦袋看了一眼監護人,咬着薄荷糖吐槽道,“我能問一下這個孩子多少歲嗎?在作之助的眼裏估計誰都是孩子吧。”

連他這個不知底細的危險情報販子都會被當成孩子伸出援助之,泰戈爾才不相信織田作之助對于孩子的判定呢。

揉了揉泰戈爾的頭發,織田作之助介紹似的說道:“太宰他只是個頭腦過于精明,看到的事物太多,過于孤寂的孩子。”

“誰?作之助你說誰?我沒聽清。”

泰戈爾口裏咬着的糖差點被織田作之助的一席話給吓得吞到肚子裏,他緊緊的咬着糖再次問道:“作之助啊,你在酒吧裏認識了一個叫太宰治的孩子?”

假的吧,跟黑泥精的形象不一樣啊,難道橫濱裏還有一個叫太宰治的?

“是的,太宰還有安吾,他們跟我一樣都是黑黨。”

好、真好,在知道了監護人是織田作之助後他為什麽不想想無賴派的另外兩位呢?

真是棒極了,無賴派的個真的都混黑去了,這個世界是在集郵嗎?

“barlpn,你們是在這個酒吧裏認識的嗎?”

織田作之助點頭答道:“嗯……”

“哦。”泰戈爾摸着自己的頭發,面無表情的應道。

為什麽barlpn會從銀座移動到橫濱啊!

他一會想着自己為什麽沒有攔住織田作之助去結識黑泥精,一會想着幸好自己染好了頭發不然太宰治一來他就有暴露的可能。

都怪那個狗噠宰,自從碰上了這個黑泥精他就沒有過上好日子!

“就在這裏吧。”

織田作之助給泰戈爾選的演奏地點是市心人流量相當大的地方,山下公園。

織田作之助:“這裏的廣場視野廣闊,而且道路通暢如果出了什麽事情方便立刻離開,旁邊也有小型建築可以幫忙遮擋身形。”

“作之助你可真厲害啊。”泰戈爾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這個廣場,下五除二的就定下了一個逃跑方案。

“因為泰戈爾你說自己第一次出來,所以你現在不擅長的事情我必須考慮好。”織田作之助推了一下發呆的少年,說道,“去試試吧,這個吉他,我覺得你會喜歡的。”

“為什麽作之助會覺得我喜歡吉他啊。”

織田作之助:“你不是在前天跟我說過音樂可以啓迪靈感嗎?”

“我也就是随口一說啊。”泰戈爾嘟囔的摸着古典吉他的六根琴弦開始調音。

再次感謝當初的完美設定,雖然宮崎的聯想力出奇,但好歹也算是幫他轉移了一下監護人關于他吃午飯的種種問題。

“嘣,嘣。”泰戈爾閉上眼睛感受琴弦的抖動,嘴角勾勒出自己都不知道的弧度。

坐在廣場花壇邊的少年指撩過琴弦,跳動的音符便如流水一般湧出,歡快的音符在空跳躍着,讓路過行人的心情都變得好了起來,等泰戈爾彈完這首曲子旁邊的監護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這麽快就走了,我還想聽聽作之助的點評呢。”

知道織田作之助送他過來只是擔心自己安危的泰戈爾心情更好了,他看着旁邊聚集起來的人群,笑容燦爛的開始彈奏第二首曲子。

把自己做的每一件事情都當做是一個新體驗,這樣一直生活下去會很有吧。

“呦西,我今天一定要讓人給我的音樂鼓掌!”他自信滿滿的嘟囔着,指再次撥撩起了琴弦。

就這樣,泰戈爾抱着吉他,彈奏了一天成功的再次錯過了午飯。

夕陽西下時,他停止了演奏。

“喔很不錯的音樂啊,最後的那個是小調練習曲嗎?”

“你聽出來了啊,我後面的改動有些大。”沉浸在樂章的泰戈爾看都沒看提問者随口答道。

“何止是有些大,給人以‘西班牙花園之月夜’的印象樂曲居然能被彈奏的如此輕快,我都沒想過呢。”

“因為心情好啊,音樂就是讓人放松心情的東西。”調好弦後将吉他收起,泰戈爾擡頭看向提問的觀衆。

那是一個披着黑色西裝,腕和腦袋上綁着繃帶,遮住了一只鳶色眼睛的消瘦少年。

別說呢,泰戈爾看着他還有些眼熟。

“你為什麽向後退啊。”名為太宰治的少年彎起眉眼湊了過去。

“因為我不想被神經病傳染啊。”二分之一秒的時間,泰戈爾立刻想到了理由怼了上去。

“诶?”太宰治歪着腦袋露出困惑的表情。

“別裝傻,我知道你是神經病,大冬天還飄在河裏的家夥都是瘋子,都已經飄了兩次了你怎麽還活着啊。”

哪怕心底已經掀起滔天巨浪,泰戈爾還是能保持表面的風平浪靜,他甚至是以一種無可奈何的吐槽模樣說出了這句話。

太宰治察覺到了泰戈爾話的漏洞,他笑眯眯的質疑道:“可我沒有見過你啊,如果是見過的人我不可能沒印象。”

“哦,這個啊……”撓了撓腦袋,泰戈爾毫不猶豫的說道,“看見神經病了當然是立刻遠離啊,我為什麽要湊過去。”

所以狗噠宰,快給他松,離他遠一點!

“那這次為什麽不離我遠一點呢?”太宰治沒有給泰戈爾回答的會,而是自顧自的說道,“你真有啊,晚飯一起吃吧。”

說完後,太宰治用一種不容反駁的姿态拽走了泰戈爾,十四歲身體單薄的泰戈爾反抗無能,只能瞪圓了眼睛被劫走。

“不,你等等啊,讓我打個電話!”

作之助勇士快來救他啊,他被大魔王黑泥精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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