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雨果
還說什麽？話都讓太宰治給說完了，他還能說什麽？
雨果眨着眼，滿臉的不在狀态。
雖然太宰治猜錯了他将澀澤龍彥引過來的目的是為了避免【律】撞上彭格列，但其他東西都猜對了啊。
“你說不出話來了，看來我說對了，是吧！”
“這個……”
“你之後考慮怎麽辦？”太宰治看着雨果的模樣，最後貼心的不再繼續追問。
太宰治是一個相當敏銳到堪稱洞察人心的存在，他的這份敏銳可以讓敵人恐懼到絕望，自然也能貼心的照顧友人，只是他從來沒有露出過這一面罷了。
“不知道，說實在的，我都沒有想好要怎麽做，畢竟殺死泰戈爾是不可能的。”
都是演戲殺什麽殺，雨果他又不是喜歡假戲真做的尼采。
“我還沒想好要怎麽做呢。”雨果眨了眨眼睛，摸頭露出了一個笑容。
太宰治驀然沉默下來，下一秒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我可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心大的人啊，從異能監獄最深處施施然離開的家夥到底有多厲害還用我告訴你嗎？你既然知道情況有多嚴重就想辦法趕緊解決啊！”
太宰治還不想失去這個會天天撈他的朋友呢。
“可是我想不出什麽辦法。”雨果小聲的說道。
因為這些都是太宰你在看到圭吾的劇本後腦補出來的東西啊。
太宰治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操上老媽子的心，他認命般心累的問道：“對于尼采你了解多少？”
“他給自己的異能力取名為悲劇的誕生，雖然名字聽起來像話劇一樣誇張，但真正使用起來效果卻是異常恐怖，他的異能力作用是毀滅。”
“毀滅？”
“你也可以認為是壓制、分解，你也知道之前歐洲異能戰争的事情吧？”
太宰治點頭：“聽說過一些。”
“那場大戰結束後的年內，恰值德國內混亂，總有一些不安分的家夥以為德國人好欺負，有一個外國異能力者将大型武器給運了進去炮轟勃蘭登堡門後逃離，第二天妄圖繼續炮轟新天鵝堡的時候被尼采撞了個正着。”
雨果不帶一點感情的繼續将設定說出：“那個搗亂的異能力者連反應的會都沒有直接被他分解成了血水，兩分鐘後整個人消失的幹幹淨淨就像蒸發了一樣。”
“你是怎麽知道這件事情的？”
“我的朋友告訴我的……”雨果不自覺的笑道，“下次有會我把圭吾介紹給你吧，你們兩個都是很好的人，一定也可以做朋友的吧？”
“不要轉移話題，我們之前是在談尼采的事情吧？”
雨果露出了一個乖巧的笑容一聲不坑。
“你不肯對尼采動，而且對于他要殺死你的事情有恃無恐，為什麽？”
雨果、雨果沒有說話，他僵着臉繼續微笑。
“難道是因為你加入的組織【律】有規定？不、不對，如果有規定尼采也不會對泰戈爾動，泰戈爾也是【律】的成員。我想想，你那麽有把握尼采不會殺死你是為什麽？”
雨果緊閉嘴巴緘默不言。
“【律】沒有這個條例不代表【法】沒有，對吧？”
“我跟【法】沒關系。”雨果覺得自己還可以掙紮一下，他弱弱的舉起低聲說道。
“呵……”太宰治冷笑一聲，“你自己都知道自己不适合撒謊，況且尼采那種人根本不可能遵守規則，一定是有什麽強制性的約束你才能這麽确信他不會殺你。”
雨果低下了頭沒有反駁。
太宰治看着前方雨果的模樣也沒有再開口，他沉默下來感到一股索然無味。
明明是朋友想幫忙的，但雨果這個态度果然還是沒有認可太宰治吧，那麽他為什麽要湊上去呢？
也對，關系不夠好的人管別人的事情會被冠以多管閑事的名號啊。
可，太宰治以為他們已經是朋友了。
如果不是朋友的話為什麽雨果願意不管任何時候都來拉住他呢？
給太宰治看到了光，卻又在最後的時候告訴他這束光不是他的。
太宰治的不幸，恰恰在于他缺乏拒絕的能力。
果然，就算是他也需要別人認同，被拒絕後也會害怕嗎？
膽小鬼這麽想着又縮回了自己的殼。
雨果從後視鏡裏看着沉寂下來縮成一團的太宰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很多東西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麽說，如何告訴太宰治？
可是他不想辜負別人的心意啊。
“【法】有四極，我是其一位，在外界他們稱呼我為‘世界’。”
“啊！”太宰治錯愕的擡起頭看向了靠着座椅上的雨果。
“其他涉及保密我不能說，但【法】确實有鐵律，同伴之間是不能動的，我們之間以異能力統率定下了協議，就算尼采那個瘋子也最多只能把我打個十分之九死。”
“你……”
“我很抱歉太宰……”雨果輕輕的笑了，這個笑不同以往的柔和，而是帶着安撫和歉意，“我的很多事情都是不能說的。”
太宰治的眼睛微微睜大，他看着雨果翠色的眸子楠楠的問道：“你很為難吧，為什麽要告訴我啊？”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太宰治他剛剛是不是強迫別人說出自己的秘密了？
而雨果卻告訴太宰治：“因為你把我當做了朋友，你在擔心我，所以我回答了。”
最不能辜負的就是心意，因為失去了就再也無法挽回了，這是宮崎智守都知道的常識啊。
“那你打算怎麽辦？”
雨果實話實說道：“不知道，我需要找泰戈爾商量一下。”
太宰治腦補的東西有點多，雨果不跟泰戈爾屢清楚情況會翻車的，而且太宰治知道了尼采的事情也要跟他說一下。
“也對，這是他的事情，确實要商量一下……”太宰治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露出了一個帶着微妙惡意的笑容，“我待會有事，明天找他好好談談。”
太宰治自己也有很多不能說的事情，他提完會去找泰戈爾後直接轉移了話題：“你還打算天天劃自己嗎？這樣用愧疚折磨着自己可不像樣啊。”
在太宰治眼那都是些不必要記住的家夥，為什麽要難過愧疚？而且所謂的異能收藏家還沒來呢。
“也不算是，雖然有一部分是你說的原因，但真正的原因是我的異能力，這是一個以痛苦為力量，以痛苦共鳴才能打開的異能力，不管是身體的、還是心理的，只有達到了标準并且我想啓動才能開啓。”雨果簡略的說明了一下自己異能力啓動的條件。
悲慘世界就是一個以痛苦為源泉的異能力啊，它會撕裂世界的屏障将雨果痛苦的源頭拖入影子，囚禁、經歷、演繹，最後汲取被異能力捕捉到的人産生的痛苦繼續壯大。
換句話來說，雨果的異能力就是将存在拖入另一個世界。
“它還在不斷的、沒有盡頭的進化。”
并且已經衍生出了附屬品，不、與其說是附屬品，不如說這是雨果的另一個異能。
“一個只有受到傷害才能啓動的異能力嗎？”太宰治略微一想，就忍不住嘆息。
到底是什麽樣的環境造就了雨果這樣的人啊，依照雨果的異能力來看他一定也經歷了很多事情吧，為什麽他還能相信別人呢？相信太宰治呢？
“這個異能力我之前還不能啓動，也就現在能用一下，而且一般來說都是給自己用，達到空間覆蓋和潛行的效果，我真正完全啓動它的時候只有一次。”
“我知道了。”太宰治點頭重新躺回了椅子上懶洋洋的說道，“雨果我明天去找你，記得發定位給我。”
“好……”
“我想要吃完後可以看到黃泉的毒蘑菇湯喝。”
“好，蘑菇湯是嗎？我明天準備。”
“不，是毒蘑菇……”認真的糾正完後，太宰治繼續要求道，“我還要把泰戈爾的咖喱飯全部吃掉。”
“好的，兩份咖喱飯。”
“還有，我還要吃可以把人殺死的硬豆腐。”
“嗯嗯，硬豆腐。”
“我要……”
一個多小時兩個人談了一堆莫名其妙的事情，直到天色暗了下來太宰治才準備離開。
臨走之前太宰治收斂起了臉上的笑容，認真說道：“你可以慢慢考慮事情，那位收藏家我會好好把他保留下來的。”
“诶？”
“放心，橫濱的混亂沒個月不會結束。”
雨果總感覺太宰治說這句話的時候殺氣騰騰，活像是橫濱如果不亂個月他也會讓橫濱亂起來的樣子。
“還有，告訴泰戈爾我明天會來找他好好算賬。”
“等等，算、算什麽賬？”
一臉懵逼的回到安全屋，雨果看着還抱着電腦連午飯都沒來得及吃的泰戈爾莫名的有些心虛。
“泰戈爾，我有事跟你說。”
“嗯？什麽事？”
幾天前的景象似乎完美的在今天來了一個對調。
雨果：“太宰他好像把宮崎給出的劇本猜出來了。”
“猜到什麽了？”泰戈爾問道。
“我最近的行為不是有些反常嗎？”
“嗯，确實反常，我都看得出來的反常。”
“然後太宰他就問了一下我的情況。”
泰戈爾有種不祥的預感：“你說了什麽？”
“太宰他看出了我有些反常的愧疚，我就找了一個借口說尼采在追殺我，而我為了保護自己将澀澤龍彥引來了橫濱……”
雨果微微一頓，“可他看出了不對勁，在誤會了你染發的基礎上還有一些信息的誤導下，他以為澀澤龍彥是我為了保護你才邀請來橫濱的，你正在被組織追殺。”
“蛤？”
“我被問的沒辦法，只能把你之前定的劇本告訴他。”
“蛤？？”
“他以為尼采要殺我們兩個，在考慮怎麽幫我們反殺尼采。”
“蛤？！”泰戈爾一臉迷惑，之前确實沒問題的，太宰治的誤解還可以誤導港黑徹底幫助【法】上線，可問題來了。
尼采他是真來橫濱了。
泰戈爾掙紮的問道：“你還說了什麽？”
“嗯，也不算說了吧，他又通過我的語氣猜測我加入了【法】，我沒辦法，騙他組織已經定下了異能契約，尼采不能殺我。”
“你告訴他了？！”
“這個……都是一個人你們也不會傷害我啊……”雨果心虛的摸了摸鼻子，“反正尼采又不在橫濱又不會對我動，說出去也沒什麽。”
可尼采是真來了，也是真想對雨果出啊！太宰治到底是怎麽通過一系列錯誤的信息得知到他們現在準确的情報啊。
這家夥唯一沒猜到的就是尼采唆使泰戈爾他背刺雨果吧。
“黑泥精最後說了什麽？”
“也沒什麽，他說他會拖住澀澤龍彥讓橫濱多亂幾天。”
哦，這是唯一的好消息了。
狗屁好消息啊！
泰戈爾都快要摔桌了，這個澀澤龍彥留不留下來已經沒關系了，彭格列的事情他已經把鍋推出去了，本來無事的，現在一搞他還要把太宰治那裏的謊話給圓上。
“對了，我找你是想讓你告訴尼采離橫濱遠一點，雖然太宰他沒說什麽，但我總感覺他會對尼采動啊。”
“哦……”
尼采和太宰治對上誰輸誰贏還不知道呢。
“還有，太宰他說明天會來找你。”
“啊！”泰戈爾不想說話了。
貓貓：這是什麽人間疾苦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