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白露恢複了正常的工作。

馮年越來越忙,他那個兩個哥哥輪番搗鬼,不是背地裏的使壞,就是光明正大的在告訴所有人,我要讓你不好過。他忙着清除障礙,搭橋鋪路,疏通人脈,開不完的會,喝不完的酒席,煙瘾也越來越嚴重,有的時候她推門進辦公室,被嗆的直咳嗽。

羅成會小聲跟她嘀咕:“老大也太難了點兒。明槍暗箭一塊兒來,這誰受得了。一拳難敵四手呀,他身邊得有人幫他才行。”

沒有人幫他,所有人都在隔岸旁觀。

下面的工廠還是出了事情,臨時找替代的供應商又來不及。他親自去臨市給客戶賠罪,帶上了她和羅成。其實自從那晚之後,他出差就沒有帶過她。這正合她的心意,雖然媽媽那裏有看護阿姨,還是沒有每天親自去看一眼來的放心。

酒桌上客戶有意為難,讓人輪着灌酒,他全盤接受,喝到最後,整個臉都發白。下車的時候,他握住了她的手,涼的她心裏一顫,她回握的更緊,想傳遞一點溫度給他。真的是醉到沒有任何意識,他開口讓她留下時,她沒有任何猶豫。羅成大概看出點什麽,尴尬到不行,她在乎不了那麽多,她知道他心裏的難過。

晚上的時候,他吐了幾次。可能時真的很難受,一直在胡亂的說着話,開始聽不清他在說什麽,以為他要喝水,她身體靠近得時候,才到他小聲的喊着“媽”。

醒來的時候,馮年看到趴在床邊的身影,有一刻的出神,昨天夜裏得人原來是她。

有人在拍她的肩膀,白露以為迷迷糊糊得以為是媽媽終于醒了,猛的擡起頭,才發現原來是他。她迅速起身,結果因為腿麻,沒起來,直接跌在了地上,屁股被摔的生疼,是真的很疼。

不知道是陽光太刺眼,照的她出了幻覺,還是屁股的疼讓她精神不清醒,她好像看到他笑了一下,像是秋天的清晨裏飄過來的一陣微風,撓的她心癢,應該是幻覺,她想。

她忍着疼站起來,“我先走了,馮總,您再休息一會兒。”白露見他不說話,轉身要撤。

“昨晚為什麽會留下來?” 他的聲音有些嘶啞,或許因為早晨剛起來,沒有之前那種嚴肅。

“您身體好像不舒服,我本來就想呆一會兒,沒想到後來睡着了。”

“我不需要女朋友。”

她知道呀,她一直都知道,羅成說得對,他需要有人幫他。他需要得是一位家世相當,各個方面都能給他支持得人,這樣的人才能給他幫助。

她轉過身想說,這只不過是下屬對上司正常的關心而已,畢竟喝醉酒死人的多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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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話,你還願意呆在我身邊嗎?”她看到他的嘴一張一合,沒有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麽意思。她暗暗的掐了自己胳膊一下,才發現自己沒有在夢中。

以什麽樣的身份,不是女朋友的話,她想,所謂的情人嗎?這個詞離她可太遠了。如果換做是程歡的話,大概會上去就是一巴掌,然後罵他不要臉。

可她知道自己從心裏是願意的,願意留在他身邊。

她一下一下的點頭,緩慢又用力,如果他需要的話,她想要陪他走一程。

這是一段沒有人知道的關系,她也不會告訴程歡。她想她只傻這麽一次,況且比起他需要她,她得到的或許更多,至少自己每天的日子不再那麽難熬。

兩個人私下見面的頻率也不是很高,他一如既往的忙,偶爾會在夜深的時候,給她發信息讓她過去他家裏。他不喜歡說話,她也就選擇沉默。開始是尴尬的,她不知道別的當事人是怎麽處理這種由上下級轉變而來的關系,他大概也別扭。

後來有一次他胃裏難受,她大早晨起來給他熬了粥。他很給面子都給喝完了,還給了句評價:“有點鹹了。”她想反駁,可看到他坐在桌前,完全柔和下來的眼神的時候,心裏一動:“那我下次少放鹽。” 他竟然還點了點頭。

他應該是喜歡她做飯的,雖然他從來沒有說過。她做飯的時候,他會從書房出來,罕見的跟她聊幾句家常,她工作的情況,她媽媽的情況。讓她有一種錯覺,他們兩個人是不是可以這樣一直走下去。

他的情況一點點兒的變好,能力逐漸被認可,他把大學同學給安插到公司,身邊可用的人也越來越多。一些公司的元老說三個兒子中他最像老爺子年輕的時候,有着一種厮殺決斷,大殺四方的狠勁。

她想一切都會變好吧,媽媽也會好起來。

可這世間又有多少的得償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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