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抛下雷的人吃飽飯洗完澡後很快就睡着了。馮年聽到那句話後,倒是沒什麽大的反應,本來也就是開玩笑的話,更何況對象還是程歡,白露就當是心虛了一下,後來也就沒當回事兒。

白露去衣帽間拿衣服準備要洗澡的時候,被人攔在了半路,“我們聊聊?”

白露還有一個發現,就是馮年的話要比以前多了,而且現在兩個人之間大多數是由他挑起話頭。白露放下衣服,她倒不是很抗拒對話,只是看他一臉嚴肅,像是要說什麽重要的事情,她指了指旁邊的軟塌,“坐着聊?”

兩人分別坐在軟塌的兩頭,中間空出的距離可以再放下兩個人。昨晚還是肌膚相接,不過二十四小時不到,圍繞着兩人之間的空氣比起生疏還多了一些尴尬。

馮年鄭重的提了個要聊的開頭,可卻卡在了要聊什麽上,問她昨晚是自己有哪裏做的不夠好嗎?還是問她為什麽好像不喜歡跟自己待在一塊兒,話在腦子裏轉了一圈又回到了肚子裏。

她臉上沒有抹任何東西,素白的肌膚在燈光的照耀下如湖光潋滟,她的目光落在他的唇上,在安靜的等着他開口。馮年突然感覺有些口幹舌燥,喉結不自覺的滾動,他驚訝于自己的自制力已經差到了這種地步,也驚訝于她對自己的影響,僅僅是注視,他就想将人拆骨入腹。

他只能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看到她瑩白的手上沒有任何的配飾,突然想起她之前的話,“你不是說要買一對素戒?”

白露沒有想到他要說的是這個,那對戒指就放在她那邊的床頭櫃的最裏面,起初想拿出來的時候錯過了時機,後面便也忘了這件事,既然他主動提起,“等一下。” 她起身去了卧房,再回來的時候手裏多了個寶藍色的小盒子。

她站在他面前,也沒有扭捏,直接打開了盒子,取出了其中的男戒,遞給了他,馮年沒有去接,而是伸出了手,“你給我戴上。” 他的手很大,骨骼分明,手指修長。兩人一站一坐,被他神色的影響,白露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她将戒指緩緩的套進他的無名指上,是剛剛好的合适。

她欲将手抽回,卻被人順勢握住,将她往前一拉,她跌坐了他的大腿上,手裏的盒子差點掉到地上,被他另一手穩穩的扶住,并把盒子接了過去,“換我給你戴,伸手。” 他低語的呢喃最能蠱惑心神,等白露反應過來,戒指已經戴在了手上,不過是細細的一圈,手上的重量好像重了很多。

他并沒有松開,兩只戴上戒指的手十指交叉,他的手順着她的指縫由下到上一遍一遍的來回撫動,好似有羽毛在輕輕的拂着白露泡在水裏的一顆心,僵硬的身體不一會兒就軟的不像話。

兩人呼吸交錯,距離只隔着相互間的衣料,馮年能清楚的感覺到身上人的變化,他将人攬入懷中,空氣中陡然加熱,“有了戒指,就算你私奔到銀河上去,我也能找到你。”

雖然談話進行的方式跟當初預想的有差別,但是也得到了他想要的結果,不管怎麽樣,她至少是對他的身體有反應的,這也不算是一件壞事吧。

結束後是馮年抱着白露去洗的澡,他到後面反應比昨天還要激烈,白露受不住,伸手摸了摸面前人微濕的頭發,本想作為安撫,不想卻引來更加快速的伐踏,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醒來又是意料之內的晚了,今天要去姑姑家,應該要早點起床出發的,結果收拾完就快九點了。

白露惱恨他不知道節制,歸根到底還是怨自己輕易就受了引誘,還沒怎麽樣就被人吃的死死的,這種情緒在看到脖子上的痕跡的時候達到了頂峰,還沒有消散的紅痕又被新的覆蓋,穿高領才勉勉強強看不到,她不放心,又圍了一條圍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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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的氣氛因為白露的沉默,不算太好,大概連白斯瑩都有所察覺,自己看着童話書最後睡了過去。

白露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馮年以為後座的兩人都睡着了,把音樂調到了最低。三個小時的車程不算太長,将近一半的時候姑姑的電話打了過來問到哪兒了。

白露不知道路,明明問馮年就可以,仍是自己打開百度地圖搜了一下,到姑姑家得十二點左右,白露內疚萬分,跟姑姑道歉,說早晨自己沒能起來,出發的有點晚了。雖然姑姑說這有什麽事兒,可一大家子人肯定得等着他們到了才會開飯。

白露挂了電話後,心裏更是難受,馮年察覺到白露心情的低落,卻不知道如何開解,罪魁禍首就是他,他說什麽好像都會火上澆油,他拳頭抵在嘴,清了清嗓子,過了幾分鐘又清了清嗓子,白斯瑩在睡夢中聽到聲音,不舒服扭動了兩下身子,白露輕輕拍着白斯瑩的背,沒有忍住低聲嗆他,“嗓子不舒服就去吃藥。”

馮年本來不知道怎麽開口,白露先說了話,他算是得了一個臺階,“都是我的錯。”他很少道歉,語氣有些別扭,可說完之後,心裏提着的那口氣舒緩了很多。

“就是都怪你。” 明明是責怪,話一出口聽起來卻是撒嬌的成分居多。

“我道歉,別生氣了。” 前面的人這麽痛快的應下,到讓白露的發作顯得無理取鬧,本來晚上的事情追根到底是兩廂情願。

“光嘴上說的好聽,我昨晚明明……” 白露有些憤懑的自言自語,奈何那人耳朵極其靈敏,“昨晚怎麽了?” 他的聲音刻意的壓低,讓她想起某些時刻,他在她耳邊壓抑着低聲問行不行的場景。

白露被自己的想象鬧了個大紅臉,有些惱羞成怒,“專心開你的車吧。” 她的聲調軟柔,發火的時候刻意假裝強勢,馮年沒能忍住,笑聲從嘴邊溢出來,回蕩在車廂裏,更是無端的搖動着人心。

白斯瑩在她爸的笑聲中要輾轉醒來,白露拿膝蓋用力頂了幾下座椅的後背,讓前面的人适可而止,她将臉轉向窗外,避開他時不時看過來的視線,手抵住下巴,掩蓋住自己上揚的嘴角,她能說他現在就跟到處發情的花蝴蝶一樣嗎。

後半程車內雖然也是安靜的,但能感覺到跟前半程的氣氛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的視線時不時在後視鏡裏相接,又很快移開。

快要到的時候,白露輕輕的叫醒白斯瑩,讓她先醒醒神。姑姑和趙智已經在樓下門口等着了,來來往往的鄰居自然會來問上兩句,是誰要來家裏做客。

白露在這邊住的時間不短,閑話肯定會不少,年紀輕輕的小姑娘,沒有結婚就有了一個孩子,任誰都會有幾分好奇。姑姑性子不軟,遇上說話不好聽,明裏暗裏刺探的,自然忍不了,這幾年為了白露也跟人吵過不少架。

下車的時候圍觀了不少人,老人家就看人,小夥子高高壯壯,身材板正,眉眼清秀,依他們走過小半輩子的眼光來看,氣質也是百裏挑一的好。小年輕的不好意思靠近,隔着一段距離,指指點點的看着車,上百萬的車在老小區裏算是比較少見,眼尖的人還看到男人戴着的手表,又是一番低聲竊語的議論。

姑姑再怎麽不在意別人的眼光,此刻也覺得揚眉吐氣,樓上跟姑姑關系好的趙阿姨問,“這是露露的對象?”

姑姑是丈夫娘看女婿越看越覺得好,“對,” 她湊近趙阿姨,“是小寶她親爸爸,兩人之前有誤會,經過一番曲折,也算是有個圓滿。”

白斯瑩也算是趙阿姨看着長大的,心裏也跟着高興。馮年抱着白斯瑩走了過來,叫了聲姑姑,“馮年,這是你趙阿姨,一直都很疼小寶。”

馮年鄭重的跟趙阿姨道了謝,惹的趙阿姨眉開眼笑,沒有刻意的壓低聲音,“真是個俊俏的小夥子,我就說就我們斯瑩這小模樣,她爸也絕對不是個難看的。”

這下大家都知道白露的對象就是她閨女的親爸了,一堆人簇擁着馮年往前走去,白露和趙智在後面提着東西,趙智覺得這個畫面十分好笑,“我覺得現在在我媽心裏,馮年的位置比我這個親兒子都排的靠前,也就僅次于小寶和堯堯吧。”

白露也感覺到了,跟趙智有些無可奈何的相視一笑。

“白露。” 聽到後面熟悉的聲音,白露回頭,看到人後,有些驚訝,“林陽哥,你不是去國外了嗎?”

馮年對白露的名字十分敏感,聽到有人在叫她,隔着一群人也看向了後面,還有些喧鬧的場面突然安靜了下來,大家看看馮年,看看白露,又看看林陽,心照不宣的打着眉眼官司。

“有些事情耽誤了就沒走成。” 林陽不在乎周圍人的視線,一眼不錯開的看着白露。趙智笑着打着哈哈,“有時間再聊,堯堯在家都等急了。”

兩個人之間的氣流不同尋常,馮年從聽到那個男人喊白露的名字就察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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