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周圍的空氣都跟着躁動了起來,尴尬中又夾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兩個人說開了反而比沒說開之前更生疏了一些。

“媽媽,你快點來給我講故事。”白斯瑩自己在房間左等右等都等不來人,她從來沒有自己一個人睡過覺,她知道小朋友要學會勇敢,可她現在還沒有學會,所以她叫媽媽陪她一起也是可以的,雖然她還有些生氣,但她知道自己也有做的不好的地方。

“來了。”白露從他左邊擦着他的肩膀走過去,接觸到的部分有種奇怪的熱意,随着血液流遍全身。

“你不是生媽媽的氣,不跟媽媽講話嗎?”

“我生媽媽的氣,也是可以跟媽媽說話的。”

“那你是不是不該那樣說爸爸,爸爸對你那麽好。”

“他把媽媽惹哭了,他答應過我,不會讓媽媽難過的。”

“我們生活在一起,不會只有開心的事情,也會有難過的事情,媽媽有的時候也會惹你傷心對不對,可你知道媽媽不是故意的,媽媽跟你道歉後,你是不是就原諒媽媽了?”

白斯瑩點點頭。

“爸爸和媽媽在探讨一些事情,爸爸雖然惹媽媽傷心,但是爸爸道過歉了,那我們是不是就可以原諒他。”

白斯瑩點頭。

“媽媽的乖寶貝。”白露親親白斯瑩的臉蛋。

馮年靠在牆上聽着兩個人的對話,她真的把孩子教育的很好,懂事又乖巧,還會體貼人,她跟方寧也真的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她雖然愛人,但也有自己獨立的人格。

兩個人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馮年悄悄的推開門,發現一大一小躺在一起都睡着了,他看着兩個人相同的睡姿,眼睛彎成一座橋,先把小的抱回主卧,又把大的抱回去,給兩個人掖掖被子,靜靜的看了一會兒,彷佛怎麽看都看不膩。

白露醒的的時候,眼睛有些酸疼,她伸手去摸放在床頭櫃的手機,除了手機還摸到一張紙。她把紙拿過來,勉強睜開眼,看到四個大字—夫妻守則,是馮年的字跡,一貫的蒼勁有力,洋洋灑灑的一大篇,白露越看越覺得可樂,他到底什麽時候寫的這些,還設置了署名簽字那一欄,他已經簽好了自己的名字,旁邊的空位置留給了白露。

白露拿起床頭櫃上放着留給她簽字的筆,既然他這麽鄭重其事,自己也鄭重其事的給出了意見。

Advertisement

第一,每天晚上的九點半到十點,是兩個人的對話交流時間。(你确定能在九點半之前回家?)

第二,兩人之間彼此要有最基本的信任,如果有疑問,不要憋在心裏,要及時問出來。(同意)

第三,不能随便開口說分手,誰提分手一次,對方可以親吻提分手的人五分鐘作為懲罰。(…… 這是明晃晃的耍流氓的行為。)

第四,如果吵架了,要在當天和好,不能隔夜。(這個要看當時的情況,如果當天氣不能消,還硬要和好,效果會适得其反,建議改成三天之內和好。而且,我不喜歡床頭吵架床尾和,這個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第五,我愛你,這是個事實,你要學會接受,不要懷疑。(有待考察)

白露把紙放到他那邊的床頭櫃,走去了客廳。白斯瑩過了一晚上,早就不生他爸的氣了,屁颠屁颠的跟在馮年的身後,馮年幹什麽,她都要問上兩句,看到起床後白露,先是高興的叫了聲媽媽,又咯咯的笑起來,“媽媽,你成了熊貓了。”

白露自然知道她的樣子不會好到哪兒去,她佯裝要抓白斯瑩過來教訓,看到馮年看她的眼神,又想到昨天晚上自己又哭又鬧的情形,覺得有些別扭,轉身又往卧室走回去,“白斯瑩,等媽媽洗完漱再來教訓你。”

白斯瑩仗着有靠山,不害怕還挑釁,“媽媽都不讓人說實話。”

白露邊洗臉邊腹诽,虧昨晚自己還覺得白斯瑩是貼心的小棉襖,不過一晚就變成了四處漏風的薄窗簾。

洗完擡頭的時候,在鏡子裏發現馮年靠在門邊,在看那張紙。白露寫的時候,剛睡醒,有些迷迷糊糊,現在想到自己寫的話,有些扣腳趾的羞赧。

她想趁人不注意溜出去,結果那人已經看出她的意圖,拉住她的手,把人堵在了門口。

“第一的話,我會盡量在九點半之前回來,但也不排除有的時候情況可能不允許,但是我們也可以打電話的,對吧?別人都在老公不回家的時候,又是短信,又是電話的查崗,你都從來沒管過我,好像我回不回家,你根本都不關心。” 馮年耷着眼睛,裝起可憐來駕輕就熟。

“還沒見過誰會喜歡查崗的,你該回來的時候自然會回來,我催你就會有用嗎?” 白露小聲回嘴,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添上了一句,“別人的老公晚回去,還知道要報備呢。”

眼前的女人低着頭,剛洗完的臉像剝殼的蛋青,光滑白嫩,他喉嚨滑動,也學她那樣放小聲音,“那我報備,你查崗,好不好?”聽起來像是在誘哄,白露受到蠱惑,下意識跟着點點頭,馮年嘴角弧度擴大,唇落在她的柔順的發上,“真乖。”

“第三條夫妻之間接吻就叫耍流氓了嗎?那,”白露像是知道他要說什麽,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大白天的胡說什麽。”

“白天不能說,晚上可以?”馮年嘴被捂住也不閑着,他說話時的呼吸噴到她的手心,她像被電到一樣,迅速縮回手放到身後,還在衣服上擦了兩下,彷佛要消掉那股滾燙。

馮年還不放過她,“那晚上可以?”

“白天晚上都不可以。”白露像被惹急了的兔子。

對比白露的氣急,馮年就像有經驗的獵人,慢悠悠的挖好坑等獵物上鈎,“那誰也不能說分手。”

白露怕他再說出什麽不要臉的話,趕忙點頭。馮年對這個結果十分滿意,見好就收,“第四條的話,三天才能和好的話,太長了,而且我覺得床頭吵架床尾和也是一個不錯的解決方式,既然對這條我們兩個都有自己的意見,但我們就各退一步,我同意不用床尾和的方式,但是和好的時間要改成兩天,而且不能分房。”

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反正就是張紙而已,誰還不能反悔還是怎麽樣,白露點頭同意。

“第五的話,我接受你的考察。随時随地,任何方式,從裏到外,從上到下,歡迎之至。”

白露懷疑他的每個字都在暗示什麽,但她沒有證據,也沒有那個臉皮,丢下一句,“不要臉。”逃離了現場,她昨天晚上那巴掌應該再打狠一點兒。

“媽媽,你的臉怎麽紅成了蘋果?耳朵也紅了。”客廳裏白斯瑩的聲音傳了過來,随後又被什麽東西堵住了嘴。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