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補腎·六
鮮血滿地，腥氣沖天，周吾眼睜睜看着這一切突然發生，而眼下他沒有任何辦法改變現狀。對方來勢洶洶，就算周吾自己有能力護住周圍的人，可是他獨自一人能做到的事畢竟有限，而且戰況慘烈，視線也受阻，即使他再拼命，也只能不停地顧此失彼。
看着眼前這幅血氣彌散的景象，周吾只覺得眼睛都被熏紅了，那些已經很久沒有侵擾他的過去開始解凍，瞬息之間就在他腦海中蘇醒過來，排山倒海的毀滅性情緒沸騰着燒煮他的理智，這一切都使得“變得瘋狂”看起來像是一種絕好的選項。
“不行……”周吾沒有輕易就選擇那個選項，他不能變成那個樣子，至少現在不能。
情況不能更糟糕，己方完全不敵對方的攻勢，再加上對方不知用了什麽辦法，讓所有暴露在空氣裏的傷口不斷擴大并惡化，如果任其這樣下去，全軍覆滅也只是時間問題，周吾咬牙，只能試試最沒有效率但是最保險的辦法了——把隊伍中的人一個個拉入自己所在的空間之中。割裂開來的空間可以對敵方惡化傷口的能力起到阻礙作用，周吾這麽做，至少可以阻止大家喪命于不斷擴大的傷口。
不過這也是周吾眼中最不是辦法的辦法，但凡有更好的選擇他都不會這麽做，因為這樣實在太慢了，而且很難保證不傷到人，畢竟是以命相搏的時刻，出現什麽情況都是可能的，把一個人拖進自己的空間的同時，也可能切開另一個人。
他明明已經熟悉了自己的異能，熟悉到已經可以不再誤傷同伴了，現在卻還是……他真的有所改變嗎？
對于周吾而言，最不容樂觀的是，這樣的自我質問并不能得到有力的肯定答案，即使他明知道自己有所改變，但他目之所及的一切都仿佛在告訴他：“你的改變，其實毫無意義。”可怕的自棄想法最能毀壞他，而他現在能做的，也只不過是盡可能轉移注意力，不被自己陰暗的想法吞噬。
處于痛苦之中的周吾加快了拉入同伴的速度，但他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開始尋找那個熟悉的身影了。
……為什麽他不在呢？哈，連外來者也一起不見了啊……
另一種情緒開始在周吾的心髒裏翻騰，這卻意外地讓周吾平靜了許多，悄無聲息地滋生出的憎恨和空缺感讓自我憎惡無法繼續嚣張，只不過周吾的眼神也随之冷了許多。
外來者和蔔辛，這兩個人一起消失了。原本就搖搖欲墜的信任開始塌方。
究竟是怎麽回事，他心裏也有數了，原來真的是這樣啊。
這還真是……令人難堪。
就像是突然貫通了身體的每一處，周吾對于空間切割的精度猛然提升，速度和範圍也疾速增長，周身的氣勢震懾了周圍所有的人，饒是在他身邊神智清明的夏赫也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雖然這種像是進化一般的長進正能派上用場，可夏赫心底卻萌生了一絲不安。
他了解異能者的資料，自然知道擁有異能的人會在什麽情況下突然爆發式成長——至少，這種爆發式成長很少發生在有好事的時候。
受到首領能力爆發的鼓舞，游樂園隊伍中的人們也拼盡了力氣去抵抗，局面終于有所改變，在周吾的輔助下，游樂園竟然有了勝勢，對方似乎也察覺到了這一點，幾乎是在瞬息之間，敵人們就像是約好了一樣，全部開始撤退，這甚至讓整個戰場有了一瞬間的死寂。但是游樂園隊伍中的人們反應也極快，深知如若再次受到襲擊，戰況一定極為慘烈，于是衆人乘勝追擊，局勢完全逆轉，追到最後，他們還捕捉到了活的俘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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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意味着他們可以弄清楚有關這次殺戮的一切了。
處于周吾保護之下的人們都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氣，雖然損失了很多同伴，但至少他們沒有徹底敗下來，活着并取得勝利是他們此時最大的慰藉，在更深刻的悲傷來襲之前，游樂園要為勝利歡呼，笑容是必須的。
這份笑意卻沒有傳到周吾的臉上。
他的理智尚存，所以并沒有露出更加過分的表情，也把該交代的事情委托給了夏赫，接下來必然是暫時的休整和臨時審訊，這種時候，他只需要表現出應有的勝利姿态，就足夠讓所有人安心了。而在這之後，周吾需要回避衆人，作為首領，他應讓自己的形象留在衆人心裏，而不是自己親自存在于衆人眼中，經歷了游樂園漸漸發展的整個過程，周吾很清楚這麽做是對的，這會讓人更為安心。
而且他也需要去做一些自己的事情。
周吾要找到蔔辛。
“這件事你聽我解釋……”
衛知闌苦笑着後退，在他面前的蔔辛已經抽出了繩子和匕首。
“我再信你我就是個憨蛋！”
“不是……哎，現在還不能出山洞，你再逼我我就要走出山洞了……”
“為什麽不能？當然我不需要聽到答案……”蔔辛恨得牙癢癢，眼睛都眯了起來，“我倒是看看你出了山洞會怎麽樣。”
衛知闌深知現在走出山洞的危險性，于是他很機智地轉了個方向後退。
蔔辛瞪着他，一時之間竟然也沒什麽辦法，這個山洞很大，有足夠的空間留給衛知闌轉彎，而他這幅脆弱的身體也不支持他撲上去肉搏。
“就算你不聽我也要說，”衛知闌将兩只手舉過頭頂，做投降狀，“其實是外面有比較難以對付的危險，那些高等異能者尚且一時之間應付不過來，更別說咱們這樣的人了，但我估計你肯定會不管不顧地湊到周吾身邊，所以就只好出此下策……”
“之前可沒見你這麽善良過，你到底有什麽目的？”蔔辛用匕首的尖直直指着衛知闌的鼻子。
衛知闌無奈地歪了歪頭：“我真的是為了你。”
“雞皮都起來了！”蔔辛抖了一下，“你剛才給我注射了什麽東西？！”
“一點讓人能放松的東西而已……”
“等等，怎麽我嘴裏也有別的味道……你這家夥對我做什麽了？！”
不說還好，一旦說了出來，便勾起了衛知闌剛剛的窘迫回憶，臉上也立刻浮起一層紅，蔔辛見狀，心裏的疑問更大了：“你還瞞了我什麽？”
衛知闌看着眼前這個挑着眉毛的蔔辛，張了張嘴，一時間居然什麽都說不出來，雖然他明白這不是對方原本的身體，幾乎可以說一點相像的地方都沒有，可一想到身體中寄居着那個靈魂，就不由得頭腦發燙，思考能力也直線下降，這真是太奇怪了。
蔔辛見對方這幅傻樣，心裏越發惱火：“你怎麽定住了，快點回答我。”
“啊？啊，那個……”衛知闌錯開了視線，“只是喂了藥而已，沒、沒有直接接觸啊……”
這家夥不管怎麽看都是在說假話吧！蔔辛啧啧嘴，這個味道确實是藥沒錯……那就是“沒有直接接觸”這句話說謊了，等等，那不就是說有直接接觸嗎？
衛知闌究竟幹了什麽啊！
“你這家夥不會是偷偷和我接吻了吧！”眼下這種情況，蔔辛壓根就不知道什麽是害羞了，只有滿肚子的氣，為什麽要偷着親……哎？這算是什麽想法，腦子都氣亂了。
“那不算接吻的，只是沒有喂藥的辦法了才會那麽做的，你、你又不是他，我不會對你這麽饑渴的！”衛知闌顯然也亂了陣腳，說出的話也變得很好笑，不過唯一的聽衆蔔辛肯定笑不出來，這句話的弱點也太多了，他都不知道自己該從哪個弱點開始回擊才好，想了好一會才終于找到該說的話：“你果然又說謊了！”
“你現在正用刀尖對着我，為了保命也不能說真話吧，而且這也只能算是善意的謊言啊。”衛知闌已經撐不住平時那副游刃有餘的架子了。
蔔辛不自覺地微微側了側匕首，惱怒不已：“有喜歡的人居然還能對別人下得去嘴啊！”唉？他蔔辛平時是對一個親吻這麽在意的人嗎……
“畢竟情況緊急啊！”
“情況緊急？能有多緊急？！”
他們倆的這些對話怎麽聽起來有種小學生吵嘴的感覺……
蔔辛做了個深呼吸，在衛知闌打算說什麽之前，認真地開了口：“不過是點藥水而已，用瓶子慢慢灌也行的吧。”結果還是說了這種沒營養的話啊，蔔辛暗暗咬牙。
“……”這次卻輪到衛知闌沉默了，這個問題他的确沒辦法再據實回答了，事實也不能說出來——雖然呸呸菇的藥效很好，只要喝了藥就什麽都不會發生，但如果不抓緊喝藥，蔔辛整個人就會慢慢分散開來，靈魂也随之離開這具身體，從此消失，雖說這也不是病……但他并不希望蔔辛就此消失。
現在的蔔辛根本就是張白紙，他什麽也不記得，把這些告訴他也沒用。衛知闌深知與其說出這些實情，讓蔔辛越發懷疑他，不如自己先糊弄過去。
雖然衛知闌不希望自己對現在的蔔辛撒謊，但如果真的不能說實話，那就……不說吧，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你剛剛急性病發作了，所以我才……”
“你停頓了，所以這個解釋很可疑。”雖然說着這樣的話，但蔔辛放下了手中的匕首，他想還是算了吧，雖然還是莫名生氣，不過衛知闌應該不會真的對他不利。剛才他還處于昏厥狀态，毫無防備，衛知闌如果真有不利于他的想法，早就該下手了。
衛知闌見好就收：“好吧，好吧，我很可疑。”
“……現在我給你兩分鐘，說明一下洞穴之外的情況。”蔔辛收起了匕首。
見蔔辛平靜了許多，衛知闌也松了口氣，慢慢向蔔辛走近了兩步：“外面現在……”
“你們之間，還需要解釋嗎？”
聽到這道聲音，蔔辛的立刻轉身看向了山洞出口的另一端，不錯，站在那裏的正是周吾，他的神情很平靜，平靜得讓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蔔辛都覺得不妙。
“周吾？”蔔辛正打算向周吾走，問清事情的來龍去脈，卻被身旁的衛知闌扯住了手腕。
被呼喚的周吾并沒有回應蔔辛，他不緊不慢地邁着步子向兩人走來，同時擡起了手，這個動作蔔辛再熟悉不過了，這是周吾使用異能的預備姿勢……這裏沒有第四個人了，周吾這是要對他和衛知闌使用異能？
蔔辛下意識地想要逃離原地，不管怎麽說，周吾的異能過于彪悍，且不論周吾究竟是為什麽要對他們兩個下手，如果周吾現在就出手攻擊他們兩個，那麽他就不能繼續和衛知闌站在一起，他倆疊着站簡直就相當于豎起了“快來雙殺我們倆呀”的FLAG，蔔辛必須離開衛知闌所在的這個小區域。
幹脆瞬移到夏赫身邊吧，蔔辛自暴自棄地這麽想着，但是眼下這種情況似乎并不是可以用逃避來解決的問題。
沒辦法了，先瞬移到周吾身後吧，這種程度的定位瞬移還是能做到的，然後就看衛知闌的悟性如何了——蔔辛打算直接把無防備的周吾推到衛知闌可以接觸的範圍內，如果衛知闌反應夠快的話，就應該明白這是個機會，然後立刻運用自己的異能催化周吾，讓周吾瞬間暴走，在他出招之前就耗盡他的所有力量。
但這終究只是美好的設想，究竟能不能做到還得看情況，蔔辛咬緊了牙關，等着周吾走得更近一些，一息的時間因為精神緊張而變得格外漫長，在周吾發動異能前的那一剎那，他一聲不響地發動了異能。
這一切都發生在幾秒之間。
蔔辛一閃便到了周吾身後，腳下剛剛站定，他便用力向前伸出雙手，只要用力一推……蔔辛的食指已經觸到了周吾的後背，接下來他只要将所有的力氣都灌注到這雙手上，猛地一推——
事情沒有這麽簡單，蔔辛還是失敗了，他把自己推了出去。
蔔辛沒能推動周吾不是因為體重過輕或是這具身體太過孱弱的原因，而是因為在周吾身後有着肉眼看不見的空間屏障擋。
顯然周吾已經預料到了蔔辛出招的套路，在蔔辛發力之前，周吾就已經将空間分隔開來了，所以蔔辛這算是将所有力氣都用到了一個堅不可摧的結界上，結果就是用力過猛，把自己推了出去。
霎時間就可想明白眼下的狀況，不屈不撓的蔔辛并沒有就此放棄，他接連進行瞬移，不停地進行嘗試，不過這些嘗試都被周吾很好地防禦住了，與之同時，衛知闌也受到了攻擊，雖然在蔔辛的協助下，衛知闌躲避得相對輕松一點，但他無法做到全然無傷，不過是幾個來回，衛知闌的身上已經出現了四五處傷口。
“周吾，你怎麽了？！”蔔辛滿腹疑問，周吾怎麽會對他下手，平時的周吾不是這樣的人，蔔辛也知道現在的自己是不被他信任的，但也還沒失信到要被周吾追着砍的地步。退一步來說，就算蔔辛真的背叛了周吾，周吾也并不是會因此就會殺掉他來洩憤的性格。
蔔辛也想不出幾件事情會逼得周吾真的動手，除非是……因為蔔辛的緣故讓游樂園裏的人們承受了無妄之災。
想到這裏，蔔辛不由得微微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似地看向周吾的臉。
“我怎麽了？”周吾投向他眼神裏沒有任何感情，“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我是怎麽了。”周吾從未對他露出這樣的眼神。
無法從周吾這裏得到答案，蔔辛立刻調轉方向，瞪着衛知闌：“到底怎麽回事？”
衛知闌的臉上又一次挂上苦笑，還沒等他開口，周吾的下一波攻擊就跟上了，他只好先顧着躲避，解釋也沒有章法：“外面…出事了，這位首領大人…怕是怪罪到我們頭上了。”
蔔辛剛想再問下去，周吾卻先出聲道：“你不用費心再裝下去了。”
聞言，蔔辛不由得噤聲。雖說他早就知道自己不被周吾信任，但到了真的被周吾這樣赤躶躶地懷疑時，心裏這滋味也真的是超出想象程度的不好受。
“……不不不，還請您給我一個繼續裝下去的機會，”情緒不好，蔔辛那股子貧勁也随着上頭了，“衛知闌，外面發生什麽了？”
周吾只覺得胸口有團火不上不下地燒着，聽了蔔辛的話，這火就燒得更旺了，他操縱着自己的異能直直沖向了衛知闌，速度前所未有地快，眼見着衛知闌躲不過去了，蔔辛倒也急了，正想瞬移到衛知闌身邊推一把，卻見到衛知闌竟然向前走了一步，伸手……接住了？
蔔辛情不自禁地揉了揉眼，卻見衛知闌臉上還挂着笑，他的視線也從周吾轉到了蔔辛身上：“外面應該是進行了一場相當慘烈的戰鬥吧，不過我和他都是無辜的，首領大人不能随便遷怒于我們啊。”
比起衛知闌眼下貌似耍帥的粲然一笑，蔔辛更在意的是，既然能接住周吾這一擊，剛才還躲個什麽勁啊！為了增加戲劇性嗎？
被挑釁的周吾握緊了雙拳，表情看起來更為恐怖了，像是終于解禁一樣，他不再有所保留，而是大範圍地調動了自己的異能，數條隐約可見的透明繃帶般的空間裂隙正在緩慢地生長延長，就像做好準備了一樣，每一條空間裂隙都直指着衛知闌。
衛知闌只是平靜地看着他，一點都沒有要逃跑的意思。
“其實我一開始覺得自己的異能基本沒用，催化別人的異能……聽起來就像化肥一樣，化肥還有它的用處，而我的異能除了搞笑便沒有別的用處了。”說着這些的衛知闌沒有半分慌張的樣子，還能悠閑地對周吾說話，“不過後來我在監獄待久了，閑得發慌，反倒是發現了這份無用異能的有效利用方法。”
周吾顯然不想繼續聽下去了，猛然揮手，然而透明的繃帶們卻像是被定身了，一動不動，周吾又數次發力，而那些錯落參差的空間裂隙失去了生氣，依次退去，剛剛的一切就像是沒有發生一樣。
“我發現啊，只要能和對方的異能對象有接觸，我就可以催化對方的異能，幾個監獄隔間的鄰居還陪我練了練手，托他們的福，我對自己的異能更加熟練了，然後就有了新的發現……你猜是什麽？”
蔔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這個衛知闌怎麽突然雄起了？
周吾怒視着眼前這個貌似溫和的笑面虎，再度出聲，只不過他嗓音中的每一個音位都像是從牙齒間硬生生擠出來的：“無論你發現了什麽，都沒用……呃！”
一邊說着這席話的周吾，一邊打算向前走一步，剛剛邁出腳，便打了軟腿，變成了單膝跪地的姿勢。
“要好好聽別人說話啊，”衛知闌有些無奈地搖搖頭，看起來很讨打，“我發現我的異能其實根本不是催化，而是……”
“控制啊。”
周吾應聲倒地，他能感覺到身體裏的力氣漸漸消失，呼吸變得困難，他只能大口呼吸，眼底的一切都變得遙遠，随即連意識都漸漸模糊。
“可惡……你……等等……”周吾似乎還要掙紮着喚回自己的意識，向着蔔辛的方向擡起頭，伸出一半的手在中途就随着身體落下了。他昏過去了。
在一旁看着這一切的蔔辛居然還想着要去扶一下，不過他立刻就清醒過來，收回了手站得筆直，不聲不響地觀察情況。周吾倒地後，衛知闌沒有繼續做什麽奇怪的舉動，而是對着蔔辛笑了笑，蔔辛猶疑地看着他，他這才向周吾走過去：“看來首領大人冷靜下來了，我們走吧。”
“……這不是冷靜，是昏厥。”蔔辛斜着眼睛乜視着衛知闌，說實話，他不太想靠過去，在蔔辛看來，這個城府極深的家夥的可信度已經是負數了，但考慮到周吾在他手裏，沒辦法不過去。
話說回來，衛知闌将自己的異能藏得很嚴實，不管是安琪那一次，還是周吾這次，誰都沒能發現他真正的能力，會不會還有下一次，蔔辛對此存疑，他一直覺得這家夥看起來不像是普通的角色，不過真是出乎意料，衛知闌居然敵得過周吾啊……他到底是什麽人？
“你……別怕我啊，雖說是控制異能的這種開挂般的能力，但我也還是有弱點的，如果不接觸對方的身體或者異能，我的異能是沒辦法發動的。”衛知闌很是娴熟地背起了周吾，這倒不是他願意背，只不過比起看着周吾和蔔辛疊在一起親密接觸，他還是更願意自己上陣去背這位首領大人。
蔔辛聽到對方的話，睖睜了半晌，這才小聲冒出一句回複：“……別把自己的弱點告訴我啊。”
聽到蔔辛這句話，衛知闌的心情似乎變好了很多，也找回了平時的狀态：“為了讓你放心，這種事情說了就說了，無所謂。”
“你……你接下來要背着周吾去哪？”蔔辛三步并作兩步跟上了衛知闌，這才發現他走的方向似乎有些問題。
“我剛剛告訴你，外面發生了一些事，現在我們就帶着首領大人去解決這件事的根源。”
蔔辛半信半疑。
衛知闌的腳步突然慢了些，他轉過頭來靜靜看着蔔辛，眼神裏都是蔔辛看不明白的情緒。
“你幹嘛？”蔔辛被他盯着發毛，不着痕跡地抖了抖雞皮。
“雖然很不甘心，但是這個根源需要你和首領解決，”衛知闌微微歪頭，明明是在笑着的臉卻有些委屈的意味，“說實話，我就是不想看着你和我背上這個人在一起的樣子，所以我會暫時回避。”
蔔辛皺眉：“你在說什麽胡話……”
“這就是你的最後一個任務。”衛知闌的表情忽而嚴肅了幾分，“任務二十七：協助任務目标周吾解決附近的敵對勢力，結束此任務即可返回原世界。”
［任務二十七：協助任務目标周吾解決附近的敵對勢力，結束此任務即可返回原世界。］
腦內的電子音和衛知闌的聲音重疊着響起來，分毫不差。
蔔辛愣愣地看眼前的人，不由得後退了一步，身體不受控制地抖了起來。
“你……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什麽？！二月只有二十八天？！為什麽只有二十八天？！
三月前無法完結了_(:з」∠)_痛哭流涕
既然這樣我就再加一個故事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