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03章

時涉在寫一篇新小說，新小說的主角是一個仿生人。故事的開頭是這樣：“CX10086醒了。醒來的第一眼，他看到了秦涉。”

雖然他沒有承認，但确實這裏的主角就是按唐晏寫的。唐晏是他唯一真正接觸過的一個仿生人，但這件事他是不會和唐晏說的。他和唐晏說，他筆下的仿生人是按照他朋友的一個管家仿生人寫的。“你還有朋友啊？”唐晏聽到後這麽問他。“……傻逼，看你的電視去。”

他當然沒有這個朋友。事實上他根本沒有什麽朋友。曾經關系好一點的同學最後都出了國，慢慢也就沒了聯系。至于新的朋友，他根本無從下手。曾經和他有一些接觸的人都說他脾氣古怪為人刻薄——也就是他當編輯的時候那些作者們給他的評價。後來他自己也成了作者，編輯給他的評價就是猥瑣變态。雖然看外表他還算不上猥瑣變态，但看他的小說确實隐隐約約有那麽一點這樣的味道。

可以說他做人就是個失敗者。人類裏的失敗者撿到仿生人裏的殘次品，時涉隐隐約約感覺到自己對于唐晏多少是有那麽一點優越。然而這種優越并沒有能持續太久，他很快就被唐晏挫敗。真要比智力和記憶，普通人類肯定是比不上程序。

所以現實中他覺得唐晏又傻又精，小說裏他就把自己那個叫唐星星的仿生人寫得只會流口水看星星。“不是說比我聰明嗎？”唐晏還在追他的連載，看到這裏忍不住和時涉抱怨。“我就說你寫不好——這也太傻了吧，怎麽連被操了幾次都不知道啊。”

他說完就被時涉敲了腦袋。這次他忍住了沒哭，不過還是癟了嘴，讓時涉不要把他的中樞給敲壞。“你懂什麽，這叫大智若愚。”“我看他就是大愚加弱智。”唐晏剛說完，腦殼又挨了一下。

這次沒忍住，還是哭了出來。

他真的挺能哭的。時涉看久了就有點麻木，把這當成唐晏的日常活動。然而他不知道床上唐晏怎麽就不哭了，除了真的被他打，否則怎麽操怎麽捏都最多是把人變紅。現實中得不到滿足，他幹脆就去寫自己的小說，寫唐星星被秦涉的性器操得穴口紅腫滿臉淚水，一會喊老公好棒一會說自己快不行了。“為什麽不行了？人類會被這樣弄死嗎？怎麽這麽脆弱……”唐晏還想和時涉好好讨論一下這個問題，結果被時涉往嘴上貼了膠布。“閉嘴，看你的電視。”“你這樣不聽建議是不能進步的。”時涉沒想到唐晏被貼了嘴還能直接通過喉結下的發聲裝置直接将聲音傳出。他一邊感嘆科技的進步，一邊往唐晏的喉結上也貼了膠布，順便把唐晏推出門外，再把自己的房門鎖上。好了，世界清淨了不少。

他沒空去教仿生人各種奇奇怪怪的知識，好在唐晏很快就自己把事情弄懂。他又看了不少資料，順便學了點新的姿勢。想要拿來和時涉用，可惜還沒爬上床就被時涉踹到地上。其實他一直不能明白，為什麽時涉願意用道具弄他卻不願意親自操他。難道是他這個主人不行？唐晏偷偷用時涉的電腦查了點關于陽痿的資料——并且忘了删除搜索記錄。

最後是又被時涉吊到書房。挂了一晚上，和上次唐晏給時涉放青蛙的那天一樣。唐晏懷疑時涉可能是被他說中，所以惱羞成怒。

好在仿生人被吊一晚也不會壞掉，第二天下來又繼續活蹦亂跳，一邊追時涉的連載一邊給他吐槽。好在時涉很快就對他各種吐槽麻木，還容忍了唐晏在自己寫文章的時候坐在他的身旁。當然，也可能是因為這樣時涉能及時得到唐晏的反應，他想到什麽玩法，就順便試在唐晏身上——唐晏自己自然是沒有任何意見。他所有的想法都被套上先驗的濾鏡。他的價值和視角永遠不會和人類一樣。

時涉偶爾還會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火，對唐晏不太尊重，然而唐晏卻只是覺得還不夠。“這根震動棒不是上次用過了嗎？”他只會對這種事情有點挑剔。“我說你應該有點新意，你看你新寫的一章，這個姿勢你前面每一本都寫過了吧——你的讀者沒說過你詐騙嗎？”

“他們都很愛我。”

“也沒有吧。我看也有不少罵你的。”唐晏把下巴搭上時涉的肩膀，手臂繞到他的身前在時涉的電腦上敲敲打打，然後調出他的評論區給他來看，“你看，他們還說你寫得越來越同質了。還說你寫的有點虛——問你是不是沒和人上過床啊？”

“我當然上過！”時涉冷笑着把幾個直接人身攻擊他的評論給罵了回去，“等等，這個說我是變态性冷淡的號是不是你的？”他眯着眼扯住唐晏的耳朵，阻止他想偷跑的行為。“不是……我怎麽會用電腦呢？”唐晏特別真誠地看他，還順便讨好地幫時涉錘了錘肩膀。“DY1002……我記得這是你的編號吧。”時涉念出那個賬號的ID，手從唐晏的耳朵又捏到唐晏的臉上。“好、好像是哦……”唐晏又快要被捏哭了，然而還是努力對時涉擠出一個笑。“哼。”時涉扯了幾下他的臉，露出了一個唐晏認知裏的獰笑。“你自慰給我看，我就相信你。”

唐晏哭喪着臉，把褲子脫了，“好、好的。”

他根本沒有羞恥心，以至于時涉認為的懲罰對他來說也只是尋常。他毫不臉紅地對着時涉套弄自己的陰莖，時涉說後面也要，他就伸手到自己的腸道裏頂住自己前列腺按壓。他是沒有羞恥帶來的快感的，也因此他會在這件事上被嫌棄無趣。賣不出去。原本指定了要買他買主因為這件事情選擇了一個更好的對象。被退貨的唐晏應該是要被銷毀的，好在他偷偷溜了出去——研究員也不會在意。

但他身體的快感卻很實在，身後很快就潮濕一片，看得時涉有點眼熱，忍不住也伸了一根手指進去。配合着唐晏抽插，過了一會，他又把手指換成一根鋼筆。他盡力把這種事做得熟練自然，以此掩飾他內心的起伏。“真有那麽爽嗎？”他又在詢問唐晏的想法，他需要一些真實的反應，就像唐晏說的，他确實感覺自己最近的寫作有了那麽一點同質化。

他想也許他需要真實的性交，但他還不敢對唐晏下手，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讓他有點怯懦。他只敢用道具和手，并且要不斷從唐晏身上确證快感的存在。“嗯……”唐晏永遠會給他肯定的回答。時涉不知道這是程序設定還是唐晏真的想法。

你在這邊糾結。唐晏說，不如自己也試試嘛。他射到時涉手上，又跪下去把自己射出來的東西舔掉。今天的設定是蘋果味。還不錯。羊毛出在羊身上。

他當然在不留餘地地想把時涉勾引上床。這是他思想裏的價值所在。他又問時涉為什麽不肯自己操他。“不會真陽痿吧……”他還有點心疼地想去摸時涉的性器，手剛碰上去，就看到時涉比運動型仿生人還要更敏捷地彈到離他三尺遠的地方。“別拿你……剛插完自己的手……碰我。”他臭着臉臉兇他，讓唐晏有點心碎，也就沒看到時涉頭發下通紅的耳朵和隆起的褲裆。

主人真的好可憐。唐晏晚上一邊感嘆一邊給時涉給煮了一鍋壯陽的食物——最後又被時涉吊進了書房。

時涉不要嘴硬要別的硬啊……